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行兇者
「怎麼回事,忽然斷電了!」一個穿著大褲衩的男人摟著穿著紅色弔帶裙的女人走了出來。嘴裡一邊罵,一邊喊著要退錢。
「就是就是,熱死人家了。」那紅衣弔帶女子依偎在大褲衩身邊,不停的用手給自己扇風。
溫度高的可怕。旅客紛紛趕了出來投訴。
「啊——」正在抱怨的紅衣弔帶女人看到外面的怪物,捂著嘴巴嚇了一跳,「你們搞什麼呀?這又不是萬聖節,打扮成這樣嚇死個人。」
紅衣弔帶女子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以為這是民宿辦的特殊活動,甚至想要去開門。
「如果不想死的話,我勸你別亂動。」許天嚴肅開口,打斷了紅衣弔帶女人的動作。
紅衣女人本來很不爽,但是看到打斷自己的人是一個帥哥,臉上的怒意倒是退了些許,「怎麼?開個門礙你什麼事了。」語氣依然很沖,因為這酷熱的天氣已經讓她沒辦法再心平氣和的和人交談下去。
「看外面。」許天道。
一個老男人驚呼著,衣衫不整的奔跑著,後面跟著一群人型的怪物。
「爸爸!」徐倩尖叫大喊。外面的人正是徐倩的父親。而小鳶看著騎著車的男人,眼裡露出一絲驚慌,她剛剛明明把這老東西推出去了,親眼看見他死掉的,怎麼現在還活著?
小鳶後退一步,虞卿看著她的動作,若有所思。
一開始虞卿就注意到小鳶了,她袖子上有噴射形的血跡,應該是剛染上去的,而在十幾分鐘前,虞卿分明看見小鳶袖子上是乾乾淨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倩怎麼可能對自己的父親視而不見,她眼裡雖然著急,但是也有著自己的算計,轉頭朝許天低聲哀求著,「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我只有父親了。」徐倩是單親家庭,許天是知道的。面對徐倩的請求,許天沒有辦法拒絕。但是理智告訴他,一旦出門救人,只怕自己也凶多吉少。
徐倩見許天沉默著沒有立刻給她回答,立刻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冒險的,我出去找我的父親,如果有危險,你就把我們都關在外面。」徐倩以退為進,她知道許天定然不會答應讓她自己出去。
果然許天一聽這話,立刻皺眉,冷聲道,「有我在,你好好獃著。」
「你幫我看著門,一旦出事,立刻關門。」許天看著孟玄不容拒絕的開口道。
「我?」孟玄牽著狗,一臉懵,「那其他人呢?」
許天掃視著周圍一邊找著能動手的工具,一邊說道,「其餘人跟著徐倩去地下室躲著,等我過來。」
徐倩聽到地下室三個字,眼裡露出欣喜,她差點忘了,還有地下室可以躲,立刻答應道,「好。」隨後又假惺惺的說道,「那許天,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說完立刻帶著旅客快步離開。
小鳶留在原地沒有跟去。而虞卿和孟玄暫時綁定了,也不能分開。
徐倩才沒有心思管他們,其實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父親的生死,那個老東西可是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肯放過的老畜牲,要不是為了他的錢,徐倩才不樂意救他。還好現在有小鳶分攤那老畜牲的視線了。
那紅衣女子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咋咋唬唬道,「我告訴你們,今天出去你們肯定要給我賠錢的,不讓我就拍視頻,發到網上投訴你們。」紅衣女子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威脅著,然後聲音忽然安靜下來。
徐倩聽到那女人煩人的話語很不耐煩,但是為了維持人設,還是假裝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紅衣女人沒有回答徐倩的話,而是對大褲衩喊著,「老公,怎麼辦,沒網了!」
「我剛剛打了報警電話,根本打不出去。」
「我也是,我也是。」
身邊一群人附和著,徐倩眼神冷了冷,忽然換了個方向,她本是想把人帶往存酒的地下室的,但是那邊不僅有名貴的酒,還有很多藏品。現在這種情況,人多眼雜的,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於是換了個方向,把人帶向了放雜物的地下室。
紅衣女子一到地下就嫌棄的皺了皺眉頭,「臟死了。」然後看了一眼大褲衩手上拿著的礦泉水,開口道,「老公,我好口渴,把水給我。」
穿著大褲衩的男人雖然有些口渴,但是還是先把水給了女人。
女人看了一眼空了半的水,嗔怪道,「還有點良心,知道給我留半瓶。」
大褲衩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臉上有點疑惑,他明明記得剛剛出來的時候,水還是滿的呀,怎麼忽然少了半瓶,難道是他記錯了?
此時紅衣女已經把水一飲而盡,但是只覺得更加口渴,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扭曲起來,「不行,水,我還要水!」
徐倩看著瘋瘋癲癲的人,眼裡露出一絲嫌惡。
——
在大門只剩下了虞卿,孟玄還有小鳶三個人。
孟玄站在大門旁邊,死死把著門。許天已經拿著個斧頭出去了,孟玄眼睜睜的看著清清瘦瘦的一個男人,拿著把斧頭毫不猶豫砍下了幾個怪物的頭。咽了下口水,果然,能和虞姐一起長大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虞卿看著小鳶,開口道,「是你把人關在外面的吧。」
小鳶聽聞抬起臉,一臉疑惑,「什麼?」
「表情不對,人驚訝的表情可不會在臉上維持這麼長時間。」虞卿看著小鳶脖子上的抓痕,抬手幫人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
小鳶僵硬的站在原地,等到虞卿理到她的袖子時,她急忙把手抽回。
虞卿淡然的收回手。
小鳶緊緊拽住袖口上的紅色血跡,身體有些發抖。這血正是徐倩父親身上的。那老男人一直對她動手動腳的,嘴裡不停說出些污言穢語。她手忙腳亂間就拿花瓶砸了他頭,跑了出去,卻不想遇到一群怪物,等到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把那老東西推到了怪物面前。她親眼看到,那個帶給她噩夢的男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把我送警察局嗎?」小鳶抬頭冷淡的問道,臉上之前被徐倩打的紅痕也露了出來。
「怪物做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虞卿反問道。
虞卿補充道,「不用擔心你會暴露,因為他已經死了。」
「為什麼?」小鳶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要幫助她,「這對你沒有好處。」沒有人會願意給殺人犯辯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