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夢魘成真了（求推薦，求收藏，求月票）
元春省親，外面都道賈府正值盛世。各種達官貴人前來拜賀，一來二去，禮尚往來，銀子又支出去不少。
賈府的人都沉浸在歡喜里，只有秦可卿和王熙鳳心裡明白，並暗地裡籌劃著。
「奶奶這些日子都累瘦了！」瑞珠在室內燃起百合香，一縷青煙緩緩升起，頓時解了不少疲乏。
秦可卿歪在軟榻上，睡不著。
依照《石頭記》里記載，秦可卿是死於元春省親前。按日子推算，那小丫頭應該是做了她的替死鬼。
背後的黑手是尤氏無疑，只可恨沒有證據。
這些日子光是預備接駕，就有好些事忙的。連秀麗街都停了一段日子了。
接下來，還要收拾大觀園，預備秀麗街重新開市，怕是又有的忙了。查案的事，似乎只能等有了空閑的時候再辦。
只恨眼下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剛剛料理完賈府省親這麼大的事，尤氏偏要請賈母王夫人等在天香樓聽戲，說是家裡有了這樣大的喜事，也該好好的慶賀一番。
賈母王夫人等平日里無事，最愛聽戲。又見尤氏這般有孝心，自然應允。
底下人都傳尤氏請了京城最好的戲班，時間就在當晚戌時。
秦可卿不知她又想使什麼幺蛾子，心想著反正那件事已過，也就坦然赴約。
夜幕低垂。
天香樓的戲台上掛著一溜一溜的燈籠，只照的唱戲人清亮俊秀，
台上唱戲人咿咿呀呀。賈母等坐在正面二樓的雅座上，聽得如痴如醉。
尤氏自從唱戲開始，就一直不停地招呼著眾人。
一本還未唱完，就請王夫人再點。王夫人推辭了一會，卻不見戲單子。
「蓉兒媳婦，那戲單子八成讓戲班拿回去了。你看我正忙著，不如你去把它取回來吧！」尤氏故意當著賈母等人說。
秦可卿看她確實在忙，便不好推脫。只好走下樓繞到對面去拿戲單子。
一層後台正亂著。
不過是上妝卸妝，改換戲服。
秦可卿問了幾人，都說不知道。好不容易拉著一個老婆子問了，才不耐煩的指指二樓。「上頭上頭！」
秦可卿只好又繞到樓上來，那正面就是戲台，一場戲還未唱完，秦可卿只得悄悄得貼著迴廊邊上，繞到後面去。
四周黑咕隆咚的，她貼在一角，望向對面，地下就是靜謐的湖水。
秦可卿看的頭暈，忽然覺得，那天的小丫頭怕就是從這裡落水。一陣陰風嗖嗖，秦可卿頓覺有些冷，剛想轉頭往回走，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推下了水。
一切都有如夢裡那般憋悶。
就在她感覺快要窒息之時，一個男人拚命游向她，用力箍住她的腰，雙手一盈。
秦可卿使勁的貼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心跳撲通撲通。
許是憋悶的時間太久，她感覺就要失去呼吸……
男人柔軟的唇覆了上來，為她過些氣。這感覺為何這樣熟悉？
秦可卿緩緩地張開眼……
終於看清了夢裡的那張臉，原來他是這般舒闊俊逸，清俊不凡。
他！是賈珍！
原來，她一直夢到的那個人！竟是賈珍！
眾人正在看戲，忽見一個女子從高處落下入水。驚呼著都紛紛過來圍住。
賈母見賈珍把她救上岸，嘴裡只念「阿彌陀佛」。
「怎麼就跌下了樓？」賈母見秦可卿已經醒過來了，只渾身還是濕漉漉的，忙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住了。
「蓉兒媳婦醒了，請個大夫來瞧瞧，依我看咱們這就回吧！這黑燈瞎火的，都是看戲惹出來的禍事！」王夫人不悅，家裡剛出了天大的喜事，若接著就出了禍事似有不吉。
尤氏弄巧成拙，實在無話可說。
目送著賈母王夫人等離開，尤氏等也跟著回了。
瑞珠拿了乾淨的衣衫，遞到秦可卿身邊，「奶奶，天香樓廂房無人，先把濕衣服換了吧！」
賈珍只得乾巴巴的瞧著她進去了。
「奶奶，怎麼這麼不小心，竟失足跌下水了？」瑞珠替秦可卿整理著衣衫。
「我若說我是被人推下水的，你信么？」秦可卿輕聲說。
「有人要殺奶奶！」瑞珠才說完，就聽外面「啪嗒」一聲，像是打碎了什麼東西。
秦可卿示意瑞珠別出聲，輕手輕腳地躲在房門后，突然一開門，只見一個小丫頭瞪著驚訝的眼睛，正收拾地上的碎花盆。
瑞珠見四下無人，一把把她拉進來。
「你是哪個房裡的丫頭？」秦可卿問。
那丫頭嚇得語無倫次，「奶奶，我是這裡負責照管這些花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
起先秦可卿以為她是因為今天的事嚇到了。
轉頭一想，忽然覺得不對，「你一直都在管理天香樓這裡的花草么？」
「是。」小丫頭不知她究竟何意，顫顫巍巍地回答。
「你每日這個時辰都在這麼？」秦可卿又問。
「是。因要準備明日供給各個房裡的盆花，所以我都這個時辰開始修剪，等到第二日一早再送去各個房中。」
「你剛才見我落水，好像驚訝得很！你可聽到了什麼？」秦可卿又問。
「我……我聽到了……姐姐說，有人要害奶奶！」小丫頭說完嚇的哭了出來，「奶奶，我，我絕不會說出去，我不說。」
秦可卿見她反應這樣大，頓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我問你，半月之前這裡發生命案，你可在現場？」
「我在。」那丫頭老實交代。
秦可卿示意瑞珠扶起這丫頭，「到底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那日也是這個時辰，我像往常一樣鑽到林子里修剪盆栽，因為這邊光線暗淡，誰也沒料到我在這裡。我先瞧見珍大爺上來天香樓轉了一圈，氣哼哼的走了。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紅披風的姑娘，上了天香樓二樓，看樣子像是在等誰，再後來一抬眼就見那姑娘掉下去了，」小丫頭說完哭了。
「你說的姑娘是自己掉下去的么？」秦可卿追問。
「我……我……我瞧見那姑娘身後一直跟著一個婆子。」小丫頭說完，央求秦可卿，「奶奶，救我！我怕！」
「那今日我們奶奶落水，你可也看到了？」瑞珠問。
「是。」小丫頭回答。
「可是同一個人？」秦可卿問。
「是。」小丫頭哭著回答。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