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回：普天眾生

「家父說，這書的作者彷彿對他的人生抱有很大的怨恨。不適合小孩的讀。」李珀林聽後點頭表示贊同，但又轉頭問道：「西洋的童話結局一般是什麼？」

「大部分好像是公主和王子從此就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那他還是對未來抱有希望啊。」李珀林發完感慨后就看起了其它書。

……三人在書齋里泡了一上午，看這看那的，李珀林看完后發現外國的最近確實冒出來許多新鮮玩意，但是有不少沒啥用。什麼鋼琴，小提琴這些都屬於樂器，可申國的樂器也多的是，古箏，琵琶，編鐘等等，能壓他們一頭，但是蒸汽機，機器，這些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當朝有沒有注意到國外的情況，現在極有可能在很多方面，我們已經不如他們了。

此時一侍女闖入，說道：「老爺回來了。」

堂屋，萘郡守正坐在上位，摸索著面前的一樣東西，三人進入堂屋，李珀林踏入堂屋就帶著聞人墨敬禮：「晚輩見過萘郡守。」萘郡守並沒有抬頭看他，而是說了一句話：「李小輩看這東西如何？過來些看。」李珀林走過去，萘郡守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了他便獨自喝起了茶。

李珀林看著眼前直杠杠的黑漆漆的東西，問：「此乃何物？」

「鳥統，是工匠從西洋運過來的燧發槍仿製的一把。」萘郡守又抿了一口茶，便放下了。抬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同時也看見了聞人墨，也並未在意。「女兒來，女兒明白怎麼用。」

萘君卓摸起來這把槍，眼睛冒起了紅光，手中開始冒起了溫熱，逐漸地槍體變得通紅，她瞄準了她的父親，砰的一聲巨響，瞬息之間，萘郡守眼睛冒起橙光，在他面前穩穩停著一顆小珠子。

「感覺如何？」萘郡守拿著那珠子，又喝起來茶。

「比燧發槍好多了，更適合我這種火系使用了。但是裝彈一如既往的難裝啊。」萘君卓把玩起來鳥統，李珀林和聞人墨嚇得在一旁不敢動。「而且威力還是這麼小，怕是連不凡境的皮都破不了。」

「不，工匠說，這槍的威力已經大改了，蒼男境以下一擊斃命。只是你父親是金屬性罷了。李小輩覺得如何。」萘郡守抬眼瞥了他一眼。

「可以給平民以抵禦麻獸所用。」李珀林若有所思的回答。而萘郡守此時也笑了起來，「好，那李小輩可要好好的推廣。」

此時一僕人在門外喊道：「三大家族族長已入座！」萘郡守此時起身；「走吧，李小輩。」原本想跟他們後面的聞人墨卻被萘君卓拉了回來。

一很大的飯廳，三個人端坐在飯桌，一人有著很大的啤酒肚，一人有著壯碩的肌肉，一人垂暮老矣。當李珀林，萘郡守來到此時，三人同時起身。萘郡守道：「李珀林李狂刀都認識吧，那你們自我介紹一下。」說著又坐下喝起茶來了。

啤酒肚開口說話了：「在下唐家唐風，主要從事柴米油鹽醬醋茶等行業。」

肌肉第二個開口：「在下宇文家宇文耀，主要從事打鐵，賣武器等行業。」

老人最後一個說話：「在下王家王德，主要從事鏢局。」

李珀林一一回應，他明白萘郡守的想法，他在為我以後輔路，人際關係好了更好做事。這三人看著普普通通的樣子，特別是王德，弱不禁風的樣子，實際上，都有國公境。而書上對於萘郡守的記載也是在20年前突破到了帝王鏡實界。而這些人看著是三大家族，實際上只是萘郡守的掌控下的傀儡。

幾人相談甚歡，李珀林也得到了一些對他來說無用的情報。但接下來的對話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聽說李小友是從殤亡谷過來的？沒想到年紀輕輕都有去試探國公鏡麻獸的實力。」宇文耀誇讚到。

「國公鏡？」李珀林一陣驚呼。「我並沒有遇到過國公鏡，我只遇到過不凡鏡和伯宗鏡（猜的）。」

「看來小友帶來一個匪夷所思的情報啊。」王德摸了摸他的鬍鬚。

「消失了？還是？」唐風眯了眯本就小的眼睛現在更是看不到了。

「如果是我們幾人過去，或許是藏起來了，但小友過去的話…而且麻獸大都不會離開自己的棲息地，不應該啊。」宇文耀原本滿著笑的臉此時也沉著了起來。畢竟它們一旦離開棲息地，不在監視下就是一個巨大威脅。

「這國公鏡的是什麼麻獸？」李珀林問道。

「是兩頭熊。小友。」唐風臉上仍然有著笑意。

「不止了，剛才，呂將軍告訴我，前幾天他的手下看見了一頭像獅子一樣的麻獸。境界剛好是國公鏡。」萘郡守一開口就是炸彈。這下空氣直接凝固，三頭……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隨時都可能冒出來。

「那將軍有沒有加強巡邏？」唐風臉上的笑也沒了。

萘郡守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還請各位將重心放在慶典上，這次三天的慶典完結之後也是鄉試的時間，時間比較擁擠，還請各位好好做。」

「是！」三人也起身拜一下就走了。

李珀林與萘郡守也一起走向了堂屋，路上，萘郡守突然開口詢問：「李小輩認為我名字如何？」

李珀林聽到一驚，萘郡守的名字一看就很有深意，這一開口一定是試探。最後李珀林稍在腦中思考後就不慌不忙地回答到：「晚輩覺得萘郡守的名字十分的具有意義，普生，普生，普天眾生，說明萘郡守一直把天下百姓記在心裡，乃為天下先。」

「你師傅也是這樣說的。」萘郡守笑著說到。而這一次的談話直接拉近了倆人的距離。「就剛剛我回來的時候遇到有一個老相識，他說西洋那邊搞出來『公司』這一個概念，有一個公司呢翻譯過來剛好是萘普生。那老相識還笑我。」

「西洋人又怎會知普生之意。」

「這話不錯，我喜歡。你和你師傅一樣，都能說會道。但是國外最近大都不太平，你怎麼看？」萘普生打開了話匣子，李珀林則滔滔不絕了起來。這一系列談話其實最多的就是讓當朝多多關照一下工部，讓工部跟上國外的進度。

離堂屋只有兩三步的時候，萘郡守改變了話題，「慶典前倒是沒有需要李小輩幫忙的事了，李小輩要不要在申州各處逛逛？我也可以讓君卓陪你走走。」

「多謝萘郡守好意，但是晚輩想先去複姓村一趟。」說這話剛好兩人踏進堂屋，而正在這裡已經換回正常衣服的聞人墨一臉獃滯的看著他們，或者說看著李珀林，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去複姓村？」萘郡守回頭看了他一眼，再次開口道：「果然，聖賢子弟為民啊。」再次回頭時看到了聞人墨，「這位靈巧的姑娘是？」聞人墨彷彿沒聽見一樣仍然木著。

「聞人墨。」萘君卓此時從他們身後走了出來，還帶來一些甜點。「還是李大人賜字。現在人家可是李大人的義妹。」她將甜點放在了離聞人墨最近的地方，俯下身子看了一眼。「呀？怎麼還流淚了。」

只聽她喃喃道：「哥不要我了。」這一下直接嚇得李珀林趕緊過來安慰，「不不不，不是不要你了，哥只是想去看看複姓村的情況。」

「嗯……複姓村聽說最近又遭遇了一次糧食襲擊。」萘郡守若有所思；「要去的話我先去安排一下。」說著萘郡守又走出了堂屋。

聞人墨也一直盯著李珀林，李珀林感覺渾身不自在，「別盯啦，哥不丟棄你，哥只是想去看一眼情況。而且妹妹再怎麼也得回家看一看父母過的好不好吧？」李珀林不停地安慰，好歹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萘君卓也估摸著時間說道：「馬車應該備的差不多了，走吧。」等走到府門口時，馬車與府兵也早已恭候多時了。在萘郡守的一通說辭下，最終萘君卓還是跟在了一路。一路上人仍然還是很多，但是有了府兵的安排，人群會很快就疏散開來。

「喂！那個什麼李珀林李大人！下馬車跟我比一比，是你的刀利還是我的劍快。」馬車慢悠悠的停下，李珀林還在想什麼人敢停萘郡守的車時，萘君卓連帘子都沒開就說出是誰了；「葉玄，申州年輕一輩的劍道天才，已經獲得了劍狂的稱號，據說還是黃色天賦。在最近他獲得了當朝宰相的青睞。」

原來如此，當朝宰相就是他的依仗。李珀林開口詢問：「他是否有面具？」

「他年齡和你相當。」說這一句話其實就是在告訴李珀林答案。

「那行，我去會一會他。」李珀林說完同也不會的走了，剛一出馬車就看到一英俊的飄飄男子正對著一些少女打招呼。看見李珀林出來了便抬手敬禮，李珀林也抬手回敬。兩人不言不語卻在剎那火石之間，葉玄拔劍直衝李珀林而去，李珀林也連忙祭出了他的刀，兩兵器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的聲音。

然而只此一擊，葉玄卻退下了，摸了一下劍，最後再次對李珀林敬禮道：「看來還是聖賢更勝一籌啊。」

李珀林也回敬道：「葉兄的劍法也很是霸道，我期待下一次我們之間的較量。」

「我也是，告辭，李兄。」說著葉玄就退了下去。李珀林也再次進了馬車.

「怎麼只打了一回合？」萘君卓很是不解的問，畢竟就剛才來看應當是平手，兩大狂人之間的戰鬥也不應該怎麼快就結束。

「這次比拼，他輸在了兵器上。」李珀林這麼一說，萘君卓就懂了，同時也開口詢問：「李大人的刀怕是有黃階了吧。」而那葉玄的看著是一把平凡兵器，李珀林倒也不迴避點了點頭。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大多話題都是圍繞聞人墨展開的，直到聞人墨半個時辰后睡著了，眾人才閉上了嘴。

又半個時辰后，聞人墨從噩夢中驚醒，恍惚間，看到窗外的村莊布滿著一層一層的血，天空壓抑的可怕。她又哭了，李珀林聽到哭聲連忙放下窗帘，「哎喲，不是說了不會丟下你的嗎，怎麼又哭起來了？」李珀林一陣頭疼。

「興許是做噩夢了。」讓聞人墨依靠在自己腿上睡覺的萘君卓摸了摸頭說道。聞人墨聽到立馬點點頭，李珀林鬆了一口氣，但也無語，收她為義妹就是看她勤學好問而動了惻隱之心，結果現在第一天就已經是哭了第三次了，該不會是個好哭鬼吧！

聞人墨的確做了一場噩夢，夢到天空紅的陰沉的可怕，彷彿還下起了血雨，哀號遍野。聞人墨在萘君卓的安撫下也慢慢的恢復了心情，而李珀林對噩夢也不感興趣，於是就拉著聞人墨的手在馬車停穩後下了車。

映入眼帘的是漫天黃土，沒有任何農作物，房屋也破爛不堪。

「沒想到，這裡還是這樣。」萘君卓感慨道。眾人邊走邊聽萘君卓敘述複姓村歷史。

窕國覆滅后，難民就瘋一般的湧現，難民去之處首當其衝的就是申國，當時申國接受了至少上千萬的難民。但是難民移民之後失去了在故土的優勢，許多複姓氏族逐漸沒落，成為了攀附申國權貴的傀儡，僅有少數不願成為，就比如現在的申州複姓村。

大約是5年前，這裡冒出來3頭麻狼，境界都在子師境跨界，因為麻狼不強，呂將軍只派了2名伯宗境實界的校尉，麻狼卻十分有智慧，他們去它們退，他們搜它們躲……校尉為了所謂功勛以及臉面謊報了軍情，直到4年前，麻獸進化到了伯宗境虛界，還多了3頭子師境虛界的麻狼，讓事情徹底失控，國公鏡以上得坐鎮申州防止其它地區的麻獸襲擊，諸侯境又不能一下將其打死，這些狼一看形勢不對就會跑進森林裡，森林裡狼有屬於它們的優勢。如果駐軍在此，不僅士兵吃不消，村民也吃不消，於是就這樣耗著了。

麻狼在禍害此處時並沒有傷害村民，只是偷吃糧食，雞，豬等。讓村民每年年底以為會更好時，第二年就告訴他們答案。他們還秉著傲氣不想藉助其它村的糧食支援，也不想移到其它地方去，結果前2年冒出了賣兒女潮，前1年跑到官府請求糧食支援。

說著，萘君卓已經帶著眾人到了村長家，剛和村長寒暄幾句，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轟隆一聲，眾府兵一聽連忙沖了出去，李珀林和萘君卓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就將聞人墨放在了村長家就一起沖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不遠處冒出一層黃煙。

等到兩人跑了300里路時看到呂將軍正與一麻獅打鬥，明顯還處於下風，旁邊還躺著好多士兵。

「國公鏡！」李珀林與萘君卓驚呼，而且還是實界！雖然呂將軍有國公境跨界，但是掠食動物天生都比人類要強壯的！

只見麻獅一巴掌拍在呂將軍的方天畫戟上讓呂將軍倒退了幾步，麻獅又趁呂將軍不穩的時候上去再是一巴掌拍在方天畫戟上，這一下讓呂將軍不得不用方天畫戟插在地上，甚至還得採用單膝半跪的方式來穩住重心。

「好強！」李珀林驚呼，他們此時已經偷偷摸摸地過去了，雖然他沒有面具但仍然想試一試偷襲。可麻獸不給呂將軍調整的機會，撲過去就是張開了血盆大口。

「不好！」萘君卓大喊一聲，連忙手掌合十，右手快速向後拉去，居然憑空拉出一把已經搭上箭的火弓！

化形！李珀林一眼就看出這招，如果說分化五靈少，那五靈化形更少！

咻的一聲，箭射了出去，直接將空中的麻獅打了下來，而它只是滾了一兩下，身上只有剛才箭射中的一道不明顯的傷痕，而麻獅盯著他們，很明顯是激怒了。

「該死！」萘君卓嘆了一口氣，她的弓——烈弓還在府兵拿過來的路上，五靈化形打出的傷害實在不敢恭維，而且還更加耗費體力。

還好呂將軍反應及時，在麻獅子調整時奮然出擊，一下打在背上，這一下倒是造成了大額傷害，令麻獅吃痛退了幾步。

「畜生！你要對付的爺爺我！」呂將軍放下狠話，再次奔向麻獅。就在兩者再次打的熱烈的時候，府兵把烈弓送到了。

「這就是烈弓？」李珀林盯著弓，烈弓是地階下的武器，一身上下紅白相間。渾身透露著火焰的氣息。只見萘君卓搭起箭，配合著呂將軍捉拿此獸。

PS：大統天朝：是大陸曾經最厲害的朝代，最輝煌時期萬國來朝。手上有4位鎮國將軍，每一位都讓其它國家聞風喪膽，若非剩下的國家因為天險緣故，否則大陸將被大統天朝一統天下。可惜最後在平元紀元年，因為各種原因，這個傲視大陸3百年整的國家分裂成了3個國家，分別為陵國，窕國，申國，每一國都宣稱自己是大統天朝的正統傳承。至此天下戰爭不斷，任何一個國家都想當老大。直到麻鬼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