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番外二08
應向沂渾身一僵。
遲迢眯了眯眼,滿臉警惕:「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雖是疑問句,但他語氣篤定。
「我們在酒吧見過面之後,你調查過我,對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應向沂並沒有對他表露出太大的興趣,所以遲迢推測他是在那之後調查過自己。
確實調查過,研究得透透的,但是比你想象的還要早很多。
應向沂不知該承認,還是該順著他的話往下編。
遲迢逼近他,目光銳利:「你故意接近我,是為了什麼?」
我饞你的身子,我圖你的人。
應向沂默默腹誹,想攔住繼續向自己靠近的遲迢,但又不捨得。
遲迢想起查到的資料,心下一涼:「你故意接近我,是不是和遲琰有關?」
遲琰和應向沂打的火熱,難保應向沂不是他故意找來對付自己的。
應向沂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當初是為了釣遲迢,才故意讓遲迢誤會,遲琰看上了他的。
應向沂其實連遲琰的面都沒有見過。
他裝出一副純良的模樣,無辜地眨眨眼:「和他無關,我只是想被你包。」
遲迢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古怪:「所以你是因為錢接近我的?」
除了錢,遲迢想不出自己有什麼能吸引到應向沂的地方。
應向沂一臉真誠:「也可以有關的。」
我不圖你的錢,我只想給你送錢。
果然是因為錢,遲迢默默嘟噥了兩聲,又問道:「你和遲琰的關係到哪一步了?」
剛同居,應向沂生怕暴露后被趕出家門,斟酌道:「職業機密,不能對外透露。」
遲迢:「……你們做招待的還挺有保密意識。」
應向沂討好地笑笑:「都是為了討生活,干哪一行都不容易,要不是我長的好,運氣好,也等不到少爺這麼好伺候的金主。」
遲迢皺巴著臉,心說你都沒伺候過,就說我好伺候。
既然他爹都知道遲琰乾的事了,計劃落空,他也沒必要再找應向沂幫忙了。
應向沂站在景觀燈附近,垂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翻牆的囂張氣焰。
遲迢想好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該解除包養關係的。
應向沂一臉擔憂:「臉上疼不疼,都腫了,我們先找地方上藥好不好?」
遲迢默不作聲,內心糾結不已。
應向沂接近他的目的不純,他也用不著應向沂的幫助了,他們的關係不該繼續下去。
「看到你發消息說被欺負了,我就趕過來了,他們是不是沒給你飯吃?」應向沂試探著去牽他的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你胃不好,先和我去吃飯,行嗎?」
太犯規了。
遲迢暗暗唾罵自己的意志不堅定,哼哼唧唧:「我今天想吃大餐,你得用包養費請我吃,要特別貴的。」
沒人能拒絕關懷備至的溫柔,如果金錢能買下應向沂一輩子的話,他想試一試。
公司的分紅每年都有幾千萬,不破產的話,他吃喝不愁,每個月拿出十萬塊來包養應向沂,並不算太奢侈的支出。
更何況應向沂還包了他的衣食住行,簡直全能保姆,性價比超高。
遲迢覺得自己可能瘋了。
大概在他看到應向沂照片的時候就瘋了,不然怎麼會想出親自去酒吧找人的蠢辦法。
應向沂怔了下,心底漫開喜意,語氣激動:「好,想吃什麼都行,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去給你摘。」
遲迢撇了撇嘴:「你哄過多少人,這麼熟練?」
應向沂將他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我只哄你一個。」
遲迢嘴上吐槽著甜言蜜語,心裡還是被哄得很開心。
不管是怎麼鍛煉來的經驗,只要他一直包養應向沂,那應向沂今後也只能哄他一個人了。
撕開了一點馬甲的應向沂一路上都心驚膽戰的,生怕遲迢後悔,甚至在心裡思考和盤托出后抱得美人歸的幾率有多大。
遲迢這次沒有抽出手,兩人一直走到別墅區門口:「你打車來的嗎?」
應向沂一愣,想起被自己丟在遲家附近的超跑。
「這裡不太好打車,得提前在手機上約車。」說著,遲迢就拿出了手機,「對了,你怎麼進來的,保安沒攔你嗎?」
遲迢想到他利落的翻牆功夫,眼神有些微妙。
應向沂連忙解釋:「我和保安說了你的名字和住址,他放我進來的。」
遲迢沒有懷疑,點點頭:「好了,打到車了,走吧。」
應向沂在回頭開車和坐車離開兩個選項中徘徊,考慮到前者有可能引起遲迢對他身份的懷疑,果斷坐上了車。
至於賀盛的超跑,明天把鑰匙還給他,讓他自己來開吧。
在車上,遲迢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
應向沂戰戰兢兢,偷偷看他,用手去貼他放在身側的胳膊。
黏黏糊糊的小動作令遲迢心裡一軟,下車的時候,他冷不丁來了一句:「我有錢。」
應向沂正打算試探著去牽他的手,猝不及防被整懵了:「啊?」
「應向沂,你記住,我很有錢。」
如果你是為了錢來接近我的,那就一直這樣下去吧,我很有錢。
應向沂心裡惴惴不安,難不成遲迢發現了自己想養他的心思,在接機敲打自己?
遲迢綳著一張臉,率先進了餐廳,還不忘扶著門等身後的應向沂,一副冷酷霸道又體貼的模樣。
應向沂滿腦子都是怎麼補救和隱藏身份,根本不知道,他想象中不好哄的遲迢整頓飯都在盤算怎麼利用手裡的股份進入公司。
公司交給遲琰,遲迢很不放心,怕滿腦子情/色的私生子把公司整破產。
以前是因為公司是他媽媽的心血,現在又多了一個原因,公司關係到他的經濟來源和以後的人生。
遲迢看了眼一臉憂思的應向沂,緊繃的表情緩和下來。
沒辦法,誰讓自己喜歡上一個很燒錢的小情兒,哭著也要養下去。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
回到家之後,應向沂催遲迢去洗澡,反而被推進了衛生間:「你先去。」
作為金主得哄好小情兒,雖然應向沂現在只是看上了他的錢,但遲迢有信心,假以時日,一定能夠讓對方喜歡上自己。
現在的問題是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看著滿是牛奶和果汁的冰箱,遲迢放棄了囤可樂的準備,從中拿出一盒牛奶。
應向沂快速洗完了澡,出來就看到遲迢抱著1L的牛奶狂喝:「迢迢,你這是……借奶澆愁?」
應向沂拿過他手裡的牛奶,掂了掂重量,臉色一沉。
昨晚熱牛奶的時候,這盒牛奶大概還剩下分之二,現在基本空了。
遲迢揉了揉肚子,一臉深沉:「我在補充營養。」
補充營養,長高,然後上應向沂。
雖然他二十歲了,但俗話說得好,二十二還能竄一竄,他的個頭也不是完全沒有改變的可能。
遲迢最近對包養的事情不清楚,稀里糊塗看了很多資料,裡面都是金主攻。
同理可證,他得做攻。
「有你這麼補充的嗎?」應向沂快被他氣死了,一邊揉著他喝撐的肚子,一邊給他拍背,「要不要催吐一下?」
遲迢是硬生生灌下去的,應向沂怕他半夜身體不舒服。
「不用。」應向沂的手熱乎乎的,揉肚子很舒服,遲迢糾結了一下,沒捨得拍開,「你先去床上躺著吧,我去洗澡。」
他說了要去洗澡,一直沒動彈,被揉得舒服,好似被順毛的貓崽,眯著眼睛頗為享受。
應向沂心中好笑,又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不舒服,才把人送進衛生間。
浴室里的水汽還沒有散盡,遲迢嗅到了熟悉的沐浴露氣味。
上次出去沒買洗浴用品,應向沂用的一直是他常用的牌子。
遲迢一邊清洗身體,一邊思索,剛才沒有注意,應向沂穿的是他的家居服還是新買的。
如果是他的話,算不算情侶裝?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心思的遲迢被熱水烘得面紅耳赤。
離開衛生間的時候,遲迢摸了把鏡子上的水霧,看到一張略有些模糊的面容。
他繃緊表情,勾了勾唇角,試圖做出金主標配的邪魅一笑。
……
……
太傻了。
金主攻這條路不好走。
遲迢懷著沉重的心情,思考今天要如何不留痕迹的拒絕小情兒的求歡。
應向沂對那方面很熱衷,但他還沒有長高,還沒有健身,暫時達不到優質攻的標配。
遲迢頗為憂愁地嘆了口氣。
為了他們的第一次能夠美好一些,在他沒有將體力和理論知識補好前,不能對應向沂的身體進行太深入的了解。
上一秒,遲迢還在想,今晚要摟著小情兒睡覺,享受甜蜜的煩惱。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空蕩蕩的床鋪。
卧槽,他的小情兒呢?!
他那麼大一個小情兒呢?!
遲迢臉色陰沉,想到什麼后,噌的一下跑到次卧,拉開門。
應向沂站在床邊,正掀著T恤衫要脫下來。
穿的不是情侶家居服。
遲迢摳了摳口袋上的小恐龍,化失落為色/欲,目光黏在應向沂塊塊分明的腹肌上。
他也有腹肌,上了大學后忙於鍛煉,不是很明顯了。
遲迢驚艷的目光中摻了些許羨慕。
應向沂自然知道來人是誰,動作一頓,利落地脫了上衣:「少爺?」
他穿著一條短褲,打著赤膊,肌肉不是很大塊的那種,是薄薄的一層,看起來漂亮又矯健。
遲迢慢吞吞地移開目光:「你在害羞嗎?」
換個衣服都要跑到次卧里來。
應向沂挑了挑眉:「害羞?」
次卧比主卧小一圈,沒有衣櫃,遲迢環視一周,也沒有找到他要換的衣服。
反而發現了鋪好的床。
遲迢悚然一驚,猛地打量起四周。
次卧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床也安置好了,黑色的四件套在冷白的燈光下泛著高級感。
「你要搬過來住?!」
應向沂搓了搓指尖,看著明顯震驚的人,有些不敢確定:「嗯,次卧已經收拾好了。」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不然少爺以為我是過來幹什麼的?」
遲迢臉都黑了。
我特喵的以為你是過來換衣服的,結果你竟然是想分床睡!
「你就是這樣服務的?分床睡?」
遲迢氣急敗壞,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把主卧的門摔得啪啪響。
應向沂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揚起激動的笑容。
他的小少爺捨不得和他分開睡!
意識到這一點的應向沂立馬追了過去,主卧的門擰不開,從裡面鎖上了,他想了想,去了陽台。
陽台的落地窗是和主卧打通的,遲迢睡覺的時候一般會關上,但不會鎖。
應向沂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光著膀子,輕手輕腳地來到陽台上,想要翻窗而入。
像個變態一樣。
主卧的窗帘拉得很緊,房間里的燈沒有開,沒有一絲光透出來。
窗戶果然沒鎖,應向沂輕輕推開,拉開窗帘,臉上的狂喜和笑容僵住。
床上空空蕩蕩,他那麼大一隻兔子沒了!
卧室門開著,應向沂一臉鬱悶地走過去,看到了次卧門口抱著枕頭的遲迢。
家裡的燈都沒開,夜深了,伸手不見五指。
主卧和次卧隔著一條很窄的過道,遲迢站在門外,抬手欲敲,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應向沂默默地看著,心裡炸開了大片的煙花。
有些不太現實的戀愛故事總喜歡寫「親我一下命就給你」,「叫我一下命就給你」,應向沂處在此時此刻,覺得遲迢敲一下門的話,自己的命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他的兔子很遲疑,舉了幾次手都沒敲在門上。
應向沂看的著急,雖然這樣的遲迢可愛到爆,到他石更到爆,沒辦法再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那隻抬起的手。
遲迢的魂都要被嚇沒了,枕頭掉在地上,他也被人按進了懷裡。
寬厚溫熱的胸膛貼上他的後背,耳邊是緩慢壓近的灼熱呼吸,帶著低緩的笑音。
聽起來愉悅又性感。
遲迢沒心思去想應向沂怎麼會從房間里跑到自己身後,滿腦子都是屬於對方的呼吸和熱度。
他想到了在YCT酒吧里,應向沂請他喝的天使之吻。
沒有櫻桃,他只嘗到了奶油的甜和酒液的辛辣,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口腔中交融,混合出曼妙的滋味。
就好似他和應向沂,是身處於兩個世界的人,從性格到長相截然不同,卻因為人為因素攪和到了一起。
應向沂咬住他耳朵上的軟骨,握著遲迢的手敲了敲次卧的門:「寶貝兒,是特地來光臨我的大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