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元夜(上)
當不成贅婿只好去做儒聖了正文第三百四十七章元夜江寒從雲客居離開,路上思考著「表姐」今晚所說的話。
今晚的一番對話讓他發現這個「表姐」所謀極大,似乎並不止重振道門。
柳媚的話語中,竟隱隱有扶持他成為道門魁首的意思,按柳媚所說,如今的道門魁首其實並不理事,真正理事的其實是太清門主李司幽。
重振道門的各種計劃也是此人在布置。
「以表弟的身世和才能,卻未必不能取而代之……表弟莫看如今道門勢頹,但畢竟是傳至今年的大宗,一朝迎風而起,必能成為表弟最大的倚仗。」
柳媚末了的一句話在江寒腦海里響起。
「這女人,不一般,此人必有極大的謀划。」
江寒又想起柳媚所說的,如今太清門欲招攬他成為道門弟子,玉清門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而上清門並未在桃花山莊之上。
回到東廂房,兩名守門道人便恭謹退到兩旁。
她們都知道,倘若此人願意投身道門,至少也能爭取到一個副門主的位置……否則紅櫻也不會讓他住進這東廂房。
所以此人是得罪不得的。
江寒推開了門走進屋裡,他心裡想著想和司劍商議一下,沒看到司劍,便朝屏風後走了過去。
然後……
就看到司劍坐在浴桶中,一隻手正拿著瓜瓢舀著熱水往身上沖洗著。
玉清門人倉促準備的浴桶哪有大到能把人都裝進去的?這隻浴桶高度不過剛到大腿,即便坐下去,也不過來到腰間,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即便水下……那水卻又清澈見底。
他目光一掃,臉色一熱,急忙轉過身退出屏風,道:「司劍……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對不起……你先洗……」
屏風后,司劍舉著瓜瓢的動作都僵硬了,臉上迅速暈染上一抹令人驚心動魄的奼紅。
……
江寒直接走出了房間,腦海里回憶起剛才的一幕,都不禁一陣失神。
浪濤翻湧山與雪,綿綿不斷襟連峰。自有偏徑通天際,屹立寒梅數點紅。
「司劍負擔那麼重,身法卻依舊如此輕靈,當真是為難她了。」
「……」
他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方才重新回到屋子。
司劍也已換上了一件青色道袍,雖然穿著簡單樸素的道袍,但她淋浴過後,肌膚白裡透紅,當真嬌艷無匹。
這件道袍雖然寬鬆,但繫上紫帶后,卻襯出極好的身段。
這讓江寒不禁又想起了剛才所看到的一幕。
司劍似乎已將這件事忘記了,臉色平靜,淡淡道:「去見了誰?」
江寒見她臉色如常,也就鎮住腦海里的念頭,正色道:「我以為是太清門主要見我,誰知卻是一個姓柳的女子……」
當即,他將前往雲客居的經過說了出來,只省去兩人表姐表弟的恭維。
「她自稱姓柳,祖父和柳穿雲……也就是我外公是契兄弟的關係,也不知道是不是編的。」江寒道。
「柳將軍確實有一個契弟。」司劍道。
她見江寒面露疑惑之色,便道:「當初你突然展現出儒道天分,長公主派我調查過你……連同柳氏也查過。」
江寒心裡暗道,原來寧月那個小娘皮疑心過我,還派人調查我,說不定以為我是冒牌貨……幸好我就是江寒,作不得假!
司劍看他神情微動,道:「你在想什麼?」
江寒道:「沒有,我在想這個便宜表姐要做什麼。」
司劍奇道:「她不是想讓你拜入道門,成為道門中人嗎?」
江寒道:「沒錯。」
「那她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重振道門。」司劍淡淡道。
江寒卻搖了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柳媚提起道門並無多少的尊重,她亦非道門中人,或許她想重振道門,但重振道門或許是為了達成她另一個目的。」
司劍蹙了蹙淡眉,說道:「她能有什麼目的?」
江寒搖了搖頭,才跟柳媚說了幾句話,怎麼可能猜測出她真正的目的?
不過……
「她防備著我,我何嘗不曾防備著她,若是能逃離這裡,有機會抓到她,先將她滅了。」江寒道。
司劍瞪視著他,說道:「她是個美人,你也捨得?」
江寒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她是個美人?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她的長相吧?」
司劍冷冷道:「你提及雲客居的事,路徑如何,茶水如何都說了,卻唯獨對柳媚的樣貌略過,只說是一個女人……若是醜陋的女子,你怎麼可能略過?必定是個美人,而你又對她有意思,因此不敢提及,害怕神色有異。」
江寒聽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一陣震驚。
我擦,猜得這麼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超神,堪比福爾摩斯,果然沒錯……
不對啊,我又沒跟司劍談戀愛!
「她確實是個美人,不過最毒婦人心……」江寒說到這,看到司劍凜冽如劍的眼神掃過來,改口道:「不過柳媚對我有其它想法,雖然臉上笑吟吟的,說不定心裡早就有了算計死我的打算,我怎能色令智昏?若有機會就將她先殺后…再殺。」
司劍也不再聽江寒解釋,邁著步朝床上走去。
江寒看著她上了床,便走了過去,假裝驚訝道:「啊,怎麼只有一張床?難道我們要一起對付一晚?這可如何是好?男女授受不親……」
司劍看著他拙劣的表演,明明臉上都笑開花了還非要假裝為難,伸手一指旁邊的美人榻,「你睡那裡!」
江寒看了一眼美人榻,道:「司劍,姑爺我身子那麼高大,你讓我擠在美人榻上睡覺,這讓姑爺多難受?」
司劍揚著雪白的下巴:「那你就睡地上!」
江寒道:「地上那麼涼,你想讓姑爺著涼嗎?不如一起睡吧!司劍,你放心,姑爺是坐懷不亂的真君子,碰你一下就不是好漢!」
司劍瞪了他一眼,想要拒絕,卻又想到江寒是儒生,不似武夫氣血旺盛,現在天氣尚冷,睡在地上說不定真的會著涼,至於美人榻,對他而言確實太小了。
她卷著被子睡到裡邊,用手指在床榻上劃了條直線,冷冷道:「不許過界!」
「放心,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江寒沒想到司劍真的同意了,這丫頭性子就是軟,當即喜滋滋的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