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主角穿越不可能這麼悲慘
天空透露出詭異的暗灰色調,既無日出也無月落,厚重的雲層遮蔽了一切,讓人分辨不出白天黑夜,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陰沉、灰暗,離鬼怪出現就差個BGM的距離。
這是樊平對於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
樊平不知道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好不容易在資本壓迫下熬到休假日,買好零食回家準備享受這難得的宅居生活,然而打開家門的瞬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不是那溫暖舒適的社畜小窩,而是詭異恐怖的荒郊野嶺。
就在這愣神的功夫,身後的大門已經消失,只剩下絲絲冷風在吹拂已經寒徹的內心。
枯黃低矮品種未知的樹苗在風中沙沙發抖,形似蟑螂但體型卻足有巴掌大小的可疑昆蟲一閃而逝,再加上地球任何地方都不可能見到的天空,樊平用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接受自己已經穿越的事實,但是無法接受自己經歷的是這種孤苦伶仃兩眼摸黑無依無靠的身穿,沒有金手指不說,連最基本的背景介紹都沒有。
說好最近不興虐主文的呢。
打開手機,提示電量過低正在關機。
喝口可樂,身體素質毫無提升,甚至連拳碎大石都做不到。
吃片薯片,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右手也沒有消腫的跡象。
再將視線轉移到剛剛丟在腳邊的塑料袋,一扯就裂,確認完畢不是神器胚子,
然後,在經歷了像傻子一樣的閉目冥想、自言自語、滾地撒潑甚至自殘放血后,樊平終於確定,本次穿越純天然無添加,公平公正沒有外掛,並且沒有任何售後服務。
完完全全的黑心企業做派。
唯一讓樊平稍稍欣慰的是,這個異世界智慧生物依舊是人類,而且語言交流也沒有障礙。
「老大,老大。」
洪亮的聲音如驚雷般驟然炸響,打斷了樊平的思緒。
大地在微顫,帳篷在發抖,不一會,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巨漢艱難擠了進來,看向坐在帳篷角落眼角直跳的樊平,興奮說道:
「好消息,老大,聖城現在在招兵。」
巨漢僅僅蹲在那裡,就有一股恐怖的威懾力散發而出,配上滿身交錯縱橫的傷疤,說是凶神惡煞都是對他的侮辱。
不過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巨汗樊平並不恐懼,雖然長得窮凶極惡,但經過這小半月的相處,樊平已經洞悉了巨漢的本質——腦袋不太靈光的憨憨。
「哥哥,不要進去,巫醫大人在休息。」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從巨漢身後探出一個腦袋,頭髮稀疏、眼眶深陷,帶著明顯營養不良癥狀的女孩。
此時,腦袋的主人正憋紅著臉蛋,用她那瘦小顯骨的胳膊拚命拉扯著巨漢,試圖將他拉出帳篷。
「小妹,別摸我,有點癢。」
可惜效果甚微,徒勞的努力反而讓巨漢扭捏著身體,使得原本不堪重負的帳篷更加岌岌可危。
「成大吃,你給我滾出去。」
見狀,樊平趕忙起身拉過女孩,接著為了避免露宿街頭的下場,沖著成大吃腦門就是一腳,然後不出所料的踢空了。
說什麼體型巨大的力量型選手行動相應遲緩都是騙人的,殘酷的現實就是那些力量型選手不僅力量大肌肉多速度也快,不僅能躲避突然襲擊還能反手把人打成嚶嚶怪。
成大吃一個屁墩坐在地上,然後看著另一邊被自己誤傷臉色慘白捂著肚子的樊平,滿臉委屈的說道:
「老大,為什麼要踢我?」
「委屈什麼?又沒踹到!」
樊平瞪大眼睛高聲怒吼,語氣中的嫌棄之意不加掩飾,然後下一刻便雷陣雨轉晴,帶著對妹妹的寵溺,對著身後扶著自己的女孩,輕聲說道:
「小暖,你剛剛有沒有被撞到?」
顯然,在穿越之前,樊平已經將變臉技能練就的爐火純青。
至於三人相識的過往,樊平只能感嘆一句緣分,只不過跟成大吃是孽緣。
那天,在確定自己身上真的沒有任何金手指后,樊平直接蹲在原地陷入自閉模式,然後還沒等他調整好心態,就遠遠看見一道黑影正在沖向自己,那場面,稱得上日月顫抖、地動山搖、神魔退散。
確認過人物,不出所料這就是小說里的蠻荒巫族,接下來他就會看我骨骼驚奇當頭便拜,然後二人共同譜寫一段可歌可泣的傳奇史詩,才怪。
野外突遇猛獸來襲怎麼辦?一迎上去送死,二留在原地等死,三立刻馬上逃命。
正確答案顯而易見,樊平直接轉身開始奪命狂奔,可惜還沒跑出幾步,腦後便突現一陣怪風,然後身體就被一股巨力裹脅,面前的景色開始旋轉跳動,等到畫面終於穩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丟到一個帳篷里,眼前是一個昏迷的女孩。
經過無數勾心鬥角刀光劍影的試探后,簡單來說就是樊平嘗試逃跑,然後被成大吃發現按在地上,被迫聽著說明,樊平終於搞明白了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樊平穿越初一系列試驗金手指的操作被旁觀的成大吃看做巫醫做法,想到家裡無緣無故暈倒的小妹以及聘請巫醫的高額費用,再看周圍夜黑風高四下無人,成大吃立馬做出了符合這個時代主旋律的決定——強行虜人。
這個巫醫靈不靈是一回事,但至少相當職業,反正在成大吃眼裡,從沒見過為了做法把自己整出血的巫醫。
好在,雖然樊平不是醫生出身,但根據當時的情況,再看女孩瘦骨嶙峋的樣子以及腹部不時傳來的微響,其他隱疾暫且不說,至少餓暈這條鐵定沒跑。
於是,在可樂與薯片的助攻下,女孩成功蘇醒,樊平巫醫的身份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坐實了。
而出於對異世界的陌生,樊平也默認了這對兄妹的猜測,並且以防止病情反覆為由,跟在他們身邊,直到現在。
「對了小暖,現在什麼時候了?我有點餓了。」
確認成小暖無事並且確認度過某個龐大勢力闖入帳篷的危機后,樊平開始關注起另一件民生大事。
這個世界沒有白天黑夜的輪轉,天空保持著永恆的灰暗,而在這個環境中度過大概半個月的時間,樊平成功讓自己的生物鐘完全紊亂,成為了吃飯睡覺都要人提醒的低能兒,不過稍稍欣慰的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有與地球類似的時間作息,憑藉著熟悉的時間節點,樊平已經開始逐漸適應這裡的作息節奏。
「快到中午了,巫醫大人。」
另一邊,成小暖在聽到樊平喊餓后,眼神立馬一亮,然後小跑到篝火處,不一會就端過來兩碗灰白色膠狀異常彈滑的詭異之物,露出等待誇獎的表情:
「今天的扎嘎肉我已經處理好了。」
「真厲害。」
樊平嘴角抽抽,強忍住胃部的翻滾摸了摸成小暖的頭示作誇獎,至於旁邊的成大吃,已經控制不住乾嘔了起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樊平的自作自受。
大哥成大吃、四妹成小暖,他們父母給自己四個孩子取名吃、飽、穿、暖,可惜這種簡單的願望到最後都沒有實現,全家人現在也只剩下了成大吃和成小暖兩人相依為命。
經過半月的適應,樊平也確認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魔法仙術之類的超凡之力,穿越后剛萌生的少俠夢還未開始就已經宣告破滅。
這裡就是個普普通通順著歷史發展的正常世界,生產力上接近中國古代封建時代早期,統治階級盡享富貴底層民眾一無所有,比如說成大吃和成小暖這類沒有自己土地和牲畜的遊民,說是他們過著游牧生活都算是在誇獎,真要嚴格分類的話,他們的生活方式其實更類似於遠古部落時代的採集與狩獵,俗稱靠天吃飯。
成小暖因為體弱多病久待屋內無法外出,而為了照顧妹妹,成大吃也不敢到太遠的地方打獵,至於採集,在這個沒有陽光的世界,想要靠採集生存的遊民已經成為了大自然的饋贈,為野地灌木的茁壯成長貢獻自身。
於是,在成功用可樂和薯片坐實巫醫身份后,食物問題由原本的兩人憂心變成了三人發愁,但直到薯片包里的調味粉都被舔的乾乾淨淨,樊平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最後,連續餓了兩天眼冒綠光的樊平盯上了這個世界一種相當泛濫的生物,也就是穿越之初自灌木叢中一閃而過的可疑昆蟲,這裡人將之稱為扎嘎。
好歹異世界智慧生物是人類,那麼生物進化方面肯定也有共通之處,據求生導師貝爺所說,昆蟲體內富含蛋白質。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樸實的烹飪方式,首先抓到一隻扎嘎,將其拆殼、去肢,然後沿腹部上剖,在離頭部下約五厘米處的胸腔位置取出富含油脂的聚合物。
整個過程需要極其小心,扎嘎血液含有劇毒,些許沾染都會導致烹飪失敗,唯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才可得心應手。
在將聚合物取出后,將其放入預熱好的大鍋,蓋上鍋蓋大火燜煮兩小時,然後經過徹夜的自然冷卻后,一道蘊含異界風味的肉羹應運而生。
至於味道,可以試著想象蠟燭、草根和泥土攪拌在一起,配合詭異如鼻涕般的嫩滑口感,苦澀、辛辣之類亂七八糟的味道胡亂混雜,然後在口腔中猛烈迸發。
這已經不是黑暗料理的範疇,而是屬於克蘇魯美食的領域,唯一的好處就是吃不死人,可以作為應急食品。
也正是依靠扎嘎肉解決了食物問題,樊平從原本的隨行巫醫成功晉陞為團隊老大,並且收穫了成大吃的敬畏。
不是認可而是敬畏,甚至其中還是畏懼佔比多些。
後面樊平才知道,這個世界的創世神話中,眾神創造了人類,但人類無止境的慾望卻觸怒了眾神,於是眾神降下神罰,讓天空撕裂使大地崩塌,人類陷入滅亡的邊緣。然後眾神之中有四位聖神心懷悲憫,不忍人類就此滅絕,自願降臨凡間庇護人類建立聖城。但與此同時,觸怒眾神的慾望也化為實體,以異類為名出現在大地。最終人類和其慾望化為的異類在大地相互爭奪,構成了這個世界的現實。
其中扎嘎就被認為是貪慾的化身,啃食眼前一切之物,是世間污穢的聚合體,瘟疫與死亡的傳播者。通俗點說,按照地球的觀念,成大吃眼中的樊平就是個拿核廢料做飯的狠人,還是成功了的那種。
「小妹,我晚點吃,你先給老大吃。」
言歸正傳,乾嘔半天的成大吃終於緩過勁,然後相當從心的拒絕了端上來的扎嘎肉羹。
「好的哥哥。」
成小暖微微點頭,然後端著碗,滿臉期待望向樊平
樊平嘴角微抽,勉強醞釀好準備上刑場的氣勢后,接過了肉羹。
抑制住嘔吐的衝動,屏住呼吸,避免食物直接接觸口腔,而是直接用勺子將肉羹送到喉嚨邊緣,然後大口吞下。
依靠著這種最大限度隔離食物味道的進食技巧,樊平很快就將一碗嘎扎肉羹吃完,然後看向旁邊依舊端著另一碗扎嘎肉羹的成小暖。
「小暖,你怎麼不吃?」
「巫醫大人,我已經吃過了。」
「小暖,不要騙我,你記得答應過我每天要按時吃飯的吧。」
樊平盯著女孩那乾癟的肚皮,不一會便傳出空腹的微響。
謊言驟然被拆穿,成小暖瞬間臉紅,眼睛里滿是慌張,見狀,樊平只是心底微嘆,然後摸著她的腦袋。
如果說成大吃是憨憨到讓人心累的話,成小暖則是懂事到讓人心疼。
食物,是這個貧瘠世界最珍貴的資源,無論扎嘎肉羹多麼難吃,但都無法否定,它可以讓人填飽肚子,是珍貴的食物。
而作為世界本土居民的成小暖,顯然很明白食物的珍貴,總是有意識的節省食物,不過這個節省不是通過整體縮減而實現,而是偷偷摸摸剋扣自己的口糧來達成。
之前餓暈也是如此,不是因為沒飯吃,而是她偷偷將口糧節省下來分給成大吃,雖然成大吃那個憨貨從來沒有注意到。
「對不起,巫醫大人。」
就像所有闖禍被抓到的小孩那樣,成小暖微微低頭,不敢直視樊平雙眼。
「不要緊,我沒怪你,現在吃也算準時吃飯哦。」
「但這是哥哥那份。」
「沒事,那傢伙長那麼大個,餓一頓也死不了。」
「恩。」
成小暖猶豫一會,然後在樊平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
只見成小暖先將碗端至胸口,小臉板出一幅嚴肅認真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然後下個瞬間她的手腕開始快速轉動,帶動勺子舀起一片片肉羹送入口中。
扎嘎肉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到底,不一會的功夫整碗肉羹就被吃的乾乾淨淨。
「小暖,你沒事吧?」
只不過成小暖這乖巧的表現卻讓樊平有些慌神,因為她在吃完之後臉上並沒有什麼痛苦的表情,反而雙眼微閉帶著絲絲滿足。
要知道這可是克系風味的美食啊,尤其是剛剛成小暖沒有利用任何技巧,而是直接一口一口吃下去的,正常人怎麼都該有點應激反應吧,至少也不會出現這種吃飽喝足后的享受表情啊,沒看到成大吃現在光是看到扎嘎肉羹的瞬間都會開始乾嘔嗎。
「吃的有點撐。」
成小暖微微歪頭,摸著自己的肚子仔細感應了下,然後才確認回答道。
看著面前神情帶著几絲茫然與天真的女孩,樊平似乎察覺到了某個悲傷的可能。
「對了小暖,你覺得扎嘎肉羹的味道怎麼樣?」
「味道很奇特,有種不一樣的刺激,有點像以前吃的樹葉。」
「只是奇特而已嗎?和之前吃的那些零食味道一樣?」
「巫醫大人,美味跟奇特是不一樣的。」
成小暖眉頭微皺,明顯不喜歡樊平將零食與扎嘎肉羹相提並論,顯然兩者在她心中的地位完全不相等。
對此,樊平只是微微點頭,內心稍微鬆了口氣。
幸好,不是味覺喪失,只是稍微有點味痴。
「不過吃完之後總能聞到麥香味。」
小巧的鼻子微微聳動,成小暖接著補充道。
「麥香味?以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樊平原本放鬆的內心再次緊張。
這倒不是他反應過度,說白了扎嘎肉羹誕生也不過三天,沒有經過任何食品安全檢測,樊平自己也不知道食用會不會讓人產生不良反應。
「以前沒有,也許是今天吃的比較飽,麥香味越來越濃了。」
成小暖用力吸著空氣,似乎在感受著空氣中瀰漫的麥香。
「不可能,我吃那麼多都沒有聞到過,等會,我好像也聞到了。」
與此同時,樊平也聞到了這股香味,自然的清香混雜著几絲炭火氣息縈繞鼻尖,不過他很確信,這不是精神紊亂產生的錯覺。
掀開帳篷,更加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樊平立馬發現了香味來源。
成大吃正蹲坐在篝火前,一邊將手伸進篝火上架著的鐵鍋,一邊興奮的晃動著身體,誘人的麥香從鐵鍋內升騰而起,充斥著整個營地。
「成大吃,你在幹什麼?」
聲音從身後驟然響起,成大吃身體被嚇的一抖,然後便見他猛地縮回伸入鐵鍋的右手,放在嘴邊不停哈氣。
「老大,煎餅啊,煎餅吃。」
片刻后,成大吃摸著腦袋露出憨厚的笑容,然而他的腳步卻在不自覺的挪動,擋在鐵鍋面前,眼睛也不敢直視樊平,滿是閃躲的意味。
確實如成大吃所說,樊平是看到鐵鍋里烙了四個圓餅,但問題是原本家裡都沒有餘糧,哪來的麵粉來烙餅?之前樊平都餓到拿扎嘎當材料,搞了個克系肉羹出來。
至於成大吃偷藏麵粉,樊平更是不信,要知道當初他把樊平綁回來確認成小暖是餓暈的時候,人直接就消失兩天,等到再回來便是滿身鮮血,身後拖著一頭野豬。
「麵粉你哪來的?」
「今天打聽情報的時候遇到好心人送的。」
成大吃眼神偷偷瞄向鐵鍋後方,順著他的視線,樊平看到了一個半米高的麵粉袋。
此時的麵粉袋上滿是褶皺,兩側邊緣還留有清晰可見的指印,僅一眼就能看出當事人交出它時的憤恨與不舍。
「麵粉原本是誰的?」
「是個去聖城的商人。」
「那好心人是誰?」
「恩,好心人就是那個,俠客,對,老大,好心人就是俠客,你之前講故事不是總是說那些俠客怎麼劫富濟貧救濟窮苦百姓嗎,當時我就想成為一名俠客,正好今天我去打聽情報的時候就遇到一個要去聖城的商家,附近這片地方就沒有比我們家更窮的了,所以我就學那些俠客,把他家的麵粉劫富濟貧到我們家。」
原本成大吃的語氣還有些畏縮,但說到後面似乎說服了自己,語氣開始上揚,末尾還自信的揚起了頭。
然後他便看到了樊平那雙冰冷無神想要刀人的眼神。
「搶劫說成劫富濟貧,看來我故事是沒白講。」
「看你,有文化的都會學會狡辯了是吧。」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肯定要去聖城的。」
「你就不怕到時候我們去聖城被人當做強盜給吊在城門口嗎?」
樊平憤怒是有原因的,不同於那些遷徙而居的部落遊民,聖城是這個世界上已知的大型人口聚集地,也是目前三人擺脫困境的機會所在。
傳說聖城受神庇護,來犯之敵皆受天譴,傳說聖城受神恩賜,居民無需為食物憂慮.....這些明顯在宣揚信仰的宗教內容真實程度暫且不論,但作為大型人口聚集城市,聖城無疑意味著更多的機會,更好的居住條件,以及更充足的食物來源。
說到底扎嘎肉羹也只是應急食品,如果要將其當作長期的食物來源,樊平和成大吃暫且不論,成小暖的身體肯定頂不住。
樊平很喜歡這兄妹倆,因為從他們身上樊平能感受到一種情感上的純粹。
乖巧的成小暖暫且不論,對於成大吃,雖然內心很不願意承認,但樊平還是很感激他的,如果不是他把自己抓來,自己很可能就已經死在那片荒野上。
這個異世界並不和平,成大吃那滿身的傷疤可不是為了顯擺男人的勳章而刻意弄出來的,還有他父母弟妹也不是因為飢餓而死。
所以,不管是出於在地球上養成的道德良知,還是對兄妹倆幫助自己的感激之情,樊平都希望三人的生活能過得更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看到成大吃哭喪著臉已經意識到錯誤,樊平怒氣漸消,開始思考補救措施。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商人的位置,現在我們倆過去能不能截住他。」
「肯定沒問題老大,那個商人是坐馬車來的,我當時把他的馬給打暈了,沒那麼快醒,肯定逃不了。」
似乎是為了將功補過,成大吃這次回答異常堅決,只不過樊平聽著總是感覺有些奇怪,怎麼這麼像是土匪頭子和土匪小弟的對話。
不過現在樊平也沒心思去糾正了,儘快截住那個商人才是最主要的。
「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帶上麵粉現在過去,難道你真想被人通緝然後被吊在聖城城門口。」
「那鍋里的餅也要換回去嗎?」
「還什麼,這是路途損耗懂嗎,背著那麼大袋麵粉路途撒點不是很正常。」
「要不要多損耗點,這四個餅都不夠三人吃。」
「什麼三人,你跟我就吃扎嘎肉羹,餅留給小暖補補營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