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球賽
第二天，張耀東帶隊。一輛篷布「大解放」拉著特務連的籃球主力，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進了紅星肉聯廠，操場上早就圍了一大圈人。看見軍車來了，圍觀群眾熱烈鼓掌。楊衛國帶著籃球隊員走上前，揮拳高喊口號：「歡迎解放軍！」圍觀群眾也紛紛跟著高喊：「歡迎解放軍！」「向解放軍學習！」「向解放軍致敬！」口號聲此起彼伏。
戰士們情來禮往，有樣學樣，揮著拳頭喊回去：「向工人階級學習！向工人階級致敬！」氣氛一下友愛熱烈起來了。
紅星肉聯廠籃球基礎非常好，裁判、記分牌都是現成的。雙方定了邊，熱了會兒身，老實不客氣就開打了。
張耀東坐在場邊，前後左右看了一下，問身邊幾個工人：「你們廠里好像還有兩個大塊頭主力，怎麼沒見他們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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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人說：「大塊頭？哦，你說的那幾個人是我們廠紅旗戰鬥隊的，他們和楊司令這邊合不來，這次沒喊他們參加。」
特務連採用雙中鋒戰術。陳二虎和三3班班長李慶亮擔任雙塔。兩個山東大漢都有1.85米，體力充沛，力大如牛。8班班長和林立強兩個一個得分後衛一個組織後衛，王一山負責穿針引線。
肉聯廠的隊員實力不弱，大致水平和特務連旗鼓相當。只是差了內線沒有那麼強，但是投籃特別准。他們攻不進去，就利用小靈快的身法拆擋，利用遠投和中投得分。特務連最大的缺陷就是兩個中鋒制高點技術粗糙，投籃命中率不高，得勢不得分。因為日常訓練時間較少，比不得地方球員。
比賽打了近幾分鐘，肉聯廠比分領先8、9分。張耀東見狀，趕緊叫停，把特務連的隊員們拉到一邊，說：「兩個中鋒投籃不行，得改。二虎你們兩個虛張聲勢出強手，把球盡量分給王一山，讓他投。記住啊，主要得分點看王一山啊。」
當下調整戰術，比分慢慢追了上來。打完半場交換場地，雙方比分42:45。肉聯廠領先3分。
中場休息。張耀東問王一山：「累不累？」王一山說：「不累，下半場盡量把球給我，老子磕死他們。我被卡死記得分球找八班長，搞兩個主要得分點。其他人沒把握不要投籃，咱們吃虧就是投籃不準。林立強你盯死對方那個喜歡遠投的小個頭。不用你投籃，盯死他咱們就是勝利。」
張耀東很高興：「對對對！這就是我要說的話！」
下半場雙方換了幾次人，肉聯廠主力得分手楊衛國吃不消了，下場休息；一會兒，對方的主要得分後衛那個小個子也被換下了。特務連換下李衛國和林立強。雙方又是展開激烈廝殺。慢慢的，特務連的體能優勢開始展現出來。主要得分手王一山和8班班長就像上了鏈條似了，永遠跑不累，從頭到尾速度就沒減弱過。肉聯廠首發主力一休息，特務連的分數蹭蹭往上漲，分數一下就開始反超一截。
最終，終場鑼響，「哐」的一聲，比分定格在89:85。特務連贏了4分。
楊衛國渾身汗水跑過來：「哎呀，打得過癮，太過癮了。你們老一團的人他媽的跑不死啊。怎麼變得那麼厲害了？」看到張耀東穿著四個兜，估摸是個領導，接著問道：「哎，解放軍首長，你們是哪個營的？以前和你們好像沒打過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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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東笑眯眯地說：「我們是團部特務連的。」
楊衛國呆了一呆：「特務連的？我們太大意了。」
兩邊球員握手致意后，楊衛國找到王一山說：「你專業隊出身的吧。向你學習。太厲害了。」
王一山樂了，咧嘴一笑：「我不是專業的，就是從小喜歡打球。相互學習啊。」
肉聯廠一圈人都來和解放軍握手。
楊衛國對張耀東說：「首長，這一次我們輸了。我們認。但是，希望還有機會再跟你們比一比。」
張耀東打著哈哈：「可以啊。革命同志嘛，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一旁的王一山怕楊衛國說多漏嘴，連忙拉住他到一邊：「下次要打，還是和我約就可以了。」
「那就下周，還是這個時間，怎麼樣？」楊衛國說。
王一山倒是痛快：「行咧，下周我們好好打一場友誼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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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衛國悄悄說：「當然是友誼賽，我們賭一頭豬，怎麼樣？」
王一山嚇了一跳，連忙道：「楊司令，下次別搞這個好不好？純粹友誼賽。」
楊衛國說：「那不行。你得尊重工人階級的意見。你做不了主，我現在就去找你們首長。」
王一山腦瓜子「嗡」地一聲，連忙拉住楊衛國說：「楊司令，打球可以，但是真的不能再提什麼羊啊豬啊，部隊有部隊的紀律。」
楊衛國說：「既然比賽，總要有個說法。我們廠有的是肉，你們有軍裝。我覺得挺好，沒毛病。你說了不算，我問你們首長去。」
王一山只能應了下來：「好好好！就這麼定了。下周比賽！我呆會就跟我們領導彙報。你放心。」看著不遠處正在和別人聊得火熱的張耀東，王一山擦了一把汗水。
比賽順利結束，楊衛國帶著兩個小夥子抬著一頭宰好的大肥羊往「大解放」走了過去。王一山向陳二虎使了個眼色，陳二虎連忙跟了過去。
王一山則走到張耀東身邊喊了一聲：「連長。」
張耀東轉過身子，高興地說：「王一山。哈哈哈。你小子今天可算立功了啊！不錯，有股子特務連尖子的猛勁兒。」
王一山嬉皮笑臉：「哎，還不是連長坐鎮，指揮有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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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東錘了他一拳：「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會拍馬屁啊？不過，這話我愛聽啊。哈哈哈。」
王一山說：「連長，他們以後還要找我們比賽，我們來不來？」
「來，當然來。向工人階級多學習嘛。」贏了名聲在外的紅星肉聯廠，張耀東心情無比愉悅。
王一山眼見陳二虎兩個膀子一使勁，把那筐大肥羊扔進了車廂，不禁微笑起來：「連長，您指示得對，軍民一家親，工人階段是我們的親兄弟，應當互通有無嘛。」
張耀東呸了他一聲：「不會用成語就別開口，什麼互通有無。互相學習，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