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反了天了
聽到這個聲音,眾人的看向了門口,就看見薄傾顏緩步而來。
薄傾顏並未去看地上那丫環,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廳中眾人,隨後直接落坐。
「我從未見過你,你怎能誣陷我呢?」薄傾顏有些不解的看著地上跪著丫環。
那丫環一臉茫然無措的看向了大夫人,她剛剛明明看見薄傾顏去了大公子的院子,如今怎麼會跟過來?
大夫人見薄傾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明白了這丫環是被她給耍了。
她輕咳一聲道:「傾顏,你既然來了也該給長輩行禮啊,莫要失了禮數。」
薄傾顏抬眸掃了一眼將軍府的李老夫人和大夫人吳氏,還有二公子李雲陽和四子李雲棋。
她聲音清冷道:「母親,都是一家人就沒必要行禮了吧。」
李老夫人頗為有些詫異的看向薄傾顏,若是以往她必定會跑過來討好她,如今怎麼會連禮都不行了?看來玉柔說的對,這薄傾顏之前怕是在扮豬吃虎啊。
李老夫人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道:「傾顏說的對,我們都是一家人,無需那些繁文縟節。」
薄傾顏並未答她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丫環:「母親,若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是您的貼身丫環吧,只是她說去叫我,我並未瞧見她,她怎麼會說出剛剛那樣的話呢。」
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冷聲道:「行了,無非是個丫環沒有將話傳到,說不定是被什麼事給耽誤了,你這麼打破砂鍋問到底做什麼。」
薄傾顏淡淡看了一眼老夫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道:「祖母,您這話說的倒成是我的不是了,若是這件事情不問清楚說不定明日就會傳出我目中無人,連將軍府的老夫人都沒有放在眼裡,況且,她剛剛說的話不是在挑撥離間我和外祖母的祖孫之情嗎,難不成我問問都不行了?」
「你!」老夫人氣得手都在發抖,她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頂她。
李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朝大夫人行了一個眼色。
大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道:「來人,把這個挑撥離間的丫環給我拖下去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看著被拖下去的丫環,薄傾顏倒也沒有說什麼,這個丫環無非是小嘍啰而已。
大夫人看向薄傾顏道:「傾顏啊,今日你外祖母來是向你祖母提親的。」
提親?
薄傾顏的眉頭微蹙,她把目光看向了坐在李老夫人身邊的李雲陽和李雲棋。
李雲陽朝她淡淡一笑便避開了目光,反而是那李雲棋眼中露出一抹厭惡與鄙夷不屑。
薄傾顏有些好奇的問道:「母親,外祖母替那位表哥求娶妻我那位姐姐啊?」
薄雲煙溫柔的笑了笑道:「六妹妹,外祖母替四表弟來向祖母要你的。」
「我?」薄傾顏掃了一眼李雲棋,眼中出現了一抹似笑非笑:「確定是求娶我嗎?」
薄雲煙點頭道:「是啊,六妹妹,四表弟可是早就傾心於你了。」
看著李雲棋臉上的表情,薄傾顏險些沒有笑出聲來,她看著薄雲煙輕笑道:「三姐,你自己看看四表哥臉上的神情像是傾心於我嗎?他那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他殺父仇人呢,怎麼看都不像是傾心於我。」
薄雲煙朝李雲棋看去,就見他一臉冷意,那眼神就像是下一刻就會拔劍斬殺了薄傾顏一樣。
李老夫人回頭瞪了一眼李雲棋,輕咳一聲道:「傾顏啊,你四表哥這是不好意思。」
薄傾顏只是淡笑不言,大夫人這是徹底容不下她了,所以想將她推到李家。
想到這裡,她心裡冷笑一聲,她倒是會打如意算盤啊。
大夫人起身走到薄傾顏身邊道:「傾顏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將軍府終究是我娘家,你嫁過去我們也好放心一些,這樣一來我們也好親上加親啊。」
薄傾顏也站起身看著大夫人道:「母親,要說年紀,我是這府中最小的小姐,就算輪著來也還輪不到我啊,況且,三姐不是還沒有儀親呢,我覺得她跟四表哥也是很般配啊。」
大夫人的臉色沉了下去,薄雲煙也是皺眉:「六妹妹,話不能亂說,我與子棋表弟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有的只是姐弟之情而已。」
薄傾顏輕笑一聲道:「三姐,你這話就把我說糊塗了,你與四表哥是姐弟之情不能嫁?那我與他是兄妹之情便能嫁了嗎?」
薄雲煙死死抓著手中的帕子,這薄傾顏怎麼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大夫人輕輕嘆了口氣,面上露出了擔憂之色:「傾顏,不是母親逼著你出嫁,而是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這京中怕是沒人會娶你了,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薄傾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母親,我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你也不必太為我操心,要是你真的閑的話,不如多替三姐姐做打算,畢竟她馬上就十八了,離老姑娘不遠了。」
說完,她上下打量著李雲棋,眼裡出現了一抹冷嘲:「況且,我名聲掃地,四表哥都敢娶,難不成他是有什麼隱疾不成?」
大夫人和薄雲煙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去,薄傾顏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老夫人看著李老夫人難看下去的臉色,她怒呵一聲道:「夠了,你這幾日都做了些什麼你不知道嗎?如今京城上下誰還會娶你過門,就連你外祖母都是看在我與她之間的情份才會上門提親。」
李老夫人適當的站出來道:「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是我家雲棋配不上傾顏郡主,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她說完,看著吳氏道:「我們回去吧。」
吳氏扶著李老夫人冷哼一聲道:「要不然玉柔求著母親,我們才不會要一個身敗名裂的兒媳呢。」
老夫人的眸子沉了下去,她站起身道:「六丫頭,你給我跪下。」
薄傾顏抬眸冷冷的看著老夫人:「祖母,不知我做錯了什麼?」
老夫人冷哼一聲道:「你目無尊長,頂撞長輩,竟還不知悔改。」
薄傾顏的眸子徹底冷了下去,她聲音冰冷道:「祖母,你若是想親上加親府中不只我一個小姐,另外,就算我嫁不出去也不用你們操心。」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是真的沒有耐心跟她們廢話。
老夫人直接傻眼了,直到薄傾顏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才反應,她怒道:「真是反了天了。」
薄雲煙連忙上前扶住她道:「祖母,您消消氣,六妹妹她只是……」
老夫人直接打斷她的話道:「你不用替她開脫,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
薄雲煙輕輕嘆了口氣,但她眼中卻全是冷意。
老夫人看著楊媽媽道:「你去告訴她,這門婚事我已經點頭答應了,由不得她做主,她最好安安心心的給我等著出嫁。」
「是,老夫人。」
楊媽媽剛走,李雲棋站起來臉色難看道:「祖母,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說完,不等她們說話,直接抬步離開了。
拋開將軍府四公子的身份不說,單說他是皇上親封的武狀元,薄傾城一個臭名遠揚的女人居然還不願嫁給他,當真是打他的臉。
吳氏見自己兒子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她連忙著急的叫了一聲:「雲棋。」
李雲陽起身道:「母親,您等著祖母,我去看看四弟。」
「好。」
李雲陽朝老夫人和大夫人行了一禮,隨後就快步追了上去。
他們一走,吳氏臉色難看的看著大夫人:「玉柔,是你說想要兩家親上加親我和母親才過來的,如今卻鬧成這樣,你將我的雲棋至於何地。」
大夫人的臉色也難看了下去:「大嫂,這件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吳氏冷哼一聲道:「玉柔,不是我說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李老夫人冷呵一聲道:「夠了。」
吳氏閉上嘴,但她眼中卻還是不服,如果不是李玉柔讓人告訴她婆母,如今薄傾顏不受控制了,她又怎麼會讓她的寶貝兒子娶一個名聲掃地的女人。
如今鬧成這樣,哪怕是她婆母要讓雲棋娶薄傾顏,她也不會同意的。
………
南院。
薄傾顏剛進南院,就感覺到一陣勁風朝她襲了過來。
青衣下意識拔劍迎上了來人。
薄傾顏回頭就看見一個蒙面黑衣人手握長劍正在與青衣交手。
看著那人的身形,薄傾顏的眸子冷了下去,看來這李雲棋很是高傲啊,她只是拒了婚,他便對她起了殺意。
看著青衣明顯佔了下風,薄傾顏拿出幾根帶有銀針朝著李雲棋就射了過去。
李雲棋完全沒有料到薄傾會武,他擊退青衣,揮劍擋下了急馳而來的銀針。
他後退幾步,壓著聲音問道:「你會武?」
薄傾顏輕笑一聲道:「你要是有這個時間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能不能從這裡活著出去吧。」
李雲棋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就憑你和這個丫得了我嗎?」
薄傾顏走到青衣身邊,拿過她手中的劍道:「你大可以試試。」
話落,她提劍朝著李雲棋揮了過去。
她一直沒機會出手,今日正好借李雲棋來練練手,她的武功的確不如他,但與人打鬥的時候最忌諱的自大,偏偏這李雲棋就自大很。
李雲棋壓根兒就沒有把薄傾顏當成對手,可是很快他就被薄傾顏詭異的身法與劍法給驚到了。
此身法,劍法他從未見過,薄傾顏到底是從那裡學來的。
見他走神,薄傾顏勾唇冷笑,隨後再次拿出幾根銀針朝著他射了過去。
李雲棋後退幾步,揮劍去擋那銀針,但由於距離太近,還是有幾根銀針刺中了他的左肩。
薄傾顏收起劍退到青衣身邊,把劍遞給了她,看著李雲棋淡笑道:「我們來猜一下你還能活幾個時辰。」
李雲棋臉色大變,他捂著左肩咬牙切齒道:「銀針上有毒?」
薄傾顏半靠在青衣身上,慵懶道:「有沒有毒你感覺不到嗎?」
李雲棋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會在薄傾顏這樣一個人手裡吃了苦頭。
看著他想跑,薄傾顏對著空氣冷聲道:「攔住他。」
她話音未落,幾個黑衣人出現在院牆上。
看著多出來的幾個黑衣人,李雲棋臉都綠了,薄傾顏居然還有暗衛。
幾個暗衛看著薄傾顏道:「郡主,可是要將他斬殺?」
薄傾顏搖頭道:「不用,我要看著他活生生在我面前化成一灘血水。」
聽到她的話,李雲棋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下去,他已經感覺到左肩的位置傳來了鑽心的疼痛。
雖然看不見李雲棋臉上的表情,但是薄傾顏敢肯定他體內的藥效已經發作了。
她向來都不是活菩薩,對於這種想要殺她的人,她向來不會手軟,反正她和大夫人註定是仇人,那她的娘家自然也不會放過她,那她也不必手下留情。
李雲棋強忍著左肩傳來的疼痛,最終還是忍不住猛得吐了口鮮血。
見狀,青衣上前道:「郡主,讓奴婢去扯下他的面巾,看看他到底是誰。」
「不,青衣……」薄傾顏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青衣身後一掌打在她的背上。
青衣被打飛了出去,而那個黑衣人扶起李雲棋騰空而起。
而裴淵的那幾個暗衛也被幾個黑衣人給攔住了。
薄傾顏臉色陰沉的走到青衣面前。
青衣伸手擦拭掉嘴角的血,她起身半跪在薄傾顏面前道:「郡主,是奴婢無能。」
薄傾顏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她,過了很久才問道:「青衣,你可知我之前為何不讓你去掀開那人的面巾?」
青衣搖頭道:「奴婢不知。」
薄傾顏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青衣,如果是你。你會獨自一個人去行刺別人嗎?」
青衣看著薄傾顏,很快她也想明白了,她臉色難看道:「郡主,您的意思是……」
薄傾城彎腰將她扶起來道:「青衣,我沒有讓你將那人面巾扯下來是因為我知道他是誰,而我沒有讓你去殺他是因為我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說完,一臉嚴肅的看著她道:「青衣,有些話我只說一次,無論是你還是紫蘭,如果要跟著我,那就得一切按著我的吩咐來,如果你下次再沒有我的允許出手,日後你不必跟著我了。」
青衣臉色一變,連忙道:「奴婢以後一定會聽您的吩咐。」
薄傾顏點頭不語,伸手替她把脈,隨後又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她道:「你先服下一顆葯,再跟進屋我替你上藥。」
青衣服下藥,搖頭道:「郡主,等紫蘭回來給奴婢上藥吧,您不……」
薄傾顏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後進了屋。
青衣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
將軍府。
李雲棋的院子里,此時他左肩的傷口已經血肉模糊了。
他發了瘋的大喊道:「我要殺了薄傾顏那個賤人,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