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蘇陸指著屍體,「是她先動手的,好像還確定你不會出現。」
人已經死了,他倆如何解釋都可以被認作是狡辯,她也不知道韓靚和太陽星交手時有沒有關注這裡。
蘇陸也不確定白晨是否想完全講出真相,他已經將玉牌收起來了。
如果他並不想暴露手裡有神器這件事,那要說死者想要搶奪法寶,就有點牽強。
因為自己的晚霜完全不值得這麼做。
她知道白晨並不是時時刻刻都祭出神器的,韓靚有沒有見過那東西也是未知數。
蘇陸還在琢磨要不要說姓尹的和魔修一夥,就見到白晨又將玉牌掏了出來,「她想搶我的神器,差點把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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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腦子裡的念頭打散,「就是這樣,然後我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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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白晨並未有需要他出手幫助的時候,那神器在白晨手裡和仙器沒什麼區別,他在遠處感知也並不清楚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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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宮的至寶之一,竟然讓築基境的徒弟帶到秘境里,這些人確實也是心大。
雖然他本來也沒誤會他們倆殺人奪寶,因為和太陽星並非殊死搏鬥,他亦有精力去稍稍關注一下周圍的動向。
在神識範圍之內,一切皆無可作偽。
這姓尹的原本不在這片區域,是從別處跑來的,他自然關注了幾分,也知道是她先動手的。
不過韓靚完全不想將這些話說出來,這如同要了他的命。
於是他只一聲不吭地站了片刻,打量兩人幾眼,就又消失了。
白晨眨眨眼,「……我們是不是還得處理一下屍體?」
蘇陸遲疑了一下,然後用力扯著錦囊,將它又拽大了幾分,竟開始將屍體往裡塞。
白晨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我說的處理是丟給魔物,你這?」
蘇陸一邊往裡塞一邊搖頭,「這事挺奇怪的,我總覺得還有些線索。」
無論是什麼類型的乾坤袋,都不能放活人活物,屍體卻是可以的,就如同肉乾肉脯一樣都能裝著。
蘇陸在心裡默默為這個聯想乾嘔片刻,天知道她在這世界待了沒幾年,卻已經宰了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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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第一次,當時她險些就死了,這一回也是為了救人,而且依然是不成功就成仁,但凡輸掉也會死。
白晨以為她說的是兇手殺人奪寶的事,「確實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她想搶了去做什麼,她總不敢大庭廣眾拿出來用吧?」
若是私下裡用,自然也不是不行,但真的能保證不會被任何人瞧見么?
白晨想著想著皺起眉,「你有冰靈根么,最好放點冰塊進去,不然很快會爛在裡面的……或者拿著這個吧!」
他從自己的乾坤袋裡掏出一顆圓溜溜的白色晶石,上面氤氳著寒氣,周圍頓時冷了下來。
「這是冰魄晶,放在屍體裡面,應當不會讓她腐爛,呃,大概吧。」
蘇陸碰了一下,指尖頓時蔓延開刺骨冷意,「你帶著這個做什麼?」
「只是以備不時之需,你看,火魄晶我也帶著。」
白晨手腕一翻,又拿了一顆菱形的火紅晶石。
那東西散發著滾滾熱意,附近溫度迅速攀升。
「有些珍稀的藥材,對冷熱有要求的,一旦挖出來,極容易因為環境變化而損失藥性,我又沒有冰火靈根,萬一在秘境里遇到呢,所以每樣都帶了好幾個。」
他既然都帶了不止一件,蘇陸也就道謝收下了,「這些東西怎麼辦?」
她指了指地上的靈石和各種珍稀材料,其中多半都是用來煉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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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連忙擺手,「你拿著吧,要不是你,我已經死透了,而且我真的不缺靈石,也不缺這些,我的法寶確實還沒煉出來,但師父都給我包圓了。」
蘇陸見他是真不想要,也就全都收了。
他們剛剛一邊掏一邊看,並未認真仔細檢閱死者的每樣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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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將地上的東西全收起來,又聽見白晨開口問道:「你之前殺掉這個姓尹的,是用了什麼毒?」
問完他彷彿覺得有些唐突,「我只是好奇,若是你不想說就不用說。」
他看得出死者身中劇毒,白晨琢磨了半天,也沒猜出究竟是什麼。
他雖說不是專精解毒治傷的,但只要是醫修,在這些領域都要做足了基礎功課。
蘇陸搖搖頭:「這是混毒,具體是什麼成分,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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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份上,他自然以為是對方師門傳承的秘葯,且多半是能和陰屬性靈力相互結合的。
蘇陸正要說話,忽然感應到了幾道熟悉的靈壓。
她抬起頭,昏暗的洞穴里倏地多了三道人影。
韓靚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方才的位置。
他兩手各自抓著一個人,那兩人皆滿面茫然,落地之後倒是都很快穩住了身形,只是依舊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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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人猶豫著開口道。
韓靚沒說話,只是再次掃視洞穴,隨手捏了個法訣,手邊衍生出四道細細的金線,分別射向四個人。
這法術速度極快,四個築基境尚未來得及反應,金色的光絲已經沒入體內。
韓靚也不解釋,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四人面面相覷。
蘇陸其實知道另外兩人,他們也在以深溝為中心的兩邊山洞區域里活動。
他們也認識她和白晨,雖說大家沒見過面,但都進入過神識範圍,感受過彼此的靈壓,而且不止一次。
時間久了自然都彼此知曉。
「你們、這——你倆沒事吧?」
一個人看了看岩壁和地面上的血跡。
他以為這些血是蘇陸和白晨的,恰巧兩人都渾身血跡,一看就是艱苦奮戰過的樣子。
「沒事沒事。」
白晨擺了擺手,「不過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他抬起胳膊,發現手腕內側多了一枚小小的金色咒文,那符咒線條極細,且是半透明狀,流閃著淡金的光輝。
蘇陸也在端詳著腕上的咒文。
她的反應力自然快不過化神境強者的法術,剛剛那一下確實躲不過去。
不過,現在她能感覺到,一道不屬於自身的靈力,被打入了體內,且停留在手腕處。
就是這咒文所在的位置。
若是她想的話,可以嘗試著用自身靈力去將之破壞。
但不清楚情況也不敢冒然行事,畢竟法術里的門道也多。
蘇陸隱隱覺得這法術還有些玄機。
「這應當是知蹤之術。」
另一個人猶豫著答道,「舊年我的師兄師姐們去清理魔物,師尊就給他們打上了這個記號,那會子我尚未築基,所以就留在山裡了。」
她摸了摸手上的咒文,「不過形狀略有些不同,但那法訣手勢是一樣的。」
蘇陸向她抱拳,「敢問這位道友,這法術是只用來感應位置的么?」
那人也連忙向她抱拳,「不錯,若是被施術者身亡,施術者自然也會有所感應……」
大家都是築基境,蘇陸也不介意和他們接觸,乾脆走近了,和另外三人一同對比腕上的印記。
四個印記一模一樣,位置都完全相同,光澤明暗程度也並無區別。
蘇陸:「這位道友——」
方才說話那人笑了笑,「我姓柳,雙名明朝,道友喚我名字便是。」
蘇陸也報了姓名,「你方才說我們的咒文和你師尊給你師兄師姐的不一樣?」
柳明朝點點頭,伸手在腕上比劃了一下,「你看這裡多了兩條線,還有這裡——」
蘇陸看向另外兩人,「你們有什麼想法么?還有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另一個人拱手,「在下吳睿。」
白晨聳了聳肩,「我不了解,我師尊沒用過這法術,至少沒對我們用過。」
「是啊。」
韓靚大概也知道太陽星並非孤身一人,巨門星的本體大約也在附近,所以不過是試探性打一打。
蘇陸暗道這人猜得挺准。
雖然他們三個就站在面前,但通過法術的感應,與這種面對面的感應又有所不同、
「所以你在裡面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難以支撐?」
他忽然又說道,「你進秘境前也才修行了一年呢,比我短多了。」
顯然那個聚寶盆是為此事準備的。
顯然魔修們先前在秘境里匆匆來去,為的不是殺人放火,而是引入濁氣,希望能讓更多修士墮入魔道。
蘇陸想了想,「大師兄當年在秘境……是不是也遇到過這種事?」
蘇陸大概懂了,「……這我就不感興趣了。」
相較之下,那個姓尹的死了倒不是什麼大事。
她立刻能感覺到另外三道靈壓。
四人互相道別。
轉念一想,方才韓靚已經看到了屍體,卻不曾發問。
「那也比我要強,咱們仨修行速度就你最快,苟富貴勿相忘啊六六。」
蘇陸將抱怨的話徹底咽了回去,相較之下自己這確實什麼都不算了。
吳睿瞭然道:「韓仙君多半是不希望再次發生這種事,所以給我們咒印,不但他能感應到,還能讓我們彼此照顧?」
顯然這是魔修們的傑作。
蘇陸:「若是彼此遇到麻煩,就支援一下?畢竟這會子魔物們可能比較猖獗,誰知道魔修有沒有走乾淨。」
蘇陸也詢問了尹家老祖的事,得知距離那所謂的八百歲生辰還有一年多。
然後傳音玉簡亮了起來。
蘇陸:「……」
仙盟這邊化神境高手有數位,若是合力圍攻一個人,是真能把人殺掉的,但若是兩個就完全不同了。
他說著說著失笑,「那陣子我認識的魔修,快要比我認識的正派修士還要多了。」
另外三人都沒有意見。
好傢夥。
那些新學會的法術劍訣卻也迅速純熟起來。
接下來他們倒是沒有遇到魔修,但大家都發覺魔物數量明顯增加了,而且越發成群結隊。
蘇陸:「?」
蘇陸的斂息之術已稱得上爐火純青,本來想要躲著走也不難。
蘇陸滿頭黑線,「這句話要我說吧,你倆都是金丹境大佬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深以為然,沒有誰去思考多人齊上是否公平道義。
蘇陸再次驚訝了,「你這消息還真是靈通。」
若是忽然有一天聯繫不上,他很容易就猜出自己進了秘境。
——反正他好像並沒有真的是認為他倆謀財害命。
蘇陸看向柳明朝,「道友也是飛火仙尊的高足?」
因此蘇陸也不意外,「好吧,所以你是有事找我?」
她下意識想要開口抱怨幾句,關於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受苦經歷。
「你說信件的筆跡混亂潦草,這可能是書寫者的習慣,也可能是他被人控制而寫下的,操控他的人不太高明。」
蘇陸嘗試著抬起手,學著方才韓靚的樣子,比了一個法訣手勢。
蕭天煬感慨道,「如今那群人在九州四處興風作浪,進秘境的只是一小部分,當年他們恨不得一股腦都扎進秘境里,我那時幾乎是三天兩頭和魔修干架。」
師兄們都曾經在秘境里歷練,蕭天煬為了接觸濁氣,彷彿還曾經去過魔域,那必定比自己所遭受的更加驚險。
顏韶漫不經心地道:「也行。」
姓韓的不願開口,他們只能費盡心思猜測,其實他說兩句話就能將事情解釋清楚了。
顏韶送的玉簡質量高,相隔千里亦能彼此感知。
「唔,只是聽說了一些傳聞,譬如那些魔修已經找到了大坤山秘境,且多次進出。」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玉簡,拿起來接通了,「你是一直在堅持不懈地聯絡我么?」
而且一旦戰鬥,就不可能控制地外泄靈力。
白晨一驚,「所以他自己改良了法術?」
然而仔細一想,這種事誰沒體驗過?
兩人又插科打諢了幾句,玉簡才暗淡下來。
蘇陸吸了口氣,「我好像大概明白了,他可能遭遇了魔修,而我們方才也遇到大量魔物,他一時照應不及——」
吳睿思忖道:「也或許是劍聖改的?」
更有些具有聽覺乃至視覺的魔物,僅僅是收斂靈力無法完全瞞過它們。
「不不不,我師父乃是巍山峰主,算起來也是掌教的師兄。」
蕭天煬聽聞思忖道:「有一種可能,就是寫信的人和你所殺的人,不是一夥的。」
她回到小院里,掏出玉簡發了條信息,然後等慕容冽的回復。
即使她和魔修有勾結,但按照白晨的說法,他倆也曾一起與魔物戰鬥,魔物還是會攻擊她的。
蘇陸想了想,「你是說,殺人奪寶的兇手,是被迫寫了這封信,逼他寫信的人,其實是想將這東西當個罪證?」
蘇陸猛地睜大眼睛,「我知道這個咒文怎麼回事了,它可以讓我們四個互相感應,不僅施術者能感應到我們,我們彼此也行。」
「我想找找死者那家人是否還有親眷在世,有的話將東西悄悄還給他們,但信上說了,他們在城裡沒有別的親戚……」
蘇陸出了一趟秘境,準備將自己新弄到手的情報給師父交待一下。
雖然她依然覺得兇手將這件事寫在信里非常奇怪。
蕭天煬通過傳音玉簡說道,「十六輪秘境遇到類似的事很正常。」
「不過六六還是很厲害的,這都堅持下來了。」
她應付了各種曾經的自己難以想象的困境,甚至經常在打鬥中以為自己會死掉,最後苟延殘喘著挺了過去。
他停了一下,「旁的也就罷了,我想起你大約也在裡面,就來關心一下你?」
蘇陸拿過來一看,竟然是顏韶。
所以尹家和魔修的合作程度,還不至於讓某個魔修控制這些魔物特意遠離她。
柳明朝搖搖頭,「我猜不止,幾個大門派都出了至少一位化神境進入秘境,若是十四星君級別的魔修來了,絕對值得他們集合圍剿,所以怎麼也得來兩位方能互相策應,否則就剛才那陣子,韓師兄若是使盡手段將人留下,同時將另外幾位化神境的前輩喊來——」
然後他們四人分別掏出玉簡,互相觸碰,算是加上好友了。
吳睿沉思道:「若是能絆住韓仙君,恐怕得是和他一個境界的高手了,魔修當中的化神境,難道十四星君來了一位?」
蘇陸不由玩笑道:「我若說是呢,你就和那群魔修講講道理,讓他們別弄那麼多魔物?」
無論他知不知道屍體是誰,他可能已經猜到,他倆遭遇了歹人,而且現場又一團凌亂,顯然戰況激烈。
蕭天煬聽她說了這件事,問她打算怎麼辦。
倘若有一個熟練度條,那麼現在應該都已經刷滿了。
玉簡里傳來一道悅耳的男聲,仍是那種輕飄飄的語調,「這不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將你盼出來了?」
「嗯,前些年魔尊閉關,永冬平原尚有封印,祭星教那些人,大多無法直接進入中原。」
除了雙方約定的一對一決鬥之外,其餘的時候本不講這些,魔修們圍毆正道修士也不止一次兩次。
但魔物太多了,有時甚至多到能將路都塞住。
「故而秘境里許多地方的魔物都在不斷增加,且越發難對付。」
屆時魔物會源源不絕襲來,她打到筋疲力盡也打不完,只能再次隱匿退避,一次一次苦不堪言。
「害,難不難都得苟著。」
柳明朝也恍然大悟,「怪不得是多了幾道!」
吳睿也並沒有什麼想法,蘇陸沉思片刻,此時他們四人站得很近,幾乎是臉對著臉,她越發覺得奇怪。
蘇陸:「所以他為什麼要給我們咒印?還把我們四個都放一起?就為了讓我們——」
蘇陸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我在秘境里待的時間也不止一年了嘛。」
四人面面相覷。
這事是在他和魔修纏鬥期間發生的,他現在多半是暫時解決了魔修,或是將人甩掉了。
蘇陸點點頭。
他們都不排斥短暫並肩戰鬥,但長久而言還是獨自歷練更合適,畢竟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修鍊秘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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