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
梅克斯馬克和這個不知身份的人正在一間隱藏空間中,旁邊還放著鈴木美術館精心安排的彩蛋,一個會吞硬幣的雕塑儲存罐。
黑髮青年失去了那頭有著超高解析度的長發之後,本應該是很順利的融入到參觀的遊客之中,但是沒有想到卻因為陌生人不小心碰到了翻轉門而和他一起進入房間。
梅克斯馬克只是稍微厭惡的皺了下眉頭,卻又很快的將面上的表情平靜下來。
他剛才在大廳中看見過身邊的這個人——應該是個銀行家,但是具體的名字他卻沒有認真的記錄下來。
梅克斯馬克一邊向身後的人說著妥協的話,一邊努力的回憶著自己和他之間可能存在的恩怨,但是很遺憾,他並沒有回憶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電話鈴聲斷掉了,梅克斯馬克就只能寄希望於自己這次的臨時搭檔可以敏銳一點,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以此快點趕過來。
而他身後的人,正是偽裝成銀行家的貝爾摩德。
她此時單手舉槍,穩穩的指在梅克斯馬克的後腦勺上,甚至眼看著就要扣下扳機,只是因為在外側有人走動的聲音而推遲了幾十秒而已。
畢竟,她還是還選擇一條路線快速逃生的。
如果一出去就被人堵在門口,那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她早就知道優子會參加這次鈴木美術館的開幕,甚至要比赤井秀一都要早一些,但不在組織的她是前天才知道負責這次任務的是波本和上次因為優子而被組織懷疑的梅克斯馬克。
如果梅克斯馬克和優子碰上,那麼他肯定會對優子不利的。
即使這次他因為任務和會來勘察的琴酒所忍住了,但他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傷害到她所在意的那個人。
外面的聲音逐漸平息,腳步聲也越來越小。
梅克斯馬克瘋狂的思考著對策,甚至已經開始想要用錢或者用東西來換取自己的生機。
但貝爾摩德可不會犯那種低級的錯誤。
『男人』一腳把想要轉身奪槍的梅克斯馬克踹倒,接著用匕首給他的脖子上來了一刀。
□□砸在地面的聲音聽得讓人心口猛地一顫——但遠沒槍聲響亮。
貝爾摩德還準備在安保趕來之前溜出去,當然不會製造出巨大的響聲,槍支只是她用來威脅的道具而已。
空蕩的走廊回蕩著這令人害怕□□碰撞聲,而向這邊趕來,甚至已經到外牆的安室透卻心中一涼,甚至眼神都恍惚了一秒。
那裡......正是他剛才所查看的梅克斯馬克的定位。
他終究還是出手了。
安室透咬著牙,推開了隱藏的旋轉門:「發生......什麼人?!」
本來是想要問梅克斯馬克發生什麼事了的安室透在推開門之後卻驚訝的發現,重重的摔倒在地面的並不是優子,而是他以為的殺人兇手。
甚至整個空間內根本就沒有優子的身影。
一個面生的男人手上握著還在滴血的匕首,而梅克斯馬克則是表情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脖子,口中發出赫赫的聲音,伴隨著從口腔流出來的鮮血。
貝爾摩德沒有想到安室透趕來的會如此迅速。
她本來已經朝旋轉門處走著,準備在眾人來臨之前以銀行家的身份正大光明的離開美術館。
但既然碰上了的話......貝爾摩德猛地把匕首扔掉,接著把腿邊的彩蛋,一個會吞硬幣的雕像儲存罐砸往安室透的方向,而自己則是趁著安室透把注意力放在儲藏罐上的瞬間,推開身後另外一個隱藏門出口。
這裡是她早就勘測好的位置,她知道這是少有的有兩個翻轉門的暗室。
從暗室出去之後,是一條並不寬敞且彎曲的走廊,貝爾摩德立刻朝著左邊的道路走著——因為左邊的道路通往的是衛生間。
而在她拐彎之後,安室透也立刻從暗房中跟了出去,在聽見左邊響起的腳步聲之後,安室透毫不猶豫的就也朝著左方跑了過去。
「嘖。」貝爾摩德沒有想到安室透的反應如此之迅速,只得放棄了原本想要去廁所變裝的想法——那隻會被他堵個正著,且暴露自己。
在奔跑途中,她又一次的打開了一個她早就看好的翻轉門,因為這個翻轉門只能單側翻轉,如果她進去之後堵住裡面,安室透在推動牆壁卻發現沒有變化的情況下,只會認為她沿著走廊溜走了。
不過計劃總是趕不及變化。
貝爾摩德推門進去,卻沒有想到裡面竟然已經有了一個人。
而這遲緩的一秒就讓安室透也跟了進來:「你到底......沖矢先生?!」
沒錯,裡面的人正是從一進美術館就消失不見的赤井秀一。
在暗中觀察發現安室透和那個曾經被他擊傷的黑髮男人都在尋找著翻轉門之後,他便也開始了尋找之旅。
赤井秀一在前兩個小時之內,一直猜測著兩人尋找的到底是暗室中的彩蛋還是展示品,卻沒有想到,在聽見那邊傳來安室透聲音躲藏起來的他卻誤打誤撞的進入了幾人真正要找的房間。
看著一地甚至毫無掩飾就這麼攤開的槍械,粉發青年微微抬眼,裝作自己早就在這裡的模樣:「安室先生,好巧啊。」
「沒有想到這裡的藝術品竟然是一地的槍械模型。」
赤井秀一又轉回頭去,似乎在十分用心的觀摩:「一定是為了告訴我們暴力是不好的吧。」
安室透一開始只是認為面前的這個陌生男人是梅克斯馬克私底下的仇人,但是在追趕的過程中他卻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
這個人的奔跑和外貌不符——太過靈活了。
簡直就像是易容一樣。
當時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貝爾摩德。
但安室透不能確定下來的原因是,他並不知道貝爾摩德和梅克斯馬克之間有什麼過節,值得讓貝爾摩德冒著被琴酒發現的風險要在這次任務的時候解決他。
畢竟,如果是私底下,組織成員的廝殺雖不常見,但卻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且安室透不相信私底下貝爾摩德會處理不好手腳。
儘管已經隱約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但安室透卻不能戳破。
因為一旦戳破了,他就沒有不幫著貝爾摩德將這個意外闖入的無關人員殺死的理由——也就是把赤井秀一殺死的理由。
貝爾摩德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此時的她才是最緊張的。
因為就如同安室透所想的一般,這次的行動貝爾摩德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她在私底下殺害梅克斯馬克可能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即使被發現了也可能連處罰都不會有。
但是——這可是在梅克斯馬克的任務途中。
她此時易容殺害任務成員,如果被琴酒發現了,那絕對會懷疑她阻撓組織的任務,不想讓他們將這一批武器帶回——進而懷疑她的身份。
安室透僅僅是沉思了一秒,就假裝繼續和貝爾摩德對峙著,只是假裝自己因為安檢問題,所以並沒有帶武器在身上:「你到底是什麼人!」
赤井秀一也看出來兩人的心思了,在簡單的判斷之後,他決定幫安室透完成這一齣戲。
「安室先生!這個人的手腕上竟然有一滴鮮血!」粉發青年像是發現了什麼機密一般,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不小心』踩在了地下的槍械上,將自己滑到。
而貝爾摩德就趁著安室透把目光轉移到滑到『無辜路人』身上的時候,揮舞著手/槍打開了他,溜了出去。
安室透的確是被吸引了視線。
但不是因為粉發青年的摔倒,而是他那拙劣的演技。
那個總是臭著一張臉的FBI!用那種噁心的語氣!喊他安室先生!
安室透簡直差點就沒忍住想要不管他直接讓貝爾摩德給赤井秀一的腦袋來上一槍。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麻,胃中也有著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覺。
......遇到不幹凈的東西了。
貝爾摩德離開了,安室透也懶得再偽裝下去,畢竟兩個人早就互明身份了。
赤井秀一看著面前金髮男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棄表情,不在意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泥土就想離開。
安室透卻攔住了他:「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
他可不相信這個男人只是隨意的尋找了一個暗房參觀裡面的畫作或者尋找彩蛋獎品。
粉發青年推了下眼睛,很是無辜:「只是好奇黑衣組織最近為什麼一直頻繁的在這裡活動而已。」
如果是為了這批武器那就並不奇怪了。
赤井秀一看了眼安室透:「想不想讓黑衣組織拿不到這批武器。」
安室透收斂了神色,眉頭先是皺了起來,又很快的放鬆:「你有什麼辦法。」
於是在琴酒到來之前,安室透就給他發了一封郵件,說這裡的武器不知道被誰透露了消息,早就被FBI拿走了,只留了一堆演示用的模型。
話里話外指向的就是梅克斯馬克,並且說因為他發現了梅克斯馬克是卧底的證據,所以在反抗的時候,不小心把他擊殺。
而這個證據就是赤井秀一給安室透的FBI搜查官的徽章——這個外人可是拿不到的。
已經死亡的梅克斯馬克自然也不能替自己反駁。
至於貝爾摩德那邊......
因為剛才和安室透的打鬥稍微的拖延了一點時間,死亡的梅克斯馬克因為濃烈的血腥味被人發現,美術館現在加強了安檢,貝爾摩德也就沒有辦法按照自己所設想的那般自然的離開。
於是她現在卸下了偽裝,隱藏在女衛生間內,準備等安室透離開之後再換上銀行家的偽裝離開。
卻沒有想到——
衛生間的門被輕輕的敲響,安室透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一次。」
男人沒有等她回應便離開了。
和他已經出了很多次任務的貝爾摩德十分清楚安室透的意思。
意思是他幫她隱瞞了一次。
果然,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貝爾摩德換上銀行家的偽裝,順順利利的離開了美術館,說明安室透的確沒有向警方提供自己的『目擊』畫像。
而安室透敢作出這樣大膽的決定,也是因為琴酒絕對不會把武器被FBI截胡的事情說出去——甚至如果有人來問,還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貝爾摩德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會管好自己的好奇心——既然她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過,也從來沒有插手這個任務的事情,那麼在時候去問詢不是太奇怪了嗎。
好不容易避免了被懷疑的她才不會幹這樣的蠢事。
而且她估計會默認為安室透為了獨吞功勞,所以把武器提交上去了,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黑衣組織內部的廝殺其實一點也不比外界少。
在處理完這一起之後,安室透終於鬆了口氣,但是轉而又疑惑起來。
那既然優子不在梅克斯馬克哪裡,又會在哪裡呢?
被松田又回到剛開始他懷疑裡面有人的地方揪出來的
優子一臉的睡意惺忪:「......我和柯南早就逛完了,所以才休息了一會。」
柯南也打了個哈欠:「哈......展廳很好看。」
逛到一半被迫終結的小蘭和園子:「......你們兩個可不像是一直在看展的樣子。」
甚至優子的臉上還有著紅印,這一看就是在裡面睡得很香好嗎。
園子無奈的扶額:「兩個沒有藝術細胞的傢伙。」
白費了兩張票。
但是柯南就算了,優子不是對這些技藝高超,運用色彩豐富的畫作很感興趣嗎?
今天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