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男人,我是輸了也是贏了
耳光來的又快又急,江可悠根本無暇閃躲,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葉鹿雲,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她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竟然配挨這樣一個清脆的耳光?
從小到大,她都是父母最嬌貴的寶貝千金,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掌心又怕碎了。別說沒有打過她,就是連碰她一個小手指頭也不曾有。
如今好了,嫁到夫家才三年時間,她這個蠢貨婆婆竟然聽信小人的誣陷,不分青紅皂白,就賞了她一記耳光。
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對方是長輩,她就算再覺得屈辱都不能還手,她的品行不允許她做出這種不尊敬老人的事情。
但驕傲如她,卻也不會平白就忍受這樣的委屈。
想她隱忍下去?絕不可能。
她抬起猩紅的雙眸,朝著葉鹿雲一字一頓地說道:「媽,你聽好,這件事情我只會解釋一遍。」
「我根本沒有碰過鍾心嬈,在說謊的是她,不是我。我知道,您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沒關係,我不介意,我嫁進蘇家本來也不是為了取悅你。」
她捂著被葉鹿雲打紅的臉頰,強壓心頭怒火,理直氣壯地說道,「但你想隨隨便便就打我,那不可能,我也不會忍氣吞聲就那麼算了。巴掌既然已經扇了,你的氣也出了,現在我需要你當眾向我道歉,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葉鹿雲聽了氣結,她不僅毫無悔意,唇角竟勾起一絲冷笑,語氣更是冷酷無情。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猖狂至極,簡直可笑。」
她指了指病床上柔弱無助的鐘心嬈,質問江可悠:「她可是一個母親啊,你覺得一個母親會拿自己的孩子栽贓陷害你嗎?哼,你們無冤無仇,嬈嬈她又為什麼要栽贓陷害你呢?」
這話若換做是一般人,怕立刻會被問的啞口無言,可是江可悠不是一般人,她絲毫不畏懼,直接反著懟回去。
「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你問我鍾心嬈為什麼要栽贓陷害我,不覺得搞笑嗎。事情是她做的,她是什麼目的,什麼居心,你應該問她才對,而不是讓我幫你分析。」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葉鹿雲聽的是又恨又氣,一口假牙都被她咬的咯咯作響。
她恨恨地瞪著江可悠,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她吃掉一般。
手再次抬起,又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
不過這次江可悠眼疾手快,胳膊一擋就躲掉了。
「還想打第二次?你還打人打上癮了啊!你雖然是我的婆母,我嘴上也得喊你一聲媽,不過做小輩的我還要勸你一句,自重些,不要為老不尊。」
這話說的極其重,葉鹿雲的臉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可是江可悠才不管這些,她一個電話打給小助理Amy:「把我工作室的監控拷一份送來,立刻,馬上。」
二十分鐘后,小助理Amy馬不停蹄地飛奔趕來,送來了蘇太要的東西。
江可悠把拿到手裡的U盤丟到葉鹿雲的面前:「你可以不信我說的話,你自己的眼睛總該信吧。我最後衷心地希望,以後如果你不瞎,就別再用耳朵去判斷事情。」
當鍾心嬈自己崴腳跌倒的過程,清清楚楚地播放在眾人面前,病床上的她臉色越來越差。
她怎麼都沒想到,江可悠竟然在工作室里,還安裝了實時監控,真是太變態了。
真相呈現在眾人面前,鐵證如山,她再也無力辯駁,頓時像枯萎的殘花蔫兒了,又開始扮起楚楚可憐的人設。
「老公,原來是我記錯了啊,實在是太對不住大嫂了……」
蘇熠陽本就心智單純,又心疼太太剛剛失去孩子,於是替她分辯:「媽,你別怪嬈嬈,剛才她可能是太悲痛了,無法接受現實,記憶才一時出現了偏差。」
「是的,媽。」鍾心嬈大聲痛哭起來,「我不是有意要冤枉誣陷大嫂的,我只是太傷心了。我和大嫂無冤無仇,我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往她身上潑髒水呢。」
剛被她當槍使過的葉鹿雲,好了傷疤忘了疼,又立刻可憐起剛沒了孩子的三兒媳。
輕輕嘆口氣,眉眼流露出無限心疼:「好孩子,快別哭了,你這也算是小月子,哭不得的,會落下病根。」
江可悠聽了心裡頓時冷笑一聲,葉鹿雲願意慣著姓鐘的那個女人,她可不會。剛才她從葉鹿雲那兒受盡的屈辱,現在她要讓鍾心嬈親自還回來。
想到這,她徑直走到病床前,抬手就扇了鍾心嬈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氣勢,那力道,那聲音,半分不輸給剛才她白白挨的那一個,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嫂,你這是做什麼!」蘇熠陽緊蹙眉角,面有怒意。
江可悠雙眸如星般閃爍,毫無懼意,目不斜視地望著蘇熠陽,慢條斯理講道:「熠陽,我把你當成我親弟弟,才好心提醒你一句。」
「這人吶,沒文化可以學,長得丑也可以整,但倘若心眼壞了,就真的沒法治了。你老婆到底是個什麼面目,我希望你清醒一些,好自為之。」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葉鹿雲,眸光清澈明亮,目光炯炯,透著一股傲然的氣勢。
「媽,今天你冤枉了我,又出手打了我,我記性特別好,絕不會忘記。你欠我的一句當眾道歉,我會等著。」
江可悠話音一落,不等葉鹿雲說話,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葉鹿雲立在當下,臉色忽青忽白。
她承認,剛才她的確是衝動了些,可她就是打心眼裡不喜歡江可悠,就是做不到可以公平公正地對待江可悠。
哪怕誣陷江可悠的鐘心嬈破綻百出,前後矛盾,葉鹿雲也會無條件地站在江可悠的對立面。
那個丫頭,傲氣逼人的模樣,伶牙俐齒的勁兒,真是樣樣都像極了她那個母親孫霓虹。
太令人討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