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決定
「總感覺你在想一些很失禮的東西，告訴你一個提示，千萬不要在巫師的面前亂想，有些時候你的活躍想法會被對面捕捉察覺到，這是很危險的。」大狗索爾搖晃著身軀不知道從哪裡叼出一個黑色皮包，溫迪接過推到了羅希面前，「這種手段太容易被發現了。」
「一點小保障，不足為奇，畢竟你們很神秘，也很危險。」被揭穿小動作的羅希不以為意，心中暗暗警惕，反問道，「難道你就只是自己來的？」
「當然不是，我是和索爾一起來的。」索爾汪汪的叫了兩聲，附和著她，「你對於我們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不要拿你那些隻言片語，道聽途說，又或者是電影銀幕的經驗來衡量我們，這隻會讓你陷入誤區。」
「我總得對你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羅希對於她們的存在很是好奇，能夠堪稱活歷史，還掌握著非同一般的神秘力量，卻又很低調行事，普通人幾乎難尋其蹤跡。
處處不見，又好像處處都在，熒幕上還是會時常見到他們的身影，成為了更多人心目中的經典印象。
「我？我好像也沒什麼好介紹的，目前沒有什麼正式工作，但是有一份網上的兼職副業，主要業務是幫人判斷運勢，解解夢什麼的，手裡沒有存款，因為我是徹底的每月花光，甚至需要透支下個月的額度，我這個人最討厭的是重複干同一件事，最喜歡的是隨心所欲......」溫迪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身的興趣愛好，有些神秘的說道，「其實我還打算開通做一個自己的頻道，你知道的，現在網上的賺錢機會很多......」
這太跳脫了，羅希已經難以把想象中古板嚴肅的巫師和眼前這個人聯繫到一起，在他的設想中，活了很多年的巫師，都應該是那種低沉穩重，不善言談的樣子......
「很賺錢嗎？」羅希有些心動，一想到馬上要見底的存款，下意識的問道。
「當然！」溫迪的眼睛放光，整個人眉宇間充斥著嚮往，「我之前遇到過一個靈媒，在藍推上有著五十萬的粉絲訂閱她的頻道，不知道能賺多少錢......」
該說是現代科技太厲害了么，一下就打破了他的古典幻想，即便是幾百年巫師也難以不受影響，「你很缺錢么？」
「是啊，巫術很多材料都是很貴的，而且我還有一些個人愛好，也需要一些錢。」溫迪掰著手指，一點一點盤算著她需要的收支，「錢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我還以為巫師都不缺錢呢。」
「額，一般巫師都有賺錢的方法，我還在摸索。」
「那用錢能雇傭你們么？」羅希提出了一個提議。
「不行。」溫迪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迎著疑惑還是耐心的解答道，「大部分是不行的，正如我說的，巫師基本不缺錢，而且不願冒險的人不在少數，危險的錢和簡單的錢，其實很好選擇。」
羅希點點頭，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但既然不是全部，那麼就是價格的問題了。
「好吧，那像是巫師，薩滿，靈媒什麼的，都有什麼分別么，說實話我都感覺差不多。」
溫迪話語一頓，「其實區別不大，靈媒多是指那些靈覺很強，能夠通過一些方式和靈交談，或者進行靈降的人，他們嚴格來說並不能算是巫師，但卻可以當作是巫師的預備役，各種意義上，至於巫師，薩滿，又或者神官什麼的，其實都是同樣的，
雖然使用的手段各有不同，但都是以靈性為基礎的存在。」
羅希很快的理解了，「就是說他們其實本質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因為信仰發展出來的手段有所差異？」
「你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但是這其中也還是有一些比較特殊的群體。」溫迪翻看著擺在桌面打開的書，回憶著老師給講述的知識。
「靈是構建世界的基礎，靈就好比現在的電力，它是動力源，而不同的群體就像是不同型號的機器，使用方式不同，但是老師告訴我，她很久之前曾經見識過一個不依靠儀式就能夠做到一些超自然能力的人。」
「那是什麼？超能力？」羅希大膽的猜測。
溫迪沒說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不是沒有可能，到現在老師也還沒弄明白那個傢伙到底是從哪裡攝取的力量。」
「這很重要？」
「非常重要。」臉色逐漸嚴肅的溫迪沉聲說著。
「那你覺得我，有沒有可能加入你們？」
溫迪說話的嘴停了停，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瞪大了眼，指了指羅希又指了指自己，「加入我們？」
「對，你看，我也可以進行一些儀式，那我最少也是個靈媒吧。」
「額，靈媒，應該算是吧。」回想起來，溫迪從一開始就有些疑惑，她從面前的人身體中什麼都感受不到，簡直就是個普通人，「靈覺高的人總是會有些敏感，更容易被靈性吸引，就像你一開始坐在這裡會下意識的看那個驅散印記，普通人只會忽視，然後被影響的回家。」
「那我不是很有機會？」
「是到是，但是巫師不是一蹴而就，靠的是知識的積累，以及禁忌的傳承，後者更重要。」溫迪搖了搖頭，「而且我是個女巫，這是一個在巫師中都比較特殊的存在，多的我就不說了，有些東西還是不說比較安全。」
補上空缺知識的羅希，沒再多問，則是開始思考目前的處境，抬頭問道，「如果能夠找到下一個受害人，你在場的情況下，能夠阻止殺人的儀式進行嗎？」
「現場？如果是早做準備的話，我還是可以一試，但是我也無法保證能夠成功。」溫迪猶豫了起來，言語間有些沒自信。
「你真的能做到？」羅希反而有些不可思議，他也只是嘗試性的問了一嘴，根本沒抱太大希望，畢竟聽起來作為某種大儀式的一環，想來根本不是一個小巫師能夠阻止的吧。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都說了只是有可能。」溫迪聲音高昂了起來，「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只用了很通常的手段，就是相當程度的咒殺，還做的大張旗鼓的，這樣的程度說不定有機會阻止。」
羅希沒有答話，心底卻升起了一絲疑慮，這很奇怪，他能明顯感覺溫迪很忌憚，好像很篤定這是一場大儀式，總是下意識的會把自己放到一個很低的位置，對於對方就像是小孩子站在大人面前，她究竟知道什麼？
「既然如此，那不如試一試。」
「你確定要這麼冒險？」聽到要進行嘗試，溫迪立馬恢復了理智，沉聲問道。
羅希有些奇怪，「怎麼，你不是有著一定的把握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我一旦摻合進去，阻止他的儀式，對方肯定會有所察覺，到時候會多出一些麻煩。」溫迪仔細的說著，迎著羅希懷疑的目光，「當然，這些麻煩不是對於我，畢竟我也是有著一些手段的，所以......」
「我的危險？如果我是核心位置，那我現在便不可能有什麼危險。」羅希臉色難看了起來，你沒危險，我沒危險，那一定有一個人要有危險......
「還能這樣？」這簡直就是陽謀一樣，讓他進退兩難。
溫迪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巫師都是堅守如一的角色，為了保證儀式的進行，什麼手段都用的出來，這也不是很稀奇。」
瞬間羅希心底對於巫師的警惕度大大的提高了。
「我都說了，在巫師面前不要有太多激烈的想法。」溫迪嘆了口氣，「這就是巫師的麻煩之處，每當巫師們開始行動，往往都意味著他們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很少存在臨時起意的情況。」
「我該怎麼做。」無力感，像是全方位被碾壓，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
溫迪緊跟著嘆了口氣，又有些想要溜走，「所以說巫師是非常難對付的，尤其是有了計劃的巫師，我冒的風險很大啊。」
「你有什麼方法，能夠阻止這一切嗎？」寄希望於他人是一件很蠢的事，羅希知道，但是此刻他卻實實在在的希望面前的巫師能有一個方法。
「沒有。」溫迪的回答來的很快速，機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不是我不儘力啊，其實在來之前我就進行過一些查探，結果很差什麼都窺探不到，而且我能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的關注者很多，他們雖然沒找到我，但我發現了他們。」
「非要說的話，我的建議是跑。」溫迪說話間的語氣沒有半點波動。
「跑？」
「對，跑，即便是巫術也是有限度的，脫離這裡，說不定就不會受到影響，但這也可能讓他提前殺光這些人。」
「總要冒一些風險。」羅希脫口而出，他已經放棄了內心那些美好又幼稚的想法，接受了現實，「你真的有把握嗎？」
「如果你想好了，我會去準備。」溫迪不再說話，等待著回復。
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氣息，直到被一聲狗叫打破，索爾叼著一隻黑乎乎的烏鴉蹲在門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溫迪，背後的尾巴不停的拍打著地面，像是在催促著她。
羅希緩緩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
再度睜開，眉宇間的軟弱盡散，只剩下了堅定，「那就這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