第9章 奴隸
「鐺鐺鐺!」
門口傳來敲門聲,長這麼大,肖寒毓第一次覺得心慌,手忙腳亂的拽出自己的頭髮,又掰開燕萊死命抱著他的手,才脫離虎口。
這時燕父已經打開門走了進來。
眼看肖寒毓在打理有些凌亂的髮絲,燕父不著痕迹的觀察了床上的女兒一眼,嗯,沒什麼異常,雖然睡相不雅,但是衣著整齊。
肖寒毓頷首,又恢復了往日的莊重:「伯父,那我就不打擾了。」
燕父打著哈哈道:「寒毓日理萬機,還要跟萊萊操心,回頭我好好教訓她,讓他少給你添麻煩。」
「哪裡,伯父多慮了。」
「告辭!」
「慢走啊!」
肖寒毓前腳剛離開,燕母便將丈夫拎了出去。
「鬆手鬆手,這是幹嘛,成何體統?」
「體統個屁,再顧著體統,女兒就要成老姑娘了。」
燕父不樂意:「二十四歲,還是孩子呢。」
「孩子孩子,就你這麼個護法,她一輩子都長不大。」
「長不大就長不大,咱們又不是養不起。讓萊萊陪咱們一輩子。」
「老糊塗,你不死啊!」
燕父:「……」
……
翌日清晨,雲淺感覺自己才剛剛睡著不久,房門就被敲響了。
她翻了身,直接翻進男人寬厚的懷裡。
「吵什麼吵,好煩吶!」
白奕擎沒睜眼,一手摟著雲淺,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直到小女人再次睡過去。
男人在女人額頭印下一吻,這才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打開房門的瞬間,和顏悅色消失不見。
「什麼事?」
吳媽趕緊躬身:「是老夫人還有老姑奶奶小姑奶奶們。」
白奕擎皺眉,隨即走進了衣帽間。
樓下,一個頭髮銀白年逾花甲的老婦人坐在正位,腰板挺直,手拄拐杖,紅光滿面,盡顯威嚴。
那頭銀髮打理的一絲不苟,一看就是個家風嚴謹的老古董。
老夫人身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端莊優雅的女子,手裡還抱著一個捲軸,小心翼翼的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懷裡是什麼稀世珍寶。
對面坐著十多個女人,一半是白奕擎的姑姑,一半是他的堂姐妹,也就是吳媽口中說的小姑奶奶。
白家這一輩,只有白奕擎一個男丁,他順理成章的成了家族的繼承人。
白老先生,也就是他爺爺,當年就是軍閥出身,到了他父親這一輩開始從商,白家雖然底蘊殷實,在s國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但是直到白奕擎這一代,才算是真正將白家推向了世界。
所以,他這個家主,當仁不讓!
白書瑾作為白老夫人的大女兒,白家的老姑奶奶,那是將白老夫人的古板和治理家風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
「吳伯,這都幾點了,少夫人還沒起嗎?」
吳伯躬身:「昨個少爺跟少夫人睡得晚了,這才剛歇下沒多久。」
白書瑾眼神凌厲又帶著一絲鄙夷:「年輕人就是亂來,在白家,作息時間都是有規定的,睡那麼晚身體早晚得垮。
奕擎平時沒什麼特殊愛好,不忙的時候,吃飯睡覺一向守時,有些人就是沒得規矩,剛嫁進來就破壞家規,奕擎縱著她,你們就得站在邊上吹吹風,讓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否則還不得無法無天?」
滿屋子下人低著頭,誰也不敢說話。
第一,少爺的事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們管,他們也不敢。
正所謂魔君一怒,浮屍遍野!在s國敢光明正大跟白奕擎叫囂的,估計只有眼前這位老人。
第二,呵呵,雖然只有短短几天,他們似乎也窺探到了什麼秘密。那就是,少爺在這個家裡他沒地位啊!
還吹什麼吹?
這時,白奕擎冷凝的聲音穿透空氣從樓上傳來,除了老太太,其他人都起了身,包括幾位姑姑。
「大姑姑這一大早的來我這發牢騷,是大表哥又跟某位明星傳出醜聞,還是二表姐看上了哪個小鮮肉,非要養在身邊?」
白書瑾被侄子當眾打臉,氣個半死,卻敢怒不敢言。
因為白奕擎說的都是事實。
白家向來注重規矩,她不可能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進門,也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面跟白奕擎討論這事。
雖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白奕擎仍舊是一身迷彩裝,高大的身影普一出現,室內頓時壓抑起來。
手捧畫軸的女人看到白奕擎的那一刻,眼神便再也無法挪開。
「大姑姑如果精力有餘,就把家裡的事情管好,青龍莊園的一花一木都不需要您操心。」
白書瑾賠笑:「你這孩子,你的事情就是姑姑的事,我不操心你還能操心誰?奶奶歲數大了,有些事姑姑必須撐起來,不能讓她煩心不是?」
白奕擎淡淡看了她一眼,沒做聲,大步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陸婉婷緊張的攥緊了手裡的畫軸,可男人卻一眼都沒有施捨她。
「奶奶,這大熱的天您不在家好好休息,這麼興師動眾的跑到我這裡來幹嘛?」
白老夫人看向白奕擎的眼裡都是溺寵跟驕傲。
這是她白家最出色的子孫,白家的未來都在他身上,傳宗接代的重任也都在他身上。
她不管他娶了個什麼樣的女子,只要品行端正,不給白家抹黑,最主要的是能生孩子,其他的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跟你媳婦兒在一起多久了?有沒有做婚前體檢?她身體適不適合生育?」
白奕擎:「……」
「吳媽在身邊小心伺候著,少夫人一旦有了妊娠反應,馬上通知我,我要親自看著她的一日三餐,切不可大意。」
吳媽:「是,老夫人。」
白老夫人話音一轉:「奕擎,你現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急躁了些,但是老婆子我醜話說在前面,一旦發現你媳婦兒有了懷孕的徵兆,你可得給我收住了,我的重孫子不容有失。」
白奕擎眼神暗了暗,隨即勾唇:「奶奶您安心,一切隨緣。」
白老夫人不依不饒:「隨緣可不行,一年,我只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內我的重孫子不見蹤影,那你們就必須離婚,我白家百年家業不能後繼無人,難道你要做那不肖子孫?」
白奕擎抿了抿唇,整個人都靠近沙發里,二郎腿翹起,似笑非笑,不言不語,既慵懶得像個痞子,渾身上下又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冷冽氣息。
大廳空氣稀薄,氣氛冷凝,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唯恐惹禍上身。
老太太也是個有個眼色的,孫子不高興她就退一步。
「不離婚也行,一年之後,你這裡沒動靜,就得聽從奶奶的安排,重孫子我勢在必得,不管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