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倖存者
「就怕部隊的消耗跟不上,到時候可就難過咯。」陶元秀嘆著氣。
邊上的楊小玥見幾個大男人這麼悲觀,一臉無所謂道:「難過啥子,天塌下來高個頂,再說這是那些當官嘞想滴事,陳隊長,你說我說嘞對不?」
陳寶因抬眼看了看楊小玥,點點頭沒有回聲。
「哼。」楊小玥嘟嘟嘴。
「集合集合!」
就在這時,在猛烈的槍炮聲里,緊促的哨子聲急促的響起,整個營房處瞬間動了起來,一個個士兵從營房中快步走出,一個個返域者從營房快步走出,男兵女兵腰間掛滿彈藥,背負突擊步槍,在最短的時間內集結在了營房前的空地上,等待著指揮官的命令,緊迫的氣氛陡然蔓延。
目標,金城市!
隨著劉洪雨的一聲令下,車隊排成了一條長龍,從打開的軍營大門魚貫而出,浩浩蕩蕩的向著西面三十多公裡外的金城市區進發。
此時,已是臨近傍晚,營救部隊在城區外圍處開始分流,而劉洪雨所在的指揮部則是設立在了城東的合信倉儲基地。
張虛靜所在的第七隊任務區域,則是在12公裡外的維泰大廈片區,由於交通堵塞問題,裝甲車大巴車開至延安路后便就地設立了防禦圈,而後管承濤所率小隊和第七隊分左右進發。
由於大部分蟲妖已經被消滅在了軍營,城區內蟲妖數量已經變得極少,雖然偶爾遇襲,但幾隻或者十幾隻的蟲妖對第七隊幾乎構不成威脅。
不同於返域者的靜態戰鬥,由於普通人肉搏蟲妖的高死亡率,部隊對於襲擊的蟲妖都是直接開槍擊殺,這也使得少量存在的蟲妖都被槍聲吸引,間接性的給返域者小隊減輕了壓力。
「你們聽,好像是槍聲。」
城市西南武東路,金城交通大學食堂頂樓,一個戴著金邊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男子驀地站起身。
他所處的位置是頂樓單獨分割開的一處封閉的隔間,而在隔間內還有三人,聽見眼鏡男說話,原本麻木的表情都有了變化。
「槍聲?我咋沒聽到。」一個體格健碩,眉毛濃黑的男子豎起了耳朵。
「聽不見就閉嘴,老老實實待在那。」金邊眼鏡蹙眉道。
「蔣明哲,你……」健碩男子臉一下子漲紅了。
「要不是因為你和昕雨是高中同學,我早就把你燒成灰了,浪費糧食。」
「李硯銘,明哲是異能者,聽力比我們好很多。」一位戴著眼鏡面目和藹的中年人道,「一個月來,這是第二次有槍聲出現,說明軍方始終沒有放棄對民眾的營救,我們就更不應該放棄活下去的希望。」
「康教授說的是。」蔣明哲點頭道,神色沒有變化,看向房間內唯一的女生,「昕雨,希望你還是想清楚,離開這棟樓,和我沒關係的人我不會耗神去保護她。」
女孩扎著高馬尾,清麗脫俗的臉上盡顯黯淡,輕嘆一聲沒有回應。
「外面的蟲子應該又走了,出來透透氣吧。」蔣明哲打開隔間的門,走進極為寬敞的食堂大廳內,駐步等待著。
「林昕雨,你真要出去?」李硯名看著起身準備出門的林昕雨,「你知道他想幹什麼,那小子壓根沒安好心,康教授,你幫忙說句話啊。」
「唉。」康教授屋內無奈嘆氣,「明哲是異能者,沒有他,我們恐怕早就命喪活屍口中了。」
「就算他是異能者,可也不能強迫別人……」
「李硯名,我心裡有數的,我們都是同學,蔣明哲他不會亂來的。」林昕雨開口道,「你也出來吧,我們做個求救標誌貼到窗戶口,這樣營救的部隊過來也能看見。」
「噢,好好。」李硯名快步跟著走出,在看到比他矮半個頭的蔣明哲后,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想到他那恐怖的異能力,喉嚨忍不住還是有些發乾。
「你出來做什麼?」蔣明哲眉頭皺起,手心隱隱有火焰燃起。
「我叫他出來的。」林昕雨道,「營救的部隊進城了,總不能等著讓人家發現我們。」
「現在的部隊恐怕也是苟延殘喘而已。」蔣明哲英俊的臉龐泛著冷,說道:「昕雨,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過後,我希望是你主動答應我,而不是被迫。」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林昕雨眼帘低垂。
「人都是會變的,何況,這是末世。」蔣明哲轉身盯住林昕雨曼妙的身體,戲笑道:「你信不信,坐在隔間里的那位康教授,晚上做夢都在你身上爬著,只是沒有機會而已。」
「蔣明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李硯名怒目而視。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蔣明哲戲謔道,「難道你就不想得到她的身體?」
「李硯名,我們去那邊找找工具。」林昕雨臉色蒼白,徑直往廚房走去。
市區街道上,滿是狼藉破敗一片,車輛橫七豎八堵的滿滿當當,時不時還能看見某截乾枯的肢體零落的撒在地上。
「咔吧。」腳踩在碎裂的玻璃渣子上,孔令海緊張的盯著四周,從他們進入這片區域后,襲擊的蟲妖頻次就變得多了起來,雖然都是1級蟲妖,可對於同樣是1級的他來說,壓力也是十分巨大。
「話說,我們這上哪找倖存者去?」許顯上下左右張望,「也沒見幾個活人。」
「照商教員說的,人類存活率僅僅1%,也就是說金城的倖存者不到四萬,前面救走了五千多差不多,除去後面死亡的,三萬人是有的吧。」陶元秀估算道。
「那算下來我們這邊,也就兩三千人?」沈冬靈道。
「真這麼多人活著就好咯」楊小玥道。
「注意觀察,有人的地方肯定還是有不同的。」陳寶因道。
「這條街過去就是黃河吧。」張虛靜手指南方,耳廓便隱約能聽見河道水流聲。
「是黃河道,再往那邊嘞就是交通大學。」楊小玥道。
「道長,有什麼問題嗎?」陳寶因見張虛靜面色有異,忍不住問道。
「道長?你為啥子叫他道長?」楊小玥好奇道。
「沒事,或許是我的錯覺。」張虛靜又仔細看了看南邊的天色,總覺得那片光線相較其他位置顯得昏暗,背包沒有帶上,不然可以開陰眼觀望。
張虛靜壓下心中疑慮,正要收回視線,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方向,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