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面有座道觀
涼城,上午十一點。
當第一聲慘叫在某個街道響起時,整個城市都亂了起來。
一些人瞳孔突然的通紅,他們表情變得猙獰,將身邊的人撲倒后開始瘋狂的撕咬!人們尖叫著驚懼奔逃,可眼前的恐怖還沒有過去,那些面目全非的死人就開始詭異的爬起,也變成了如同喪屍的吃人者!
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慌亂的揮舞著手臂試圖反抗,然後就被撕扯的血肉模糊,有人大叫哭喊著,拚命想要擺脫這些嗜血的怪物,可下一刻,就被四面圍過來的喪屍壓倒,立時鮮血四濺!
哭嚎聲,嘶喊聲,汽車的鳴笛聲碰撞聲交雜著,衝擊著所有人的心神!短短几分鐘,血腥暴戾就蔓延到了全城!
此時混亂的街道上,兩名死裡逃生的執勤警察躲避著撲咬的喪屍,向著前方奔跑。男警臉色蒼白,捂著被咬傷的肩膀。跑在前面的女警看向前方,一座道觀出現在視線里,到處都是混亂的情況下那邊竟然沒有幾隻喪屍。
她轉頭看了一眼受傷的同伴說道:「跟我來!」說著腳步不停,掄起手裡的警棍將一隻撲來的喪屍砸倒在地。
很快的,兩人來到了道觀門口。
女警上前推門,門毫無阻力的被打開,看來裡面沒人。
聽著身後喪屍吼叫,兩人快步進入關上門,快速將門栓插好,不多時,劇烈的撞門聲響起,見觀門紋絲不動,兩人不由稍稍鬆了口氣,男警正要說話,觀內卻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誰在外面?」
兩人尋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三十米外的大殿內走出一個男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翻領運動套裝,手拿一把刻紋木劍,模樣俊俏,看著很是年輕。
「警察?」看著兩人身上的警服,年輕男子表情沒有變化,聽著劇烈的撞門聲,自顧自來到道觀牆邊,順著一張架好的梯子爬上牆頭。
「不應該呀。」看著外面血腥恐怖的街道,年輕男子眉頭微蹙,又從爬下梯子,看一眼臉色難看的兩人,說道:「跟我來吧。」
兩人看著往殿內走的年輕男子,卻站在原地沒有動,門外的撞擊聲越來越猛烈,女警有些絕望的看著略顯陳舊的觀門。
不多時,就見年輕男子又走了出來,身上多了個印著八卦圖的斜挎包,一手抱著五顏六色的小旗子,一手端著個碗。
「兩位警官,先讓一下吧。」年輕男子聲音淡然,等兩位警察讓開位置,他將懷裡的五色令旗在門前擺成一條直線,面上露出糾結,閉著眼睛把食指放在口邊輕輕咬破。
「還是有點疼。」
聽著年輕男子自言自語,女警卻無心關注,她看眼自己同事隱隱泛青的瞳孔,握著警棍的手微微顫抖。
男警則是走到牆邊,頹然的靠坐下去,乾裂的嘴唇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年輕男子的動作,看著他把咬破的手指放入盛滿黑紅液體的碗里攪了攪,又從包包里拿出一疊黃色四方符紙,沾上碗里的液體,在兩扇門上貼出一個圓圈來。
接著年輕男子從包包里又拿出一張符紙,十指將符紙抵在中間,表情嚴肅起來,口中念念有詞:「先天無極道,祖師法印真,請神神顯聖,鎮符符顯靈!」
念完,年輕男子將手中黃符沾上黑紅液體,用力拍在了觀門上。
「啟!」
隨著話音落下,一股奇異無形的風壓盪起,五色令旗和門上符紙飄動,緊接著撞門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沉悶的低吼聲竟也隨著遠離。
兩名警察目瞪口呆的看著年輕男子,感覺發生的事有些不真實。
這,什麼情況!喪屍這就離開了?
「別看了,跟我進來吧。」年輕男子輕飄飄的說完,往大殿內走去。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驚訝和莫名升起的希冀,女警過去扶起身體逐漸僵硬的同事,跟著年輕男子進了大殿。
殿內正中前方是四米高的九天玄女娘娘像,下面是供桌,蒲團,正中央擺著一個鋪著卦紋黃布的桌子,上面燭火焚香,擺滿了各類法器黃紙,更讓人驚異的是,大殿四周牆壁窗子上也貼滿了紅色硃砂畫成的符紙,很是壯觀。
「隨便坐吧。」年輕男子說著,來到黃布桌前,捏了一張符紙,拿起一個葫蘆。
「小兄弟,還不知道怎麼稱呼?」男警臉上毫無血色,殿內空曠只有方桌法壇後有張椅子,他只好暫時站著。
「姓張,道號虛靜。」張虛靜拿著符紙和葫蘆來到鄧昌瑋面前,指了指地面道:「隨便坐。」
還真是個道士。
「小道長,你這是?」女警盯著面前的俊俏道士,她心中有個猜測,又不敢相信,此時內心又是焦慮又是忐忑。
「救人。」張虛靜說道,「他煞氣入體,要是再不拔出,可就跟外面那些人一個模樣了。」
「道長,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救嗎?我,我這可是喪屍病毒!」男警著急問道。
一旁的女警也看著張虛靜,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少說話,坐下吧。」張虛靜依舊指著地面,「深呼吸,張嘴。」
男警趕忙坐在紅磚地面上,深吸一口氣張開嘴,接著就見張虛靜將手中葫蘆口塞進了他的嘴巴里,手中符紙擾動,口中念道:「元君高真,收攝不祥,急急如律令。」說完把符紙迅速貼在葫蘆底部,說道:「對著葫蘆口吹氣,直到吹不動為止。」
男警聽話照做,拚命的朝葫蘆口吹氣,一直吹到雙目圓睜,渾身抖動時,張虛靜拿掉葫蘆,快速的用底部符紙蓋住葫蘆口,「好,深呼吸,繼續。」
接連五次,吹的男警滿頭都是汗珠,就聽一旁的女警驚喜道:「昌瑋,你,你的眼睛好了!」
張虛靜收好葫蘆,用法壇上的蠟燭把符紙燒掉,又拿起一張符紙,點燃后丟進一盞清水碗里,端著碗來到男警面前示意他喝掉。
男警看著難咽的紙水,還是拿起碗蹙著眉喝了下去。
「嗯,如此再來八天,就可以驅除你體內的煞氣。」張虛靜接過空碗回到法壇后。
女警又驚又喜:「道長,你是說,他不會變成喪屍了!」
張虛靜淡淡道:「按著我的方法做,自然就會恢復。」
聽到這話,兩名警官都有些難掩的激動,男警站起身,不知該如何是好,「道,道長,謝謝你……」
「嗯,不用謝我。」張虛靜擺擺手道。
男警不知如何是好,很是不標準的給張虛靜做了個揖,又趕忙介紹道:「我叫鄧昌瑋,這是我同事裴雁。」
張虛靜又擺手道:「不興這個,舉手之勞罷了。」說著走到法壇后的靠椅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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