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警

鳳霞派出所，一座破敗的小院兒內，四層樓古老破舊，所長辦公室內，魏傑將一沓文件『啪』的一聲兒丟在了桌子上。

「倒數第一！」

「又tm是倒數第一！！！你們是怎麼辦案的？」

「整整三個月，就破了三個案子，兩個小偷，一個搶老太太錢的，天天說在派出所沒有大案子，調解大爺大媽的工作沒意思。」

「所裡面有成千上萬個的大案子，連環殺人犯，通緝犯，你們倒是去抓啊？」

「別所能破的案子，為什麼你們破不了？」

桌子對面的兩個隊長，一個在摳耳朵，另一個在打哈切，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上的掛著眼屎，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看著二人，魏傑氣不打一處來。

「問你們話呢！」

「聾了嗎？」

「老李你說！」

李航摳著耳朵，懶洋洋的道：「咱們所的管轄區域小，位置又隱秘，破破爛爛的，老百姓報警都不來咱們所。」

「能有啥大案子啊？」

「那些陳年舊案，能破的早破了。」

韓鵬打了個哈切：「倒第一就倒第一唄，咱每次都是倒數第一，成績一直很穩定，這不是挺好的？」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魏傑要氣冒煙兒了。

「這個所長做的真他娘的憋屈，我不管你們怎麼做，三個月後的考核，必須拿出一個成績，咱們所不能一直倒數第一！！！！」

「起碼……倒數第二。」

噗嗤！

韓鵬笑噴了，隨手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道：「行，下一次咱們奔著倒數第二去。」

「對了，今兒是不是有實習生過來？」

「有，三男兩女，你跟老李倆一起帶。」魏傑道。

「兩個小姑娘我帶。」老韓咧嘴道。

魏傑抬頭瞥了他一眼，默默的拋出一句：「兩個小姑娘，一個是市局領導的孩子，另一個是部隊的，聽說爸爸是個師長。」

韓鵬撇撇嘴：「得……都是高幹子弟。」

「另外三個小夥子呢？」

魏傑道：「其中一個是個富二代，不知道腦子哪根筋不對勁跑來當警察了，另外一個省局領導的孩子。」

「還有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老韓一頭問號：「多普通？」

魏傑：「父母離婚，父親無業，聽說上學都是申請的助學貸款，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韓鵬張口一句：「普通的這個給老李。」

「滾你丫的，不好的就給我，高幹子弟就自己留著是不是？」李航罵了一句。

這時，一個同事進來喊了一聲兒。

「頭兒，實習生來了。」

三人掐滅手中的香煙，收斂起臉上的油膩，挺直腰板兒，昂首挺胸的從辦公室內走了出來。

門口。

兩男兩女正在等候。

男子英俊帥氣，女孩兒青春靚麗，四個年輕人的出現，給光線暗淡的派出所增添了一絲光亮，看的叫人眼前一亮，魏傑立刻上前。

「你們好，我是鳳霞派出所所長魏傑。」

「作為派出所所長，我必須要提醒你們一句，作為人民公僕，無論在工作和私下底都要謹記自己的身份，穿上制服的一天，你們就不再是你們自己。」

「你們代表了人民警察，一言一行，都要以『人民警察』的標準要求自己。」

「這是使命，更是榮耀！！！」

「另外……」

話說到一半兒魏傑愣了一下，皺眉道：「不對啊，今兒五個人實習，還少一個人呢？另一個呢？」

四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

「第一天實習就遲到？」魏傑面露不滿：「這小子……」

話音剛落。

接線員飛快地沖了過來，對一行人道：「頭兒，有人報警光明路宏宇小區有一起殺人案，目前兇手已經被控制，要求立刻出警。」

殺人案！

大案子啊，業績這不就來了嗎?

魏傑兩眼放光，大手一揮，豪氣雲干。

「出警！」

……

嗶啵嗶啵！！！

警車呼嘯，一個急剎車停在宏宇小區門口，門口只剩下六個牙的大爺瞬間慌了，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慌張的問。

「發生什麼大事兒了？」

「咋來了這麼多人。」

「我們接到報警，小區內有一起殺人案。」魏傑腳步不停，對大爺詢問道：「2棟在哪兒？」

「殺人！！！？？」大爺嚇懵了，講話都結巴了，顫顫巍巍的手指著二棟的方向：「那，那邊……」

魏傑二話不說，帶人沖入二樓，上樓時詢問。

「報警的說幾零幾？」

「401。」

一口氣衝上四樓，401大門敞開，門內一個青年手戴著一次性的手套，腳上套著鞋套，戴著口罩，將手機，電腦，一一收放起來。

扭頭看到來人，他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魏所，李哥，韓哥。」

「犯罪分子已經控制住了，為了避免破壞現場，你們進門之前先把鞋套，手套，口罩戴上吧。」

三人一愣。

房間內一片凌亂，泡麵桶，啤酒瓶，煙灰缸內布滿了煙頭，一個只穿了一條大褲衩的男人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沙發上。

他低著頭，面如死灰，一群人進來他頭都沒抬一下，彷彿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

「這是……？？？」

魏傑剛一開口，青年便道：「這是兇手。」

「屍體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