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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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雨澤賢惠地背著陳知然下了樓。

到了學校,陳知然一直在注意李姝,人一來,她就想去理論一下,倒不是真的在乎一碗米線的錢,而是要和她說清楚,糾纏陶雨澤的行為已經有些過分了。

不能因為陶雨澤脾氣好,就開始自行當起野蠻女友吧?

可奇怪的是今天一整天,李姝都沒轉過身來找陶雨澤,傳個什麼東西都是朝另一側轉的身,像是在不想看到陶雨澤似的。

陳知然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想不通就直接問好了,可她剛想去拍李姝的肩,就被陶雨澤攔住了。

陶雨澤沖她搖搖頭,臉上充滿了難堪之色。

陳知然立馬收回了手。

趁著兩人一起上廁所的時間,陶雨澤和她說:「……昨天她和我說了……」

「說什麼……」陳知然茫然得很,等看到陶雨澤那說不出話來窘迫之態時恍然大悟,「她告白啦?」

陶雨澤沒說話,算默認,然後又道:「我和她說,現在我們都應該專心學習。」

昨天陶雨澤沒說這茬,大概還是不好意思,應該兩人的對話也不止這些,還說了什麼激烈的話陶雨澤是肯定不會告訴自己了。

「她說我……」陶雨澤像是在斟酌如何提煉總結,慢慢地道,「……很沒意思。」

陳知然:……

這麼一想李姝的表現倒也合理,想必以她這種性格,在陶雨澤這裡頻繁碰壁,最後還用這麼個庸俗的理由給拒絕掉,實在是受不了了。

老師們耳提面命說不能早戀,但這學校里的早戀比比皆是,就算一時沒有談成的單身人士,也覺得談個戀愛很正常。

十幾歲的心就像暴晒過的柴火,給一點火星都能夠燃起來。

聽說高三還有個校草學長,目標是高中畢業前完成百人斬,現在進度已經推到後半段了。

陳知然聽到的時候就覺得ma的有病。

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種話多少還是有點道理的,不然霸道總裁和浪子回頭怎麼會經久不衰,陶雨澤這樣不壞又不愛玩還不高冷,只老老實實學習一點花活沒有的受眾反而少。

李姝可能不僅對陶雨澤失去了興趣,甚至還有點看不起他。

「你說的對!」陳知然給陶雨澤打氣,「學生不搞學習搞什麼?」

「嗯。」陶雨澤瞄了她一眼,「之前你說過的,有女生來告白不能答應。」

陳知然:……啊!

她想起來了,陶雨澤剛改變形象時,大家被他驚艷得不行,對他十分感興趣,那時候陳知然就特意和陶雨澤提過一句。

可她沒想到陶雨澤真的聽進去了!

這孩子也太乖了!

本來陶雨澤準備把陳知然送到家再回家拿東西,沒想到出學校門的時候就碰到了眼熟的小汽車。

學校門口是不準停車的,林旭一邊硬著頭皮和保安還在拉扯,一邊不停地盯著門口,眼尖地發現了兩人,鬆了口氣,和保安說好了,趕緊招呼兩個人。

不等陳知然問,林旭就道:「我打電話問你媽媽,你今天要上學,剛好我得空就想著過來接你們。」

坐小汽車當然比坐自行車舒服,陶雨澤把陳知然半抱半扶進了後座,才跨上自行車:「那你先回家吧,我一會兒過來。」

陳知然小心地坐好:「嗯,路上小心。」

林旭等著兩隻小的告別,看到陶雨澤看了一眼自己,不知怎地,總覺得這一眼是在懷疑,彷彿不放心自己能照顧好陳知然。

林旭覺著有點好笑,上了駕駛座:「你這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陳知然被這名詞燙了一下,急忙解釋,「是朋友。」

大概年長的人看到這些青春洋溢的感情都覺得很有意思,林旭好笑道:「沒事,這時候談個朋友也正常,我不告訴你媽媽。」

陳知然很無奈:「真不是,我們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聽她說得言辭懇切,林旭更覺得好笑了,看來這小姑娘是真這麼認為的,但那小子是不是這麼認為的就不好說了。

兩人並不熟,林旭問完了陳知然腳傷之後就沒有特別合適的話題了,陳知然趁著這機會翻出英語卷子來看。

林旭從後視鏡里看到了,表揚道:「你真努力,怪不得成績那麼好,這次考試前十了吧?」

這個一定是周葉純和他說的,陳知然暗襯不知兩個人暗地裡交往道什麼地步了,怎麼也不見主動告訴自己這個女兒。

不過不管什麼話現在說來太早,到底是八字沒一撇呢,陳知然不準備多做打探,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林旭的恭維:「我們學校水平一般,我只是矮子里拔高子。」

她說這話時既沒有特別的謙虛也沒有故作的清高,充滿了一種實事求是的坦然。

林旭一直覺得陳知然有種這年齡女孩沒有的沉穩和現實,但這種成熟又不是對成年人的蹩腳模仿,很是難得。大概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才有的才能。

不過這麼一對比,又覺得自己家那渾小子太幼稚了。

「你讓你媽媽省了不少心啊。」林旭終於說了幾句沒那麼客套的話來,「要是我兒子有你一半我都能再多活幾年。最遲明年開學他就要到這邊來讀書了,到時候你們多交流交流。」

對林旭的兒子陳知然沒有太多的好奇心,成年人的邀約誰把誰當真啊,於是客客氣氣的答應:「好的,到時候約吧。」

陶雨澤回家的速度很快,他預計著還能回陳家吃個午飯,等陳知然午睡十五分鐘左右起來,他們再一起做點奧數題。

進電梯前陶雨澤被保安叫住,遞了幾個包裹:「昨天到的。」

言辭間頗有些羨慕,他常常看這小屁孩收到包裹,還都是海外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好東西。

被羨慕的陶雨澤接過,一回到家就隨手放到角落裡,那個地方已經堆了很多箱子了,不少已經積了厚厚的灰,而主人也根本沒有拆開的打算。他回卧室找出一個小行李袋,因為打算的是一周回來一次,衣服也不用多帶,主要是貼身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用品,這個大小就夠裝。

他的衣櫃也沒有多少可挑選的餘地,幾件厚外套緊緊靠在衣櫃的右邊,把左邊空出的一大半空間里,只單獨掛了一個校服外套。

陶雨澤看了那校服片刻,有點煩躁和不滿。

東西是好保存的,但氣味很難。

可也沒有什麼辦法。

他嘆了口氣,去陽台收了另一個外套裝好,刻意洗過幾次之後只剩洗衣粉的味道,同一種大小,也沒有留下什麼特殊的印記,乾乾淨淨的,拿去還給陳知然是不會被分辨出來的。

外面又下起了雨。

陶雨澤不想再耽擱,把東西裝好就要出門,迎面差點裝上個人。

「還以為又見不到你呢。」來人穿著得體的高級套裝,笑容像是用卡尺測量過一樣的完美無瑕,「昨天我來了一趟,看你不在,就想著今天再來碰碰運氣。你剪了頭髮啊,很合適你。」

她心裡不如表現得那麼平靜,以前她也委婉建議過陶雨澤把自己收拾精神點,至少像個少年人,都被無視了。

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突然改變了?

她的目光落到陶雨澤的手上,笑著問:「這是要去哪裡旅遊嗎?」

「不好意思,褚律師,」陶雨澤絲毫沒有想和她話家常的意願,眼角眉梢都掛著冰凌一般的冷淡,「最近學習太忙,我忘記你要過來了。」

「沒關係的。」褚笠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屋子,這些年裡不管來幾次這裡都是仿如無人居住一般樣子,「你現在高中,正是學業為重的時候,最近好嗎?」

陶雨澤道:「還可以。」

他這態度並不讓褚笠意外,也知道今天的碰面會如往常的一樣毫無意義。但陶宸給的任務,就算只是流程也得規規矩矩走完,褚笠半年之內就得來看望一次,上次陶雨澤發生了車禍讓褚笠都被陶宸遷怒了一點火氣,雖然最後查了一下確確實實是意外,可還是讓褚笠得了一個「不上心」的評語。

畢竟陶宸有很多女人,但兒子就只有那麼幾個,平日里瞧著是不管不顧,真出事了還是會有情緒的。

所以褚笠之後從半年一次變成了一月一次,儘管知道陶雨澤不喜歡自己,可打工人要完成kpi,誰會去管kpi有什麼意見?

褚笠耐心地問了一下陶雨澤的近況,得到的都是不咸不淡的回答,照理來說還要問一問陶雨澤的學習成績,可想到陶雨澤一直以來平平的表現,褚笠就自覺不要去觸別人霉頭了。

她視線落到他手裡的行李袋上:「我開了車,需要送你嗎?」

陶雨澤道:「不用,我要騎車。」

褚笠又道:「有什麼需要及時和我說。」

陶雨澤道:「好。」

明明他說的是「好」,可褚笠總覺得他在說「滾」,他的措辭從來沒出過什麼錯,語氣里卻充滿了想要結束話題的不耐煩。

比起其他褚笠接觸的私生子來說,陶雨澤明明是最安靜的一個人了,可總讓褚笠不放心,老覺得他會爆出什麼大雷來。

有時候,她會覺得陶雨澤和陶宸不愧是父子,都是那種看著冷冷淡淡的,卻會給旁人帶來一種隨時會爆發的不安感。

褚笠想想自己的工資,勉強還是高興起來,對著這難以取悅的小少爺道別道:「那我先走了,下個月再來看你。」

陶雨澤道:「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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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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