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黑暗中,岳或整個人都猶如傻了殷。他被林是非有力的胳膊擁在懷裡。二人心口緊貼,心跳似乎都達成共同的頻率,再分不清你我。他雙手下意識按在對方肩膀處以此支撐自身的上半身重量,確保自己能夠和他想要看到的人深切對視。
同時指節緊跟著輕蜷,不受控地讓指腹微陷林是非的肌理皮膚,把他左肩那點有牙印的地方按得些許泛白,力度放鬆后又迅速回血,染上稍深的緋色。
林是非說什麼?
他說……
林是非仔細觀察著岳或的反應,沒有在他的眼睛里察覺出厭惡和想要逃離,他由於緊張而覺得呼吸困難的胸口氣息瞬落,放鬆了不少;但他也沒有在岳或的臉上觀察到喜悅,那抹放鬆便又立即重新提起,變成無法抑制地失落與難過。
可他一早就設想到了這種情況,倒是能夠接受。
「我知道這有點突然。」林是非音色很低,很害怕再驚擾到岳或不敢輕舉妄動的思緒,「對不起Darling……我貿然說這些,好像嚇到你了。你可以不用那麼快回答我,別那麼快……拒絕我。」
「我真的是因為忍耐得太久太久了,現在不想再忍……對不起星星,我並不是想要嚇到你,我只是————"他將聲音放得更加的輕,猶如他比時已經微不可查的清淺呼吸,"如果我再不對你表明最真實的心意,那無論我對你再做些什麼,牽手親吻擁抱,甚至是做│愛……星星可能都會以為我們還是好朋友,可我不只是想和你做什麼好朋友,我是想……」
「你喜歡我?」岳或突兀地出聲打斷他,音色輕得猶如此時近乎於萬籟俱寂的深沉夜色,但聲線卻顫抖得更像秋風中即將凋零的落葉。他結巴著說道:「林是非,你剛才是說,你是說……你喜歡我嗎?」
星星的反應跟預想中的相比似乎有點激烈,林是非方才還失落的心訇然重跳。他喉|結沒來由地輕滾,錯眼不眨地靜等答案,些許艱澀又異常堅定地應道:"嗯。"
&#,"林是非一再強調他的深愛,道,"我剛才說我喜歡你。我現在說我喜歡你——我以後說我喜歡你。」
「啪嗒。」
岳或的眼淚沉重卻灼熱地奪眶而出,狠狠地砸在林是非眼瞼稍下的位置,迅速向鬢邊滑出透明的淚痕。
彷彿哭的是林是非似的。
而真正掉眼淚的人卻連眼睛都不敢眨動,岳或只是那樣定定地看著林是非,晶瑩的淚珠子一顆緊接一顆地往下掉。
這下嚇壞的變成了林是非。
他慌不擇路地擁著岳或坐起身,摔起他的臉給他擦淚,語無倫次道:"星星……"
&#,怎麼了,是不是真的是我說的太突然,讓你接受不了了啊……我不是要逼你現在就告訴我答案,星星別哭,星星不哭。我不是想……嗯!」
岳或忽然伸手緊緊攀住林是非的脖子,主動且力度很重地將唇瓣撞上林是非的雙唇,非常用力地和他親.吻。
火熱柔軟的唇緊貼上來的那瞬間,林是非的意識有極其短暫的迷惘與怔愣,但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以更加兇狠的攻勢按住岳或的後頸,反客為主。
這不是討厭的態度,更不是遠離的態度。
這很明顯是喜歡的回應。
-這是喜歡。
星星也喜歡他。
岳或一樣也喜歡他。
哪怕現在岳或還什麼話都沒說。
胸腔深處的失落徹底被一擊而散,林是非被巨大的幸福跟喜悅席捲包裹,呼吸紊亂又急促。他把岳或按在床上,大手不聽使喚只遵循本能地往人的睡衣衣擺里探……
岳或仍然環著他的脖頸,舌尖努力地迎合對方,等數十分鐘后,他實在受不了林是非凶很掠奪他所有呼吸的野蠻行為,這才雙手泛軟地做出極力往外推拒的動作,偏頭往肺腑間傳送新鮮空氣,嗓音沙啞道:"你真的、真的太凶了……先不親了。"
林是非的音色不僅啞,還低沉得要命,在人耳邊微.喘著說話能直接讓人腿軟:&#,抱歉。我真的忍不了了。」
岳或把腦袋往旁邊微挪了兩公分,不讓耳朵離林是非的唇過近。他休息恢復片刻,還是覺得有點想哭。
明明是他決定要告白的,還專門挑了今天生日成年的日子。
可臨頭了他又忍不住擔心林是非會反感他不軌的感情,下意識地想要退縮。
岳或從小就沒有生長在能夠令他擁有無限勇氣的環境中,他小時候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自我懷疑、自我厭惡。
和林是非在一起的四個年頭裡,他才被慢慢地慣壞了。
自信有、勇氣有、熱愛與力量等各種很好的品質都有……
而岳或能夠擁有這些,全都是因為來源於林是非毫無條件地熱烈「贈予」。他無比地珍惜這個人。
珍惜太過,便由愛生怖,因此總是不敢真的踏出可以改變他們關係、能夠讓他們變得更加親.密的那一步。
但他沒想到,這一步竟然是林是非牢牢地牽著他的手,踏了出來。
待真的聽清且反應過來林是非都說了什麼后,岳或便直接被驚喜沖昏頭腦,連完整的話都沒辦法再準確地表達。
只能匆匆忙忙地用吻回應。
現在他冷靜了不少。
「寶貝。」岳或縮在林是非懷裡,抬眸自下而上地看他,壓抑著喉頭的哽咽,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的感情是那種喜歡的啊?」
林是非親他唇角,道:「外婆出事之前,16歲。」
「…啊?」岳或驚訝,「那麼早嗎?」
林是非認真:「嗯。」
得到確定答案的岳或忽而想起林是非回國后,第一次拿捏小星星欺負他,還義正言辭地說好朋友之間都會這樣。
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
而他剛才說,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之間,也不會彼此親.吻。
所以……他那時候的話都是胡編亂造,都是騙他的?
岳或:「…」
想通這點,岳或氣得眼圈都紅了,他伸手撈過枕頭就憤恨地砸在林是非臉上,控制不住哽咽的哭腔泄露,開口控訴:「林是非你特么混不混蛋啊,你明知道你說什麼我就會信什麼的……你竟然拿好朋友的言論騙我,讓我害怕的連表白都不敢。"
林是非被砸了好幾下,本就有些凌亂的長發顯得更亂了,但他無暇顧及,只迅速地吸收理解著星星話里的意思。
極其短暫的兩秒后,他明白了。
&#,你是說……"林是非握住岳或的手腕,讓他等會兒再打自己,微顫著聲,"你也在很早的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他確認地道:「愛人間的那種喜歡?」
「你說呢?」岳或抬著濕漉漉的眼睛兇巴巴瞪他,「林是非你這個狗東西……真煩人。」
他伸手努力推了下林是非,讓彼此盤腿坐起來,面對面地四目相對。
"我剛才一直看手機是為了盯著時間,我想要在剛成年的時候跟你告白……"岳或眼球表面的水霧因為委屈而迅速成濕淚,但並沒有滑出眼眶,只是藏在內眼瞼的周圍暈染著纖長的睫毛搖搖欲墜,惹得人心都化了,「可是你老是跟我說什麼好朋友……所以我就一直以為,你跟我親|吻擁抱,做很多親密事,對我只是因為有……「得到」的情緒,我不敢跟你說喜歡。我很早的時候還準備好了要和你先做后愛呢。我想著……等真做了以後,早晚就會產生喜歡吧。」
他越說越覺得委屈,音色軟糯又哽咽得不像話,眼尾紅得彷彿塗抹了緋紅色眼影:"林是非你真的太混蛋了。」
「你明知道我膽小,像個小烏龜,老是往殼裡縮……還總是這樣欺負我。神經病的好朋友……虧你說得出來!」
看到他掉眼淚,又聽著他這樣委屈的控訴,林是非只覺得整顆心都像被浸泡在溫度適中的溫水中,軟和得不像話。他急忙把岳或半擁進懷裡,珍重地捧起他的臉讓他抬起下巴,拇指極輕地拭去那張小花描般的面容上的淚水,啞聲道:「對不起星星,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錯了。」
「我不是欺負你,是我太喜歡你了,我真的太喜歡你了,我也很害怕……我擔心你會反感我對你圖謀不軌的感情,然後就會選擇離開我。那樣我會瘋掉的……我真的會瘋掉的,。」
他們兩個的心理誰也不夠真正的健康,又因為都太想珍重彼此,所以難免過於瞻前顧後、畏手畏腳。
不敢開口坦白的每分每秒的時間裡,他們都只能互相試探對方的喜歡與底線到底在哪裡。跌跌撞撞地前進,最終把自己逼得進入死胡同,再也不想走小心試探小心摸索的道路,便只好視死如歸地打破南牆,想要撞出條捷徑。
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早就已經離得那麼的近。
岳或垂首把額頭輕抵在林是非的肩窩,雙手的指節便在下面玩他的睡衣衣擺:"林是非……我也很喜歡你。」
他更明確地解釋:「愛人間的喜歡。」
林是非霎時闔起雙眸,呼吸隱顫,他們已經明白了彼此的真正心意,真聽到這句話,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有很大的反應。
可心臟太過誠實,在這句話落地的瞬間,林是非胸腔后的鮮紅器官便只會悸動不止地跳躍。
「星星好乖。」林是非染著溫熱呼吸的唇落在岳或頭頂,啞聲道,「好可愛啊。」他有些偏執地說道:"以前星星是我的,現在更是我的。"
岳或的唇邊捲起抹開心滿足的弧度,他用額頭輕微地蹭了蹭林是非睡衣底下的鎖|骨,應聲道:「嗯。我是你的。」
他強調:"永遠都是……永遠都會屬於寶貝。"
二人相擁片刻,林是非耐不住濃郁強烈的好奇心,還是想知道:&#,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對我是那種喜歡的?」
提起這個岳或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就把初吻給你的那天啊。"
林是非呼吸微屏。
那天他剛知道岳或曾經差點被陳譚淵那個人渣欺負,在學校小巷打了犯Ⅰ賤找事的譚諶,夜晚在陳譚淵找過來后又狠狠地教訓了他。
等他解決完一切回來,岳或突然開口問他。
「好朋友間會親.嘴嗎?」
林是非的回答是直接用行動證明————會。
所以他們軟舌勾纏,彼此交換了初吻的津液。
仔細回味過那天的情形,岳或竟然莫名有點自豪,他拿手指戳了戳林是非的腰,道:"林是非,我那天剛意識到自己喜歡你就和你接.吻了。」
「你再看看你,」他不滿地抬頭直視進林是非的眼睛,「慫巴巴的,什麼都沒有,比我還像小烏龜呢。"
「嗯?什麼都沒有?」林是非仔細揣摩這句話,提醒,「讓星星博起的不是我嗎?」
岳或:「…」
「讓星星身……唔。」
「閉嘴。」岳或慌裡慌張地趕緊抬手捂林是非的嘴巴,不讓他再嘴碎,壓抑著音色快速地低聲警告,"…你別說了。"
他大力地扯過被子把自己整個蓋住,裸.露在外的耳根通紅。
「星星。」林是非傾身湊近岳或,低聲喊道。
岳或覺得耳朵癢,沒忍住隔著被子拾手輕撥耳朵尖,莫名有些黏糊糊糊地應:"你幹嘛啊?"
「那現在……我們就是屬於彼此的、真正的男朋友了。」林是非低聲確認,「對吧?」
明明剛才他們都互表那麼多且那麼久的心意了,可猛然換上絕不是開玩笑的、真正的男朋友名分,岳或還覺得很不真實。
除此之外,他又覺得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高興得好像要飛起來:"對的寶貝。"
親耳聽到確定答案,林是非無可抑制地低笑出聲,湊岳或更近道:&#,我好開心。"言罷他用新稱呼再次直白地表達:「男朋友,星星,我真的特別開心。」
岳或從被子里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回應道:「我也特別開心……男朋友。」
林是非頸側潔膩的皮膚忽而顯而易見地紅了一片,猶如他首次聽到岳或對他喊出「寶貝」這個稱呼。
喜歡得要命。
除此之外……
林是非喊:「。」岳或應:「嗯?」
林是非認真地說道:「我們可以做愛了。」
話落岳或瞬間警惕,他頓時把被子裹得更緊,搖頭不好意思地小聲道:"不可以。"
林是非一早就想到了自己會被拒絕,但他的嘴非常硬:"我不聽。"「我明天再問。」
岳或:「…」
這特么是明天再問不再問的事情嗎?
今天時間太晚了,言干黛在沒放暑假之前,就說要給岳或好好過18歲的成年生日呢,不過大概是在晚上。
但現在還是得要睡覺了,不然天亮了可能會起不來。
「我困了,明天再說。」岳或把林是非拽躺下,拉開他胳膊主動把自己塞進他懷裡,「寶貝快睡覺吧。晚安。」
林是非還算乖巧,擁緊岳或的肩頸和腰身,應:"好。"
而後他先許下願望:「希望親愛的星星永遠都平安喜樂,每年的身邊都有我。」
岳或輕笑滿足:「好。」
睡前那麼溫馨,岳或竟然還真就以為林是非會那麼乖了。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他就已經不知道具體是第幾次從自己的衣擺里,把林是非不老實的手給薅了出來,不讓他摸自己的腰。
「……你到底睡不睡?」岳或壓抑著火氣,抬眸瞪林是非。
「不想睡。」林是非直言不諱又鍥而不捨地出言表達,「星星,。」「我們可以做愛了。」
「不可以。」岳或道,「你不是說等明天再問嗎?」
林是非道:「現在就已經是明天了。」
岳或:「…」
要不是岳或不是智障,智商閥值很正常,就沖林是非說什麼他信什麼的秉性,他可能還真的就信了。
不過說得也是,他們倆之前都已經那麼放肆那麼過火,只差最後關頭。今天他們終於心意互通,成為彼此的男朋友,林是非自然想即刻擁有岳或。
但蘇爾讕早就對岳或進行過提醒,說是讓他在林是非成年的時候離他遠一點兒。
因為林是非此人……在那方面的欲.望很強。
可今天只是岳或成年啊。
岳或又沒有真的經歷過……所以就還是不太明白,蘇爾讕為什麼要讓他在林是非成年那天離他遠點兒。
林是非總不能弄死自己吧?
岳或決定不理人了。
又過半小時,林是非睜著眼毫無困意,唇抓輕動,道:「星星,我們可以做……」
「不可以!」岳或猛地睜開眼睛,伴裝生氣地瞪林是非,低卻的音色都有點嚴肅。
林是非果然不敢再造次,眉尾稍落:"噢。"
岳或覺得林是非如果有尾巴跟耳朵的話,此時肯定已經全部都耷拉下來了。他有些好笑,拿手戳林是非的肩膀,道:"幹嘛啊你。"
林是非直言不諱,毫不遮掩地說道:「我想要星星。」
岳或難得地被噎了一下。
他好像總是會被林是非的直白堵得啞口無言。怎麼會有人表達情緒總是這麼的熱烈,這麼的濃郁啊。
真的太令人……心動了。
岳或不好意思地提醒:「我們剛確定關係呢。」
「可是星星成年了,」林是非認真,「成年就可以做愛。」
岳或又哽住了,忍無可忍地抑制著音色道:"你沒有。"
"……"
這個啞口無言的變成了林是非,他是全還有些謎地緊的看擊或B眼睛進行確認。
詭異的沉默片刻后,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尷尬年齡,氣得呼吸都有輕微的紊亂,但也只能認命,咬牙說道:「好吧。」
察覺到他的反應,岳或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兩邊肩膀都在明顯地顫抖。
他還牢牢地被林是非擁在懷裡,這股毫不忍耐毫不掩飾的笑便被如數傳達出去,幾乎和林是非的胸膛達成和諧「共振」。
「笑什麼?」林是非不開心地說道,「不就還剩一個月,星星等著好了。」
聞言,岳或的笑戛然而止。
害怕被林是非記仇,那天真會如蘇爾讕說的會不好過,他及時清了清嗓子,打算哄哄他的男朋友。
之前林是非很正色地用「好朋友」言論唬岳或的時候,他特別愛在岳或耳邊說些不太正經的話,而且由於不敢表明心意,他還老故意用"鳥語"表達,唯恐怕岳或聽懂似的。
但通過高二一整年的好好學習,還和林是非專門學習了英語的口語表達,岳或再聽林是非說這些,基本都能明白。
只是學校里的英語知識和真正用嘴巴表達出的英語語境還是有差別。岳或雖然基本能聽懂,但不怎麼會自己完整地說。
不過……他確實有認真地在為今天的生日做準備。告白是,親密的事也是。
岳或早就提前好幾天便通過微.軟翻譯這個軟體學習到了。
&#,在想什麼?"林是非意識到岳或出神,有點不太高興,星星只可以想他,"是不是在想我?如果不是我就……」
「想的當然是寶貝啊。」岳或把自己的身體又往林是非的懷裡更緊密地塞了塞,而後隨意地抓起他的手,舉到眼前認真觀察細細把玩,緊接著唇瓣輕啟,用溫熱的軟舌觸碰、撥弄林是非的指尖。
林是非瞳孔瞬時微閃,呼吸如數屏住,錯眼不眨地緊盯著岳或的小動作。
乓式明底衝出林旦非的幾相紅長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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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仔細低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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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眼底映出林是一種兒根托長指節,漂亮又有力,他首色很低地說道:et.」
林是非喉結劇烈地滾動。
【親愛的審核員,請仔細看這段,只是親了個手指尖,什麼都沒有】
「寶貝,請你……」岳或聲若蚊吶,語氣又很是堅定,」.」「找到我…………點的位置。」
「提前熟悉我。」岳或眼眸瞬閨,睫羽輕顫,完全不敢再看林是非的眼睛,低道,「用另外一種方式……完全掌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