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的一天

五條悟與夏油傑他們來得不太巧,只剛好從「自從她們兩個叛逃以後，我活沒少干，錢倒是多賺了不少。」這句話開始聽起。

……這還不如沒聽見呢。

乍一來就聽見同學要把自己賣掉的消息，他們紛紛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都被家入硝子無情地餵了狗。

二人對視一眼,決定繼續聽牆角。

——五條悟腦袋上依舊掛了只蝴蝶,進入高專前他們本來打算把這隻蝴蝶放到離高專有點距離的地方,避免因為出現未登記的咒力而引起高專的警報,導致他們悄悄潛入的計劃出師未捷身先死。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蝴蝶都想了些啥，在他們義正辭嚴的拒絕下居然縮水變成巴掌大小,這個形態的蝴蝶一點咒力都沒有散發出,就好像真的只是一隻普通的蝴蝶一樣。

五條悟當時頗為新奇的摸了摸，摘下墨鏡看了又看，若不是肉眼可以看見，他真的會像忽略路邊的小石子一樣忽略這隻特級咒靈。

……於是他在高專發出警報的危險邊緣左右蹦躂，也虧得他能做出瞬移進去下一秒就瞬移回來這種舉動。

來不及制止的夏油傑收回手,更想知道這隻咒靈的來歷了，當然,如果能成為他的咒靈就再好不過了。

***

校醫室內,陌生的聲音帶著點疲憊和心累的感覺,繼續說道：「我上次去見【歌姬】前輩的時候，他竟然嘲笑我這麼操心,像帶了兩個孩子的老父親一樣！」

【家入硝子】悲憤道。

明明他也只是個男子高中生,現在都還沒從高專畢業呢！卻莫名其妙過上了單身離異帶倆娃的日常生活（霧）,這種事情，怎麼想怎麼都是那兩個混蛋的錯吧！！！

家入硝子咋舌：「不愧是【歌姬】,對這兩個人渣的意見一如既往地大啊。」

……這裡為什麼會有他們？

兩個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渣」迷茫而無辜的面面相覷。

一般來講,硝子口中的「人渣」如果只有一個那還真不好說她是說他們兩中的一個還是在形容別人,但是如果是兩個的話，那百分百在指他們了。

只是——

五條悟使眼色：我們這兩天哪裡惹到硝子了？火氣這麼大？

夏油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很懵逼：也許是硝子最近心情不好？

不過這不應該啊，沒有他們的打擾硝子不知道得有多高興才對。

沒有發現門外有兩個不請自來的「人渣」在偷聽，房間內的談話聲還在繼續。

家入硝子感慨萬千：「你也很辛苦啊。」

一想到不是自己一個人受害，她突然就釋然了。

這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家入硝子】苦笑：「喂喂，好歹也是另一個你，這麼嘲笑自己真的好嗎？」

等等？他們都聽到了什麼？

門外的二人瞬間豎起耳朵，屏息凝神。

家入硝子懶洋洋道：「這有什麼不好的？」

眼下有著一顆淚痣的少女伸了個懶腰：「五條他們如果看見另外一個自己過得不舒服時，也不會介意嘲笑一下吧？」

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樂子人，誰還能說誰啊。

——至於嘲笑之後，那當然是該找場子找場子，該打的都毒打一頓了。

【家入硝子】嘆口氣：「但是【悟】和【傑】她們很難遇到這種事吧。」

擁有『六眼』與『無下限術式』的未來的五條家家主，【五條悟】只要不夭折就是板上釘釘的咒術界最強者。

而【夏油傑】的術式『咒靈操術』，雖然是成長型，最開始沒有【五條悟】強力，但是後期若吸收了不少特級咒靈后她同樣是不夭折就可以成為最強的人之一。

而且【五條悟】與【夏油傑】的術式雖不算完全互補，但攻擊範圍卻是各不相同，這兩個人作為敵人是再棘手不過的，作為隊友卻會讓人安心的將一切都交給她們。

不過，他為什麼連續用了「夭折」這個莫名帶著不詳意味的詞語啊？

有什麼想法在他腦海中飛快的一閃而過，還沒等他抓住那抹靈光，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怎麼了？」見他呆了一會兒，家入硝子便問道。

「不。」【家入硝子】搖搖頭，心大的想道，一定是青梅前幾天在那邊糾結的小聲叨叨「要出咒靈五還是雙叛逃線？啊啊啊好糾結。」的時候影響到他了，導致他現在驀地回想起這件事來。

畢竟五條悟是有死亡的可能性存在的，護送天內理子達到高專后，在於伏黑甚爾的戰鬥中，如果沒有抓住那一線生機領悟反轉術式，五條悟比夏油傑更接近死亡結局——夏油傑還會被伏黑甚爾以「不清楚咒靈操使死亡后他收服的咒靈會發生什麼」而放過，但五條悟可不會。

總之，【五條悟】害人不淺（確信）。

棕發的少年最後說道：「沒什麼。」

家入硝子無所謂的點點頭。

***

聽見房間內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吐槽，五條悟與夏油傑動了動不知不覺蹲下來以後有點發麻的腿，竊竊私語：「悟，你覺得是真的嗎？」

「不好說啊，不過這樣的話我們之前看見的那個殘穢倒是有解釋了。」

五條悟苦惱道：「房間里的確有和硝子一模一樣的咒力存在，難不成我們真的差點和另一個自己見面了？」

他還在納悶為什麼只有另一個【五條悟】的咒力和自己不一樣，明明傑和硝子的都一樣的啊？

但是聽裡面自稱另一個【家入硝子】的少年透露出的消息來看，兩邊世界除了性別發生轉換、對方的時間線要比他們晚個一年半載以外，掌握的術式、大致經歷都是相同的。

夏油傑壓低聲音：「你覺得綁走理子妹妹的是另一個我們？」

白髮的少年豎起大拇指：「八九不離十哦！如果裡面說得都是真的的話！」

夏油傑：「……回來之前你怎麼什麼都不說？」

五條悟歪歪頭，又無辜又很理所當然：「因為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樣啊？」

夏油傑：「……」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沒錯，但這種「家裡的狗子悄悄背著你搞破壞還心機的假裝無事發生」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啊？

夏油傑心很累。

***

比他更心累的，是終於意識到門外有人的【家入硝子】。到底是被【伏黑甚爾】狠狠操練過的暴力牧師，又能打又能奶，一開始因為放鬆心態（劇本安排）一時沒發現還有點道理，但現在門外都快要打起來了，再沒注意就說不過去了。

他無聲地點了點門口，家入硝子會意地靜步走到門前，一把打開門，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打成一團的傢伙。

家入硝子：「你們兩個……五條？你頭上？哈哈哈哈哈哈！」

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她就發現了那隻蝴蝶髮飾，少女笑得直不起身。

【家入硝子】好奇地湊過來：什麼什麼？讓我康康！

【家入硝子】：「噗。」

外表相似的少年少女笑作一團，五條悟無語地停下和夏油傑掐架的動作，站起來：「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他不禁搖了搖頭，再一次試圖把蝴蝶晃下去，未……果……？

眼角餘光瞟見一隻熟悉的藍紫色蝴蝶翩翩飛過，在家入硝子與【家入硝子】之間茫然地徘徊不定，鬼知道他們是怎麼從這一行為中看出迷茫的。

家入硝子伸出手，蝴蝶猶豫了一下，最後溫順地停在她指尖：「你們從哪找的，還挺好看的。」

說著，她又忍不住微笑起來。

蝴蝶好看是好看，停在五條悟頭上當掛件時也不難看，五條悟顏值也是在線的，但就是……怎麼說呢，在他們看來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就是不怎麼搭配的感覺。

倒是【家入硝子】笑容一僵，看見這個原著中沒有的存在時，他直覺這個和青梅有關。

『東京咒術高專——今天毀滅世界了嗎』

【暴力牧師】：hello？

【暴力牧師】：有人解釋一下五條悟頭上的蝴蝶掛件是怎麼回事嗎？

【百鬼之主】：？

【六眼神女】：蝴蝶，什麼蝴蝶？

【家入硝子】很懷疑。

【暴力牧師】：真的不是你乾的？

他怎麼就那麼不相信呢？

【六眼神女】：我也不造啊

【六眼神女】：不過有可能是世界意識安排的吧，畢竟五條夏油會和天內走散也是要理由的

【五條悟】這時靠在【夏油傑】肩膀上看電影，無辜的眨巴著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這話說得挺有道理，【家入硝子】將信將疑。

【暴力牧師】：那為什麼是蝴蝶，我記得你前不久還在那邊口嗨想要一隻活的蝴蝶當髮飾

【家入硝子】說來就心力交瘁，身為一隻合格的竹馬，就應該記住至今還處於中二期的【五條悟】每一句不走心的口嗨，否則很有可能被無理取鬧的青梅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崽不愛我了」為理由坑一頓。

【六眼神女】：……硝子你還記得啊

【暴力牧師】：呵

一個字道盡了千萬心酸的血淚史。

【六眼神女】：可能是因為世界意識感受到了我的潛意識需要，然後補償一下？

【六眼神女】：蝴蝶一般不是也很經典的象徵迷幻類的技能嘛~

而且【五條悟】發自內心的認為：有一隻活著的，還有特殊能力的蝴蝶當髮飾是件多酷炫的事啊！

她拽著【夏油傑】的衣袖，假哭：「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擁有嗚嗚嗚qwq」

***

先不說這邊一個撒嬌一個安撫的COSER們，【家入硝子】看著眼前莫名其妙又開始鬥嘴的兩個小學雞，和家入硝子熟練地悄悄遠離戰場。

溜了溜了。

第二日一大早。

吃過早飯後【五條悟】神清氣爽地站在虹龍身上——她自己是可以飛，但是那樣孤零零一個人沒啥意思，還沒有威迫感——身旁是【夏油傑】、天內理子與黑井美里。

她們漂浮在盤星教正上方，【五條悟】扯出一個略帶瘋狂意味的笑容。

新的一天，快樂從——

她比出手勢，控制力度：「虛式·茈。」

——炮轟盤星教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