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殘酷月光(1)
sher1ock婚禮的那一天,suri起得特別早。天色剛剛擦亮,晨光微曦才剛剛拉開一天的序幕,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空洞地睜著雙眼盯著空白的天花板很久之後,她才彷彿恍然般地想起,是的,今天sher1ock.ho1mes要結婚了,和那個名噪一時的女人。
即便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和他斷絕了幾乎所有的關係,也即便她已經和莫蘭處於某種默認的超越朋友界限的關係,她的心頭還是有一種遲鈍的鈍痛隨著這個念頭的入侵蔓延開來。在強迫自己深呼吸了好多次以後,她才能夠保持住平靜離開了自己的床。
原本打算出去跑跑步的suri在打開門之後卻受到了一個——姑且稱之為驚喜吧。莫蘭先生坐在餐桌邊,桌上是豐盛的早餐,而他聽見開門聲后回過頭,對著她獻寶似地微笑:「猜想你今天不會有什麼很好的睡眠,就讓培根和大吉嶺茶好好補償補償你吧。」
「你——這都是你做的?」suri驚訝地走近,「sebi,你其實不必——」
「為你,我為什麼不必?」莫蘭站起身來拉開她身邊的座椅,然後牽著她的手落座,「親愛的,今天是你最重要的一天,是你永遠拋棄那段回憶,重新找回你自己的最關鍵的一天,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完成蛻變。」
「我自己可以,你不用監視我。」suri皺起眉,不悅地移開視線,「不用擔心我還會心軟,或者犯賤地想要再續前緣。」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想讓你依靠一下。」莫蘭輕快地回答,「我渴望這次機會——你直到的,你一直都這麼殘酷地對待我。」
suri看著他看上去很誠懇的神態,很委屈的表情,就像是個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忍不住輕笑出聲,然後慢條斯理地切開一塊培根放進嘴裡,微微點頭,「既然你這樣說了。」
「好極了!」莫蘭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越過餐桌附身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suri猝不及防之下頓時渾身僵硬,慢慢垂下眼帘,卻到底什麼也沒有說,默認了這種她還沒有適應的親昵——和另一個男人的親昵。
婚禮的地點選在了聖保羅教堂,風格和地點都是sher1ock一貫的張揚,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mycroft的重要作用。大概全英國沒有一個兄長比他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參加自己弟弟的婚禮,鑒於這位弟弟曾經反覆強調他已經和工作喜結連理。因而在sher1ock宣布他要結婚的時候,即便對象是全世界他最不贊成的那個麻煩的化身的女人,他還是選擇不去站到那個對立面——當然,在sher1ock依舊沒有聽他的話的打算的前提下,這並不代表他的對立會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但是正如前文所敘述過的那樣,這位政府化身實實在在地是一個寵溺派的弟控代表。
而賓客方面,與sher1ock私交甚篤的幾位——讓我們姑且放低私交甚篤的評判標準——自然全數被邀請,而無關人士則一律被情場,這就決定了觀禮團的規模之小——軍醫以及mary,mo11y,mrshudson,lestrade加上mycroft就已經是這場婚禮的全部嘉賓。irene自然不會有什麼親友,因此父親挽著新娘進入教堂這個環節也就直接改成了新郎挽著新娘,畢竟他們夫妻兩誰都不是在乎這些的人。而在擬定賓客的環節,軍醫這個理所當然的伴郎遇見了一個十分頭疼的問題——suri該不該被邀請變得十分棘手。這畢竟從來沒有在他的腦海中存在過,在他的設想中suri是新娘這個念頭從來沒有動搖過也完全不需要去質疑。因此在這種問題真的發生的時候,他覺得他的腦子都快爆炸了。按理說suri算是他和sher1ock關係最親密的人,但是鑒於她和偵探的結局,無論對誰來說她的到來都是一件尷尬的事,考慮到她自己估計也絕對不會願意出席,john最終還是決定將她剔除在賓客名單之外。
就這樣到了婚禮的這一天。軍醫一大早就打車趕到了教堂,確保婚禮不會出現什麼差錯。教堂已經按照婚禮的一般習俗裝點完畢,潔白的百合和香檳色的玫瑰間接交錯地修飾融合著教堂的莊嚴肅穆。指示牌已經在門口擺放好,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上帝保佑,」軍醫環視了一下整個教堂,自言自語的說,「讓那個傢伙好好結完婚吧,就算他的新娘真的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
十點的時候賓客們一一進入了教堂,mary穿著玫瑰色的禮群,微笑著向他走來。作為這場婚禮唯一的伴郎和伴娘,這一對今天顯然經過了精心的打扮。mrs.hudson和lestrade熱切地和他們攀談,打聽著新郎新娘什麼時候會到達。而mo11y相比之下就安靜得多,她只是打了個招呼,然後一直都是一個人坐在長椅里。mycroft更是姍姍來遲,連戒童——mrs.hudson家的小孫女和mary的侄子,以及證婚人都已經到位之後,這位政府大員才終於拄著那黑色長柄傘出現在教堂的門口。
「謝天謝地!」john幾步迎上去,「mycroft,我以為你又被敘利亞或者黎巴嫩的什麼政府軍武裝軍交火給絆住了。」
「我十分希望,」mycroft毫不避諱地回答,「可惜這個世界今天出奇地平靜,連白廳里那些只知道在議會大廈里扯皮的政客們都選擇了和平共處而不是打成一氣——要知道我從來沒有這麼希望塔利班的那群恐怖分子能好好鬧騰鬧騰,至少這樣我不用違心地贈送我不想贈送的婚禮祝福。」
「雖然我想我不能更同意你的話了,但這畢竟是你的親弟弟的婚禮。」軍醫苦笑著聳聳肩,「而且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有要結婚的念頭,就算對方是男人你們也不能不同意。」
mycroft的目光意味深長在他身上轉了兩圈:「如果是男人,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嘿,看在上帝的份上,最後一次——」軍醫怒道,「我們不是一對!我不是——我有女朋友!」
「只是一個玩笑,john。你要想想為什麼人們都喜歡拿你開這個玩笑。」政府要員揮揮手,「she11y這個傢伙,審美變得完全像是摔壞了腦子。」
「也許他就是摔壞了。」john毫不猶豫地附和。
「哦,親愛的,他們的車到了!」一直在門口張望的mrs.hudson興奮地回頭呼喊,軍醫和政府職員同時停下了交談,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彷彿剛才的吐槽從來沒有發生過,然後整整衣領雙雙迎了出去。
而不到半條街以外,有一家小小的酒店,清早的時候,酒店的大堂就迎來了他們今天的第一對顧客——年輕英俊的男人和美貌優雅的女孩。青年手中提著一支長筒——畫卷或者是類似的東西,姑娘則挽著他的手臂。他們要了一間臨街的房間,服務員盡職地向他們推薦了這裡的露台自助餐,三樓平台上的視野十分開闊,十分適宜情侶用餐。
「我們會去的。」那個姑娘接過餐券,朝他們笑了笑,然後側頭對自己的同伴說,「那麼,我們上去吧?」
「女士優先。」男生擺了擺手,兩人相攜離開了大堂。
毫無疑問,這兩位自然就是我們的suri和說要陪伴她的莫蘭先生。suri這時整站在這家酒店的露台上,看到了緩緩駛入的黑色轎車和車上下來的人。
修長的身影在白色西裝三件套的映襯下顯得尤為挺拔俊秀。筆挺的白西裝一改以往黑色大衣掩蓋的那種晦暗陰霾,那種如同深淵下的守望神一般的沉滯。襟前的百花隨風微動,今天的他有一種溫文的平和,冷峭堅毅的輪廓也軟化為柔和溫暖。他繞道車的另一邊打開了車門,伸手牽出了他的新娘。irene.ad1er穿著潔白的婚紗,拖地的長裙讓她看起來更加高挑。白紗掩蓋下的面容看不清樣貌,但無論是怎樣的樣貌,只要有一個人的欣賞就都已經足夠了,而那個人現在正在微笑地低著頭。她看過他這樣的神色,這種溫情讓人如沐春風,那種讓人無法擺脫的悉心與關切,彷彿世界上只有一個你在他的眼裡在他的保護中——那些曾經只有她見過的款款溫存,讓她緊緊地攥住了拳頭。尖銳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蜂擁而至的疼痛鑽心刻骨。
「我說過,你會需要我的。」莫蘭的聲音穩穩地響在耳邊,然後一隻溫暖的手包圍住她緊握的拳頭,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然後不管她怎麼努力地想掙開,都緊緊握住不放手,「這是治你的病最好的葯,那個男人不值得你做的一切。suri,睜大眼睛,看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