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視界

錦鍾和所有人都是「朋友」，所以被夾在中間時就會很難辦。

這次也不例外。倒不如說，對他來說沒有比這更累人的了……———————————————————————————————————————————

「彭———！！」

「砰砰砰，咚————！」

嗯？剛剛發生了什麼？！

因為剛剛那一幕發生的實在是過快，致使璃鏡一丁點都沒能看清。

再加上高速移動所揚起的飛塵遮蔽了視線（儘管樹王柱本來窮盡技藝與華美，但畢竟現在只剩下了殘骸，沒人維護，自然免不了積攢灰塵），煙塵滾滾，以至於璃鏡現在還不清楚煙后的狀況。

「又有我理解力之外的情況發生了」——這種一無所知的狀況令璃鏡十分煩躁，他急於想解決這一切，可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真是不快。

就像為了逃避這些困惑一樣，璃鏡將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在了視界之上。

璃鏡明白，這麼做沒有意義，但作為一個說服自己、轉移注意力的理由已經十分足夠了。

就像這樣本來沒指望能有什麼成效的行動——卻誘發了奇怪的變化：

有某種我無法發現的存在，描繪出了煙塵之中的輪廓。

毫無疑問，這並不是「看到了」，因為在這種視界下，比起說是光線射入了眼中，更像是在視野上額外疊加了一個「圖層」。

與「ps」中的圖層不同的是，這份輪廓非常清晰，能清晰地看出人的形體甚至是衣服上極小的裝飾；但這份輪廓又非常模糊透明，完全不會遮蔽普通的視野……

嗯？嘔……

怎麼回事？沒有來地感到一股強烈的反胃，這暈車般的反應……

啊————原來如此，是從我「看到」之時就開始積累，然後於此爆發的嗎？

有曾聽說過：暈車之類的，究根結底其實是眼睛所捕捉到的信息與耳朵所捕捉到的信息不相匹配而造成的結果。

簡單說就是大腦理解不了人體所處的狀況而導致的混亂，表現為暈車。

那麼這種混亂又分外離奇，甚至反現實的視角，會有這樣的感受也不足為奇了。

很難受，但對璃鏡來說沒關係。這樣想著，璃鏡又一次看向了那片煙塵。

等等，變了？現在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片光怪陸離的迷霧——本來人眼只能看到迷霧前段的一小部分，但現在不同，我能「觀察」到迷霧的每一寸，無視距離與正常的透視關係。

說實話這種沒有正常空間感的視界……著實令人愈發感到頭昏腦漲。

難道，畫面的改變與我注意力的分散或是精神狀態下滑有關？

（不，璃鏡偷偷地搖搖頭。）

應該這麼認為，是當事者——楓燁的所作所為而導致的這些吧。

畢竟之前我也做出同樣的行為，當時可沒發生這些稀奇古怪的現象。

那麼——要出現變化了。

從煙霧的中心，驟然爆發出了強烈的衝擊波，輕易吹散了惹人的煙塵。

璃鏡所著的羽衣滲出了涓流，化作光帶為璃鏡和錦鈴二人阻擋了煙塵的侵襲。

使璃鏡得以第一時間看清現場：

楓燁伸出的右拳還未收回，至於另一位……

「她叫葉隱。」

哦——原來是叫葉隱啊……

不是，難不成你會讀心術嗎？！

「嗯？」睫毛隨著眼皮閃動，錦鈴並未認識到自己語出驚人。

唉，算了。先干正事吧：

而葉隱正攙扶著牆面看似很艱難地站起。哇，左半邊臉已經肉眼可見的腫起來了呀。

楓燁的這一拳還真狠呢。

葉隱沒有管身上的泥土，吃痛地捂著臉，「眼淚汪汪」地埋怨：「你怎麼一上來就打人呀。」

而楓燁冷笑一聲，沒打算給葉隱糾纏的機會：「沒什麼好說的。」

「這裡除了璃鏡，其他人可對你曾經的所作所為為一清二楚。」沒有迴旋的餘地——雖然還沒明說，但已昭然若揭。

「哦對了，還有個錦鍾，有本事你就……」話說了一半，就像發現了潛藏在黑暗中的危險般，楓燁停下了放狠話和諷刺。。

「說曹操曹操到……你還真敢出來啊。」

啥？錦鍾？說起來自打昨天在臨近完全昏迷時隱隱約約見過他后，就一直沒再出現過。

在這個緊要關頭現身……是化身守護者以阻止暴力？還是化身同犯而包庇罪惡？

錦鍾從空氣中出現，如山嶽般降落在葉隱身前。

這也很合理的，對吧。畢竟連普通楓族民眾都能學會的《光學迷彩》，錦鍾又有什麼理由學不會呢？

但是——

「不必了，錦鍾。這次就讓我自己來吧。」

葉隱扒下錦鍾抻直的臂膀，走上台前，直面這一切。

現在回想起來……三年前也是如此呢——每一個人、每一份空氣、每一片磚瓦、每一縷陽光、每一寸吐息……

哼哼~可真是令人「懷念」吶。

不過，我也不能一直只是「家裡蹲」啊！

所以……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