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二大爺的青蔥往事
一想到自己可能哪天夜裡在床上好好躺著,突然冒出個鼠妖啃食自己,閆埠貴就不寒而慄。
就算鼠妖不吃自己,吃三大媽或者吃孩子們,那也是閆埠貴無法接受的啊!
閆埠貴握住許大茂的雙手感謝。
「大茂,多謝你提醒我,要不是你跟我說,我指定不會想的如此細緻,損失點糧食事小,千萬不能稀里糊塗丟了性命呀!」
許大茂還是頭回看見閆埠貴如此鄭重對待自己,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擔憂。
大家同住一間四合院,離的實在太近,雖然自己現在沒有見過什麼鼠妖,可誰敢保證能一輩子碰不到。
按照最壞的預計,那鼠妖將閆埠貴一家幾口全部吃掉之後,總得找新食物吧,自己又能躲到何時?
與鼠妖一比較,許大茂覺著婁家二叔帶來的壓迫都沒那麼強,婁二叔好歹還只是站在床邊盯著他看,最多掏出個金項鏈警告而已。
許大茂帶著幾分兔死狐悲的心態,哭喪著臉道:「三大爺,咱們雖稱不上一生積善行德,好歹也沒做過啥傷天害理的惡事,怎麼都被髒東西給找上門了?」
誰說不是呢!在閆埠貴心中,自己明明是大善人,那老鼠精幹嘛非進他家?
許大茂和閆埠貴勾肩搭背,相互取暖,那些話一個勁的往二大爺耳朵里鑽,二大爺聽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想到昨晚做的那些怪夢,二大爺悵然若失,他想要找人傾訴,可惜誰都不敢說。
眼看三大爺閆老摳都毫不避諱,而且想著他倆又是自己的鐵杆盟友,二大爺決定敞開心扉,跟他們說了。
二大爺沒啥開場白,直入主題。
「其實我跟你們二大媽結婚之前,在鄉下有個娃娃親。」
「我十五歲那年局勢動蕩,她家糧食不夠吃,所以早早就被家人送進我家,沒有大操大辦,只是從此家裡添了雙筷子。」
「後面又過了幾年,機緣巧合之下我認識你們二大媽,然後我才知道什麼是自由戀愛,什麼才叫愛情。」
「之後我回鄉下,跟小玉姐說了我的想法,小玉姐哭著問我是不是真要趕她走,我狠下心點頭,自那以後就再沒有見過小玉姐,連她的消息都沒聽到過。」
閆埠貴和許大茂聽傻眼,這可是驚天猛料,誰能想到一向以官迷形象示人的二大爺,在年輕時還是個情場浪子!
不用說,二大爺的問題肯定跟這個小玉姐有關係。
婁二叔、老鼠精?哪有二大爺的初戀帶勁!
許大茂忍不住催促。
「二大爺,你別傻愣著,繼續說啊!」
二大爺擦擦已經泛紅的雙眼接著道。
「可是昨天夜裡,我做了好多夢,夢裡都是小玉姐。」
「有小玉姐離開我家后,一個人在亂世中艱難求生的景象。」
「有我跟你們二大媽成親那天,她偷偷混在人群中見證的畫面。」
「還有……最……」
說到這裡,二大爺突然泣不成聲。
這是咋啦!雖說男人提到初戀時,情緒難免都會低落幾分,可二大爺的反應未免太劇烈。
二大爺既然已經決定要跟許大茂他們吐露心聲,自然不會半途而廢,擦乾眼淚又斷斷續續訴說起。
「原來小玉姐離開我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可是因為飯都吃不飽,哪有什麼營養,孩子出世第三天就沒了。」
「最後一個夢,是小玉姐牽著個乖巧伶俐的小男孩,離我遠遠站著,指向我說,看,那個就是你爹。」
「不,那不是夢,根本就是小玉姐悲慘的一生,都是我害的啊!」
二大爺再也忍不住,流出悔恨淚水。
許大茂和閆埠貴都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尤其哭泣那人還是個因為初戀而痛哭流涕的小老頭。
閆埠貴:「行了行了,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
許大茂:「二大爺,你確認那個孩子是你的,你跟那位小玉姐有沒有那個過。」
許大茂問到問題的關鍵,二大爺老臉一紅,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點完頭又有要哭的架勢。
許大茂和閆埠貴這種狼心狗肺,精緻利己主義者又如何能理解二大爺的淚水。
閆埠貴道:「沒啥的,你又不像我,遇到個老鼠精,是真有性命之憂。」
許大茂道:「對啊,婁家二叔一直站我床邊,二大爺你肯定只是想到初戀了而已,過完這陣別胡思亂想就行。」
二大爺已經陷入自責的情緒無法自拔。
「我說了那不是夢,是老天爺看不過去,讓我看清自己將小玉姐傷的有多深。」
「我不是人,我連畜生都不如……」
拐角處,李進軍背靠牆壁,聽的嘖嘖稱奇。
從二大爺開始講故事的時候他就來了,本來李進軍還在疑惑,怎麼除掉一大爺和許大茂,其他人都跟沒事人似的,感情一個個都是假裝若無其事啊,彼此之間真是一點信任都沒了!
「二大爺,你冷靜點,這裡離院子太近,就算你想宣洩感情,也得找個僻靜地方不是,萬一被別人看見,再傳到二大媽嘴裡……」
許大茂難得做回人事,提醒二大爺注意影響。
二大爺情緒正激昂著,哪會將許大茂的勸誡放在心上。
「讓她過來,當著她的面我都敢說,我可不是老易那個妻管嚴……」
對於許大茂的勸人能力,李進軍那是相當鄙夷,看來重擔還得落到自己身上。
李進軍不藏了,從拐角處走出,出現在三人面前。
閆埠貴驚訝道:「李進軍,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許大茂抓狂道:「二大爺,我就說你小聲點吧,你瞧李進軍這表情,他肯定完完整整聽見了,回頭保准鬧的滿城風雨。」
二大爺剛才說的也是一時氣話,沒想到現場還真冒出個第四人。
「李進軍,你……」
李進軍搖搖頭,自己又不是啥大惡人,為啥眾人都對他抱有深深的成見呢!
李進軍感慨起來。
「二大爺,不管你們是如何看待我的,但在這之前,我是個男人,你的想法我多少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