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謝堯臣目送辰安出門,輕吁一口氣,又叫張立去簡單準備些吃食,自己則在門口等著。畢竟他倆現在的穿著,無論是宋尋月的婢女,還是他的近身侍從,都不便進來。
宋尋月在他離開后,便試著起身坐了起來,除了雙腿酸痛,關鍵之處也有些難受。但好在不是很影響坐著,想來多虧他昨晚嘗試時很緩慢,循序漸進,這才叫她不是很難受。
但他纏人是當真纏人,那種時候,感受不到時間流逝,歇歇停停,竟是到了夜裡丑時。而她同他親近時,那種羞.於.啟.齒的感覺,也頻繁好多次。
而且今晨,他又來纏她,弄得她現在,還覺如同沾了水一般黏膩,宋尋月臉頰再次泛紅,她緩了片刻,想起身去凈室沐浴,卻正好聽見謝堯臣的腳步聲。
不多時,便見他繞過屏風進來,單手端著一個托盤,上有兩碗粥,還有一些糕點。
宋尋月見此,正欲起身,和他去桌邊吃,卻被謝堯臣制止:「別動,別動。」
說罷,他四下尋找,最後目光落在一旁羅漢床中間的小矮桌上,謝堯臣轉身上前,握住那桌子邊緣,穩穩將其端了起來,轉身朝塌邊走來。
宋尋月眼睛微微瞪大,桌子雖然不是很大,可那是實木,而且他還不是提在手裡,而是握著一側的桌邊緣,平端著,這腕力當真驚人。
謝堯臣就這般,一手端著托盤,一手端著小矮桌,在她面前站定,隨後沖她挑眉道:「被子往裡拉一點。」
宋尋月應聲,將被子往睡榻里側推了推,留出擺桌子的空隙。謝堯臣將桌子放下,隨後又將另一手中的托盤放下,然後在宋尋月對面坐下。
他一條腿曲起搭在塌邊,另一條腿平伸出去,踩在床踏邊緣。隨後他舀起一勺粥,就給宋尋月餵過來,沖她抿唇笑:「先隨便墊些,等下收拾好,再叫廚房傳膳。」
宋尋月當真是從未見過這幅模樣的謝堯臣,頭上沒有精巧的發冠,髻還挽著,但是凌亂的緊,碎發胡亂垂下來,卻襯得他五官骨相愈發清晰,且身上又只套了那件藕色的蟒袍,腰封還系得亂七八糟,腿還伸出去那麼長,衣擺都給撐開了……
宋尋月眨巴眨巴眼睛,就著他的手將那一勺粥喝下,謝堯臣這才舀了一勺自己喝,宋尋月看著喝粥的謝堯臣,猶豫片刻,然後對他小聲道:「王爺,衣服拽一下。」說著,示意了一個方向。
謝堯臣不解,低頭看了眼,險些沒憋住笑,剛喝的一口粥差點從嘴裡露出來,他忙起身,到處找自己中褲,找了半天,終於從被子里翻出攪成一團的中褲,站起身套上。
那修長的兩條.腿,別提多好看,偏生他還因站不穩,單腳跳了兩下,腿上肌肉綳起,更好看了。
宋尋月當真不知上天是怎麼生得謝堯臣?竟是這般偏愛。許是人生就是如此公平,這等出眾的樣貌,是用他別的東西換來的,哎……
謝堯臣穿好中褲,這才重新坐回來陪宋尋月吃飯,拽拽自己的腰封,對她道:「我系不來這個,辰安去派人請太醫了,等他回來給我系。」
「你系不來腰封?」宋尋月詫異反問。但轉念一想也是,堂堂皇子,打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會系很正常。
想起剛才謝堯臣端托盤進來,還有舀粥喂她,宋尋月唇邊出現笑意,問道:「那你是不是也沒親自端過飯菜?」
謝堯臣搖搖頭,筷子夾了一塊桂花糕給她:「端過,小時候母妃做吃食給父皇,我會給父皇送過去。除了孝敬父皇,旁人沒有過。你是頭一個!」
「哦……」宋尋月應下,低頭喝粥吃飯。
謝堯臣吃的快,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粥和幾塊糕點,他看宋尋月吃飯看了一會兒,忽地伸手,在桌面上,將她一隻手握住。
宋尋月邊喝粥,邊抬頭看他,詢問道:「怎麼啦?」
謝堯臣目光下移,看看她,隨後抬頭看她眼睛,問道:「除了腰酸腿酸,別處……難受嗎?」
自是明白他問哪裡?宋尋月面頰一紅,忙喝粥掩飾,偷瞧他一眼,這才細弱蚊聲道:「不影響坐著。」
謝堯臣抿唇笑:「那就好,等會兒太醫來。」
宋尋月臉一燒,忙道:「這用不著太醫,過幾日便好了……」
說著,就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謝堯臣不放,對她道:「他不會看這個,王府里有止疼治損傷的葯,主要是咱們一道請個平安脈。」
謝堯臣語氣間隱有懇求,再說一次:「就請個平安脈。」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大有一副她不答應就不罷休的架勢。
雖不知他為何對請個平安脈這麼認真,但也就是個平安脈,宋尋月點頭應下:「嗯。」
謝堯臣聞言沖她一笑,還是沒放開她的手,但人明顯輕鬆下來,他身子前傾,閑著的另一手撐住桌面,拖住自己臉頰,接著對她道:「我已經叫寄春和星兒他們去收拾你的東西了,今晚就搬去我那邊,以後我們住勝年院。」
宋尋月想起之前每次去他院里找他,當真喜歡那個院子,比她這嘉禾院好多了。她看了看謝堯臣,故意道:「你怎知我想去,嘉禾院我都住習慣了。」
「嘖……」謝堯臣沖她一眨眼,道:「我院子比嘉禾院好,你會不喜歡?我才不信。」
宋尋月沒忍住笑了,她確實垂涎他的院子很久,笑著對他道:「東西慢點搬沒事,反正都在一個府里,今晚我人先過去。」
謝堯臣伸手掐她臉,佯裝委屈道:「是為了院子還是為了我啊?」
「都為都為。」宋尋月安撫他兩句,繼續低頭吃飯。
謝堯臣收回手,繼續拖著自己臉頰,他唇邊掛著笑,淺淺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垂眸靜靜的看著宋尋月吃飯,連眼底都是濃郁的眷戀。
真好,從明日開始,他們便能日日在一起,也不知她的好奇心能持續多久?他想每天早上都像今早一般被摸醒……她身子約莫得個兩三日才能好透,他這幾日可以先收斂點,等她完全習慣自己,他連本帶利的收。
宋尋月吃著飯,抬眼看了眼謝堯臣,忽地低聲嗔道:「昨晚太多次……」長久下去,身子不會吃不消嗎?
謝堯臣挑眉:「多嗎?」
宋尋月點頭,接著小聲道:「三次呢。」
說完這話,宋尋月忽覺謝堯臣神色有些不對,躲了一下她的目光,隨後他嗯了一聲,又從自己的空碗里拿起勺子,從她碗里舀了一勺粥喝,像極了掩飾。
宋尋月不解蹙眉,疑惑看他兩眼,是三次啊,哪裡不對嗎?
謝堯臣沒再多說,見她疑惑,沖她笑笑,舀粥給她喂,宋尋月不解,但也沒多問,繼續吃飯。
謝堯臣見把她的好奇心堵住了,委實鬆了口氣。真怕她再問,昨晚其實是四回,就是第一回,他由於是頭次,著實是……有些快……這真不能叫她知道,好在他再起也快,他的王妃完全沒察覺。
他也不想的,可是……最心愛的人在懷裡,衣.衫.盡.褪,僅僅是視覺衝擊都叫他心神動蕩,再兼他的王妃也是頭一回,當真緊.窄,總之……這會是他帶進棺材里的秘密!
待宋尋月吃完飯,謝堯臣這才鬆開她的手,起身連桌子端起來,放去了一旁的羅漢床上。
宋尋月從榻上放下腿,沖謝堯臣伸手:「扶我。」
謝堯臣兩步走過來,將她扶了起來:「怎麼樣?」
宋尋月站著適應了會兒,伸手便去取謝堯臣的腰封,然後仰著頭對他道:「在屋裡穿中衣就好,等下沐浴完,叫辰安去你屋裡給你拿套換的衣服過來,你要是不會系,以後我給你系。」
謝堯臣面上明顯漫上一層驚喜:「當真?」從前都是辰安伺候他穿衣,以後宋尋月和他住,辰安不方便再進來,而她的那些個婢女……他不太喜歡婢女伺候他,從前宮裡就有嬤嬤,伺候他穿衣眼神奇怪,他不喜。
「當真……我會系,畢竟我不是皇親國戚。」宋尋月隨口應付著,低頭在他腰間忙活,當真是個人才,束繩居然被他打了死結,看來是真的不會系腰封。
這若是放在尋常人家,謝堯臣這樣的,就等著被笑話吧。但偏生他不是尋常人家,若是他想,他一整日,都可以不動一根手指。
謝堯臣側頭看著,見她再給自己費力解束繩,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揪了揪耳垂。
宋尋月廢了好大功夫,終於給他解開,然後將腰封取下,隨後握著蟒袍的衣襟,從他肩上褪下,下巴不可避免的貼上他的胸膛。謝堯臣心一動,順勢環臂,將她抱進了懷裡,低頭就想去親。
宋尋月神色一慌,低頭躲開他,忙警告道:「晚上再說!」
謝堯臣撇嘴:「只是親親。」說著,鬆開了宋尋月。
宋尋月從他身後將蟒袍繞過來抱在懷裡,嗔道:「那也晚上再說!」
說罷,走去一旁將他蟒袍搭在架子上,給他找了中衣穿上,這才去叫寄春等人進來伺候。
寄春和錦蓉去凈室里準備沐浴的熱水,梔香和星兒,則在屋裡收拾二人的床鋪和衣物。
寄春放好熱水出來,藏著唇邊笑意,盡量叫自己看起來神色嚴肅,問道:「王妃娘娘,您先還是王爺先?」這關係到是她們伺候,還是辰安大人伺候。
不等宋尋月回話,卻聽一旁謝堯臣道:「一起!」說著,就見他們王爺走到王妃身後,一下將她橫抱了在了懷裡,然後大步往凈室走去,撂下一句話:「都不必進來伺候。」
在四個人的瞠目結舌中,凈室的門,被謝堯臣一腳踢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