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神秘石碑
此時還深陷在黑繭中的餘墨二人已陷入無限的危機之中。
雖然這塊淤泥沒有包裹哈坎的那麼大,但是兩個初出茅廬的菜鳥,遇到這種神秘問題還是一籌莫展。
淤泥黑繭已經停止了蠕動,散發出的莫名氣息,彷彿像是一條條毒蛇一般鑽入他們的身體和精神。
兩人的身體都已經因為這種刺激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風團,頭腦也逐漸狂躁起來。
康從羽已經開始不停的乾嘔了,因為他胃裡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吐乾淨了。
但是他的身體彷彿對這種莫名的污染格外敏感,還在不停地吐著,彷彿要把入侵到身體內的污穢全都吐出來。
而餘墨依靠著體內不斷運轉的氣血訣,還能勉強堅持,但是精神上的污染卻已經讓他開始暴躁不易。
憤怒的舉起平時引以為傲的拳頭一拳拳的砸在淤泥上,但是柔軟的黑繭也只是讓他的拳頭深深陷了進去,濺起一團團污臭。
旁邊的康從羽也早已將手上所有的子彈全都激發出去,也只是打出一個個深坑,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原狀。
「餘墨你別挖了,太臭了,嘔。」康從羽疲憊的癱坐在地上。
餘墨還沒放棄嘗試,開始用手一把一把的挖起淤泥,但這淤泥似乎無窮無盡一般,不斷地湧出來,讓餘墨的努力變得徒勞。
「你小子別吐了,本來就心煩意燥的,你還在旁邊不停地吐,聽的我都想吐了。」餘墨也實在是受不了了,總有個人在你旁邊乾嘔,是個人都忍不了啊。
「在吐,我就把淤泥塞你嘴裡,讓你吐個夠。」
「嘔~」,餘墨的回應彷彿打開了康從羽的開關,嘔吐的更厲害了。
挖了一會兒,餘墨也氣喘吁吁的坐在康從羽旁邊,徒勞的看著周圍的黑繭將光線全都吞噬。
光線?餘墨一個機靈做了起來,推著康從羽,「快,快,燃起你的大火球,給我燒。」
康從羽一臉疑惑,」燒什麼?」
「燒淤泥啊,你就對著這個點,一直燒,把泥燒硬了我們就能出去了。」餘墨一臉激動的說道。
康從羽也聽明白了,這倒是個辦法,強壓下不斷湧現的嘔吐感,集中精力開始凝聚火焰炙烤淤泥。
橘黃色火焰不斷焚燒著淤泥,陣陣濃烈的黑煙和惡臭不斷地從中散發出來。
即使是用胳膊捂住也無法抵擋它的滲透,本來還能忍受的餘墨也終於受不了這噁心的味道開始嘔吐。
之前吃的東西全都噴在了二人面前,幸好最後沒有吐在康從羽身上。
但讓本來已經集中精力的康從羽也忍受不了了,被烤的汗流浹背的康從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TM別吐了,再吐我也要忍不住了。」
一邊說著,一邊更是閉上眼睛,不去看餘墨,彷彿看一眼都會吐的樣子。
餘墨也只能一遍遍的運行功法,強行集中精力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火光中,大聲吼道:「我TM也不想啊,你在加把勁兒,還是不夠啊。把你的大招使出來。」
碩大的汗珠從康從羽額頭留下來,極限的挑戰讓他的精神再次進入高度集中的狀態,身邊的火元素不斷地透過身體被他強制壓縮在面前的火焰中。
火焰的顏色再次慢慢的由紅轉黃,炙熱的火焰已經將淤泥逐漸的燒成了乾燥的泥巴。
橘黃色的火焰不斷地擴大範圍,將黑色淤泥烤乾,旁邊的淤泥還在不斷翻滾,彷彿被侵犯了領地一樣,
張牙舞爪的嘶吼著。
長時間高強度的能力催發,照亮著康從羽的臉色越發蒼白,隨著一聲大吼,火光猛然爆發,橘黃色的火焰將整個黑繭燒的透亮。
就是現在,餘墨左腳前跨,右手運勁,手隨腰動。用盡全身力氣,一拳直直打向康從羽燒透的地方。
砰的一聲,黑繭被打出一個破洞,濕冷的空氣瞬間湧入,脫力的康從羽翻了一個白眼就暈了過去。
顧不得手上被灼傷的傷勢,餘墨一把抄起康從羽就從破洞處逃了出來。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後的黑繭也已經殘破不堪。
環繞四周,惡女和哈坎都已不見了蹤影,只有遠處的另一個破損的黑繭依然屹立在戰場之中。
餘墨也不敢久留,正要帶著康從羽離開,眼角余光中一抹寒光從遠處黑繭處閃入眼帘。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餘墨一跺腳,毫不猶豫的跑向遠處黑繭。
一個斷手握著一把刻刀,被丟棄在黑繭旁邊。這是哈坎的刻刀啊,餘墨認出了這把刻刀,能被哈坎這種強者當做底牌的東西,肯定不簡單。
毫不客氣一把抄起刻刀,餘墨迅速背起康從羽逃離了現場。
而遠處的哈坎則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身負重傷的他還不斷地被惡女追擊。
沿路大片大片的血跡給了惡女最好的引導,一瘸一拐的惡女依然追了上來。
哈坎此時正站在一排屋子前面,身後的那間房子看起來十分平凡,但卻是他的維護已久的安全屋。
已知無法走遠的哈坎,第一時間就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這裡不僅有許多急救物資,還有他最大的秘密,那個神秘石碑。
這是他最後翻盤的機會了。
已經用急救藥品止住了身上的流血,但是卻沒有注射止痛藥劑,反而還注射了不少興奮藥劑。
這讓他身上的疼痛放大了十倍,因為他需要身體的疼痛,來喚醒他不要讓他睡著。
隨著惡女的出現,劇烈的疼痛和強力的嗜睡感不斷地侵襲著他的大腦,手中握著一塊巴掌大的石塊,這就是他最後翻身的勇氣。
「你終於來啦?」,哈坎努力的睜著眼睛,嘴角扯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不等惡女站定,就帶著石塊飛速沖了過去,鮮血從他的手中不斷地流出,但是卻無法在石塊上落下半點痕迹。
強烈的嗜睡感,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大腦,但是這麼多年的經驗以及身體的疼痛,讓他還能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被石塊不斷放大的催眠能力,猶如排山倒海般湧向惡女,惡女只來及舉起雙臂,整個人就突然倒在了地上,陷入夢境。
就在他要徹底殺死惡女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邊閃出,銀光閃過,哈坎拿著石塊的右手也被齊根而斷。
「啊」,失去雙手的哈坎舉著光禿禿的手臂怒吼著,雙眼通紅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
一席黑色長袍將他全身籠罩,濃密而鬈曲的棕色頭髮下是一雙神秘莫測的藍色眼眸,蒼白的臉龐上鬍鬚刮的乾乾淨淨。
「你是誰?」,哈坎憤怒的問道,不敢妄動,這個神秘人的實力遠在他之上。以他現在這樣的狀態,根本不是對手。
來人並沒有回答哈坎的問題,而是隨手一招,將惡女喚醒,然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哈坎斷手握住的石塊上面。
猛然蘇醒的惡女,睜眼看見眼前的哈坎,就要舉刀進攻,但又驚覺到旁邊的神秘人,一下就安靜下來,並且迅速脫離了戰鬥狀態,變回成張婷的樣子。
隨後手扶前胸,躬身行禮道:「您好,埃利斯先生,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神秘人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復仇之路,我只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助你達成你的願望罷了。」
接著神秘人轉向哈坎,微微欠身道:「你好,我是蒙塔·埃利斯,一個對一切神秘事物都感興趣的,普通的神秘學者。」
「這就是阿卡利斯的無字碑嗎?」蒙塔·埃利斯指了指斷手上的石塊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哈坎扭過頭去,不想在說話,他知道今天自己是徹底栽了。
蒙塔·埃利斯走了過來,捏著哈坎的斷腕說道:「乖乖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一個神秘學者是不會隨意殺死任何一個試驗品的。」
哈坎眼睛駭然瞪大,他知道落在有些瘋子手裡,可真正是生不如死。
只得回頭,忍著劇痛說道:「你怎麼知道它是個石碑?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我只知道它曾經確實是個石碑。」
「哦?」蒙塔·埃利斯十分感興趣的問道:「說說具體情況。」
哈坎描述了當年的經過,然後道:「我自己當年用貨車運送時,這確實是一塊大石碑,但是這麼多年來,它不斷地碎裂,碎掉的渣滓就像泡沫一樣不見了。」
「最後就剩下這麼一塊,普通人只會以為是石塊。你是怎麼知道它是石碑的?」
蒙塔·埃利斯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喃喃自語道:「果然是那塊石碑,這麼多年來,不斷地被世界同化,穩定下來之後,就只剩下這麼一點了。」
接著對哈坎說道:「傳說中有一位旅行者,名叫阿卡利斯,他是一個雕刻家,-畢生都在尋找最好的石頭用來雕刻。在他生前最後一次的遊歷中,誤入了外神的夢境。」
「相傳他迫切的想要將夢境中的一切都記錄下來,所以隨手抱起一塊石頭就刻了起來。」
「但是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右手拿著自己的刻刀,左手就抱著這個石頭,但卻沒有刻下任何印跡。這就是阿卡利斯的無字碑。」
「也是他遺留下的最後一塊石碑,傳聞這塊石碑能夠帶人進入外神的夢境,探索其中的奧秘。」
「你卻用它來激發你的催眠能力,真是暴殄天物。」
哈坎聽聞石碑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秘密,不由的暗自後悔,但是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自己只能求得一個痛快罷了。
只是頗不服氣說道:「石碑不是那麼好掌控的,過長時間的接觸,會讓你永遠迷失在夢境之中,最後就像阿卡利斯一樣,死在夢境里。」
蒙塔·埃利斯微微一笑說道:「看來你確實對自己的東西毫無所知啊,跟阿卡利斯的無字碑一起的應該還有阿卡利斯的刻刀。」
「那是一件可以帶入夢境的武器,並且可以在夢境中傷害自己,強行讓自己脫離夢境。」
哈坎心如死灰,沒想到自己守著兩個巨大的寶藏,卻只得到了一點點皮毛。
要是自己早點知道其中的奧秘,可能就不會落到這副田地,一切都太遲了。
「刻刀在哪裡呢?哈坎·哈拉先生。」蒙塔·埃利斯禮貌的問道。
哈坎舉著自己的一雙斷手,笑著說道:「在另外一直斷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