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親人淚兩行
山腳下的人只見兩輛機車中的一輛忽然間自殺般的沖向另一輛。
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響起,另一輛車避了幾次沒有避開,放棄歪歪扭扭的蛇皮走位,徑直迎了上去。
兩輛車悍然撞在一起,揚起大蓬的雪塵,間有雪團雪塊滾滾而下,幾團黑煙直衝天空。
「啊——————!」人群響起尖叫聲,四散而開,竭力遠離兩輛失控的車可能經過的路線。
毛利蘭慌忙拿出手機,熟練地按下120。
就在車與車與雪即將衝進平地的那一剎那,兩道黑影從煙塵中鷂飛而出,機車又順著慣性直直在地上犁出數百米距離,才堪堪停了下來,「滋滋」冒著黑煙。
琴酒在地上滾了兩圈化去沖勢,單膝跪地停住身形。
他暗罵一聲想一出是一出的貝爾摩德,看著圍攏過來的人群,無奈的站起身。
「那個…您還好吧?」離得最近的毛利蘭小心翼翼的問。
「啊啊,多謝。我很好。」琴酒看向另外一處:角落裡貝爾摩德正撐著膝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琴酒嘆了一口氣。
在毫無偽裝的情況下完全陷入人群中了啊。
他倒無所謂,貝爾摩德這個大明星的臉被認出來可就有的玩了。
琴酒將頭盔和護目鏡摘下——他戴的是半盔,因此額外佩戴了護目鏡。
而貝爾摩德帶的是全盔,在人群中摘下的話面部就毫無遮擋了。
他大步走向貝爾摩德。
「等一下!你要去找麻煩嗎?」箕輪獎兵忽然攔在了路上。
畢竟一邊是還在搖搖晃晃的窈窕女性,一邊是一站起來就大步往那邊走的高大男性,更別提剛才二人還發生了驚心動魄的碰撞——
「剛才撞向那位小姐也就算了,現在眾目睽睽下還想幹什麼嗎?!」他義正言辭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白痴。」
琴酒懶得和這種摸不清楚狀況就「挺身而出」的正義路人多費口舌。
「什麼?你說誰是白痴?!」
琴酒一手將護目鏡拋向貝爾摩德那邊,一手架住了想要揪他領口的箕輪獎兵。
「當然你是白痴啊。」少年的聲音響起。
不遠處,工藤新一繞著兩輛變形的車轉了幾圈:「嗯……車頭鈑金件大幅度變形開裂,前導流罩與其側面嚴重變形,幾乎脫落。」
「主動撞上去的明顯是這輛。」他指著殘骸,篤定道。
「那又如何?難不成你要說是這位女士主動撞了他?」箕輪獎兵產生了一股不詳的預感,皺起了眉頭,語氣不善。
「難道不是嗎?」另一個聲音響起。
服部平次緩步走來,不動聲色的扭了扭腳腕——嗯,剛才從纜車上跳下來的太急,稍微有些拉到筋了。
不過輸人不輸陣,服部平次充滿戰意的看了這個頭上長了奇怪尖角的同行一眼,自信補充道:「這輛車很明顯是由越野改的復古車,特地改車的人一定會注重儀式感。」
「車主的穿搭也一定會符合車輛的復古氛圍。」
「根據二人的穿著來看…」
「車主是那位女士吧!」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起,貝爾摩德已經將頭盔換成了護目鏡,只露出小半張臉。
「雖然很感謝這位先生的挺身而出…」她走向琴酒,挽住他的手臂對愕然的箕輪獎兵微笑。
「不過確實是我先撞了他呢~」
「啊呀,說來真是不好意思!」她捂住臉嬌羞道,「一時衝動搞得我現在渾身都摔得發酸…」
「這兩輛車我待會會聯繫朋友幫忙拖走的——」
「——就不打擾大家了吧?」
「啊哈哈哈,好的好的!」箕輪獎兵訕笑幾聲,故作爽朗道,「既然這樣,小姐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吧。
「好了!是誤會的話,那我現在準備滑雪也還來得及吧!」他轉身沖著少女們說道。
「哦哦!好哦!」
「太棒了!」
人群歡呼起來。
……
「『太棒了』!」金髮青年眼睛眯起,「你一定是這麼覺得的吧,黑麥?」
「聽說待會來的二位中,還有一位女性呢?被那樣的高級成員看上后一定很快就能更進一步吧?」
這裡是位於秋名高原深處的組織秘密基地,新上任的波本威士忌——安室透,aka公安潛入搜查官降谷零,自從半小時前發現組織違法修建了如此規模的訓練基地后,就陷入了一種憤怒與憋屈之中,原本即將見到兩位組織內高層代號人員的隱秘激動也消失不見。
「啊,過獎了。可唯有horap——我對你甘拜下風啊,波本。」被他稱作「黑麥」的躺槍人士似笑非笑道。
安室透額頭「突突」跳了兩下,考慮到在場的基地教官,還是沒有進一步惹是生非。
他抿著唇,對著槍靶開槍。
十環。
諸星大的靶子上多了一個洞。
槍支被消音后的細微聲響回蕩在訓練場中,安室透挑釁的看了一眼諸星大。
黑髮碧眼的青年凝視了兩秒自己無辜躺槍的靶子,又看了看隔壁波本的。
抬手,瞄準,射擊。
砰。
十環。波本的靶子被正中紅心。
「不用謝。」他對安室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