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難以匹敵
花球轟擊在血魔神的身軀之上,血魔神沒有躲,對付一個小上幾千年、才剛踏入修行十幾年的後輩,要是躲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哦不,丟神。
花瓣在血魔神身上散開,裡面紊亂的陰陽二氣四散開來,血魔神身軀上地火風雷湧起,混沌重煉、法則消失。
血魔神臉上顯露出驚訝的神色,這般手段可不弱,要是將整片空間重煉、化作混沌,縱使是全盛時期的祂也要受到重傷,可惜陳弦這一式僅僅只是用陰陽二氣所化的花瓣做載體,沒能煉出真正的混沌。
血魔神身上神光外放,神則繚繞,一股由金色、黑色、紅色混合而成的血氣在巨大的身軀上遊走,一一將花瓣綻放的力量攔在體外。
「很有意思,你和我曾經吃掉的那些天驕不同。」血魔神盯著陳弦,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一些奧妙,「你很強,你的實力不屬於年輕一代,可以與人族的一些老傢伙比肩。」
「可惜,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封印修為了。」血魔神臉上顯出沉思的表情,「而且我似乎在你的神海里看見一扇門戶,這扇門戶居然給我一種大恐怖的感覺。」
「何必多說。」陳弦見自己那一式未建寸功,深吸一口氣,雙手左右分開,在虛空中畫符。
太乙神雷、三昧真火。
兩道先天劫數被陳弦的符文從天地間牽引出來,朝血魔神身上落去。
「虛空畫符。」在一旁觀戰的道人出聲驚叫道,這是符籙一派的最高奧義之一,,非天資聰穎者不可領悟,一向以丹鼎之術著稱的小先生竟在符籙一道上有如此精妙的修為。
殿中還剩不少人,主要以借出定海神珠的那些人為主,雖然知道大概率自己的定海神珠會成為買命錢,但還是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其餘人遠遠觀望著,離殿門都不大遠,只有道人、老僧、武者和守墓人幾乎接近兩人爭鬥的邊界。
太乙神雷率先劈在血魔神的身軀上,那道血氣化作長蛇,迎雷而上,神雷僅僅只是讓長蛇的身體略微縮小了些。
三昧真火從虛空湧起,燒灼著血魔神的身軀,可惜還未多久,就被血魔神身上巨大的血氣撲滅。
「助我。」陳弦看見那兩道先天劫數依舊沒能對血魔神造成太大的傷害,心裡有些沉重。
四人立刻明白,紛紛使出手段。
「清微神烈秘法——引雷咒。」道人念道,左手持法劍,右手捏決。
和陳弦用符籙招來的白色太乙神雷不同,道人所引的雷是深藍色、近乎於幽遠的黑,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勢,恐怖至極。
清微派翊化道士,符水道宗執牛耳者清微派,翊化道士乃上一代清微派都講,負責講說經典、威儀,第三境練氣化神圓滿,這些年在尋找突破的契機,精通諸多秘法。
「了無一念一塵,法界無相,萬物一體。」老僧將手中佛珠拋出,身後的法相輕誦佛號。
佛珠散開,佛珠中閃過諸多法相,最後歸一、自成一界,向著血魔神鎮壓而去。
天台宗華蓮上人,曾於國清寺宣講佛法七日,其佛法領悟之精妙,令當時國清寺方丈都贊口不絕,第三境十迴向巔峰,在紅塵中積累功德。
「心意六合拳,龍虎雙形。」武者喝道,左手拳勢凝成青龍,右手罡氣化作白虎。
龍虎二形聚為一體,帶著龐大的血氣朝血魔神而去。
心意六合拳傳承者中的宗師何文清,心意六合拳又稱形意拳,
何文清乃上一代傳承者中的佼佼者,第三境洗髓已畢、積累不足,於塵世間行走,磨練拳術。
守墓人極為乾脆,自己在氣血池裡吸收的氣血還未全部吸收,此時唯有超負荷的戰鬥才可以緩解自己體內快撐爆的氣血。
音爆響起,守墓人欺身而上,和血魔神外溢血氣所化的長蛇纏鬥在一起,氣浪在空中不斷捲起,煞是可怕。
「眠禪意·千手觀音。」陳弦在空中盤坐,左手撐臉,睡眼朦朧,隨著一股無拘無束的禪意從陳弦身上散開之時,一尊巨大的千手觀音相出現在陳弦身後。
這尊觀音相凝實至極,隨著千手的拍落,無數佛焰飄灑。
要是妙焰和尚看見了可能會哭死,自己要死要活借來西禪寺三年方丈之位,這三年所積累的香火凝成的觀音相,沒有陳弦一式所化的觀音相凝實。
華蓮上人訝異的掃了一眼快睡著的陳弦,沒想到小先生的佛法也是如此之精通。
面對四人的攻勢,血魔神冷冷一笑,沒管被纏住的守墓人,反而雙手一攤。
「血海,歸。」
隨著血魔神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一片龐大的血海出現在空中,似真似幻,這不是玄羅召喚出來的萬化修羅一族的血海,而是血魔神收集萬靈血液所制,血海成暗紅色,一尊白骨皚皚的王座出現在血水中央,隨著血魔神往白骨王座上一坐,萬靈的哀嚎響徹整個大殿。
「天雷?」血魔神朝著海水一指,血水涌動,一隻渾身繚繞著雷光的大狗從海中躍出,將翊化道士所招的天雷一口吞下。
「噬雷犬。」翊化道士臉色微變,法劍飛出才堪堪攔下飛撲而來的大狗。
「佛家法界?」血魔神看著飛來的佛珠,臉色依舊不變,海水中一隻大鵬飛出,大鵬看了眼拍落的千手,頓了一下,還是繞了過去將佛珠啄落,隨後向華蓮上人飛去。
華蓮上人看見不懼佛法的大鵬,忙將法相化作佛蓮,蓮葉閉合護住己身。
「龍虎,龍虎,空有其形,卻無其神。」血魔神搖了搖頭,譏笑著說道「我賜你一場機緣,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
一條血龍、一條血虎從海中躍出,直接撕碎了龍虎雙形,和何文清宗師廝殺起來,沒一會便有鮮血灑落。
「千手觀音相,你施展過符籙、咒術,修內丹數,甚至還修佛法,我還在你身上看見儒家那群短命鬼的氣息。」血魔神看著越來越近的手掌,絲毫不憂心,對著陳弦說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一門派的,又是什麼樣的人會教出你這般三教皆通。」
隨後血魔神雙手朝空中一推,血浪滔天,和千手觀音的手掌不斷撞擊在一起,不少海水隨著拍擊化作血氣爆散開。
「可惜沒有血食,我若有兩成神力,我今日也得把你抓進血海好好研究研究。」血魔神嘆了口氣。
「回魔祖的話,我們現在在祖庭上,如果能夠打破岷王墓,外界就是一座巨大的城池,皆是血食。」玄羅出言道。
「哦?是嗎?」血魔神細細感知了一番,臉上出現止不住的喜意。
岷王墓這千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大荒和祖庭(地球)之間的界壁間穿梭,直到靈氣活躍,大荒將歸,岷王墓才被巨大的靈氣差壓回九日山。
「岷王前輩,您要是在不出手,恐怕今日血魔神真的要脫困而去了。」陳弦看著逐漸暗淡的觀音相,睡意逐漸散去。
話語落下,一個悠悠的聲音響起。
「小傢伙,你可真是好眼力。」遠處蒲團上的老者半睜雙目,肉眼可見的氣血在老者身上凝聚成固態的盔甲。
「我當年傷重半死加上生機無多,進入假死狀態,試圖通過歲月的力量和氣血之力重喚生機,可惜時間不夠啊。」岷王從蒲團上站起身,「終究沒算到有神子願意以身犯險帶著血魔神的一滴精血來到此地喚醒血魔神。」
「抱歉。」陳弦歉意的朝老者鞠躬,那時玉瓶碎裂,陳弦若是頂著威壓截下那一滴血液還是有些希望的,可惜自己第一時間是打算離開。
「不怪你,那滴精血到墓里時就已經被血魔神發現了,玉瓶碎裂是遲早的事。」說完,岷王轉身看向警惕的血魔神,「血魔神,我和你纏鬥千年,今日就以我的生命來做個了解吧。」
「你生機無多,氣血虧損,又有曾經幾成的實力呢,就憑現在時間不多的你?」血魔神感受著岷王身上飛快流逝的生機,警惕之色散去。
以如此流逝的速度,縱使有千年積累,岷王的生機也支撐不了多久。
「也罷,-你說的對,那我攔下你也算是圓滿了,外界的消息怕是已經傳開了,很快,人族強者就會在我的墓外聚集,你跑不掉的。」言畢,岷王身上傳出爆豆般的聲響,氣血逐漸內斂,隨後看了眼不知何時跪在空中守墓人,一揮手,一道氣血從守墓人身上剝離。
「借你氣血一用,此戰過後,你們守墓人就不必在守墓了,苦了你們啊。」岷王有些感嘆,那些死在台階上的人有一半是守墓人一族當年的強者,自從幫助完岷王後人丁凋零,還肩負著守護岷王墓的任務。
感嘆后,殿中突然出現兩個岷王,超過光速的速度使岷王的虛影還在蒲團前緩緩消散,而真身則到了血魔神面前,一捶砸下。
空間在這一捶下寸寸碎裂,露出漆黑的裂隙。
血魔神也不甘示弱,血海縮小,被托舉在手中向著岷王的拳頭迎去。
兩個招式還未碰在一起,陳弦等人被那毀天滅地的威能波及,皆喉頭一甜,嘴角留下一絲鮮血。
血魔神之前根本沒有將眾人放在眼裡,一招一式間儘是戲耍,看現在這威勢,恐怕要是血魔神剛剛認真起來,他們這些人,包括陳弦,都要被隨意弄死,若不是岷王出手,誰敢相信這魔神經過上千年的封印還有如此實力。
「你們先出墓,找我人族強者來,今日血魔神必死於此地。」岷王看見幾人嘴角的鮮血出聲道
看著眼前的爭鬥,和逐漸散失生機的岷王,陳弦一咬牙,轉身離開,留在場中的諸人也紛紛離去。
這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爭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