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兩人的手緊握著,身後卻傳來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

隨著出洞口迎來的光明,眾人看見了那個脖子上在冒血的屍體。

工藤新一感覺到旁邊的手瞬間冰涼,緊張的握緊:「優子!」

糟糕。

優子最害怕這種東西了。

白髮少女整個人都在抖,無論是手,還是聲音:「新,新醬。」

頭,頭沒有了。

*

一下雲霄飛車,優子就被小蘭拉的遠遠的,直到屍體被前方的兩人遮擋住為止。

小蘭雖然臉色也有些蒼白,但還是強撐著從優子的包包中取出保溫杯:「喝點熱水會不會好一點。」

優子即使現在連口罩都不想摘,可為了讓小蘭姐姐安心,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她邊慢慢的喝著熱水,邊努力讓自己不去回想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幕。

......嗚嗚嗚,怎麼可能忘得掉。

少女哭喪著臉。

小蘭倒是很快緩過來了。

畢竟,父親和竹馬都是偵探,這種場景她雖然還是會感到害怕,可恢復能力實在已經很好了。

優子動了動不太靈敏的胳膊,費力的從口袋中掏出——四塊巧克力。

她看了看在把她交給小蘭后就去檢查屍體的少年,戳了戳前面好心幫她們擋著屍體的大叔。

「謝謝你,這個巧克力很好吃哦。」

少女努力的推銷著。

好心的大叔——拿著箱子的伏特加:「...嗯?...啊。」

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站在這裡也並不是像優子所想的那樣,幫她們擋住屍體,而是因為這裡是離那些趕來警察最遠的地方。

因為不能引起警察的注意,他魁梧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謝謝。」

琴酒扭頭看向一旁的雲霄飛車。

......這個傢伙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臉上現在有多麼猙獰。

但他沒想到,那個小姑娘戳了伏特加還不夠。

在聽見那略微沉重的腳步聲停在自己身後時,琴酒沉默的低頭。

銀髮男人的黑色風衣看起來實在是酷極了。

優子一邊羨慕,一邊伸出了手。

伏特加沒有想到她竟然那麼大膽,在後面欲言又止。

琴酒看著那躺在白嫩手心的巧克力:「......」

優子還在偷偷瞄著他。

好高啊。

也好好看啊。

她把臉向圍巾內又埋了埋:「真的很好吃。」

一米五五——沒錯這一年內完全沒長的優子,在琴酒的身邊看起來簡直可以被他一拳打倒。

看見警方朝這邊投來的視線,琴酒只是默默地伸出手,將那一塊巧克力收了起來。

......算了,不要在交易前引起警方的注意。

很快,案件就被少年偵探解決了。

「所以,兇手就是你!」眾人驚訝的看著那個被指著的女士。

警車很快就離開了。

神秘的黑衣兩人組也離開了。

三人行走在遊樂場中,小蘭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傷心著:「優子,如果以後遇到那種男人的話,要記得告訴我哦,把他打個半死就好了,千萬不要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剛剛在心上人面前表現了一番的工藤新一顫抖著指向了自己:「你應該沒有把我的臉,套在那個男人身上吧。」

優子手裡還捧著保溫杯,上面不斷的飄著熱氣:「好哦。」

工藤新一更加崩潰:「為什麼連優子也沒有反駁啊。」

優子喝了一口熱水,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小蘭姐姐應該沒有把新醬的臉套在那個男人身上吧,那個男人不是已經沒有頭了嗎?」

不,那只是我的一句吐槽,要反駁的不是這句。

優子伸手抓住了少年:「新醬不會的。」

然後。

「優子想吃巧克力可麗餅。」

少年嘆了口氣:「真是難得你在這個時候還有胃口......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小蘭擺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工藤新一拿著兩個可麗餅回來:「嗯?小蘭呢?」

明明剛才都還在的。

「去洗手間了。」優子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她看了看可麗餅上的水果:「新......」

可不可以幫優子把水果吃掉。

優子只想吃奶油和巧克力。

「不可以——」但在她甚至就連名字都沒有說完的時候,少年就懶洋洋的反駁掉。

優子只得恨恨的咬了一大口可麗餅。

壞蛋新醬。

工藤新一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真是的,已經十六歲了還這麼挑食。

少女坐在長椅上,從旁邊看過去,白白小小的一團。

在認識優子之前,工藤新一一直認為自己喜歡的可能會是和老媽一樣的,獨立,聰慧,強大的女性。

可優子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不,準確說可以是反義詞。

少年出神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可麗餅,嗯,是芒果味的。

這個味道優子也不討厭的。

已經下意識的會去選擇她喜歡的東西了。

第一次和優子的見面,其實並不是在學校中。

當時剛剛放學回家的少年新一看著那個背著書包在家門口沉默站著的少女。

從旁邊的痕迹可以推斷出來。

『好像已經待了一會了』

『是忘記帶鑰匙了嗎?』

他上前去,主動開口詢問:「是鑰匙丟了嗎?」

背對著他的身影轉了過來。

白色的發色蓬鬆的翹著,碧綠色的瞳孔中沒有透露出感情。

『......像人偶一樣』

這是少年的第一反應。

但緊接著,少女開口,整個人也像活起來一樣。

明明沒有絲毫變化的臉上,卻顯得認真又可愛:「鑰匙找不到了。」

她不知是在求助還是在陳述事實:「找不到,進不去家裡。」

於是就一直站在這裡是嗎?

少年有些無力:「鑰匙可不會自己跑出來啊。」

好獃啊。

不會被人拐走嗎。

而且他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才聽見老爸和老媽說旁邊搬來了一戶人家,但很奇怪,除了搬家公司以外,就只有一個小學生。

那就意味著......沒有人會來給她開門。

當時的感覺已經忘記了。

最後的結果是,在晚上吃飯之前,兩人把鑰匙找到了。

少女這六年來可以說幾乎沒有變化。

新一每次看見她都會想起那天的場景。

少女背對著夕陽,還是乖乖的背著雙肩包。

少年新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明明他已經進行了自我介紹,可少女卻只是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他很少有這麼耐心的時候。

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像是才回過神來一樣。

隨著她的側身,被遮擋住的夕陽掙脫開來,照射進他的眼睛。

......好像光在追著她走一樣。

「優子。」

她乖乖的重複了一遍:「我是神佑優子。」

在逢魔時刻中,少年覺得面前的少女下一秒就要消散開來。

這廣闊的天地之間,她好像不屬於任何一方。

少年新一突然有一種感覺。

她不焦急是根本就不在乎。

等待也好,獨自一人也好,這些都不能讓面前的少女在意。

她像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詩人。

少女的眼神不再是那種沒有感情的冰冷感,而是十分認真的看著他,少年新一甚至可以從中看見屬於自己的倒影。

就像湖水一樣。

寧靜,平和。

這也是他之後每一次都會在少女身上所感受到的。

可他卻恰恰相反。

他不是湖水。

他是大海。

每一次少女無意間的動作都會讓他泛起波瀾——就像現在一樣。

「新醬,我想吃一口芒果味的。」

得到同意后,少女就乖巧的扒著他的手,在他的可麗餅上咬了一口。

在少女的對比之下,少年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變態一樣。

可惡,明明他是被萬千少女崇拜的福爾摩斯啊。

怎麼還會被間接接吻,甚至還是另一個人完全沒有在意的間接接吻這種事情,搞得面紅耳赤。

這不就顯得他很在意一樣嗎?!

少年憤恨:「我也要吃一口你的。」

優子很大方:「給新醬。」

少年恨恨的咬了一大口。

嚼了兩下,耳朵卻更紅了。

可惡可惡可惡。

都是笨蛋優子的錯。

剛從衛生間回來的小蘭:「......你是跑去買的可麗餅嗎?」

為什麼面紅耳赤的。

有了另外一人的提醒,少年簡直都要冒煙了。

「什,什麼,只是,只是這個天太熱了!」

優子將口中的可麗餅咽下去,伸出手。

「新醬的臉上,沾到奶油了。」

工藤新一呆愣的看著少女指尖的芒果奶油。

優子準備擦掉。

但工藤新一卻以為她要將奶油吃掉。

這顆世界上少有的聰明大腦卻在此時沒有轉過彎來。

優子感受著指尖的濕潤和溫暖,茫然的眨了眨眼。

而含著瑩白手指的高中生偵探:「……」

啊啊啊啊啊啊!!!

他到底在幹什麼!

優子默默的把手從少年的口中抽出,最上方的水痕清晰可見。

白髮少女沉默了三秒,神色慢慢變得委屈。

「新醬……好臟。」

工藤新一捂著自己的臉默默縮成一團。

讓他消失。

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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