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顧穩武力值強悍,無奈他爹了解他,特意請的幾個專業打手送他進車。
顧穩被塞進副駕駛,回頭朝他爹理論,結果看見後座上還坐著一打扮好像天師的老頭,把小顧給嚇一跳,好像車裡放了一座真人雕塑似得,「我去,爺爺年紀這麼大了也喜歡玩cos。」
「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喊大師。」顧穩他爹敲他頭。
顧穩敷衍的點點頭:「大師。」
大師睜開犀利的眼睛,滿是精光,「顧先生,虎父無犬子啊。」
顧爸樂得不行,「我就說我家老二絕對是這塊料,以後就讓他多跟著您修行,您看成不成?」
修行?這是想要我出家啊。
顧穩單手抓住扶手,激動的要站起來,「爸,你在說什麼啊,虎父無犬子,我哥也是您的兒子啊!幹嘛要我去修行。」
顧父:「你閉嘴,老實點,大師面前要安靜。」
沈沉和古學真是被傅允從學校門口接到傅家的,師兄弟倆十分興奮,也終於混到了被顧客接送的地步。
沈沉始終面色如水淡定自如,但內心並沒有表面淡定,一會頭疼一下,一會手腕疼一下,時不時還會有被胖揍一頓的感覺。
顧穩這傢伙,親舅舅的面子都不給,關鍵時刻靠不住就算了,也不知道到底去幹嘛了,害自己也一直挨揍。
等結束之後,不會又昏迷好多天吧。
傅允和賈文成還沒有攤牌,沈沉之前也囑咐過,一旦打草驚蛇,紀永可能會逃開,厲鬼難消也無法主動投胎,後續只會釀成更大的災禍,只能讓沈沉強行超度。
沈沉和古學真坐在後排,小姚遠穿著沈沉自己設計的冬季流行羽絨服,還戴了暖融融的帽子,安靜的飄在副駕駛,再也沒有撲在傅允身上。
沈沉欣慰的勾起嘴角。
不過,他還是得挑個黃道吉日把這小姑娘一起超度了。
這孩子去世的時候太小,幾乎是以鬼嬰的身份長大,根本就沒辦法自己去投胎,只能迷茫的待在傅允身邊,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再次進入傅允家,沈沉這次看不到漫天的黑色怨氣了,應該還是托顧穩的福。
真是痛並快樂著。
傅家三樓,肉眼看起來就陰森森的,沈沉讓古學真把書包給他,仔細的抱在胸前。
裡面裝的全是兩個人的道具。
傅允停在三樓房間的走廊外面,猶豫道:「沈師傅,我是否可以不進去?」
「好。」太好了。
被顧客看到兩個人第一次捉鬼搞得一地雞毛的樣子,一定會很砸招牌的。
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沈沉跟在古學真後面進門,好像是個小跟班似得。
他們看到窗邊躺著的賈文成。
瘦的像骷髏一樣的賈文成閉著眼睛,整個人毫無生氣,被人抽幹了氣血的模樣。
古學真一點都不怯場,上前把他的被子往裡推了推,一屁股坐在賈文成身邊,拉起他的手。
賈文成微微抬起眼皮子,眼底有些不耐煩,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你是誰。」
「賈文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真啊。」古學真眨眨眼。
賈文成看了他半天,小真又是什麼東西,到最後,他也什麼都沒說。
古學真是誰,對賈文成來說沒有意義,但最重要的是他要給沈沉開啟陰陽眼的時間,尋找紀永在哪裡,然後找準時機出手。
沈沉站在角落裡,完全沒什麼存在感,好像休息似得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眼打量這個房間的時候,他已經能看到紀永在哪裡了。
還沒來得及興奮,沈沉的手突然一陣刺痛,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在打他的手心,小學生不聽話被老師懲罰的那種。
醉了,顧穩到底一天天的在承受些什麼啊,就不能安生一會。
打板子停了,沈沉的掌心不再那麼難受,他仔細打量房間,發現紀永恪盡職守,一直在掐賈文成的脖子,但紀永並不能真的碰觸到賈文成,他透明的身影幾乎要和古學真坐的地方重疊。
沈沉發現還真不好下手,古學真和紀永離得這麼近,他手中的黃符扔過去,會率先黏在古學真身上,浪費一張寶貴又昂貴的黃符不說,到時候紀永肯定也會有所察覺。
為了對紀永一擊即中,沈沉可是拿出了算命館里的看家寶貝,最厲害的一道黃符,用完了近期都買不起的那種。
這種黃符是最正統的一派天師傳人親手做的,降妖除魔一步到位,老道士也是憑著以前的關係才多要了幾張,如今就剩下一張了,可不能浪費。
古學真壓根就不知道紀永在哪裡,一心和賈文成套近乎,現在該怎麼提醒他。
這小子可真會挑地方坐。
沈沉猶豫片刻,柔柔弱弱的咳嗽幾聲,古學真聞聲回頭,一副當家大師兄的模樣,「沈沉,咳嗽什麼,是不是這屋太冷了。」
沈沉提醒道:「你坐人床上多不合適,坐旁邊椅子上去。」
古學真立刻拉了旁邊椅子坐著。
從看到兩個高中生一樣的小孩進來,賈文成就沒了防備心,從始至終就像睡著了一樣,不再理他們兩個。
也許是沒有力氣再說多餘的話。
反倒是聽到讓古學真讓開這話的紀永,突然回頭。
很明顯,他比前幾天厲鬼化的更嚴重,若是現在再讓沈沉把他畫出來,恐怕傅允已經不能認出來他就是紀永。
紀永這個眼袋比臉大、眼底比血紅的樣子屬實把沈沉嚇了個大哆嗦,緊接著,紀永鬆開掐著賈文成的手,頂著那張恐怖的臉沖沈沉站了起來。
沈沉汗毛直立,卧槽,裝不住了,他知道我能看見他了!
傅允找了那麼多二半吊子道士,都只會修修風水,一是因為賈文成這屋不能進,二是因為他們就算進來了,也看不見紀永,得開壇做法才能尋找蹤跡,擁有陰陽眼的人又實在太少,紀永也從不把那些假道士放眼裡。
可沈沉不一樣,沈沉能看見他,說不定可以收服他,若是他被超度了,豈不是就看不到賈文成死的那一刻了?那誰來為尋雲報仇。
絕對不可以。
紀永咆哮著朝沈沉撲過來,沈沉眼疾手快扔出手中黃符,沒想到竟然被紀永躲開一大半,一小塊黃符挨到他身體的瞬間化作飛灰,燒的紀永痛苦哀鳴。
剩下的一部分黃符掉到了地上,還沾了一部分水。
「卧槽!」老子的保命符!
古學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師兄把黃符往地上扔,紙被燒了一點,還沾了水……沾了水?那豈不是一大筆銀子就消失了。
這玩意沾水之後的效果可是大打折扣,古學真連忙上前撿起剩下半張黃符使勁哈氣。
沈沉在房間里亂竄,又喊又叫,然後從背包里扔出木魚、鈴鐺、銅錢各種東西,應該是都沒用,最後沈沉抽出一把鞭子。
這鞭子古學真認識,師傅說這是法鞭,別看長得不太正經,看起來能玩玩什麼私人小遊戲,可這鞭子是真的能抽到鬼。
果然,沈沉在空氣中揮舞幾下,正中紀永的胳膊,紀永吃痛,胳膊都要沒了一大截,他動作猛地一頓,沒敢持續上前。
沈沉哆嗦著把包扔給古學真,拿起鞭子打算和紀永決一死戰,「找找看還有沒有什麼降鬼符咒!」
沈沉學藝不精是一方面,另外就是若是被紀永近身,就他這個體質,動輒昏睡數十天,閻王殿今日怕是要添新成員。
古學真慌亂的找出幾張黃紙和墨筆,「師兄,沒有現成的啊,我不會寫……」
沈沉:「我也不會,啊啊啊!」
倒不是師兄弟倆不想學畫降鬼符,主要是他倆身子骨都太弱,陽氣不旺,寫出來的降鬼符咒也沒什麼效力。
雖然做些招鬼的東西效果還不錯,但顯然現在是沒有什麼用的。
沈沉在房間跑了一會兒,鞭子抽的自己腿上滿是傷,好在紀永也傷的不輕,好好一個鬼,被抽的七零八落。
沈沉的鞭法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但也是沈沉最容易上手的東西了。
沈沉慶幸這是冬天穿的比較厚,不然他已經先把自己給抽死了,師傅說法鞭是要練的,但是自己平時學不會,要實踐出真知。
抽的大腿褲子都裂縫的沈沉,已經懂了師傅的意思。
紀永發了狂,沈沉實在沒辦法,讓古學真趕緊把小姚遠領過來。
小姚遠是不怎麼聽別人的話的,尤其是待在傅允身邊的時候,古學真也看不見她,但他本身容易招鬼,基本上去傅允身邊走一圈,就能把小姚遠粘回來。
傅允沉默的站在走廊里,看著下面修建的四不像的園子,看來,一切都要畫上個句號了,突然,那小師弟跑了出來,傅允問他怎麼了,古學真搖搖頭,神情嚴肅的圍著傅允跑著轉了幾圈,轉頭又跑回了房間。
傅允:「……」
「帶來了嗎?帶來了嗎?」古學真站在門口問。
沈沉一鞭子猛地抽到賈文成旁邊的床頭柜上,果然,小姚遠一臉不耐的被吸在古學真身上。
沈沉連忙指著小姚遠:「紀永!冷靜!你都不想看看尋雲的女兒嗎!」
姚遠是沒進過這個房間的,這裡有大鬼的氣息,她從來不會擅闖。
這會兒,姚遠瑟瑟發抖的站在門口,看到那個陰森恐怖的大叔盯著她,她想跑,可是這個大棉襖哥哥一直和她貼貼,她想跑都跑不掉。
紀永出神的望著眼前的小女孩,不是,是小鬼。
沈沉這會又開始大腿酸疼,除了鞭傷之外,他覺得自己好像極速跑了八千米。
所以顧穩到底在幹嘛啊!出去參加鐵人三項了?
而且他還很尿急,明明出來的時候已經上過廁所了,下午也沒怎麼喝水,就這麼憋嗎。
難道是嚇得……
好在屬於他們的機會來了,紀永被小姚完全遠吸引住了,古學真連忙把黃符扔給沈沉,沈沉則是對著呆住的紀永後背猛地一貼。
紀永躲避不及開始痛苦掙紮起來,可是黃符沾水有點失效,並沒有完全燃燒,只是暫時壓制了他的行動,他很快就要掙脫了,黃符沒有了,其他的工具都聊勝於無,沈沉六神無主,古學真啥也看不見,干著急。
顧穩突然氣喘吁吁的跑來,出現在門口,他只看到房間里一張黃紙在半空中飄動,而沈沉和古學真一臉驚悚的看著那玩意。
顧穩:「抱歉我來晚了……這什麼玩意啊?」
沈沉也跟著大喘氣:「這是……紀永,拿不下了,黃符只能暫時壓制他,他很快就要破開封印了。」
「紀永?那就是鬼咯?」顧穩好像突然解脫了似得,上前脫褲子對著空氣中的黃符一陣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