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聲東擊西
「快點解決掉他們,我們還有任務在身。」
數名白狗軍站在小隊面前,以往讓他們無比驕傲的黑弓袖標現在變成了狩獵標記。
「先遣隊那兩個被鄒任延打回去了,在他趕到之前找出情報。」
衣久臣很久沒有這般落魄。
自從加入黑弓狩獵團以來,他無論是走路還是做什麼都是信心滿滿。
他還記得鄒任延點頭認可自己時的模樣,那是他這輩子最驕傲的時刻。
而現在,他們竟因為什麼「目標」而突然襲擊自己,而他們卻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們人數太多了,黑籠與水鏡的加持下,衣久臣與他的組員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看著眼前一個個狗頭面具,毫無血色的「表情」中流露出的滿是冷酷無情。
而說話的那個狗頭人,是於其他人不一樣的面具,血紅色的狗頭,黑色的線條如同蛆蟲爬滿面具留下扭曲的紋理。
他所流露出的氣場與截然不同的裝飾,儼然一副幹部模樣。
在這個紅狗頭人話畢,其他狗頭人如同打開開關,一齊邁出步伐,徑直朝著倒地幾人走來。
衣久臣等待著時機,儘管其他人均已經中了氣毒倒地不起,而他自己則利用自己的能力隱藏著。
周圍瀰漫著純黑色煙霧,無規則的飄散著,而站著的狗頭人沒有任何影響,行動自如。
衣久臣趴在地上,所有與地面接觸的皮膚全部深深植根下去,如同植物瘋狂的向土壤中生長一樣。
而這種生長並非無限的,生長的「植物」大小取決於使用者的大小,畢竟是從自己的身體中長出去的。
衣久臣他已經很努力的將自己吃胖了,圓滾滾的肚子一整個攤在地面上,悄無聲息的行動著。
可這有什麼用呢,將自己植根大地,汲取養分嗎。
衣久臣曾經也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直到一次,他居然把那一層皮膚之下的「一切東西」轉移到「根莖」下。
他終於明白了,儘管過程噁心又瘮人,但是這是他人絕對猜不到的。
此刻的衣久臣,已經將「自己」通通植入土壤內,趴在地面之上的那個,僅僅是一個軀殼而已,一招金蟬脫殼,也是他的獨門絕技。
「不用殺死他們,束縛住就行了。」
紅狗頭人一再強調著,儘管他們出手毫不留情的襲擊他們,可在行動上沒有任何白軍的恐怖主義作為。
年僅二十齣頭的衣久臣也是沒有明白,他自幼在羅城長大,而白狗軍作為羅城的主要面對的白軍,他也是耳熟能詳。
儘管聽無數遍關於白軍的描述,可他此次也只是第一次遇到白軍。
他們與書中和人們口述的白軍截然不同,他們沒有那種喪失人性的殘暴。
如果沒有那些詭異面具的加持與襲擊他們的行為,衣久臣根本不會對他們有任何敵意。
儘管對方沒有殺死他們的意思,可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救下隊友,白狗軍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不等幾位狗頭人走到他的「軀殼」邊,這個靈活的胖子好似土地爺,沒有任何阻力,從地內一躍而起。
飛在眾人中間的他呈盤腿姿勢,停頓在空中,圓滾滾的他瞬間收縮,化為一個正常人的大小,而消失的肉變為一根根尖刺樹杈布滿全身刺出。
他整個人如同一個海膽,這也是為什麼他要將自己變得這般肥胖,越是多的肥肉,便越多的樹刺。
一切的衍生物,均是將他自己作為武器,為此他不斷的大吃特吃,只為戰鬥時可以多一寸的長度。
樹刺以他為圓心炸裂開來,無情的貫穿每個所觸及的狗頭人。
這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措手不及,而那位紅面具人則只是冷冷站在遠處觀看著。
一眾面具人如同木頭一般紛紛倒下,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絲毫不像活生生的人。
衣久臣收回木刺,又朝一個方向伸長纖細的木條。
他整個人猶如一塊從高空摔下的果凍,在木刺收回時產生巨大形變,重新變成一個胖子。
木條纏繞住所有倒在地面上的組員,靈活的將所有人卷在一起抽回到他的身邊。
不光那個紅面具人站在那裡,其他的一同還未被擊倒的面具人也站在那裡看著他的表演。
因為除了那個紅色面具的狗頭人其他狗頭人均是一個樣式,所以這個人被理所當然的被當成了幹部格外關注。
空氣從一個方向微微流動過來,衣久臣捲曲著組員們,一下便分別出這個別具一格的「風」。
「來了嗎,姓鄒的。」
不等衣久臣說話,紅狗頭人率先發話,好似依舊等候多時一般。
「哦~親愛的小巴哥,咱們多久沒見了,你還沒死啊。」
鄒任延不緊不慢的從陰影中走出,好像見到了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
一聽到鄒任延的聲音,紅狗頭人的面具愈發漲紅,凸出的「狗眼」開始逐漸變黑,獠牙凌亂伸長,黑色的鼻孔緩慢冒出白煙,變得更加兇悍起來。
他的面具如同活著一般,居然真的可以變化表情,由於逐漸猙獰扭曲的狗頭,布滿了褶皺皺紋,打眼看上去居然真的像一個巴哥犬。
「鄒任延,你們狩獵團水平是越來越低了。」
他挑釁著,試圖通過言語激怒這個男人。
後者非但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向前走出兩步,拍了拍衣久臣的肩膀。
捲曲的木條就像被抻直的皮筋,首部一鬆開,嗖嗖嗖的幾下甩回他的身體內,重新變為他那圓滾滾的肚子贅肉。
幾名昏迷的組員堆在地上,癱軟無力,無一例外的在脖子一圈留下漆黑的痕迹。
這個氣毒遏制住了他們的脖頸氣管,讓他們無法將空氣送入肺部,一個個因為太久的缺氧而面部發紫。
鄒任延伸出兩指,空氣居然瞬間有了形狀,它們就像寄生蟲,一股腦的鑽入幾人的鼻孔,直通肺部。
而從鼻孔進入的空氣連成一條線,綿延不斷的輸送著氧氣。
幾人氣色明顯好轉下來,這才讓一邊著急的衣久臣放下心來。
「怎麼樣,紅狗,還想讓幾年前的下場重蹈覆轍嗎?」
紅狗輕哼一聲,大手向上一揮,頭頂的樹梢瞬間被切開一條一字形的口子。
溫暖的陽光撒下,照在每個的身上,影子也一同出現。
又是那個招數,所有狗頭人影子開始「站起」,在接觸到主人時開始吞噬著。
擁抱著,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大片的灰燼隨風飄去。
不等鄒任延蹲下察看幾人情況,他連忙轉過身來。
「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