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香樓命案（求推薦，求收藏）

秦可卿回去一刻也沒閑著，伏在案上奮筆疾書起來。

「奶奶，該用晚飯了。飯桌擺在外間吧？」瑞珠問。

「嗯嗯嗯。」秦可卿隨口應著。

瑞珠放好了飯桌，一招手示意婆子們上菜。

「清炒蓮藕，酒糟鵝，碳烤羊腿、牛乳蜜羹、鴿子湯……」十多種精緻小菜上桌。

「今日怎麼這麼多菜？」瑞珠問。

「老祖宗升了大奶奶為管事，按照份例加了兩道菜。還有兩道菜嘛是我們孝敬的！」秦可卿手中有了權力，婆子樂的巴結。

「只是這麼多，怎麼吃得了？」瑞珠擺好碗筷。

「姑娘可得慢慢適應著，往後都是這個規格呢！」能夠伺候賈府里的紅人，婆子笑成了花。

秦可卿還在不停地寫寫劃劃。

「奶奶，可是在算賬么？」

秦可卿一邊翻看著剛寫完的《秀麗街旺鋪營銷數據》，一邊扒拉著算盤珠子。

「先等我把秀麗街的事安排妥當。老祖宗把寧府的管家權交給了我，往後只怕有得忙呢！」秦可卿好不容易對完了數據，伸了個懶腰，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今日準備什麼好吃的了？怎麼這麼香？」

「我說呢！咱們奶奶是最愛吃的，怎麼一忙起來就這般忘了神？」瑞珠忙著給秦可卿布菜，寶珠忙著收起桌案的書冊。

「咦？這是什麼？」寶珠拿著壓在下面的信箋晃了晃，「倒像是一封請貼？」

「誰拿過來的？怎麼就壓到了下面？」瑞珠問屋裡的小丫頭。

沒人應答。

「快拿過來給大奶奶瞧瞧！」瑞珠說。

「什麼要緊的事！快，你們兩個也坐上來，咱們一同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呢！」

「這不合規矩！」瑞珠把信箋遞給秦可卿，心內卻很感激。

「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在這裡，我說了算！」秦可卿拆開信箋，只見上面寫道：「可兒親啟，今晚有要事相商，於亥時天香樓相見。賈珍親筆。」

秦可卿看完，頓時變了臉色。

心說，這幾日忙著做生意，竟都忘了他！哼！這個老色鬼終於按耐不住了！

「瑞珠，吃完了飯，就把門關了。今晚我還要看賬本，哪也不去。」說著，便把信投向紅燭，燒了。

瑞珠答應著。

主僕三人在炕上有說有笑的吃著飯，禮教的約束早丟到一邊去了。原來，丫頭們放肆笑起來，眉眼彎彎，也這般好看。

「奶奶，今日瞧了這麼久的賬本，不歇一歇眼睛么？」瑞珠端來兩碗茶。

一碗是用來喝的，一碗是用來敷眼睛的。

用帕子浸了茶水，蓋在眼睛上，便是保養之法。

秦可卿一手托著茶碗，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香！」

賈府的女眷，飯後必得飲茶。

秦可卿也入鄉隨俗，舌頭逐漸刁鑽起來。「這是上好的茉莉雙熏？」

「正是呢！璉二奶奶昨日派人才送來的！大奶奶，奴婢有件事......」瑞珠垂著眼，欲言又止。

「你是想提醒我，管這府里的事著實不易，對吧？」紅樓夢裡的秦可卿年紀輕輕死於非命，她又怎會不知？

「往常，奶奶若是不管事，離他們遠遠的，也可保平安！可既然管了家，就必然得跟尤氏那邊有牽連，到時候，大到祖宗祭祀，迎送賓客，小到分配下人，發放銀子，這些全都是事，若是被人在哪一塊做了手腳，奶奶的一片苦心，就全都白費了！」瑞珠說的懇切。

「多謝你！這些我都知道。」管理一個公司不亞於管理一個賈府。秦可卿沒有說出口的是，自己不僅要應付這些瑣事，防著尤氏，還得躲著賈珍！

夜，悄然的降臨。屋內燃起更多的燭火。

「大奶奶歇了么？」有人拍門。

「喲，這小丫頭眼生的很，怎麼穿的這樣單薄？」瑞珠一開門，端的看見這丫頭生的一副好模樣，身段妖嬈，乍一看跟秦可卿差不多。

「我是前天才分配到這裡的！」小丫頭眯著一雙鼠眼探著身子往裡瞧，「天香樓那邊好像有人唱戲，我過來請奶奶！聽說小蓉大奶奶最愛聽戲。」

瑞珠疑惑地看向秦可卿。

秦可卿立刻會意，瞬間裝起了咳嗽，「咳咳咳，咳咳，連日來事情太多，不免感染了風寒，今日怕是不能去了。咳咳。」

「奶奶，還是出去散散悶吧，多穿些，在屋裡悶著更不愛好呢！」小丫頭說著這話，手腳卻縮在一起，冷的直哆嗦。

「瞧瞧，你自個兒穿的這樣單薄，還來勸我們奶奶！」寶珠笑她。

「寶珠，去把我的披風拿來，給她披上吧！」秦可卿吩咐。

「多謝大奶奶恩典。」小丫頭見再三勸不動，也就罷了。又見得了這麼好的一件錦緞雪絨披風，趕緊穿上身，道著謝出去了。

「今日這丫頭怎麼這般奇怪？好像一直引著咱們大奶奶去天香樓？」

秦可卿敏銳地感覺到，先是賈珍約她到天香樓，而後又是這個臉生的丫頭百般要她去。

今夜的天香樓註定不平凡。

「我乏了，睡吧！只怕明日還有大事發生呢！」

燭火一一熄滅。寂靜的夜顯得更加詭異深邃。

「不好啦！不好啦！死人啦！死人啦！」一個婆子唬的邊跑邊叫。

「哪裡死人了？」府里的婆子們都圍過來。

「天……天香樓……前頭的湖裡。」那婆子嚇得臉色蒼白。

「一大早的大呼小叫什麼！沒規矩！」尤氏跟著幾個媳婦，朝這邊走來。

「回奶奶，天香樓那邊死人了！」婆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死的是誰？」尤氏好像並沒有被嚇到，反而關心起那人的身份。

「沒……沒看清，好像是個女人！」婆子回憶。

「走，過去看看！」尤氏不但不怕，反而招呼著上前，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天香樓前的湖面靜謐。

一具女屍浮在水面。那女子身披華麗的錦緞斗篷，看樣子應是身份貴重！

「蓉兒媳婦兒！」尤氏尖刺的聲音劃破長空。

「這衣裳瞧著像是小蓉大奶奶的！」還是尤氏身後的媳婦兒眼尖。

「看這身段，是有些像！」

「是小蓉大奶奶，這衣服還是我漿洗的呢！」

婆子們竊竊私語。

尤氏內心竊喜，表面依然不露聲色，「昨日都什麼人到這裡來過？」

「昨晚上去請珍大爺，遠遠瞧著珍大爺獨自往這邊來了。」尤氏屋裡的婆子說。

「怎麼會這樣，莫不是昨夜他們……」

「想是昨夜被人撞見了，蓉大奶奶想不開才……」

「果然傳言都是真的……」

眼見著又一樁博眼球的桃色命案就要發生，「一大早的不見人，原來都上這裡來了？」

眾人一回頭，「啊！鬼啊！」

又一回頭瞧見湖裡那具女屍還在，「那……這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