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瘋這麼1次
安倫看了會兒報紙,就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今天天氣很好,陽光穿過窗戶照到他身上,他睜開眼,該做飯了。
作為一個生活在藍星的夏國人,在他發現這個世界已經存在麵粉后,他就不僅僅只滿足於麵包,一碗極其普通的麵條征服了菲娜和達魯的味蕾,兩人都很鍾愛這個來自異世界的美食,口感順滑又嚼勁十足。
菲娜覺得這是安倫的外來靈魂帶來的美食,或許是帝國?又或者是首都那一塊的美食?她不在乎。達魯則認為他管那麼多幹什麼,就連菲娜覺醒魔法他不也沒問嗎?
等了一會兒,菲娜回來了,臉上還掛著沒褪去的笑容,朋友家中收藏的書真的太棒了,那個故事裡的邪惡女配試圖勾引男主未果,被身為女王的原配流放海外,一輩子只能對著農田呲牙。
每個青春期的少女都會在這種小說故事裡帶入自己的身份,可以說這就是最早的『爽文』了。
「中午還吃麵條嗎?」她半個身子側進廚房問。
「是的。」安倫沒有回頭,專心的看著鍋內。
「好的,我親愛的哥哥。」菲娜笑著回到客廳,拿起沙發的報紙看了起來。
這個時代的普通家庭並沒有什麼娛樂項目,除去打牌外似乎只有看書這種消遣,至於收音機,他們家裡並沒有,安倫和拜德以前也只是去附近的小河周圍扔石子,摘摘野花,或者踢踢足球。
「我剛才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遊行。」菲娜說。
「暗夜家族在這方面從來都有強大的號召力。」安倫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他一點也不擔心菲娜受到危險,也就很自然的略去了必要的關心環節。
暗夜家族畢竟是這個城市背地裡的主人,巴不得城市裡有更多的野生法師,一來可以給協會的統治添堵,給自己製造更多的機會,二來,暗夜家族還是希望可以吸納更多的新鮮血液擴大自己的家族,畢竟這裡只是協會的一角,沒有一地奧義法師的直系後代可以選擇。於情於理,都不會對野生法師下手。
「是的,分會長的屍體今天在家中被人發現,暗夜打了協會一巴掌。」菲娜嘟著嘴,這種事和她這種普通百姓沒有太大關係。
協會和城主是兩條不同的道路,表面上來看城主擁有自己的治理權,和協會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實際上,法師協會地盤上的城市,怎麼可能允許城主是外人呢?
兩者的關係大概等同於同一個專業出來的兩個方向,一個主要負責治理城市管理治安,另外一個負責學習和研究魔法,城主府持有著軍隊和各種非法師學員畢業的高學歷人才,而協會則持有大量的法師和魔法道具資源。
一般情況下二者互不干涉,但當遇到城市控制不了或者感動危機的事情,協會都會出手相助,而暗夜是明擺著告訴新城主,我連協會會長都能殺,根本不在乎你一個剛來的新城主。
安倫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向她
「塔羅斯,死了?」
「是的,下午報紙會增刊一版。」菲娜轉頭和他對視。
「暗夜怎麼敢殺協會的人?」那個溫和的男人給安倫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這你得問暗夜去。」特別是某隻偷吃的死狐狸,每天晚上回來的安倫濃郁的暗夜元素波動都讓她恨不得第二天跟過去掐死那個女人。
安倫並沒有繼續聊下去,他回到廚房繼續準備午飯,塔羅斯的死雖然意外,但對他影響並不大,一個分會長的死必然會引起協會的注意,
但操場的旋渦協會也不會因此而忘記,一個龐大的組織不會因為一件事而耽誤另一件事原有的安排和計劃,更別提協會已經龐大到一種匪夷所思的程度,擁有著這個世界接近三分之一大陸的協會凌駕於一切勢力和組織之上。
他把煮著麵條的鐵鍋端出來放在餐桌上,示意菲娜請便。
「爸爸還沒回來嗎。」菲娜趴在飯桌上看著鍋里的麵條,並沒有動筷子,幾天的學習她已經對這個新餐具用的十分熟練,用叉子吃麵條才是對麵條的褻瀆。
「可能今天比較忙吧。」安倫說了個自己都不會信的理由,你見過哪個早餐店老闆忙到不回家吃午飯的,平時的達魯在安倫還沒有開始準備午飯的時候就已經回來了。
兩雙眼睛盯著門口獃獃傻等
「我餓了。」菲娜拿起筷子在鍋里攪動了一下。
「那你先吃吧。」
「我不要。」
門外傳來兩人期待已久的車聲。
達魯小跑著進來,看到餐桌等待自己的兩人還有面前已經有點坨掉的麵條,他抽出椅子坐下。
「今天有點事忙不過來。」他說。
」安倫拿起碗給菲娜和他各盛了一碗面
「憑藉這門手藝,安倫你以後在博朗城少說也能開一家餐館。」達魯道,他不太會夸人,但幾天下來他覺得自己多半已經無法離開這種叫麵條的食物。
「謝謝。」安倫露出靦腆的笑容。
「早上沒出去玩嗎?」達魯問道。
「沒有,在家裡看報紙。」安倫說。
「好的。」達魯沒有繼續問什麼,他對安倫的要求很簡單,可以打架,也可以找女朋友,但別傻乎乎的跟著某些組織起鬨,早上遊行的隊伍里學生居多,好在安倫並沒有參加。
安倫順手接過菲娜遞來的碗又給她盛了一碗,達魯看的楞了一下。
一個早上他錯過了什麼?算了,兄妹關係好並沒有什麼不對,但他更希望在安倫覺醒元素后看見這一幕。
「我下午還要出去一趟,你們晚飯自己解決。」達魯從口袋掏出錢包數了兩張一百面額的布里放在桌上。
「安倫會做面調(diao)的。」已經吃了第二碗面的菲娜含糊不清的說。
達魯並沒有理她,眼神示意安倫,安倫搖了搖頭,他又努了努嘴,安倫還是搖搖頭,他這才放下心來。
吃完飯後的達魯匆匆忙忙的坐上汽車離開,飯桌上的兩人對視一眼。
「鞋縫掉落的小塊平滑鵝卵石,兩英裡外的河上一地都是。」安倫道。
「領口褶皺上的黑點是塗了鐵鏽味道的血跡。」菲娜補充。
「要跟過去嗎?」安倫他並不想摻和這件事,他只求無事即安,但他還是禮貌的問了菲娜。
「你在家待著。」菲娜看了安倫一眼笑著說,轉過身背對安倫的她面無表情。
菲娜在剛才已經離開了,應該是去找舅舅達魯,屋子的大門被她輕輕帶上,但門沒有出現該有的關門動作,安倫知道她是在告訴自己,不希望他出去,也不允許他出去。
「呵。」安倫笑道,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去吧。
達魯不過是自己這具身體血緣上的舅舅,菲娜也不過只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表妹而已
達魯照顧了老安倫五年,照顧的並不是他,照顧的是以前的那個白眼狼。
他帶著淡淡笑意站了起來,走進廚房拿了把水果刀,又找了條繩子把刀別在腰間。
「菲娜是討厭以前的安倫,這並不代表對你有什麼好感!只是還沒有殺你的理由而已,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你身為一個異世界的來客,也不想再卷進其他的事情里了吧,你更不想無緣無故的再次死去,你甚至沒有任何立場也沒有任何理由幫助這個家庭!不是嗎」
「你只想過著安靜的生活,有什麼錯呢?」
所以...
所以...
「閉嘴。」安倫笑容溫柔,心中種種想法雲消霧散。
他打開一樓廁所的窗戶,爬了出去,看了眼方向,朝著最近的河流跑去。
只是我突然想去看看而已,才不是因為他們讓我感覺到了家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