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你願意和我共舞嗎?
她是想穿休閑服過來的,反正也沒有規定寫著一定要盛裝出席,但程彤卻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按照原話說就是:「長著這麼一張漂亮的臉,你怎麼就不懂的珍惜呢?你放心,我特地戴了適合你的裙子,今晚我絕對要讓那些人看看,這才是我們的青江第一美人!」
宋忘憂喜歡自己穿得舒服就行,所以也沒想吸引別人的注意,更別提爭什麼第一沒人了。然而拒絕無效,程彤動作迅速地就叫來了造型師,雖然她不習慣被束縛的感覺,但好在這條裙子可以穿條黑色的絲襪,正好方便她行動。
跟著過來的程彤戴著黑貓面具,換上一襲藍色的魚尾服,把她前凸后翹的完美曲線給露了出來。她在看到那些人的驚嘆后,得意洋洋地抬了下巴,她的小表妹可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又豈是這些庸俗之人能比得上的?
她低聲問道:「你找到陸玄雲了嗎?這亂七八糟的面具也多了吧?」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看瞎了。
就在她覺得要找到很可能的時候,宋忘憂『嗯』一聲,她就說嘛……嗯?程彤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我找到的陸玄雲照片,你剛才好像只看了一眼,你這麼快就認出來了?!」
雖然阿江一感應到陸玄雲的氣息就會陷入沉睡,但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裡面,恐怕就是阿江也分不出誰是誰,但宋忘憂還是找到了,在她看來,陸玄雲那種獨特的氣質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嗎?
還有那濃郁的紫氣。
陸玄雲定定地看著她,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往前撲的漂亮女性,但此時還是不由得恍了恍神,很漂亮,他沒想到換上裙子的宋忘憂會這麼漂亮,黑色很襯她。他的心臟忽然漏了一拍,強裝鎮定地收回目光。
剛才少女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就認出了她的身份,他還以為對方不會來參加假面舞會,畢竟看上去也不是愛湊熱鬧的人,還是說,又盯上了哪個倒霉蛋的錢包?
他下意識地覺得宋忘憂的邀請函是被忽悠瘸了的何文清送的。
或許是第二次的見面讓他對宋忘憂的爬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才會這麼想。
只見黑玫瑰穿過人群,一步步地靠近像是踩在了陸玄雲的心口處,他的耳尖控制不住地變紅,他敢確定,自己的心臟從來沒有跳得這麼快,一下下地撞擊,響聲如雷。他試圖控制心跳恢復正常,但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尚未被發現的未知情愫,在他心臟最中間的位置紮根發芽。
隨著宋忘憂越來越近,他聞到了股淡淡的以檀香為主的木質香,若有若無地撥弄著他的心弦,他下意識地有些緊張,對方是來找自己的,還是別人?他迅速掃了眼身邊,還有不少人。
不知怎的,他有點煩躁。
他對自己的反常感到不安,於是他正打算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一雙黑色的小皮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少女提起裙邊,微微彎腰,緊接著主動伸出手說道:「這位先生,你願意和我共舞一曲嗎?」
他沒有伸手。
但在對上少女那雙銳利又直白的墨瞳后,他鬼使神差地說道:「好。」
他輕輕地將少女摟入懷中,檀香味也愈發清晰。
兩人的距離很近,進到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只要稍微再靠近一點,他就能將少女完全擁入懷中,但他又努力地剋制著這樣的衝動。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整個人都不受自己控制。
而如此反常的態度讓宋忘憂也感到了莫名其妙,她跳著剛學來不久且生澀的舞步,抬頭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光滑的額頭便在無意間擦過陸玄雲的嘴唇,他的心臟又加快了速度,『咚咚』地迴響在只有一個人能聽到的世界。
宋忘憂疑惑地說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她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解。
陸玄雲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回心底,脫口而出道:「你白天鬧的那一出,不會是因為被你騙了的人追上門討債吧?如果不是在游輪上,我怎麼著也不會讓你做出這麼危險的事情,看來還得送你去警局一趟。」
宋忘憂頭頂三個問號。
「你這傢伙這麼喜歡警察局,你怎麼不幹脆住在那裡?當老闆真是太屈才了,我剛好認識個不錯的警察,你要是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幫你打電話聯繫他,然後推薦進去。」
宋忘憂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還情願待在岸上呢。」
陸玄雲對她說的話沒有半點信任,說道:「我看你就是個小騙子,既然你不想上來,你又怎麼來了?難不成是有人逼你這麼做的?」
「不就是你嗎?」
少女說出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陸玄雲顯然也不能理解,說道:「我們見面的次數一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你可別平白無故地冤枉別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就拿出證據,我用什麼逼你的?」
「你上船的時候。」
宋忘憂理直氣壯地說道,「若是你沒有上這艘游輪,我又怎麼會大老遠地跑過來?」
陸玄雲越來越聽不懂她的意思了,不確定地說道:「什麼意思?難道這艘船出了什麼問題嗎?」
「橫豎也和你沒有關係。」
宋忘憂不願意把無關人員牽扯進來,雖然她討厭陸玄雲,但他也沒有真的做什麼,她自知理虧也就不想計較了。可隨即她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這艘游輪能停下來原路返回嗎?」
「你在開玩笑?」
陸玄雲解釋道:「這艘游輪已經離青江的港口很遠了,現在無緣無故地回去,你覺得這些人會買單?你看看他們。」
她看向周圍。
有的人在跳舞,有的人在一邊倒紅酒一邊逗美人,還有的人拿著骰子激動地和朋友們說著什麼。
不出意外地都在興頭上。儘管青江是陸家的一言堂,但陸家又憑什麼做這種得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