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九陽仙體,六道暗助邪龍謀
風塵山脈周圍百里一片澄凈卓然,卻見仙氣十足,其中無數飛禽走獸如虔誠的信徒在此山中恃性修行,靈智已開,感應超脫大道。
風采鈴懷胎十月,她算著日子,從來到這裡定居這裡已經有七個月時光。當時她在風塵山中遊盪,意外找到了一處閑置的木屋,木屋裡配置一應齊全。
一隻羽色艷紅如火的小鳥煽動翅膀,從木屋旁邊的一棵軀幹焦黑的樹上降落在風采鈴的肩上。它輕啄風采鈴的臉頰,飛起來將女子引入木屋內暫時定居。
深居山中,每日都會有一些動物為風采鈴帶來瓜果用以飽腹,安靜的環境讓她能平安養胎。可與世隔絕的環境讓風采鈴對在外的生死未卜的素還真更加擔憂。
入夜漸微涼,風采鈴在夢中的眉頭一皺,自懷胎有感至今不斷重複的一場奇異之夢越發清晰。
上古時期,十日輪天,純陽之氣遍撒九州大地,催生出浩然正氣更是將邪魔壓制在九陰之地,使其無法肆意妄為。
一直以來邪靈魔鬼最是明白,十日不除他們便永無出頭之日,為此他們策劃了隕日計劃。
為此飼養萬千人類,以其骨和筋打造出落日弓,以九陰之處的腐朽扶桑木製作十支斜陽箭。
因為只有落日弓能招架斜陽箭,而斜陽箭的製作材料乃是與十陽誕生之時同源的腐朽扶桑樹,配上禁咒一射出必定會命中目標,避無可避。
落日弓乃是人族骨肉所制,也只有人族可以拉動。而在人族領地與九陰之地交匯的一個部落,名為大羿的少年被捲入九陰之地,他在邪魔編織的虛假世界中順利成長。
再後來,邪魔以十陽禍世,生靈塗炭之假象誘騙大羿,取得落日弓與九支斜陽箭,至此落日計劃全面展開。
大羿一箭又一箭,射穿虛幻之日,可命運的落日之箭也早已穿過空間界限命中人類世界的太陽。陰盛陽衰,邪魔大軍再無顧慮大舉侵略人間,自此禍亂不斷。
失去家園的大羿到處遊盪,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幻境。他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的部落,卻看見了那些已死亡的族民被當成牲口肆意欺壓。
大羿再次取出落日弓,上面鍍的神曦已然黯淡,如同烈焰般的赤紅卻像無數血肉構築,拉動弓弦時也發出陰冷絕望的哀嚎。
離開了九陰之地的落日弓恢復了原樣,掩蓋的血肉真相冷然眼前,他用究竟這種邪器做了什麼?不能深究或是不敢深究,大羿瘋魔地朝著太陽的方向奔跑。
九陽隕落之地,純陽之力肆虐,邪靈和人類接觸都會被焚燒殆盡。大羿闖入這片禁地,純陽之力灼燒他的軀體,疼痛如同天罰,他只是無聲的咬牙前行。
純陽之力霸道,可仍存有一線生機,雖然已經接近目的地的大羿身上骨肉化作虛無,可剩下一道靈光秉持他的意志不斷前行。
九陽殘存的意志寄托在一絲太陽真火上,就是這一絲火苗散發出的純陽之力影響了這方領域。太陽真火將大羿的靈光吞噬,也將事件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大羿。
「一切災禍都是我一人引起,所以一切我願一人承擔。」一切規則模糊的混沌星宇中,大羿的意識與九陽溝通,他的語氣堅定不移。
「年輕人,你不用自責,我等隕落乃是定數,而你的使命才正要開始。」
邪魔亂世之禍永遠不絕,只因十陽之力輻射的地方有限,龜縮在九陰之地的它們依舊可以興風作浪。
「因生名始,果落為終。」天一陽地九陽共同施為,落日弓飛入了太陽真火中受其鍛煉,其中的無數冤魂紛紛解脫投胎去了。
同時,九支斜陽箭再現,原本纏繞上面的九陰腐朽之氣被盡數拔除,朔本還原,先天而生的扶桑聖木展現其純粹本真之形。
箭矢處看起來金光點點,其實是濃縮的霸道純陽元力。
「以九陽之力布陣徹底封印九陰之地。大羿,這一切還要靠你做為。」大羿再次手握嶄新的落日弓,朝著九陰之地射出連珠九箭。
命運的註定,九支盛陽箭劃破意識空間,如同九根天柱釘在九陰之地的九個方位,盛陽箭上的符文互相勾連,彌天法陣升上天穹散發無量金光,恍如九陽再世。
「不妙!(不對!)」九陰之地被封印后,邪魔們被徹底分割。大羿手中落日弓完成了它最後的使命,隨著那些被引渡的亡魂消散。
「邪魔自詡不死不滅,只是因為九陰之地不斷為其提供生機,如今九陰之地被封印,它們優勢不存。」九陽意識一陣模糊和波動,大羿有些驚詫。
「九陽元力已全部用於封印,我等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在此之前……」十陽受天道規則所限,不能自主,導致為落日弓搭上了百千人命,實在有愧。
九陽消散前,以太陽真火為大羿重鑄軀體,軀體難免沾染九陽之力,最終化為了一尊九陽仙體,尋常邪惡不得近身,修行更是事半功倍。
復活后的大羿長年守護九陰之地的封印,同時肅清尚在九州為非作歹的邪魔們。
大道至高,將大羿的九陽仙體這一種體質銘刻輪迴之中,此後諸天萬界中就經常流傳有仙體現世的傳聞。
混沌杳杳,忽見曙光。九陽齊天,同墜凡胎。仙體將成,邪魔辟易。
滅境狹道天關出口,儒聖一脈派人守護,守門的一位小沙彌看著裡面漆黑的時空隧道,有種會被隨時吞噬的不安與恐懼。
「那是什……」只見小沙彌來不及驚呼,一道黑紫的邪冥龍氣自通道里噴薄而出,腐蝕他的皮膚,一瞬間化作白骨癱倒在地。
眼前邪冥龍氣似瘟疫即將擴散,只見銀白堅韌的絲線籠罩八方,編織出天羅地網圍住了邪冥龍氣。
「去!」狹道天關中一聲冷哼,更加猛烈的龍息伴隨不祥雷電全然傾注而出。
「邪魔妖道。」一面方形盾牌護在來不及撤退的弟子們面前,轟雷驚爆,鏈錚氣盾只是被擊退幾尺,後面的人全部安然無恙。
【凍體之氣】鏈錚氣盾表面有殘餘雷電之力被其吸收,隨即散發出淡淡的寒光冷芒。守者意志醞釀,凍體之氣已然湧出,將邪冥龍氣盡數冰封。
【天路引歸·不凡聖功】佛門真氣鑄聖功,不凡神引歸天途,在鏈錚氣盾之後一名額頭寬厚慈眉善目的老者掌氣緊隨,徹底破除了那些龍氣。
「本座之路,阻擋者死。」一聲怒喝,一抹黑光以極速衝出狹道天關,途徑之處不祥氣息殘留,觸碰者皆被噬肉奪命,眾人皆不敢出手阻攔。
大圓覺怒目猙獰,真元引動氣血上涌,頓化殺生佛相。他之眼下不容邪祟肆虐,就在大圓覺欲出招之際,卻見狹道天關中浮現奇異輪盤。瑩瑩微光難以忽視,那一刻光怪陸離,時間和空間模糊起來,再回神已經不見邪魔蹤影。
「守者,此地請你照看。邪魔入境,吾需去請師兄多留意,請。」大圓覺臉色凝重,感覺風暴來臨的前兆,他化光去見自己的師兄聖尊慈航渡。
梵天坐鎮邪靈封印之地,以五蓮之力暫時壓制時空之力。他緊閉參禪的雙眼睜開,感到看不見摸不著的命運之線在沉寂許久后微微顫動。
「一頁書。」在一頁書的面前,突然出現一位披著金絲袈裟的佛門高僧,他通體金身護持,面貌隱藏在金光中看不清楚。
「梵天。」一頁書語氣中不見太多驚訝,對此情形已經是司空見慣。他一身布衣,內身法相竟是回歸最初的創世狂人之態。
早前一頁書明悟自身,將九顆聖珠煉化,同時也徹底壓制了創世狂人的意念能順利掌握身體,不再受其影響。
可創世狂人技高一籌,竟是在最後散離意志,讓一頁書繼承了自己的功體以及一切。從那一刻開始,誰也不知是最終是創世狂人的一切歸一頁書,還是一頁書的一切歸創世狂人。
創世狂人消失后,異變再生。原來是當初滅境三天梵天在坐化前,將自己的意識封印在肉體中,變為九顆圓珠舍利被九大奇人所得。
九大奇人為了壓制創世狂人動用了聖珠舍利,梵天的魂暫時沉眠於創世狂人體內,梵天的命格被後來的一頁書繼承成就如今的三天之一。
梵天之魂在創世狂人消失后成功復甦,他有心想讓一頁書繼承自己的衣缽,可梵天早前乃是脫離三毒,登仙成佛之人。他的元神萬劫不昧,想要與之融合何其困難。
欲想功成圓滿,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地利人和早已準備多時,如今天時將至。
原是當年梵天脫離貪嗔痴三毒后,三毒不滅,竟被魔界煉魔獄所收,化為鬼王棺、腹中首和業途靈這後來危害武林的三途判。
修行者能壓制三毒,卻不能毀滅三毒。因為三毒為意念之衍生,滅三毒等同於滅意念,身軀失去意念無異於自滅。所以三途判和梵天同源而出,二者氣運互補,實力也是不分上下。
滅了三途判,梵天的命格崩壞,連同一頁書必然遭受劫難,所以二者天命多年糾纏不休。哪怕在當年的滅輪邪靈之戰中,三途判的結果也只有被封印,雖然只封印了業途靈,但也保留了梵天一線生機。
「如今業途靈脫困,三途判聚首也在眉睫間,一頁書,你是否已然做好了準備。」梵天的疑問無人應答,他神色瞭然看著一頁書。
「只有同形游於天地間,才能證得方寸菩提。」梵天的身影和一頁書漸漸重疊,他眼中兩種光芒交錯。
「百世經綸論風霜,一頁天書渡迷航。」西丘昔浪岩,藍袍先天足踏錦靴,他剛毅的緊湊眉眼在手中筆墨落下最後一筆時才微微舒展。
「好友正值關鍵時刻,行者又如何袖手旁觀?」把握三才之機,尋蹤清凈峰無漪水境自混沌中歸來,此前被時空聖戰影響的天機也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