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想(男朋友要及時簽收...)

狂想(男朋友要及時簽收...)

露台上的風涼,裹著她的是他的胸膛和外套,這樣親密的擁抱里,陳不恪還要折低了頭頸,拿那把啞得要命的低音炮嗓音湊到她耳邊說話。

然後卻夏沒想完,就聽清了陳不恪的最後半句話。

什、什麼叫她都沒試過,怎麼知道他…?!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被那把低音撩的,還是被這句話驚嚇過度的——

陳不恪一愣,反應過後,他躬身靠在她肩上笑得打顫,「有必要這麼大反應嗎?」卻夏木了臉:「不許笑。」

那人應著,卻仍是尾音都帶著抑不下的忍笑的微顫。

反正她在白毛面前早就丟夠了人,也不差這點了。

女孩微微偏臉,不太自在地看向靠在她頸窩側,那頭毛茸茸的微微卷著發尖的燦白碎發。

猶豫了下。

鬼迷心竅也好,凍傻了也罷。

卻夏就聽任本能,抬手,輕輕搭上去,然後慢吞吞揉了下。

揉得靠在她肩上的「大白貓」都停下。

卻夏見他沒其他反應,就又忍不住壞心眼地,很放肆地,揉了第二把。

第三把。

第四——

「…」

有人嘆氣都性感。

卻夏停住了rua到一半的爪子,心虛覷他。

陳不恪仍沒抬頭,靠在她肩上,懶懶散散地靠著,也懶懶散散地環著她:「沒完沒了了,是吧。」

卻夏想了想:「就再一下?」

「行。」

陳不恪懶洋洋答應了,但在卻夏動爪之前,他從她身前支起,「等成了你男朋友,隨便你rua。」

卻夏渣女式安靜。

她仰臉。

碎發下,那雙漆黑眸子沾著夜色似的沉涼,又余著笑意留下的波痕。

他正專註認真地垂望著她。

「這個男朋友除了可以當貓擼,還有其他功能的,真不考慮提前試用一下?」

「……」

卻夏一默。

陳不恪拿這種語氣低低的哄人似的說話時,沒正常人能拒絕。

卻夏不是正常人,所以她拒絕過一次了。

但很難做到第二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動搖。

陳不恪:「只是試用期,可以等你覺著好用再轉正。」

卻夏心裡有些軟塌塌的,她撇開眸子,不去看他:「你是什麼工具人嗎,還要分好不好用。」

聽清女孩的低聲咕噥,陳不恪垂眸啞笑。

卻夏被他笑得有點微惱,「不好用呢,可以淘汰嗎?」

「?」

白毛頂流立刻就嚴肅了。

「哪裡不好用。」

他停頓,「你說,我改。」

卻夏:「那你這個試用裝是強買強賣。」

陳不恪毫不介意,似笑非笑地低了睫:「那卻總買嗎?」

「……」

卻夏被這人低低撩人的氣息弄得沒法,今晚又是他替她解圍在先,她主動投懷送抱在後,要是真硬要抵賴——雖然陳不恪應該也拿她沒什麼辦法。

但那也太渣了。

卻夏綳著臉思索幾秒,「兩個月。」

「嗯?」

「試用期,兩個月,」卻夏停頓,「這兩個月里,你要聽我的,不能再有今晚這樣…出格的言行了。」

「……」

陳不恪沒說話。

卻夏放慢呼吸,眉心微鎖,她轉身就要從他身前離開:「如果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當我們今天沒見過,你也什麼話都沒跟我說。」

「?」

卻夏剛走出去兩步,手腕一緊,就被那人從後面握著手腕帶回去。

陳不恪低低嘆了聲,「卻總,你性子一直這麼急么。」

卻夏被他戲謔得臉上微熱,只蔫睖了他:「是你不說話。」

「我只是在反省,我今晚哪份言行對你來說算出格。」

「……」

卻夏木著臉看他。

一副「你自己真沒數嗎」的表情。

陳不恪就不禁笑了,「如果是說那個姚杉雲,」他眸里泛起點涼意,很快又沒事人似的抑下。

白毛上前一步,故意欺近招惹她:「我做過的比今晚出格的事情可多太多,卻總以後有的管教了。」

「?」

卻夏回眸,不是很信的看他:「以你的名氣,如果你真做過,應該沒人會不知道。」

「很久前了。」陳不恪笑意淡了,他眼神浮了浮,像無意飄落進露台外不見邊際的夜色里。

他停了許久。

在卻夏以為這個話題會就此打住的時候,她聽見陳不恪又開口,語氣淡得聽不出什麼情緒。

「可能有十幾年了吧,所以沒人知道。」

陳不恪轉回來,眸子在夜色的襯托下,像漂亮剔透的琉璃石,他望著她,忽笑了。

卻夏莫名:「你笑什麼。」

「只是想,要是那時候就遇到你,就好了。」

「…?」

「活著應該會有趣很多。」

「……」

在卻夏身上,好奇心絕對是個稀有物品。

但這樣還是被陳不恪勾起來一點。

女孩靜默幾秒,出聲:「是哪種出格。」

「嗯?」

陳不恪隨口一應,回眸。

卻見那個總是冷冷淡淡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自在地微咬著唇線,像努力將語氣綳得滿不在乎。

「青春年少,荒唐歲月,那種嗎?」

「……」

陳不恪一怔。

幾秒后,他低下頭,笑出了聲。

「別笑了。」女孩面無表情轉回來,狐狸眼凶著睖他。

感情方面永遠色厲內荏的。

小狐狸。

陳不恪更笑意難禁:「說了我沒初戀,卻總為什麼不信。」

「可能因為你長得就是一副前女友很多的樣子。」

「?」

陳不恪眉尾一提,「那,卻總想我怎麼自證清白,你說,我一定配合。」

「……」

終究還是卻夏扛不住這等折磨。

她轉回話題:「那是什麼出格。」

陳不恪也沒再戲謔她,他神色鬆散,語氣也輕飄得像玩笑:「打架啊,不小心弄斷了對方的肋骨啊,這之類的。」

卻夏聽得一靜。

陳不恪:「怎麼,嚇著了?」

卻夏想了想,安靜問:「疼嗎。」

「應該挺疼的吧,畢竟肋骨都斷了,」陳不恪似笑,眼神卻比寒冬雪色都涼,「我還有那人電話,要不,你打過去問問?」

「我不是問他。是問你。」

「——」

陳不恪睫瞼一顫,

近僵冷地垂下。

他對上月色下女孩的眼睛,澄澈的,安靜又輕和的,像會說話。

「你疼嗎。」

「……」

疼。

當然疼啊。

夏天的沙地,比水泥地面更烙人地燙,但掙扎和疼得蜷縮的時候,至少不會大面積擦傷。

胸腹是最容易留下淤青的地方,要蜷起身體才能保護好內臟。

不能被打到腦袋,很危險,還會昏沉很多天,影響下一次挨打時候的抵抗。

大片的開放傷不能直接裹紗布,不然每一遍換藥都會撕開血淋淋的結痂,又要很久才能好……

「…………」

陳不恪低頭,輕哂了聲。

「不疼。完全沒感覺。」

卻夏不說話,只望著他。

陳不恪眼神微晃,又曳起個鬆散的笑:「卻總再這樣看下去,我可要抱你了。」

「好。」

「?」

月色下。

晚禮服裙擺被風一盪。女孩撲進清瘦挺拔的青年懷裡,在對方短暫微愕的神情下,她環過他隔著薄薄襯衫的腰。

這個擁抱很緊,悶得陳不恪咽下話,喉結跟著深滾了下。

他聲音也啞了。

「這算安慰嗎。」

卻夏攏緊他腰后的襯衫,「不,算獎勵。」

「什麼。」

「獎勵我們的陳不恪先生……」

卻夏一停,抑著情緒逐字逐句:「很努力地,一個人長大了。」

「…………」

陳不恪終於低低闔上了睫。

他微躬身,反扣起手腕,把懷裡的女孩抱得更緊。

「好。」

許久、許久之後。

卻夏被抱得緊到憋悶,心裡糾結著怎麼樣張口,才不會傷害到可能感動得正在偷偷落淚的白毛頂流。

她遲疑地低聲試探:「恪總。」

「嗯。」

「你在想什麼?」

「……」

白毛闔著眼,停了幾秒,聲音拖得懶腔慢調:「在想氣氛正好,要怎麼把你順勢騙上樓頂的酒店套房。」

卻夏:「——?」

「?????」

·

《至死靡他》劇組的殺青宴結束后,卻夏就坐飛機回了H市的家中。

和天樂傳媒的合約已經結束,只需要等之前預留的時間一過,在雙方協定好的那天去公司把解約協議簽了,那卻夏和天樂傳媒四年的協議關係就算徹底解除。

再配合好《至死靡他》的後續宣傳,拿了她的那份「勞務費」,這個圈子就算和她再無瓜葛了。

嗯……

算吧。

卻夏心虛地低頭,rua了把跳到她懷裡的honey的後頸毛。

白的,微微卷的。

好像還是陳不恪的rua起來手感更好。

卻夏:「。」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想,卻夏扭頭,朝著窗外遠目。

打著大大的哈欠的於夢苒從客卧里爬出來,睡眼朦朧地看了看沙發:「不容易啊,也不是吃飯的點,你竟然從房間里出來了?不做題了?」

「honey在門口叫,我出來休息會。」

卻夏一頓,抬頭,「我看見你行李箱了,這幾天就走?」

「哎呀,都要過年了,總不能真賴

在你這兒,你不還得去陪阿姨嘛。」於夢苒擺擺手,過來拿她水杯,「而且你這天天複習,不是背就是做題,我哪忍心在這兒打擾你,萬一影響你成績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嗎?」

卻夏想了想,「有道理。」

於夢苒:「?」

於夢苒嗷嗷撲了上去:「好你個卻夏!我給你照顧了這麼久的貓!你竟然就這麼對我!你個喪良心的,還往陳不恪身下躺來著,還讓他給你擋燈!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拿命來吧鹹魚夏!!」

「……」

瘋鬧半天,於夢苒總算消停了。

毫髮無傷的卻夏終於從最近一段時間堪稱麻木的複習狀態里脫離出來,唇角也見了點笑。

「不想回去就在這兒過年吧,我又沒有要考很遠,省內學校的分數線夠了,你影響不到我。」

「那可不行,你能考多高給我考多高,知道嗎?考出去了我還能在圈裡跟人吹呢——誰說娛樂圈沒有真學霸,我基友卻夏,不就是嗎!」

卻夏忍著笑,狐狸眼也微微彎垂:「你之前還不信的。」

「是本學渣不懂天才學霸了好吧,你那些卷子,我看一眼就想暈過去,你竟然還能做一天——你丫就不算正常人,那破個例也不是事兒。」

「你就狡辯吧。」

「?」

卻夏說完,半天沒聽見動靜,一抬頭就看見於夢苒趴在沙發另一頭,半眯著眼,狐疑地盯著她。

卻夏沒動:「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

「什麼。」

「詭異的痕迹。」

「?」

不等卻夏分辨,於夢苒忽然湊上來,作威脅臉:「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養狗了?」

「……」

這台詞算於夢苒半句口頭禪了,可這次聽完,卻夏眼神還是飄了下。

她低頭rua貓,「養貓呢,養什麼狗。」

「少裝蒜!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寵物,」於夢苒托著下巴,「前段時間我就懷疑了,你最近明顯狀態越來越活潑,跟我認識的那個鹹魚夏完全不一樣!」

卻夏眼都沒抬:「哪不一樣,你想多了。」

「少來,姐姐對荷爾蒙的感知是很敏銳的!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

卻夏本來是消極抵抗,不管於夢苒怎麼追問她都沒鬆口的,結果眼見著於夢苒耐心告罄,即將放棄的時候——

「嗡嗡。」

手機在茶几上震動起來。

正在對峙的兩人同時回頭,視線落下。

來電顯示:【逆子親爹】。

卻夏:「……」

於夢苒:「?」

「????」

於夢苒不可置信地轉回來,顫抖著手指:「你你你,你不止談戀愛了,還生了個孩子??」

卻夏:「…………」

卻夏面無表情撈過手機,掛斷電話,然後把白貓honey糊在了於夢苒的臉上。

「我就出去了兩個月怎麼生孩子你的初中生物是喂狗了嗎?」

於夢苒截住貓,恍然:「也是哦。」

卻夏不想理她。

「等等,」於夢苒又轉回來,「但也不一定,說不定是你以前偷偷生的呢?」

「?」

「說!孩子他爸是誰!竟然敢讓你未婚先孕,老娘這就去宰了他為民除害!」

「…………」

卻夏摁了摁眉心,神情綳得木然:「我勸你想聽答案就先在被我滅口之前閉嘴。」

於夢苒瞬間乖巧,盤腿坐在沙發上,「你說。」

「逆子在你懷裡。」

「?」

於夢苒低頭,對上honey高冷嫌棄的異瞳:「???」

於夢苒終於恍然大悟,指著手機:「噢,這是你金主啊?」

卻夏:「…………」

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總都能踩在她的滅口雷區又讓她無法反駁。

於夢苒:「那就這麼掛了你金主的電話會不會不好?說起來你金主這貓不是說好了,就只寄養三個月嗎?算上你出去拍戲的時間,已經不止了吧?」

卻夏一怔,低頭看honey。

三月之期確實過了。

但她已經習慣honey的存在,就給忘記了。

那——

還沒想完。

玄關處,敲門聲驀然響起。

「篤,篤,篤。」

熟悉的,冷淡懶散的,兩長一短的,極具某人風格的敲門方式。

卻夏:「——」

卻夏睜大了眼,下意識瞥過手機。

一條不久前進來的但是她忙於和於夢苒解釋而忽略了的信息。

【逆子親爹】:您的試用期男朋友即將快遞至門外,請及時查收。

卻夏:「…………?」

於夢苒已經起身朝玄關走去:「這個點,誰敲門啊,我今天還沒點外賣呢。」

卻夏:「???」

卻夏:「別——」開門。

可惜已經晚了。

卻夏親眼見著剛爬起床還沒洗漱完的披頭散髮的於夢苒緩緩拉開了一條門縫。

門外撩進來個鬆散聲線。

「Ho.」

聽得莫名其妙的於夢苒探頭出去,然後緩慢仰臉。

一雙逆天長腿,窄腰寬肩,下頜線條凌厲,鼻樑清挺,燦白碎發下眸子漆黑沾著鬆散笑意。

然後對方微微怔了下,聲線依舊是她夢裡那把蠱生蠱死的低磁嗓音。

「卻夏呢?」

於夢苒:「………………?」

卻夏這會兒剛走到門口,小心地抬手:「你別激動,是這樣——」

「砰!!」

話沒說完,房門重重甩合在了門框上。

於夢苒臉色蒼白地轉回來,一把抓住卻夏的手:「完了完了夏夏,我腦子或者眼睛壞掉了,我出幻覺了。」

「?」

「我看見我的夢中情人站在門口,還說了一句鳥語。」

「……」

寂靜。

漫長的,殺人的,寂靜。

「篤,篤,篤。」

催命的叩門聲再次響起。

陳不恪的聲線低低地勾上笑,穿過門隙:「卻總,男朋友要及時簽收,不然會被誤領的。」

於夢苒:「——?」

「???」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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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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