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正氣歌》現,聚浩然正氣!
當不成贅婿只好去做儒聖了正文第三百七十三章《正氣歌》現,聚浩然正氣!第三百七十三章《正氣歌》現,聚浩然正氣!
刑場之上,江寒握筆在手,回憶起被囚禁在牢房中的這段時間,才氣匯聚,貫注於筆,揮筆寫下: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廣八尺,深可四尋。單扉低小,白間短窄,污下而幽暗。」
他囚禁的牢房只有八尺寬,四尋深,單扇門低小,白木窗子短窄,四下骯髒幽暗。
「當此夏日,諸氣萃然:雨潦四集,浮動床幾,時則為水氣;塗泥半朝,蒸漚歷瀾,時則為土氣;乍晴暴熱,風道四塞,時則為日氣;檐陰薪爨,助長炎虐,時則為火氣;倉腐寄頓,陳陳逼人,時則為米氣;駢肩雜遝,腥臊汗垢,時則為人氣;或圊溷、或毀屍、或腐鼠,惡氣雜出,時則為穢氣。疊是數氣,當之者鮮不為厲。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間……」
江寒全神貫注,飛快落筆,寫出這段時間在牢獄當中的經歷。
牢獄里有糞便,有腐屍,有死鼠,臭氣熏天,在這般的環境下,少有犯人能夠不得病,而他雖是一介儒生,身體孱弱,在這般的環境之下卻不曾染病。
「是殆有養致然爾。然亦安知所養何哉?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彼氣有七,吾氣有一,以一敵七,吾何患焉!況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氣也,作正氣歌一首。」
江寒寫完這篇自序時,那截衣服隱約有白光出現。
旁邊的姬闕、許月眠卻是大感失望,因為他看到江寒洋洋洒洒地寫了兩三百字,然而卻只有微弱白光出現。
連異象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有微毫的才氣。
這點才氣,一個普通的舉人就能寫得出來。
難道這段時間的囚禁,終於還是磨去了這位儒道才子的才華。
在場圍觀的人除了一些勛貴子弟之外,亦有孔家的人到場,便是想看這曾經光芒四射的儒道天才死得多麼慘。
孔無明嘴角噙著冷笑,看著這一幕,心中別提多暢快了,跟他作對這麼久的江寒終於還是自取滅亡了!
當然,這場針對江寒的陰謀中,孔家也出力甚大,否則朝堂上也不可能突然間跳出那麼多人彈劾江寒!
「江寒,你今日寫再多的東西,也救不了你了!」孔無明放眼放去,只見衣袍上密密麻麻地寫了兩三百個小字,然而卻只有微弱才氣,心中更加暢快,忍不住面露笑意。
若非場地不適合,他就要放聲大笑了。
便在此時,江寒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似要吐出這段時間的鬱結。
他回憶著此生的經歷,回憶著這世間的善惡黑白,回憶著牢中對君子的感悟。
而後,重重開口:「世人皆濁,眾生皆醉。這世間黑白顛倒,是非不分,正邪混淆,衣冠禽獸者廟堂為官,沐猴而冠者殿陛食祿。」
「江寒書此篇《正氣歌》,樹浩然正氣,分天下之黑白,乾坤之清濁!」
江寒聲音落下,隨即手中染血的毛筆也重重寫出十個字: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當這兩句詩寫將出來時,他全身的氣息都在流動,緊接著竟帶動了方圓空氣當中的真氣元氣,圍繞著江寒形成一個恐怖的漩渦。
轟!
一道無比巨大的白光竟從江寒身上湧出,直射鬥牛!
明明正午的天空下一刻卻是鉛雲匯聚,轉瞬為黑夜。
京都一座座聖廟驟然劇烈晃動,彷彿地震一般。
聖廟之間的鐘磬竟也在這一刻顫抖出聲!
不僅是京都,就連京都之外的州府郡縣,一座座供奉著聖人的廟宇竟都齊齊震顫!
瞬間引起了無數大儒的震驚。
「到底怎麼回事?」
「為何聖廟震動?」
「天啊,如此異象,到底是何人引起的?難不成是傳天下文章出世?」
太學府里,府君殿中。
鍾府君驟然睜開雙眼。
目光直射數里,望到了刑場,在看到那兩句詩后,整個人一顫,隨即發出一聲驚嘆:「這是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自古以來鮮有人養成。
因為此氣代表著世間至剛至陽,至清至正的一股氣。
刑場之中。
如此的神異的一幕瞬間讓刑部秦尚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驚疑不定,眼中猛然收縮:「這片天地的真元怎麼匯聚得那麼快?為何會有如此異象?他……他在寫什麼!」
秦尚書眼睛一眯,才氣匯聚,朝著江寒面前的那截衣袍望了過去。
作為當朝六部尚書之一,秦知秋鮮有不能看破者,然而當他雙眼望向那截衣袍時,卻只見耀眼奪目的白光,逼得眼睛生痛,竟然難以直視!
秦知秋急忙匯聚才氣,專註於眼,終究還是看到了十個字,但只看到這十個字,心中便翻起了驚濤駭浪。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這是何等振聾發聵的聲音!
江寒此時並未注意到旁人的反應,更未注意到異象的出現,他一心一意只在書寫這一篇《正氣歌》,書寫心中的感悟。
隨著他揮筆疾書,一篇千古詩詞,自筆下寫出!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
隨著江寒的書寫,方圓十里的真氣元氣竟化作雄渾的白光,環繞江寒之身,不息不止。
剎那間,一個猶如洪鐘大呂的聲音,在這片天地間響起。
聲音如在九天之上傳來,字字珠璣,帶著一股振聾發聵的力量!
東宮。
「怎麼回事?為何要玄音傳來?」
得知今日要處斬江寒,一個恨到骨子裡的人終於要死了,太子心中暢快,本正準備臨幸嬌俏的宮女,誰知剛做到一半,便聽到了這如同洪鐘大呂的聲音。
太子翻滾下床,急急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間便朝著侍衛喝道:「查!速去給我查!」
他臉色陰沉,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上次發生這種事還是那首《滿江紅》,而那首詞是江寒作的。
今日該是江寒處斬的日子,便出現這種異象,很難不讓人將這異象跟江寒聯想到一起。
皇宮,御書房。
皇帝走出房門,目光深邃地望著天空。
如此異象,難道又是江寒弄出來的?
「曹安,去查查。」
身後的曹公公唱一聲諾,便轉身離開。
京都之外,孔家祠堂突然震動不止,瞬間便引得孔家十老震驚而出。
而隨後,便有孔家大儒發現,祠堂當中的聖像竟然裂開了!
一個聲音浩然響起。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嗟予遘陽九,隸也實不力。」
「楚囚纓其冠,傳車送窮北。鼎鑊甘如飴,求之不可得。陰房闐鬼火,春院閉天黑。」
「牛驥同一皂,雞棲鳳凰食。一朝蒙霧露,分作溝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癘自辟易。」
「哀哉沮洳場,為我安樂國。豈有他繆巧,陰陽不能賊。顧此耿耿存,仰視浮雲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
「正氣歌?到底何人作出這篇詩詞,竟致使祠堂震動?」孔家衍聖公望著祠堂間裂開的聖像,驚駭不已。
這種情況千百年來還從未有過。
「聖像裂開,這篇詩定當是『傳天下』,快查是何人所作!」一位孔家大儒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