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柯南感覺自己身體瞬間僵硬了:「啊,哈哈,是嗎?」
他慌亂的扯著理由:「因為我的偶像是新一哥哥啦,我在朝著新一哥哥努力。」
「誒,是嗎。」優子眨了眨眼,也沒說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那加油。」
柯南的後背都被這個問題問的冒出了冷汗:「好,好的。」
優子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優子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問過一樣,重新的回答了少年的問題:「因為優子姐姐不需要人保護的。」
她對著少年,神情很認真:「優子姐姐只是想和新一哥哥在一起哦。」
柯南慌張的神色一愣:「優子......姐姐。」
「但如果新醬在身邊就好了。」優子很快的又回到了平時的狀態,「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他講。」
柯南猶豫的問著:「這些話不能和w......別人講嗎?」
優子很肯定:「嗯,只想和新醬講。」
「這樣啊。」柯南像是嘆息一樣。
不是新一就不可以嗎......
小蘭在這個時候過來敲門:「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哦,柯南。」
原來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間到了十點了。
小蘭進來了:「要睡覺了哦,柯南和優子都是。」
幸好房間平日里都有在打掃,僅僅只是換一床新的床上用品就好。
「好——」
柯南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優子的房間,最後還是無奈的幫她關上了房門。
......明天和她打個電話吧。
不願意對柯南講的話,就對新一講好了。
雖然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真相,但是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的。
......晚安,優子。
*
是夜,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外面偶爾會有野貓的叫聲,會讓人擔心即將入冬,它們的生活又該如何進行下去。
偶爾有三三兩兩的交談聲,但這些都傳不進別人的耳中,是屬於一家人的秘密。
深秋的風吹起疊落在地上的大片楓葉。
這是優子最喜歡的樹木。
可能是因為發色的原因,她喜歡比較亮眼的顏色。
如果放在往常,優子一定會拍很多很多楓葉的照片——她自己的院子中就有種。
別墅被包裹在小片的楓樹林中,顯得嬌小又溫暖。
可優子現在只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出神。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頸間,紗布的觸感略微有些粗糙,帶著一種意味著死亡和病痛的消毒水的味道,隨著她的每次呼吸充斥著她的所有感官。
新醬......並沒有回來呢。
優子的睫毛在月光照射下,投射了一片陰影,遮擋住了眼瞼的部分。
一向顯得無憂無慮即使受傷好像也並沒有多麼傷心的少女,卻在現在顯得有幾分安靜。
如果放在之前,新醬聽見她受了傷,無論身邊有什麼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沖回她的身邊的。
這是被偏愛的少女絕對的自信。
可是這一次,新醬卻並沒有顯得很著急,而是一直搪塞的:「馬上,馬上就回來了。」
好像對於這個如果再割深一點甚至可以危及生命的傷口毫不在意一樣。
即使他在電話中詳細的詢問了,可少女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沒錯,優子的反應是比較慢。
可是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她也反應過來了不對。
她的視線漫無目的的在屋內遊盪著,最終卻不知不覺的停留在了剛才男孩坐的地方。
那裡還放著她剛剛壓在男孩腿上的抱枕,是柯南在臨走前放上去的。
說起來......新醬也喜歡坐在那個位置。
想到那個大偵探,優子略微有點賭氣:「壞蛋。」
就連柯南都比他著急。
想到這裡,少女感覺自己從心口處蔓延上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一種酸澀,難以開口,讓人想要掉淚,卻又不敢大聲呼吸的感覺。
是比尖銳的割傷更加難以忍受的癢意。
好像有調皮的精靈在其中作亂。
優子對於這種感覺有些不知所措,瑩白的手從頸間下移到了心口。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一下下的震顫著,為全身輸送著血液。
新醬的心跳就比她快的多。
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又想到了少年,優子生氣的翻了個身,將自己埋了起來。
她要睡覺!
不要想新醬了!
但在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
月光下閃閃發光的水珠滑落在米黃色的布料上,只留下一滴不明顯的痕迹。
「......壞蛋。」
「新醬壞蛋。」
我想你了嘛。
*
於是在第二天優子就告狀了。
她對著小蘭越說越委屈,而旁邊的柯南越聽越僵硬。
「新醬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優子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少女的眼神中甚至閃著水光,為自己的結論而傷心。
這句話還是園子總是念叨的。
柯南在心中咬牙切齒的念著園子的名字。
她到底都教給了優子什麼東西!
但眼下是解釋這件事。
少年慌亂的對著少女解釋:「新一哥哥一定也很想回來的!肯定只是因為有事情耽擱了!」
男孩穿著簡單的白藍相間的套頭衫,下方是可以露出小腿的藍色短褲。
這些衣服都是在過來時打包的。
一共帶了三套,等優子開始上學,兩人就準備回去了。
優子更加委屈:「可是他根本就不願意說是什麼事情。」
你也沒問啊!
柯南感覺到一陣頭大。
他只是不想主動撒謊騙優子而已,所以一直沒有編造一個具體的理由出來。
但如果優子真的追問細節的話,他一定會連夜寫出來的。
但沒有想到少女竟然難得敏銳了一次,察覺到了他的含糊不清和閃躲——在每次追問的時候。
柯南找補:「新一哥哥一定是沒有想到優子姐姐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而已,優子姐姐主動去問的話,新一哥哥一定會講給優子姐姐聽的。」
他怎麼可能會在外面找女人啊!
他,他的心意......
即使是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少年的臉上卻還是不自覺的冒出了一片潮紅。
但優子卻根本就不理會他。
「新醬是不是想要分手。」
園子之前還和她講了一些男人會主動不理睬女友,目的就是為了讓女友主動說分手。
優子回憶了一下:「新醬冷暴力。」
柯南甚至都驚住了。
他簡直有口說不清。
他,他昨天還在和優子打著電話呢?!
怎麼就成了冷暴力了?!
「不,不,等下,w......新一哥哥他怎麼可能會對優子姐姐冷暴力!」柯南慌亂的擺著手。
絕對是有哪裡搞錯了吧。
優子一條條的細數著:「我不和新醬發信息他就絕對不會和我發,我和他打電話總是很久才接,說好每天一個電話卻總是幾分鐘就匆匆掛掉。」
說完少女更委屈了:「新醬一點也不關心我。」
不是!
柯南簡直都要跳起來了。
不發消息是因為優子周圍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打電話很久才接是因為要找一個可以用變聲器接電話的地方。
每次都匆匆掛掉是因為總是過不了多久小蘭或者毛利大叔就已經開始找他了。
他雖然每次在天台上被風吹得流鼻涕但也絕對沒有提前掛掉電話的意思啊!
柯南簡直想要把優子的嘴捂上。
小蘭身後又已經開始冒黑氣了啊!
這樣即使他現在變回來不也是死定了嗎?!
但小蘭還稍微的保留一點理智:「真的嗎,優子?」
新一他真的這樣做了嗎?
想起之前少年比她還要嬌慣少女的模樣,小蘭難得沒有第一時間一個電話打過去,把對面罵的狗血淋頭。
......雖然少年總是口是心非,天天驕傲臭屁的不行,但是對於少年和少女之間的感情。
不對。
是少年對於少女的感情還是十分有自信的。
那是在一年前看見兩人遇到的爆炸案時腦子裡突然蹦出來的想法。
那天是一個十分晴朗的周末。
小蘭,優子和新一正在長椅上休息。
三人正討論著到底等下是去吃飯還是先去看電影。
「這次的電影可是福爾摩斯集!現在才下午四點,去看完電影再吃飯不是剛好嗎?!」
小蘭插著腰:「可是走到電影院就已經要五點了,看完福爾摩斯再去吃飯,算上走路和點餐的時間,要等到晚上七點了。」
他們中午都在玩,根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好嘛。
少年據理力爭:「看電影的時候也有爆米花和可樂可以吃,就先墊一下肚子嘛。」
小蘭氣不過:「優子,你想先看電影還是先去吃飯!」
工藤新一也雙手抱胸:「優子才不會想要主動吃飯呢!」
他們中午是沒有吃多少,可是下午吃的章魚小丸子和銅鑼燒可一點也不少!
這些難道就不算吃東西。
優子的確不餓,但也不是很想看福爾摩斯。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突然廣播中響起了播報。
是警方通知公園中被安裝了炸彈,將於三分鐘后爆炸。
將會有人安排疏散,請儘快離開。
廣播的聲音剛剛響起,從不遠處就響起了嗚哇嗚哇的警車聲。
三人也神情緊張,準備聽從安排離開。
「等下,那裡......」
但優子卻發現在公園湖旁邊的小船上還有一個拿著小鴨子的男孩。
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
如果現在過去的話,肯定回不來的。
工藤新一卻毅然決然的掙脫開優子的手,朝著放置船舶的地方跑去:「麻煩警官先帶著她們離開,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等下!新一!」
「新醬?」
「不要亂來!」
剛剛到達這裡的警察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炸彈就在那邊啊!」
兩人被層層人流帶出了公園,當聽見後方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以及感受到的陣陣熱浪,看著一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優子,小蘭的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但下一刻。
「看那裡!」
從旁邊傳來了一陣驚呼。
小蘭獃滯了一秒,立即起身透過層層的人群向爆炸發生點看去。
「新一!」
少年意氣風發,臉上還帶著因為爆炸的熱浪而產生的燙傷和擦傷。
他的手邊正是剛才還在船上的男孩。
兩人的身上全部都被水打濕,現在正順著衣服緩緩的流淌在地面。
「啊,啊秋!」男孩打了個噴嚏,被跌跌撞撞衝過來的母親擁在懷中。
「你跑到哪裡去了!」這位母親精緻妝容已經全部花掉。
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兒子就消失不見了。
但這些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優子的臉上現在卻帶了一些擔憂:「新醬受傷了。」
在地圖上她可以看見新醬一直在朝她們移動著,所以並不害怕。
她輕輕的伸出手碰觸著少年臉頰上的傷口。
「嘶——」
工藤新一倒吸了一口涼氣:「好疼!」
但他的眼神中卻是沒有半分後悔,只是慶幸著:「差點以為就回不來了。」
再晚一秒,他就要被火焰所吞噬了。
在奔到河邊時,他一眼就看見了船舶上的炸彈。
上面顯示的時間僅僅只剩下了三秒鐘。
根本來不及思考,他抱著男孩縱身一躍,跳入水中,儘力的向下滑動著,躲避著來自岸上的爆炸。
可即使這樣,巨大的衝浪還是讓他在水下也嗆了兩口。
等到炸彈平息過後,他擔心還會有下一波爆炸,直接開著快艇就從一片火焰中沖了出來。
可這些他都沒有對優子提起半分。
即使臉頰的傷口還在流血,卻還是先將優子轉了個圈,檢查著她是否安然無恙。
而優子就乖乖的被他抬手抬腳的:「旁邊有救護車。」
新醬快點去處理傷口。
她此刻一點也沒有擔心少年身上是否會將她蹭臟,而是在少年檢查完畢后乖乖的給了他一個擁抱:「新醬好厲害。」
小蘭當時突然就想通了少女剛才的表現。
優子並不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少年而已。
她相信少年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也相信少年不會拋下自己。
她能為他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這並不會讓兩人覺得不公平。
甚至少年回不來這個念頭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而新一也知道。
所以每一次都會拼盡全力的從危險邊緣存活。
小蘭一直相信,即使那個大偵探遇到了死神,可他絕對也會為了正在等待著他的優子而從地獄爬回來。
畢竟,他絕對不捨得讓優子一個人留下。
那個醋勁那麼大的人。
就連見到優子和她擁抱都會在心中生悶氣的醋王。
怎麼可能會想要死掉。
僅僅是想到優子在他之後牽著別的男人的手,都要被氣活了好嗎。
與其說是相信新一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小蘭其實更相信的是那個大偵探粗心的沒有想到優子的感受。
但無論是什麼原因,讓優子傷心就是不可以。
小蘭很偏心的想著。
再忙難道連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嗎?
柯南沒有辦法:「新一哥哥絕對只是因為前兩天太忙了,優子姐姐今天和新一哥哥打電話就絕對不會這樣了!」
他今天晚上跑出去接電話還不行嗎。
打一晚上他都打。
可優子還是很傷心:「新醬是不是嫌我煩了想要分手。」
白髮少女小小的一團縮在沙發上,可憐兮兮的看著你,問你是不是覺得她煩。
柯南心中的無奈消散的一乾二淨。
啊啊啊啊真是的。
他承認了好吧。
他就是對優子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男孩嘆了一口氣:「不會的。」
「新一哥哥絕對不會想要和優子姐姐分手的。」
笨蛋!
優子大笨蛋!
覺得他冷落了她在電話里不講。
一個人在這裡委屈來了。
他雖然內心這樣說著,可眼神卻越發溫柔。
安心。
「新一哥哥絕對不會認為優子姐姐會讓他煩躁的。」
他的手指微動,剋制住自己想要擁抱少女的想法。
「絕對絕對不會的。」
*
而在橫濱的一棟高聳入雲的大樓中。
「十分抱歉!」
穿著黑色西裝屬下正對著芥川龍之介深深的鞠躬。
他的身上不斷的冒著冷汗。
在由他看管的運押車中,那個將十二名□□成員變回少年的異能力者消失不見了,定位器最後顯示的地點是在東京,卻也在十分鐘前被發現,並且被丟棄。
可明明『四季枯榮』的異能力完全不可能闖出運押車!
而他的同伴卻又全部都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死亡,只剩他一人開著滿是屍體的車輛回到了□□。
想到這裡,他的身上又冒出了更多冷汗。
這簡直就像是宣戰一樣的行為。
他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會如何處置自己。
是會送到紅葉幹部那裡審問嗎?還是會直接殺死自己?
面對著這個組織中人人避之不及的人物,他完全揣測不到他的心思。
汗水漸漸的在他的鼻尖聚集,再滴落在地上。
可他的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咳咳。」頭髮是黑白漸變的青年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看起來好像身體很不好一樣。
但這細微的動靜卻讓男人像是崩潰一樣渾身顫抖,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身體。
是,下一秒就要殺掉他嗎?!
「咔嚓。」門把轉動的輕微聲音響起。
橙色頭髮的青年奇怪的看著門口的兩人:「boss喊你們。」
和地上的成員不一樣,中也是完全不擔心他的性命的。
畢竟無論是誰都看的出來,這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無論開車的人是誰,最終的結果都會是這樣。
但是——去紅葉大姐那裡一趟是絕對避免不了的。
因為如果對方也利用他們這個想法,反其道而行之,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很可疑。
但只要通過了紅葉大姐的拷問,證明了他的清白,性命無憂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現在更加重要的是boss的詢問。
中原中也壓低帽檐,側開身體:「那我就先離開了。」
雖然追蹤『四季榮枯』的任務本來應該是交給他處理的,畢竟,這個人的行為可以算的上是對港口黑手黨的挑釁。
那個人如果悄無聲息的離開,那還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任務,以他的能力,遠不到動用他的地步。
可他錯就錯在,被同伴救出去之前,還肆無忌憚的把人全部殺死,並且留下一個人帶著這滿車的屍體回來。
但是——太宰那個傢伙又不知道神神秘秘的搞出來了什麼事情。
接到了森首領讓他關注一下的任務后,中也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沒有反駁。
身上的黑色風衣隨著轉身的動作漂浮著,直到只能聽見越來越小的皮鞋聲。
他稍微的活動了一下脖頸。
好了,接下來就看看那個青花魚到底在搞什麼東西了。
「嘖。」
一想到自己還要去探查他的消息,中也就感覺到一陣的不爽。
不要讓他知道到底是哪個組織又在橫濱搞事!
*
與此同時。
太宰治在橫濱的街頭遊盪著。
他的頭上還帶著耳機,十分愜意的哼著歌,看樣子十分像是一個剛剛下了班的社畜。
雖然在橫濱根本就沒有上班族敢一個人在夜晚的橫濱遊盪——畢竟,這是一個充滿著死亡,暴力和鮮血的城市。
雖然近幾年的生存環境好了一些,可只要是經歷過前幾年的,土生土長的橫濱人,就永遠不會忘記當時的恐懼。
啊,真是一舉兩得啊。
把蛞蝓留下來對付『占卜者』組織,把芥川調到東京。
而芥川身上強大且不穩定的異能力進入到基本被世界意識保護著的東京后,會引發警戒。
芥川可沒有不能隨意殺人的想法,很容易就會讓世界意識從戒備轉化為驅逐。
但......芥川並不是什麼好驅逐的對象。
一味的製造一些小麻煩只會讓他更加的煩躁,在加上一些小誤導——那接下來會怎麼干,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世界意識在發現控制不了場面后,自然的就會讓異能力無害且對於芥川的控制有良好效果的他進入東京。
畢竟,除了異能力無效化的他,還有誰可以動靜最小的將那兩人帶回來呢。
「一個人~不可以——殉情,但是~兩個人——就可以~」跑調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響起。
而那個『占卜者』組織,被沒有腦子但是武力高強的蛞蝓盯上也會有一些麻煩的吧。
起碼那兩個剛剛回到橫濱,並且被他引出動靜的異能力者在短時間內是無法離開□□的監督視線了——也就無法離開橫濱。
自然而然的就不能再拿優子做什麼他們想做的事情。
可他們卻只會以為這些是被他們自己沒有看好的異能力者『四季榮枯』所引來的。
作為他們想吸納的異能力者,他的逃脫會讓□□盯上他們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雖然那個異能力者還沒有加入組織。
但雙方無法進行信息的溝通,『占卜者』就絕對不會知道,□□目前還沒有得知『四季榮枯』將要加入他們組織的事情。
太宰治想到這裡:「嘖嘖嘖。」
看吧,這就是雙方不坐下來談談的結果。
啊,當然,為什麼□□要追捕『四季榮枯』——是因為他在黑市裡放的任務。
那位見錢眼開的異能力者看見幾乎是為他打造,只是稍微有一點困難的任務,自然會選擇接下。
並且以他的脾氣,在逃走的時候挑釁一下□□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而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發布了一個任務而已——在這裡稍微一提,是用小野田真一君,啊,也就是那位占卜師的身份發布的。
只會讓雙方越調查越相信自己所見到的東西而已。
但是獲得好處的呢,卻是他太宰治。
「人類啊——」一聲歌頌般的嘆息飄散在空氣之中。
人與人之間的試探,人與人之間的爭奪,一切都被他輕鬆操縱,但一切又都讓他厭惡不已。
但很快,他就可以見到他的優子了。
想到這裡,太宰治的腳步又輕快了起來。
「一個人~不可以——殉情,但是~兩個人——就可以~」
啊,見到面之後,是先抱抱優子還是先親親優子呢。
想想就又可以堅持幾天了。
*
「真是的,出去一趟就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
萩原和松田坐在沙發上,對面是獨自一人的少女。
半長發男人心疼的看著少女脖頸上的繃帶:「犯人呢?已經被帶回警署了嗎?」
兩人算好了優子回來的時間,本準備去接她們,卻沒有想到,在電話打過來之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
松田則更加火爆了,擼起袖子,看樣子恨不得去和那個人直接去打一架:「對小孩子下手算什麼本事!」
白髮少女小小聲的提醒:「優子已經十七歲了。」
不是小孩子了。
松田瞪了她一眼:「別插話。」
隨即又忍不住:「十七歲還未成年呢,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可,可沒有人會對新醬和小蘭姐姐說他們是小孩子呀。
優子喝了一口杯中的熱水,沒有反駁了。
......她不喜歡喝白開水。
可是這兩天無論是誰看見她,都只讓她多喝熱水。
沒有味道嘛。
優子喜歡喝飲料。
松田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可以——,只能喝熱水!」
醫生的檢測報告他和萩原可是在來的路上就看了不止一遍了。
幸好劃得不是很深,松田不想承認,自己在看見那個傷口時,緊張的連手中的煙盒都捏扁了。
當然,萩原也不逞多讓,在馬路上開了一個『S』形。
還被剛好在一旁的交通管制警罵了一通。
兩人默契的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什麼也沒看見,互相隱瞞了醜事,保留了自己在妹妹面前的形象。
萩原也制止了優子:「暫且忍耐幾天吧。」
起碼要等到拆掉繃帶才可以。
優子卻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會不會留疤呀。」
優子愛美的。
如果留疤——還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不好看呀。
松田無奈:「傷在這麼嚴重的地方竟然還擔心這個——應該不會留疤。」
他和萩原受了那麼多傷,留下傷疤的地方也沒有幾處。
萩原則更加體貼一些:「如果實在擔心的話,我記得家裡還有防止留疤的葯,我等下送過來,每天塗一次,小心不要碰水就好了。」
半長發男人的樣子一直都是平穩溫柔的,讓人充滿了安心感。
就是那種一看見他的模樣就感覺,啊,這件事情,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嘛。
而他也總是沒有辜負別人,也的確是將每一個看起來棘手甚至不可能的事情解決完畢。
他看見優子放在一旁的書包:「請了幾天的假?」
要他說,這一周最好就不要去上學了。
在不危害優子身體情況下完全是溺愛的他絲毫沒有感覺什麼不對。
在脖子上,那麼一道傷痕。
不好好休息一周怎麼可能恢復的過來。
還是松田保留了些理智:「一周的話,原本就跟不上的課程會更加跟不上吧。」
男人冷靜的指出了這一點。
優子老實交代:「小蘭姐姐幫我請了三天。」
這三天原本有兩場考試的。
躲過去了真好。
松田不是沒有聽她說過這兩天有考試,但在今天,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休息三天應該沒有問題的。
絲毫不承認自己也心軟的男人:「要喝熱可可嗎?」
實在不想喝熱水的話,也沒有辦法。
要喝的話,他去沖好了。
完全不知道由於大家的溺愛,其實已經喝了兩杯熱可可的松田猶豫的想著。
喝一杯的話......應該沒有關係吧。
*
但在兩人走後,優子看著手機上的那個一直沒有響起的名字發了好一會的呆。
今天也沒有打電話。
明明新醬現在都不用上學的!他就是不想和她打!
剛剛下課的柯南:「啊,啊秋!」
步美一臉關心:「沒事吧,柯南。」
柯南訕笑一下:「沒事沒事。」
應該是優子又在偷偷說他了。
看來等不到晚上了,在回去的路上找個理由離開好了。
優子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她要去找新醬!
她想看看新醬這些天到底是在幹什麼。
如果,如果真的在騙她的話......
白髮少女的心中一片茫然。
如果新醬真的是在騙她的話,那她要怎麼辦呢。
優子看著手機:「那優子會很傷心的。」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但是她知道她會很傷心。
很傷心很傷心。
就像是第一次知道治哥哥是在騙自己一樣那麼傷心。
雖然太宰治在後來暢然醒悟,儘力彌補。
但優子是個十分固執的孩子。
她已經認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再改變。
白髮少女看著許久沒有打開的系統地圖猶豫了一下。
這個東西好像不是很準的樣子。
可是現在除了這個別無他法。
新醬又不肯告訴她,他具體的位置。
少女有些賭氣。
哼。
以為這樣她就沒有辦法了嗎。
優子換上高領的毛衣和風衣,在鏡子前照了半天,還是加上了一條圍巾,遮擋住頸間明顯的白色繃帶。
既然都是在日本境內,應該不會太遠吧。
今天不是休息日,小蘭在叮囑她一定要把冰箱中的飯菜熱了再吃后就去上學了。
而她在家中猶豫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直到快要到小蘭的放學時間才出了家門。
......小蘭姐姐肯定不會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找新醬的。
她朝著自己的手上哈了一口氣,感覺到了深秋的寒冷。
她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口袋中的東西。
「鑰匙,手機,錢包,地圖。」
沒錯,還有地圖。
因為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優子有些遲疑的發現,自己好像的確是不太認識路。
她之前都一直以為她是不習慣看系統地圖而已。
只要結合著系統地圖和手上拿著的地圖,就應該不會迷路吧。
少女白色的風衣看起來溫柔又暖和,頸間圍著的紅色圍巾更是顯得面部瑩白。
她深吸一口氣,點開了系統地圖。
在平日,優子一般是想不起來系統的存在的。
它太過安靜了。
而一開始兌換的一百萬日元直到現在也並沒有花完,還沒有到下一次兌換日元的時間。
但現在......
優子微微瞪大了碧綠色的眼睛。
地圖上兩個綠點的距離並不是很遠,甚至可以說是很近。
新醬......就在東京?
是已經回來了嗎?
可為什麼沒有和她發消息?
在昨天的電話中也完全沒有透露。
雖然想著這樣不確定,並且會讓自己心慌的事情,但是優子的腳步卻漸漸加快。
好奇怪,是要有什麼節日嗎?
為什麼感覺今天的街道格外的乾淨。
看著就離自己不遠的綠點,優子忍不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還是沒有信息。
她走過馬路,剛剛好,在她踏上對面的一刻,綠燈變為了紅燈。
優子繼續走著。
「唧唧。」藍尾的小鳥停留在她的手機上,歪著腦袋看著她。
優子用手指順著她的小腦袋:「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開心。」
是在秋天準備好了過冬的糧食嗎?
小鳥不懂:「唧唧。」
然後飛起來繞著她轉了一圈,優子想要抬手去接它,卻看見她停在了樹枝上,旁邊還有著一隻同樣漂亮的藍色小鳥。
「和家人在一起啊。」
那這樣是應該開心一點。
柯南對著旁邊的少年偵探團告別:「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回家記得注意安全。」
很好,等下就在回家前找地方給優子打電話。
今天剛剛轉學過來的灰原哀同學在一路的沉默后卻突然發問:「你不回家嗎?」
柯南隨口回答:「啊,我現在......」
但下一秒卻像是被雷擊了一般。
這個女孩,是怎麼知道他將要走進的這個路口通往的不是他家的路?!
明明是第一次相伴回家!
柯南直覺覺得其中絕對有問題!
但轉身卻看見女孩已經跟著少年偵探團一起向前走去。
步美邊走還邊歡快的嘰嘰喳喳的同她講著話,棕發少女雖然並沒有接話,神情也顯得有些冷漠,可也能看出來她是認真在聽。
柯南皺起眉頭。
......是他多心了嗎?
灰原哀的心情有些微妙。
在姐姐去世后,她吞下了由自己研發出來的藥物。
卻僥倖變小,於是從垃圾口爬了出來。
在雨夜逃出來后,她根本無處可去,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她在組織中所察覺到的異樣——工藤新一。
這個有可能是和她一樣變小的日本警方的救世主,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
現在兩人的處境一致,都在被那個龐大而恐怖的組織追殺。
她不知道這個正義的偵探會不會接納她,但她也必須要將自己的身份對他說出。
卻沒想到他今天走的路線根本就不是往常回家的路。
......那就暫緩一天好了。
柯南也暫且將心中的疑慮放下,邊走邊掏出手機,撥打著那個已經熟記於心的號碼。
卻聽見從小巷的拐角處恰好也響起了鈴聲。
好巧啊。
如果不是知道優子現在應該在家裡,他還真的會以為是優子接到了電話呢。
想著少女,他的唇邊掛起了一抹無奈又溫柔的笑容。
真是的,才幾天就開始胡思亂想。
......但這也怪他。
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少年全然沒有責怪的意思,而是滿滿的自責。
因為他知道,少女只是擔心他而已。
是他沒有給優子足夠的安全感,又怎麼可能會怪少女多想呢。
而且......無論是誰的戀人,突然離開,並且一直不會來也會覺得有一些奇怪吧。
啊,接通了。
他剛剛將手機放在耳邊,還沒有開口,卻聽見從面前——以及電話中傳來的熟悉聲音。
「新醬?!」
少年僵硬了一瞬,緩慢的抬頭。
剛才還掛在嘴邊的笑容完全消失,取代的是滿滿的慌亂。
優子怎麼會在這裡?!
一向可以輕鬆發現線索的聰明大腦此時卻完全停滯。
怎,怎麼辦。
少女看著柯南手中熟悉的手機,上面還貼著她貼上的愛心貼紙。
貼紙上面還有著她拿筆寫上去的兩人的名字。
和她手中握著的手機上的貼紙完全一致。
只不過兩人的字體完全不同,柯南手機上的字體圓潤可愛,優子手機上的字體顯得意氣風發。
再看看地圖上兩人重合的綠點。
在這狹小的小巷中,一大一小兩人身影同步的停在了原地。
優子的視線不斷的游移著,碧綠色的瞳孔中滿滿的不可置信。
柯南......就是新醬?
果然系統又出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