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在檢查了周圍是否有竊聽器和監控后,三人聚集在角落。
「你和他......最近還好吧。」萩原有些猶豫的聲音響起。
雖然幾人偶爾會在秘密郵箱中留言,但是確切的消息卻從來沒有傳來過。
為了安全,更是從來沒有在郵箱中提起過『任務』,『警校』半分。
但兩人到底是去了怎麼樣的地方他們都有猜測。
卧底警官,九死一生。
很少有可以全身而入的。
每當午夜時分,思考自己消失的夥伴,在潛伏其中的處境時,兩人總會不寒而慄。
畢竟一旦暴露......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待遇,沒有人會比他們更清楚。
自從上次見面,至今已經有六年了。
萩原心事重重,松田卻在看了看安室透后,問出了直擊靈魂的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你的臉看起來一點變化都沒有。」
明明他和萩原這幾年的變化就很大。
男人伸手使勁搓了搓安室透的臉:「不應該啊,沒上粉嗎?」
安室透本來因為萩原的話而略微有些心酸,但一瞬間被松田打破了氛圍。
怎麼可能會上粉!
他把松田的手打開——這個力道,這傢伙絕對在暗中報復他:「你偷偷坐在我身上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剛才這個傢伙就像是把他當椅子了一樣,整個人的重量實打實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幽幽轉醒』的原因。
他怕他再不醒,這個傢伙甚至就要偷偷的過來踢他兩腳——而他卻因為昏迷而不能出聲。
轉而才正經的回答了萩原的問題:「啊,還不錯,只是最近比較擔心你們的問題而已。」
自從六年前,開始問『寶寶吃飯』的問題之後,就像是冬天結冰的水龍頭,瞬間通暢一樣。
『寶寶睡覺總是踢被子怎麼辦』——這是來源於看天氣轉涼,而優子總是在夜間感冒的萩原。
『孩子上課總是走神怎麼辦』——這是來源於被老師請家長,被優子拜託的松田。
『孩子不長個,是喝牛奶有用,還是喝補湯管用』——這是來源於看著周圍的同齡人已經漸漸的比優子高的萩原。
諸伏景光心累的回完最後一個消息:「都沒有太大的用,還是吃鈣片吧。」
他只是廚藝好,但是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啊。
為什麼這兩個人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他明明還在卧底啊!!!
被迫掌握了兩人所養孩子信息的諸伏景光把手機放下,心累的按了按額頭。
十歲左右的少女,長發,挑食,喜歡喝飲料,但是不喜歡吃飯,十分挑食,運動神經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崴到腳,長得不高,看起來很乖巧——因為會被男孩子搭訕,性格天真——因為被搭訕了不懂得拒絕。
是被松田稱為天使一樣的存在。
明明他遠在千里之外,為什麼突然就多了個孩子。
完全不被兩人列入可參考範圍的安室透:「......」
他就默默窺屏好了。
於是在剛才見到少女的第一眼,安室透就認出來——這應該就是景光素未謀面的雲女兒。
他看似沒有太大動作,實際上卻是已經將少女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
......回去講給景光聽。
但現在,他只是他輕輕的錘了下松田的肩膀。
笑容坦蕩的面對著自己闊別已久的友人:「安心吧,我們不會輕易的死在那裡的。」
他發過誓的。
「你們也是。」
「要好好活著啊。」
*
長發男人倚在欄杆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抹紅光,略微放空了思緒看著遠處的天空。
夜幕昏暗,星星點點閃爍其中。
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可以從中窺探出銀河的一絲宏偉模樣。
現在......優子應該已經拿到禮物了。
想起那個因為機緣巧合湊到一起的另一位『家人』,赤井秀一頭疼的將手中的煙滅掉。
這件事還要從四年前講起。
前不久目視了蘇格蘭死在自己面前的赤井秀一,面無表情的走在橫濱的街頭。
這是他自己申請的任務。
擔心留在東京會被琴酒那個觀察敏銳的男人看出破綻,他索性就直接來到這個組織成員一般不會插手的地方——橫濱。
這次接的任務十分簡單。
只是交易里世界的一塊貴重材料而已。
赤井秀一有檢查過,從外表來看,只是一塊白色的石頭,還沒有手指大小。
但僅憑那十斤的重量,就可以知曉他的與眾不同。
雖然對於異能力者的世界有些好奇,但赤井秀一明白,什麼是他現在該做的。
在任務開始之前,謹慎的男人也拿到了這次交易對象的資料。
名字未知,能力似乎是扭曲時間,但只能扭曲三秒鐘的時間。
聽說這邊還有什麼可以撕裂空間的異能力者,創造出幻境的異能力者。
真的很像是什麼日本輕小說一樣。
在美國從來沒有聽過這些的赤井秀一一步步走進了約定好交易的小巷。
裡面已經有人在等待了。
「你來晚了。」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聲音低沉。
赤井秀一略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自己的腕錶:「——還有,十分鐘。」
他本來以為那人會生氣,卻沒想到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只是沉默了三秒。
「是嗎......我已經太久沒有看過自然界的時間了。」
......之前就聽說這些異能力者說話有些莫名其妙,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赤井秀一把身後的單肩包打開。
對方在沒有見到貨物之前,就已經將貨款打到組織的卡上了。
他這次來只是充當一個快遞員的功能。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這不是他多次催促加急的物品一樣。
赤井秀一的心頭湧上一抹異樣。
而他的這位『家人』——太宰治,就是在那時出現的。
*
夜幕翻轉,太陽升起。
天邊泛起一抹白,空氣清新,溫度適宜。
「優子,起床了——」從窗戶外面傳來少女的呼喊聲。
小蘭有些無奈的叉腰:「真是的,明明昨天還特意發簡訊過來說要定鬧鐘,這下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嗎。」
先把優子喊起來,再去催一下新一,然後再回來接優子一起去學校。
雖然聽著有些繁瑣,但因幾人的家都住的非常近,一般完成這個流程僅僅只需要十分鐘。
小蘭索性就沒有敲門,掏出口袋中的鑰匙,將大門打開。
神佑宅中靜悄悄的,沙發上還放著優子昨天拎回來的東西。
小蘭悄無聲息的走上樓梯,推開二樓的房門:「優子,起床...了......」
少女眨了眨眼,神情難得有些茫然。
為什麼,優子的床上,有兩條被子。
她伸出顫抖的手,把其中一個被子拉開。
「啊痛痛痛!!!」穿著睡衣的少年被猛地摔下床,捂著腦袋不清醒的抱怨著,「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咕咚。」工藤新一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面前這個散發著詭異的紫色氣息,整個人籠罩在一團煙霧中,簡直看起來像是什麼動漫中不科學反派人物的少女。
「蘭,蘭,你聽我解釋!」他跳起,就要衝出房門,卻被一隻素白的手牢牢的抓住了后衣領。
小蘭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啊,是死亡留言是嗎?我會好好聽的。」
床上的優子發出了不滿的哼聲,把腦袋埋進被子中。
Zzz...
好睏。
好吵。
小蘭拽著一臉絕望的高中生偵探出了房間,還貼心的將厚重隔音的木門關上。
然後。
「啊!!不要打臉!不是,我真的沒有,是優子!」
等到五分鐘后。
「所以優子昨天因為說感覺害怕,你為了安慰她就留了下來。」
小蘭冷哼一聲,暫時不思考工藤新一出現在這裡是否合理:「優子因為什麼感到害怕?昨天的爆炸嗎?」
說著,她便反思了起來。
是了,優子很少見到這種爆炸的場面,昨天甚至還差點被子彈所擊中。
會感覺到害怕是理所當然的。
新一搖了搖頭:「昨天有一隻流浪狗,一直跟著優子,跟了好久。」
他當時去旁邊買牙膏了,家裡的牙膏用完了。
等他把優子找到的時候,白髮少女已經眼淚汪汪的了。
「嗚嗚嗚,新醬,好可怕。」
不,新醬才不可怕,是狗狗可怕才對。
工藤新一一臉冷靜的吐槽道。
但隨即又被撲在懷中的少女軟化了心房。
如果此時有人路過,就會看見那位經常出現在電視熒幕上的,極具盛名的平成時代的福爾摩斯,正一臉蕩漾的好像痴漢的抱著懷中的少女。
——甚至還蹭了蹭。
啊,優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等工藤新一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就已經換好睡衣,和她躺在一起了。
雖然昨天晚上也很激動,但是工藤新一敢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他昨天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干!
十分老實的過了一夜。
小蘭單手叉腰,勉強的相信了他的解釋:「哦,是嗎。」
但下一刻。
優子揉著眼睛從卧室中出來。
「小蘭姐姐,早安。」
剛才還一臉猙獰的黑髮少女此時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春暖花開:「優子~早安。」
還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工藤新一再一次的為自己幾位青梅的變臉技術而讚歎。
優子不太開心:「昨天晚上,新醬一直在擠我,甚至還想跑到我的被窩裡,好過分。」
剛剛逃過一劫的高中生偵探:「......」
求求你了。
饒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