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聊的把戲
這幾天寧初將以前學的術法都練習了幾遍,但心裡總是不太踏實,她的修為總歸是太低了,若是劇情對她還有些限制,她又不知道之後的劇情走向,待在宗門內離男女主又近,自己修為又低,如果真有什麼不可控的力量,還是很危險的。
思考了半天,寧初還是覺得得下山去歷練,一是提高修為,二是遠離男女主也就遠離了劇情,對自己的限制性就小了很多。
不過,此番一去,道路兇險,禍福相依啊。
寧初面色凝重,想到以後可能遇到的危險,就不知現在該如何準備。
誒?有了!她忽然想到一個人。
寧初轉身就去了九丹峰,不似九玄峰的華貴,整個九丹峰瀰漫著一股葯香味,濃郁卻不刺鼻。
「來了?」忽然一道不著調的聲音響起。
寧初循著聲源,見發聲者身著一件藍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半躺在瓊花樹下,以扇遮面,花落周身而不自知。
「四師兄這是知道我要來?」
顏澋伸了個懶腰,拿下摺扇,盯著她看了幾眼后,才懶懶的答道:「不知啊。」
寧初替他撣了撣肩膀上的落花,隨即在他身邊坐下,「我還以為四師兄能掐會算呢。」
「說罷,什麼事兒?」
「這話說的,沒事我就不能找師兄嗎?」寧初摸了摸鼻子,雖說她確實是有事才過來的,但被人直接指出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顏澋擺了擺扇子,不文雅的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小六從前只知道往你三師兄那兒跑,哪能想得起我們?」
「呃......」四師兄這般直白反而讓寧初無話可說,畢竟這是事實,不好反駁,也只能先轉移話題:「師兄就不問問我來幹什麼嗎?」
「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師兄可真不會聊天。」寧初乾笑了兩聲。
顏澋乜了她一眼,「有事說事,別這樣笑,顯得很傻。」
寧初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斟酌著開后:「噯,就是師妹我想下山歷練。」
「注意安全。」顏澋無所謂的答了一聲。
寧初知曉他的性子,所以對他的話不甚在意,「那師兄是不是應該把你的丹藥給我勻點兒,好讓師妹有個保障?」隨後又補充道:「山下危險,想來三師兄也不願看到師妹我受傷吧。」
「這話倒是不錯。」顏澋懶得揭穿她的小算盤,只用扇子敲了敲她的腦袋,「給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說要多少?」
「祛毒、止血、療傷之類的各來百八十顆就成。」寧初扣了扣手,「品階再高一點。」
「......」
待寧初滿心歡喜地離開九丹峰,顏澋就傳音給各位同門讓他們過來一趟,想到掌門的囑託,並沒有叫上顧臨淵。
「果然被掌門猜中了,小六想要下山歷練。」
「掌門,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小師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呀?」
靈泉子看了眼正在說話的五師妹穆蓉,然後將視線放在顏澋身上問道:「給小師妹的丹藥夠嗎?」
「掌門放心,她可機靈著呢,比你想象中要得多。」顏澋搖了搖扇子,又對穆蓉說道:「小六她沒事,你別急,先聽聽掌門怎麼說。」
「要不是掌門說先看看,我早就去找小師妹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所以到底怎麼了呀?」不怪她著急,自從小師妹傷愈,她本想前去看看,卻被掌門給擋住了,也不告知原由。
「師尊當年飛升前給小師妹算過一卦,說小師妹有一死劫。」
「什麼?」一旁的寒見霜不符合她一貫的冰山美人形象猛地皺眉。
「那你為什麼才說?」穆蓉本身脾氣就不算好,語氣也有點沖,現下這種情況就算對方是她大師兄,她還是有些埋怨,這般大事他竟然現在才說。
就連顏澋也收了不著調的樣子,將扇子收起來擱在手上,表情凝重的看著掌門,也是有些不解。
「以往是未到時機,怕稍有差錯便無力回天。」靈泉子對於師弟師妹們的不解做出了解釋:「師尊說卦中有卦,小師妹或可找到她的機緣便能破此劫。」
「這麼多年來,小師妹痴情於三師弟,行事越發魔怔,我就猜想小師妹的死劫會與三師弟有關。」
「怪不得不叫三師兄過來。」穆蓉點了點頭,這些年小師妹確實行事屬實怪異,已然影響到了日常修鍊,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別人也勸阻不得。
靈泉子停頓了一下,突然問道:「你們還記得當初師尊收小師妹為徒時說過什麼嗎?」
「我記得。」寒見霜開口,「師尊當時說小師妹天賦異稟但魂魄有失,不知以後會有何造化。」
「不錯。」靈泉子點頭,寒見霜作為二師姐,當時年歲不小,說得確實不錯,「前段時間小師妹的魂燈突然不穩,我查覺有異,當下便看了她的玉牌,這才能在危急關頭救下她,之後,再看小師妹魂燈時,就見魂燈十分明亮,不再是以往像是蒙塵的樣子。」
「這是?」
靈泉子沒管穆蓉的疑問,先是問了顏澋,「你方才見到了小師妹,覺得她現在如何?」
顏澋沉默了一番,才答道:「很是不同,但我知道她還是我們的小師妹。」
「怎麼說?」穆蓉急急地問道。
「小師妹魂魄歸位了是嗎?」寒見霜雖是疑問,但她從兩人的話語中已然推出了其中因果。
「沒錯。」
得到掌門的肯定,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穆蓉還沒開心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就問道:「那小師妹的死劫呢?」
「現在的小師妹就是契機。」
這邊寧初在回峰的途中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蘇挽柔。
「寧師叔。」
寧初不想搭理她,總是會浪費口舌,不如歇著,還能養神。
沒料想蘇挽柔突然後退一步,跌在地上,嘴角溢出鮮血,紅的刺眼。
寧初皺眉,有些不明所以,然而在感知到身後動靜時,就知道她到底打了個什麼主意,當真是無聊至極,她還沒找蘇挽柔麻煩,反而先被她碰瓷,那剛好就一塊解決了吧。
「柔兒。」一道身影快速地從寧初身邊竄出,帶起她的裙擺,周圍人聽到響動也都看了過來。
顧臨淵的位置,就連金丹中期的她都不能提前感知到,蘇挽柔能提前得知,不知是有什麼法寶還是男女主之間的感應。
「師尊,都是柔兒自己不小心,不關寧師叔的事。」蘇挽柔聲音細微,好似十分痛苦。
「小初!」顧臨淵看向她,明顯很生氣,「你到底做了什麼?」
寧初:......
「快向柔兒道歉!」
顧臨淵的威壓向寧初湧來。
「顧臨淵,你憑什麼這麼對小師妹?」穆蓉急匆匆的上前將其打散,把寧初護到身後,也不管顧臨淵是她的三師兄,直接就叫上了名字。
「我只用了一成修為,她是我小師妹,我不會傷她。」顧臨淵抱著蘇挽柔解釋道,「但她傷了柔兒,總得有個解釋。」
「你......」
寧初攔住想要衝上去的穆蓉,看向顧臨淵,「剛剛蘇挽柔也說過了是她自己不小心受了傷,顧師兄為何還這般聲色俱厲,指責於我?況且顧師兄不分青紅皂白就直接出手,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小師妹?」
顧臨淵頓了一下,「我親眼所見。」
「那意思就是說蘇挽柔在撒謊嘍。」寧初抱胸,誇張的張大嘴巴,「不可能吧,顧師兄這般信任蘇挽柔,她現在說的真話你怎麼不相信了?或者說顧師兄當真是看清楚了?」
「許是她不願當眾揭穿,你以前這樣做的還少嗎?」
寧初後退半步,似是很驚訝,「顧師兄,話可不能亂說,不確定可以再問問蘇挽柔,直接扣帽子那我可不依。」
隨後又問蘇挽柔:「真的是我傷了你嗎?」
蘇挽柔咳了幾聲,臉色蒼白,「弟子不敢撒謊。」她看了眼寧初,顫抖著朝顧臨淵懷裡縮了縮,「弟子、弟子剛走的好好的,遇到了寧師叔便倒在了地上。」就差沒把『寧初推了我'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弟子實在不知,應該是弟子自己的問題,請師尊不要怪罪於寧師叔。」她閉上了雙眼,淚水從眼角滑落。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顧臨淵越發憤怒。
寧初訝然,「顧師兄這是什麼話?蘇挽柔說的明明白白,就是她自己的問題,顧師兄還有疑問?」
「確實,三師兄這樣可不厚道。」顏澋用摺扇拍了拍手心,「冤枉了小六,那小六該有多傷心啊!」
寧初點頭,想擠出幾滴眼淚,卻發現自己不適合干這活,就只能低著頭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
「咳咳。」見顏澋他們都來了,蘇挽柔突然感到有點慌張,就試圖吸引顧臨淵的注意力,趕緊把寧初的罪定下來,「師尊......」
顧臨淵見狀,以為是她不舒服,立馬給她渡進真氣,替她療傷。
寧初有點想笑,還好蘇挽柔對自己下手不重,不然要等顧臨淵想起救她,恐怕剛剛夠時間收屍。
頭突然被打了一下。
「嚴肅點。」
是四師兄在給她傳音。
寧初趕忙擺正態度,見顧臨淵已經輸完真氣,不等他開口,又道:「本來想著顧師兄認定是我的錯,我卻不能自證清白,實是不該。」
「清白是小事,我要是被氣的吃不下東西、睡不踏實,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幸好。」寧初開心的拿出一塊晶瑩透亮的石頭,「我帶了留影石。」卻隨即又嘆了口氣,「本想著記錄九玄宗的美景,待我下山之後好用來懷念一番,沒想到卻被用在了這裡。」
她目光掃過蘇挽柔,又看向顧臨淵,「顧師兄可要看清楚了。」
蘇挽柔死死咬住嘴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來,她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時間,白光大現,原先的情景顯現其中,畫面清晰可見。
「好啊,顧臨淵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穆蓉將他質問的話又還給他。
顧臨淵臉色十分難看,不得不說道:「這次是我冤枉了小初,可是她之前......」
「誒?顧師兄,這次你親眼所見的事情都有差錯,而那些並非你親眼所見的,又能信幾分呢?」
「師尊,我......」蘇挽柔實在承受不了這麼多的視線,暫且暈了過去。
呲,寧初咂舌,女主這能力還挺強,她還真挺佩服這一點的。
「顧臨淵去思過崖面壁十年,蘇挽柔貶為外門弟子。」
不知何時掌門師兄也到了,寧初彎了彎眼睛。
顧臨淵猛地抬頭,「師兄?」
「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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