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慕洗塵遇燕尋!
返回途中,忽然見到燕尋,一邊往前走,一邊在思索什麼,差點撞在一起。
慕洗塵道:「燕大哥!」
燕尋回過神來,見是慕洗塵,表情有些怪異,笑道:「原來是慕公子,入城些許日子,一直忙於城中事務,你可記得,我們一隻雞的緣分還未盡。」
慕洗塵笑道:「這個自然是記得,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了了可好?」
燕尋哈哈大笑:「你已經在燭龍城之內,我豈能不盡地主之誼。」
燕燭龍一直懷疑慕洗塵,也交代合適的時機,不煩試探一下,今日既然遇到了,不正是一個時機么。
慕洗塵道:「如此甚好?」
燕尋道:「燭龍城的風光如何?」
慕洗塵道:「極好。方才在東西城門轉了轉,見到屠競與牧人傑前輩,才子燭龍城果然藏龍卧虎。」
他知道燕尋與燕燭龍的關係,既然放他入城,卻多日不理不睬,必然是別有所思,既然如此,不妨趁機與燕尋一敘。
燕尋道:「你去了東西城門?」
慕洗塵故作不解道:「怎麼了,莫非是壞了燭龍城的規矩?」
燕尋道:「慕賢弟循規蹈矩,哪有壞規矩一說,若入城的人,都如你一般,倒是省事了。」
「燕大哥過獎了。」慕洗塵笑著說道:「不如喝一杯如何?」
燕尋道:「正有此意。」
二人親兄熱弟一般,攜手入了一家酒樓,百里紅櫻瞠目結舌,他們何時稱兄道弟了,倒是把自己撇在了一邊,快走幾步跟了上去。
燕尋起了一杯,算是盡地主之誼,慕洗塵趕緊跟上,二人的酒杯剛到嘴唇,發現百里紅櫻也舉起了酒杯。
「哈哈哈,倒是把百里姑娘給忘了,真是女中豪傑啊。」燕尋致歉一句,跟百里紅櫻也碰了一下。
百里紅櫻說道:「是洪櫻,不是百里紅櫻,燕大哥叫錯了。」
燕尋沒有回應,一飲而盡,慕洗塵二人也將杯中酒喝盡。
「當日我就在城門外,難道還不知是慕洗塵,百里紅櫻么,在燭龍城,無需這樣,沒人會在意。」燕尋放下酒杯時,說道。
慕洗塵也道:「若真是這樣,便太好了,果真如此么?」
燕尋被這麼一問,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當然可以說是,可在燭龍城的地界,以他的身份,真這麼說了,難免讓人看不起。
不回答或許是最好的回答。
燕尋繼續道:「在燭龍城,沒人可以帶著秘密離開,慕公子被逼入燭龍城,整個西雲州都動了,我從未見過燭龍城這個三不管之地,何時這麼熱鬧過。」
慕洗塵抱歉一句:「倒是給燭龍城舔麻煩了,我敬燕大哥一杯,權當是賠罪了。」
燕尋擺手:「慕賢弟客氣了,燭龍城的規矩都知道,既然進來了,便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只是你有何打算呢,一直住在燭龍城么?」
慕洗塵無奈道:「那又能如何,我想出去,可出的去么?」
燕尋問道:「你真想出去?」
慕洗塵點頭。
既然都正是會面了,燭龍城很著急,他也很著急,不必再兜圈子,直說便好,把牌都亮出來。
燕尋道:「或許你得留下點東西。」
慕洗塵道:「莫非燭龍城也想得到浩然令?」他嘆了口氣:「我並非捨不得,是給不了你們。」
燕尋哈哈大笑:「浩然令對燭龍城也無用,要他做什麼。」
慕洗塵問道:「那燕大哥想要什麼,不妨明說。」
燕尋道:「我若是知道,便直接開口了。」他頓了一下:「賢弟總讓人感覺很神秘。」
慕洗塵長嘆了一口氣,他極其厭倦這樣無休止的試探和猜疑。
無奈的開口道:「我只是一個尋常的修行者,無意間得到浩然令,或許它牽扯許多往事,許多秘密,可我一無所知,什麼都說不出來。」
「可正是我什麼都不說,便讓更多人以為我知道點什麼,隱藏點什麼,或許在天元大陸是個隱患,我並不知道,燕大哥你能告訴么?」
燕尋被他的一頓輸出給說懵了,吞吞吐吐道:「你,你讓我告訴你什麼,剛才不是我在問你么。」
「對啊,是你在問我,但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問你,為什麼要問我。」慕洗洗塵的語速極快。
剛才燕尋試探的有些著急,酒喝的也有些猛,被極快的語速壓迫,腦子跟不上嘴,不自覺的說道:「你是不是跟你天刑劫有關係?」
慕洗塵道:「你知道天刑劫?」
燕尋道:「你果然知道天刑劫。」
他們的對話,百里紅櫻聽的一頭霧水:「什麼是天刑劫,你們在說什麼?慕郎,你沒跟我說過啊?」
慕洗塵道:「我不知道,所以沒跟你說,當日在須彌山,第一次聽到天刑劫,還是在沈青鴻嘴裡。」
燕尋道:「誰是沈青鴻,他怎麼知道天刑劫?」
慕洗塵道:「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元大陸的劫難,為何如浩然書院這樣的宗門不知道,燭龍城怎麼知道,沈青鴻跟築夢宮千絲萬縷,他卻知道,你能解釋一下么?」
燕尋暈頭轉向:「慕公子,你在說什麼?我被你搞糊塗了。」
慕洗塵的後背靠在椅子上:「怎麼都在算計,直白一點不好么。」
燕尋臉色紅了,問道:「你握有浩然令,難道一無所知么?」
慕洗塵沒好氣道:「我又不認識秦浩然,如何能知道!「
燕尋皺著眉頭。
慕洗塵說道:「燕大哥,或許你無法體會,被人強行灌輸某種使命,你又無從得知,是怎樣一種心情。」
燕尋盯著他看了半天,從慕洗塵的眼神中,只看到深不見底的純凈,他實在難以理解,什麼人能夠這麼純凈,又深的見不到底。
盯的時間久了,似乎有中別樣的感覺襲上心頭,很難言喻,他似乎相信了慕洗塵的話。
而且是那種心存猶疑,卻不得不信,好像慕洗塵的眼中本來就有一種力量,讓他這樣的人深陷其中。
良久,燕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自打出生便背負了使命,那種明知道,卻無法擔負起來的感覺,或許比起你來,更加讓人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