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哈？怎麼破解？直接打回去不就好了！」

對於平等院來說，不存在不能硬剛的球。

如果真有，那就是他實力不夠，接下來拚死修行就是了。

白鳥游野：「……」

這回答果然很平等院，但問了等於沒問啊。

他的小夥伴吉田光將目光轉向教練席上的觀瀾，希望觀瀾能夠給出一個讓人可以理解的答案。

不知不覺間，吉田光已經認可了觀瀾這個後輩的實力和眼光。

好在，在這方面，觀瀾比平等院靠譜很多。

「越智前輩的發球雖然厲害，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回擊的辦法。」觀瀾豎起了一根手指：「第一種方法，根據越智前輩的站位以及球的運行軌跡，提前預測出球的落點並予以還擊。」

豎起的手指很快增加到兩根：「第二種辦法，前幾局優先保住自己的發球局，跟越智前輩打消耗戰，等到越智前輩的發球質量下降之後，再回擊他打出的馬赫發球。這種高要求的發球也就意味著高消耗，他不可能一直保持開局時的高質量的。」

而對於觀瀾這類精神力選手來說，還有第三種方法，用精神力對越智月光進行干擾，讓他發不出這種球來。

當然，考慮到越智月光自己就是個精神力高手，這場較量恐怕會演變為精神力的較量。精神力不如越智月光的，會被越智月光反殺。

入江奏多有著不遜於越智月光的精神力，以他的技術來說，提前預測發球的落點也是有可能做到的。不知道他準備用哪種方式，來應對越智月光的馬赫發球。

「不愧是教練，果然分析得很清楚呢。」白鳥游野一邊用驚嘆的語氣說著，一邊偷覷著平等院的臉色。

如果不是膽兒實在不夠肥，他是很想譴責一下平等院這種不負責任的解說風格的。

天知道，過去的兩年中，他們在接受平等院指導的時候，一直是「就這樣」、「就那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搞不明白，要老子跟你重複幾遍」類似的風格。

原本白鳥游野還以為，教練們都是這種調調，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刻，白鳥游野由衷覺得，平等院能夠想通，放下不適合他的事，讓觀瀾來做教練，實在是太好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平等院兇狠地瞪了回去，他嚴重懷疑自己最近對後輩鞭撻得少了，後輩又開始欠抽了：「等全國大賽結束，你也每天來找我打一場球吧！」

為什麼說是「也」……當然是因為，之前得罪過平等院的加治風多和入江奏多已經提前預定好要跟平等院對打了。

一想到這件令人悲傷的事，加治風多就滿臉苦澀。

與他相比，白鳥游野看上去更加生無可戀。

加治風多和入江奏多好歹還是有期徒刑——全國大賽后一周每天找平等院打一場球，到了他直接變成無期徒刑了！

「牧之藤那些人的表現還真是輕鬆啊，明明現在領先的是我們冰帝吧？」鷲尾一茶很是不爽地說。

「也許，他們只是單純信任同伴的實力。」三津谷亞玖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希望待會兒他們輸了球還能笑得出來！」

論及對同伴的信任，他們這邊可不輸給牧之藤，總勝負他們不敢保證，但單打三的比賽，越智部長絕對會贏！

這時，場上的比分已經來到了三比一，越智月光領先。

站在越智月光對面的入江奏多正氣喘吁吁，看起來很是狼狽，彷彿光是試圖保住自己的發球局，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

然而，在越智月光「精神暗殺」的影響之下，入江奏多的失誤開始不斷增多，連保發都成為了一種奢望。

「40:0，冰帝越智領先！」

又一個馬赫發球，從入江身邊急速掠過。只要越智月光再贏一個球，比分就會變為4:1。

一旁觀戰的平等院終於忍不住了，只見他霍然起身，對著場內大吼道：「打得太難看了，入江！」

「看來，不能再繼續陪你玩下去了，否則，我們部長該生氣了。」

入江奏多攤手作無奈狀。

平等院生氣，就意味著他的日子要不好過了，他還是很懂得趨利避害的。

況且，按照他原本的計劃，也是時候該認真起來了，越智月光可不是那種跟他打到四比一、五比一還能夠輕易追回來的人啊。

演戲歸演戲，勝利還是得保證的。

「這混蛋……」

入江的態度，無疑激怒了冰帝的人。

任誰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突然被對手告知，你能夠拿分是我剛才沒認真，心情都不會好。性子急躁一些的，說不定會被搞崩心態。

好在場上的越智月光看起來很是淡定，絲毫沒有被入江的話所影響。

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入江一眼：「大話就留到你贏了再說吧！」

說著，便將球舉起，準備進行本局的最後一個發球。

這時，越智月光忽然聽到對面的入江奏多說：「聽說，你發球從來沒有發過兩次？」

話音剛落，越智月光手中的球急速朝著入江所在的半場飛去。

然而，與之前的幾個高質量發球不同，這個發球的角度，發生了明顯的偏轉。

等到裁判們通過鷹眼回放來確認發球落點時，他們發現，這一球居然出界了。

冰帝的眾人瞳孔緊縮，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發球從未發過第二次的越智月光，居然一發失誤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鷲尾一茶艱難地開口。

在冰帝所有人中，他是對越智月光信心最足的。因此，他難以接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幕。

「應該是精神力的影響吧，聽說，對面的那個入江奏多，精神力也很高。」三津谷亞玖斗說：「之前我們都以為，入江奏多已經落入部長『精神暗殺』的掌控之下，可現在看來，事實卻並非如此……」

也許，剛才的種種表現，都是入江奏多演出來的。

什麼是虛假，什麼是真實？也許在這場精神力的博弈之中，入江奏多早早就給越智月光設下了陷阱。

就因為預料到局面會演變成這樣，三津谷亞玖斗才希望越智月光的對手是加治風多，這樣一來，至少能保證單打三的絕對勝利。

可看著眼前入江奏多的表現，三津谷亞玖斗也意識到，即使比賽的進程完全按照最理想的狀況來進行，在越智月光戰勝加治風多之後，他也未必能贏入江奏多。

不親自感受，是不會知道精神力高超的選手們之間的比賽有多玄乎的。

「雙發失誤，40:15！」

「雙發失誤，40:30！」

連著兩次雙發失誤，讓冰帝的人都不由為越智月光懸起一顆心。

好在越智月光本身也是個精神力超高的選手，且性格沉穩冷靜，很快就調整了自身的狀態。

深呼吸，抬臂，將球高高拋起。

這一球，終於落在了發球區內。

可惜因為發球質量不高，被早早等在網前的入江輕易地回擊了過來。

越智月光想要去救球，卻發現這一球落在了對自己來說極為棘手的位置。

只見不知何時，入江奏多已經開啟了冰之世界，越智月光生出一種被對方看穿的毛骨悚然感。

「你的死角，我已經全部看到了哦，越智君。」

入江抬起手臂，將球狠狠擊向了對

面場地中的一根冰柱，那象徵著越智月光的弱點。

「40:40，平分！」

「40:40，入江AD！」

「Gawonby入江，2:3！」

「Gawonby入江，3:3！」

「Gawonby入江，4:3！」

一口氣追回三局，讓牧之藤的支持者們很是振奮，冰帝的支持者們卻越來越不安。

「部長他……不會輸掉這場比賽吧？」其中一名部員有些艱難地開口。

「雖然用了些時間，但部長應該已經從入江奏多的精神力影響中掙脫出來了。」三津谷亞玖斗看著利用交換場地的時間做短暫休息的越智月光：「相信他吧。我們的部長，絕對會為我們帶來最終的勝利！」

喝完水后，越智月光來到了榊太郎的面前：「監督。」

「對於你的勝利，我從未產生過懷疑。既然對方在精神力方面跟你不相上下，那麼用不著一直在這方面跟對方硬拼。越智，你的優勢，要懂得利用起來！」

「是！」

入江利用冰之世界，再次拿下了一局，比分來到了5:3。

但這一局，他卻打得比之前幾局要累很多。

越智月光似乎放棄了快速得分的想法，跟入江打起了持久戰。

平心而論，耐力不算是越智月光的強項，但誰讓入江在這方面比他還差勁呢？

汗水帶走了大量的體力，入江的失誤開始增多，被越智月光扳回一分，現在雙方的比分是5:4。

如果繼續僵持下去，率先支撐不住的，一定是入江。

看著比賽場中，彷彿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入江，平等院鳳凰「切」了一聲：「入江的體力該好好加強加強了！」

遇到實力不如他的選手，他當然可以做到遊刃有餘。

可遇到跟他同一層次的選手，對手一定會瞄準他的弱點來發力。

想要走得更遠，就不能有太過明顯的弱點和短板。

對於他們這種選手來說，技巧和精神力或許要看天分，但耐力是可以鍛鍊出來的。

「小教練，你覺得誰能贏？」加治風多問觀瀾。

「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入江前輩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而且，他表現出精疲力竭的樣子，未必就說明他真的體力耗盡了。」

說完，觀瀾抬起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入江前輩！平等院前輩剛剛說，你如果輸了比賽，除了每天找他打一場球，還得負重繞學校跑一百圈！為了省下這一百圈，你可要加油啊！」

名聲被敗壞的平等院：「……」

腳下一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的入江：「……」

觀瀾無奈搖頭抱肩，哎，為了激發入江前輩的鬥志，他也是費盡了腦筋呢。

他相信，入江前輩的體力就像是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