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好人好事
秦駿早已起床，在樓下買了兩個大包子，秦沫開門出來的時候，他正好走上樓梯，笑著招呼妹妹：「雪停了，咱們回家。」
幾日不回去，奶奶必是擔心壞了。
兩人說著話下樓，劉小二拿著一個沉甸甸的油紙包走過來，「小沫妹子，這是昨天你救治的那個人給你們買的，二斤上好的熟牛肉。」
牛肉不允許宰殺，除非是老到不能用，宰殺耕牛是觸犯大周律的，因此他們店裡也是很久不會有一次鹵牛肉賣。
價格上，也就十分高昂。
一斤鹵牛肉三錢銀子，抵他三個月工錢了。
秦沫看了看哥哥，見他點頭，才接過鹵牛肉，問道：「那人走了沒？」
劉小二道：「可能是有事，半夜就走了。」
秦駿覺得那個人有些不同非常，便不想妹妹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對劉小二道：「我們也走了。」
劉小二送著兄妹倆直到大門外，揮手道：「進城的時候還來我們客棧。」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原處是一片潔白，但客棧外面的雪卻早被踩踏承骯髒埋汰的泥水，人進人出車來車往，走出好些個泥坑。
饒是秦沫注意著，不保暖的麻布鞋還是被泥水浸濕了好幾處。
秦駿偶爾會拉妹妹一下子，看到她腳上濕乎乎的，說道：「等回家了，我去山裡打兩隻兔子，倒是給你做一雙兔皮暖靴。」
秦沫笑著點頭。
離開熱鬧的金水客棧，天地只見行動的人就很少了，路邊、田地、樹梢上銀白色的積雪，還保留著雪白的姿態。
秦沫跟在哥哥身後，走出一段時間，回頭看，便是兩串完整的腳印。
秦家村距離江浦府有二十里左右的距離，這在現代，騎個電動車也只是二十分鐘的路程，但靠腿兒著走，秦沫和秦駿足足走了一大晌。
前面的小路走到盡頭，就是秦家莊了。
秦沫耳朵尖，正走著，突然聽見一道極是微弱的呻吟聲從路邊傳來，她停下腳步，伸手指了指路邊。
「好像有人。」
秦駿皺眉，止住妹妹上前的腳步，他走過去，路邊的溝子里竟還真躺著一個人，還是個六七十的老人。
也不知都是什麼時候倒下去的，嘴唇都凍得烏紫了，這怕是救不回來。
秦駿回來說：「沒事，就是一隻凍僵的麻雀在亂撲騰。」
但他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秦沫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光幕，光幕上幾個字：救助路邊老人，進度條左邊的1，也將會變成6。
竟然有五點。
秦沫想知道這個點數是怎麼計算的，在秦駿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跑到路邊。
看見倒在下面的老人，秦沫知道為什麼有五點之多了。
這老人，只怕是瀕危。
現代有扶老人反被訛的例子，古代應該沒有吧。
況且，為了五點進度條，秦沫也願意冒一下險。
「哥，我們既然看見了，就得把人救下，要不然我以後會永遠愧疚，自己沒有對一個即將凍死的人伸出援手。」
說得很是那麼一回事，但更主要的是為了進度值。
秦駿嘆息一聲，把背簍放在地上，「你在上面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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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頭醒來的時候，就感覺腳上、手上、心窩子里都暖烘烘的。
咦，我不是走路的時候沒看好，滑到路邊的溝里了么？
當時天還沒亮呢，蘇老頭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這把老骨頭要完了。
但他又看到了頭頂的那一片藍。
命不該絕啊，這麼在心裡感慨著，蘇老頭看到了正捧著雪給他搓腳的年輕人，哦，這邊還有個小姑娘在給他搓手。
「你們兩個小年輕，是哪兒的人？」
秦駿沒有回答，只說道：「您老感覺怎麼樣了？」
蘇老頭微微垂了下眼睫，當作是點頭的一絲，有氣無力道：「好多了，多虧你們。」
「沒什麼，」秦駿拿出來一個暖呼呼的白面饅頭，「沒有熱湯，這個您講究著填兩口。」
既然要做這個好人，便做到底。
蘇老頭感激不已，再三致謝，秦駿卻始終沒有透露自家名姓。
秦沫給老頭兒把了個脈，感覺沒什麼大事了，對大哥點頭：「沒事了，給他穿上鞋襪吧。」
秦駿依言而行，只是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安排這老頭兒。
大雪茫茫的把人擱在雪地里，豈不是白救一場。
秦駿站起身，前後看了看，才停的雪天，路上根本沒有什麼人，在這裡等著有人恰好經過根本不是辦法。。
「這樣吧，沫兒你先回去，我把這位老伯送到前面的鎮子。」
秦沫剛才和秦駿走過來，知道哥哥所說的那鎮子距離此地不遠，想了下，也只有大哥說的做法可行，便點頭道：「好。」
秦駿不讓秦沫背他的那個重背簍，要再背著走一趟。
秦沫不可能同意，上前把他的背簍搶了回來，道：「要不大哥你就先送我回家。」
秦駿看了看一旁的老頭，他可不想給家裡招麻煩，只得囑咐：「路上慢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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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是等著大哥背著那老頭兒走遠，才轉身往村子里去的，再走了大約有兩里地的一條蜿蜒小路，是一簇簇茅草屋聚集的小村落。
一手提著一個背簍，肩上背著一個更大背簍的秦沫走進安靜的村子，從村口到秦家，一路過來竟然幾乎一個人都沒遇見。
秦沫正在心裡納悶兒，就算是大雪剛停，整個村子也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然後，突然的一陣猛烈的爭吵聲從不遠處的秦家傳來。
秦沫想到被他們扔到京城的秦母，對了，秦母還從牢里弄出來兩個，一個大小姐一個老夫人，不知道秦家人看到她們是什麼感想。
況且她和哥哥跟呂氏一起出的門，卻沒有一起回來，這兩天家裡不一定鬧成什麼樣子呢。
「二嬸子，你們家沫兒回來了。」
秦家院子里正吵得熱鬧，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