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外面有人!
「他娘的,看來滿韃子當初在這裡留門就是沒打算讓下面的人再上去,可真夠狠的。」
老六氣得直跺腳,但是他也只能幹跺腳著急。
眼瞅著出口就在眼前,但就那麼四五米的距離卻讓我們望而卻步。
我在墓室里四處搜尋著,但空蕩蕩的墓室除了陶缸還是陶缸根本就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
「六哥,實在不行咱把陶缸挪過去疊人塔上去得了?」
我看著離我最近的一個陶缸眼前一亮說道。
這陶缸有半人多高,應該有個一米六,加上我和老六的人塔應該是足夠上去。
「怪不得老把頭這麼看重你,你小子還真有幾分機靈勁。」
老六聽著我的提議也是喜上眉梢。
說干就干,我倆推著旁邊的陶缸往石台下挪動。
陶缸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但此時聽在我耳朵里無異於美妙的音樂。
只要能逃出生天,這點刺耳聲音又算什麼呢?
陶缸很快被我們推到石台正下方,老六看了看我說道:
「是你撐著我,還是我撐著你?」
我笑道:
「瞧六哥這話說的,當然是年輕人頂在下面,哪能讓你這老胳膊老腿駝著我呢。」
老六十分受用的點點頭,我不敢耽誤時間一個起跳穩穩站在陶缸的缸沿上。
老六翻身也上了缸沿,好在這是土陶缸,缸壁夠厚缸沿夠寬。
我半蹲下身子老六踩著我的肩膀,我一站起立刻搭成了人塔。
「怎麼樣?能不能上去?」
我看不到上面的情況只好開口問道。
「還差一點,就差一點。」
老六的聲音有些著急。
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提醒道:
「六哥,把你的工兵鏟卡在石台上你順著工兵鏟爬上去。」
老六應了一句,就在他準備將工兵鏟找個合適的位置卡在石台上的時候,我的腳下突然傳出什麼東西崩裂破碎的聲音。
低頭一看我暗道一聲不好,原來是早就風化多年的陶缸此時撐不住我和老六的重量,加上老六揮動工兵鏟的使力,讓老陶缸再也撐不住裂開了。
「六哥小心,陶缸裂開了!」
我的聲音未落腳下的缸壁陡然破碎,我因為在下面支撐老六所以逃不開,一個踉蹌摔了下來。
這一下我摔的結結實實,但好在沒多高我很快爬了起來。
一起身我趕緊尋找老六,然而四周一片黑暗,應該是老六摔下來的時候把礦燈摔壞了。
「六哥,你沒事吧?」
黑暗中我手忙腳亂翻找包里的手電筒,一道悶聲悶氣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娘的摔死我了。」
是老六!
我聽著他的聲音有些沉悶,心裡想著該不會是摔出了內傷吧?
再仔細一聽,原來不是老六的聲音有問題,而是因為他好巧不巧摔進了陶缸里。
要知道陶缸里可都是森森白骨,雖然時隔多年都風化的不成樣子,但骨頭就是骨頭萬一紮進身體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六艱難的從陶缸里爬出來,扭亮了頭戴礦燈,看來這玩意兒質量不錯並沒有被摔壞。
「快看看有沒有傷著?」
我急切的詢問道,但看老六的樣子像是沒什麼問題。
「還好掉進陶缸里的是你六哥,要是你小子掉進去,裡面的白骨指定給你扎個對穿。」
老六的話讓我有些后怕,但我忍不住拿話擠兌他:
「咋了?裡面住著的是你親戚,看你來了不扎你?」
老六拍了拍身上的骨灰嘿嘿一笑道:
「因為老子身上穿的是老鼠衣,別說是區區白骨,就是機關弩箭陷坑鐵蒺藜都扎不穿。」
我沒心思聽他瞎顯擺,有些擔憂道:
「估計這裡的陶缸全都風化了,踩著陶缸上去顯然不可能,咱得想其他的法子。」
老六點點頭說道:
「就在剛剛我已經想到了上去的辦法。」
我半信半疑道:
「什麼辦法?」
老六想了想說道:
「以前我在長安吃羊肉泡饃,有一次掌柜家的羊掉進了豎井裡,豎井很窄很深人根本就下不去,但掌柜的一點都不著急,他吩咐夥計拉來一車車的黃土一鏟子一鏟子的摔下去,我當時還以為掌柜的是瘋了,多好的一頭肥羊,至少可以做幾百碗羊肉泡饃。」
老六說著砸吧砸吧嘴,似乎在回憶羊肉泡饃的味道。
我催他,他才繼續說:
「然而等我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夥計往下鏟的黃土被下面那羊一點點踩在腳下踏實,等一車黃土全倒下去那羊已經從豎井裡跳了上來。」
我聽的雲里霧裡,心想就算我們現在是掉進豎井的羊,可老把頭他們這些掌柜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在豎井裡,那誰來往下給我們鏟土呢?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陶缸破碎后流出的白骨上。
我不由地一陣惡寒,看來老六是打算將這些白骨從陶缸里弄出來堆在石台下,等到了一定高度我們自然就能踩著白骨爬上石台走出這間殉葬墓室。
「怎麼樣?干不幹?」
老六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猜到了他的意圖。
「干!」
我二話不說拿出包里的摺疊工兵鏟一鏟敲碎了旁邊的陶缸,白骨屍體就像骨湯一樣流了出來。
「老子就喜歡你這號人,不墨跡夠膽量!」
老六操起工兵鏟和我一起打砸著旁邊的陶缸,白骨屍體源源不絕的出現在我們眼前。
「小心著些,說不定這些屍體是被毒死的,就算不是毒死的,這麼些年也沒消毒鬼知道上面有多少細菌。」
老六提醒道。
我們兩個人小心的推著陶缸碎片和一具具白骨堆在石台下面,陶缸里的白骨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得多,很快一座規模不小的白骨台被我們堆了起來。
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白骨台的高度已經到了石台下面。
我和老六坐在白骨台下面休息,老六點上一根煙望著我們兩個人完成的巨作笑道:
「他娘的,用白骨搭梯子這事傳出去咱倆也算行里的紅人了。」
等我們恢復了體力,握緊工兵鏟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踏實了才敢繼續往上走,因為要是有哪根骨刺崩出來可夠我們喝上一壺的。
萬幸的是,直到我們爬上石台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和老六猜測的一模一樣,石台上面果然就是墓室的出口。
就在我們準備走出墓室的時候,老六突然臉色一變:
「外面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