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懷鬼胎

第26章 心懷鬼胎

陳弦走出裂縫,看見下面緊盯著他的人群,有些疑惑。

「小先生,您是不是該把定海神珠還給我們?」一個先前借出定海神珠的人說道,頓時不少人與其附和,矛頭直指陳弦。

「哦?」陳弦眼睛眯了起來,沒有著急去到涼亭那,而是在空中看著那些個叫得極歡的人,「還給你們,真的很有若是沒有我,你們可是一個都跑不掉呢。」

陳弦的嘴角輕微上揚,掠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亭里的宿劫上人看見陳弦的表情,心裡暗道糟糕,這表情,怕是下面這些起歪心思的人要糟。

「我們很感謝,但定海神珠是我們辛辛苦苦奪來的,小先生不能私吞吧。」

「我很好奇,因為你們奪取定海神珠放出血魔神一事,心無愧疚?」陳弦沒有接過話頭,反而問道。

「就算我們不拿,玄羅神子一行人和神教幾人也會拿走定海神珠,便宜外族不如便宜自己人。」一人振振有詞。

「那我拿了,也算是便宜自己人了吧。」陳弦將二十二顆定海神珠取出,落在手心上旋轉浮動。

「何必多說,小先生的意思里就是不想還咯。」老道看出陳弦的意思,「那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眾人招出法器,蓄勢待發。

「和我動手?」陳弦笑了笑,凜冽的殺意,「血魔神未除,各位就這麼著急?」

「一個被封印已久的弱神罷了。」老道將手中拂塵一甩,「小先生何必多言,我就再問一句,二十二顆定海神珠,你交還是不交。」

陳弦搖搖頭不說話。

「那便死。」老道話音落下,無數柄法器夾雜著術法的光芒飛向陳弦。

已是夜晚的天色被映照的如同白晝,幾乎所有江城都能看到九日山上絢麗的光彩,而身懷靈種的新一代還未踏上修行之路的人都感受的出那恐怖至極的威能。

「很好。」陳弦一指準備點出。

只見斜刺里一尊金剛法相閃到陳弦面前,一口金碧輝煌的大鐘將陳弦和法相罩住。

金鐘罩,佛門金剛護體術,與國武鐵布衫、道門金光咒並稱三大護體術,在修行界有千年傳承的教派間通用,但又各有不同。

這口金鐘罩上刻著各個佛陀,若隱若現,罩內似乎自成世界,無數法器帶著術法撞擊在金鐘上,宏大的鐘鳴嗡鳴不絕。

一半出手的人都被反震的鐘鳴擊傷。

「陳弦。」宿劫上人出現在陳弦身邊,輕輕拍掉陳弦伸出的那根手指,「莫要動怒,血魔神未死,還得要這些傢伙出力。」

陳弦見是宿劫上人,點了點頭,將手背回後面。

「諸位聽我一言。」宿劫上人放心的轉過身對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說道。

躁動的人群陷入短暫的平靜。

畢竟宿劫上人和陳弦不一樣,在國清寺修行,那可是佛門天台宗在華國最大的寺廟,其強者數不勝數。

再者,這傢伙被稱為佛門年輕一輩殺生第一的僧侶,凝聚法相之時便是金剛相,其相乃是定除災金剛,消三災八難,實力在佛教八大金剛中位居第一,加上不知道這傢伙從何處得來的宿劫觀想法,傳聞能給人的宿命降下劫數,極難消解、避無可避。

宿劫上人雖是殺力強悍、因果極多,但福緣深厚,靈種並未使其跌境,反而助其修為更進一步,還消除了積年累月留下的業障。

陳弦可不一樣,小先生最早是龍虎山天師府小天師叫的,後來隨著陳弦在虛境中殺的神子膽寒才在修行界傳開,

由於其兩位師尊極為神秘、且幾乎不在地球出手,導致沒人知道那兩位修行前輩的實力,雖有所顧忌,卻是不多。前些年陳弦自己就能解決這些跳樑小丑,日子還算安穩,兩位師尊就任由這些人去了,算是給陳弦的紅塵歷練,但是前些時候,諸多與陳弦有過過節的門派不知從何處知道陳弦的兩位師尊好似前往天維之門,更何況陳弦也今非昔比,所以這些人心裡沒了顧慮,自然有了底氣和膽子。

眾人靜靜的等著宿劫上人的話。

「諸位,血魔神的虛實我等並不知道,岷王前輩還在裡面和其纏鬥,恐怕不是你們想的那般積弱,還是等其隕落再言其它。」宿劫上人開始打馬虎眼。

「我覺得行。」

「可以可以。」

「宿劫前輩所言極是。」

一時間贊同的聲音此起彼伏。

「若是解決了還是不還呢?」老道陰險的笑道,「還是還吧,否則我等不會輕易放棄。」

此言一出,一些人便騎虎難下了。

宿劫上人和陳弦的關係在修行界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宿劫上人出面了,繼續強逼下去,不僅奪不來定海神珠,還可能惡了宿劫上人,指不定連帶著還得罪了國清寺,宿劫上人這時給個台階下就下了也罷。

但這老道好死不死的來上這一句,場面變得極為奇怪。

「我認識你,你的後輩不爭氣,和神教教徒沆瀣一氣試圖伏擊小先生,被小先生斬於長白山下,如今是挑撥眾人給你出頭嗎?」三千道人斜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看著老道譏笑道。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老道看見周圍的眾人散開,將自己顯露出來,慌亂道。

「既然我是胡說八道,可你和那些人沒什麼關係,就你一個人,你要什麼定海神珠呢,你沒進過虛境吧。」三千道人摸摸下巴說道。

這老道就孤身一人,也沒進過虛境,定海神珠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我,我。」老道結結巴巴道,「我只是為大家爭個公平。」

「呵呵。」宿劫上人反應過來,冷笑了幾聲,「殺了嗎?」

陳弦瞥了一眼那老道,似乎有些影響,和神教也有些關係呢。

「林知府在這裡,這人既然有可能和神教有關,就交給林知府處理吧。」陳弦搖了搖頭。

亭中的林知府點點頭,隔空出手封住老道的經脈,將其丟在涼亭外。

宿劫上人見事情平息和陳弦一起走進涼亭。

「多謝。」陳弦向著三千道人道謝。

「不必,大先生於我這一脈有大恩,舉手之勞,擔不起小先生如此。」三千道人笑了笑。

「陳弦啊,你都不和我打招呼。」宿劫跟在後面嚷嚷道。

「宿劫兄。」陳弦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和宿劫上人來了個擁抱,「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陳阿姨一直念叨你,叫我勸你會海都讀書。」宿劫上人拍了拍陳弦的肩。兩人寒暄了幾句。

涼亭中的幾人有些驚訝,包括心禪,一直以為陳弦和宿劫只是普通的交情,看這樣,兩人的關係可要比外界傳的親近多了。

「行了,這次就來了你們幾個?」陳弦說完話,轉身看了看涼亭里的人皺了皺眉頭。

「怎麼,不夠嗎?」雲罡老道奇怪的問。

「我也不知道,岷王前輩的情況很複雜,血魔神比各位想象的還要強,如果岷王前輩能夠削落祂的實力,我們這些人綽綽有餘,若只是拖延時間,血魔神實力和破封而出時那樣出墓,我們恐怕很難保全江城。」陳弦思慮了一會,還是當著王本之老人的面將岷王前輩的情況說了一遍。

王老臉上露出濃濃的悲意。

「這是先祖的決定。」王老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其他人。

亭中幾人久久的沉默,岷王,一個人族先賢,本有機會重活一世,他若是在陳弦出言詢問時不理不睬也可以安穩的等待真正的復甦,畢竟這是在華國,至道不多但困縛血魔神的能力還是有的,雖然可能搭上江城,但岷王卻依舊纏住血魔神,想必已經感受到外界的情況,為了給他們爭奪更多時間。

「那那些人咧。」心禪突然指著那些站在涼亭邊的一群人。

「那是一些不出世宗派的人。」三千道人突然想起那幾人的服飾,回答道,「現在穿這種裝扮的人只有那些深山老林里的老古董才會幹的事。」

「沒國家承認,道協也不給這些傢伙登記,,現在又來。」林知府聞言也知道這些傢伙。

「這不是被叫做『自稱隱世』的那些宗派嗎?」宿劫上人語言里滿是調笑,「結果每年都會借各大已經登記的道觀佛寺招徒、購置物資等,前些年有幾個這樣的宗派因為不願去虛境被各派打上門,被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笑了好些年。」

「是哦,之前還派自己宗派里所謂的天才挑戰祖庭弟子,被打的蠻慘的。」雲罡老道也有些印象,「我之前還以為是野雞宗門,後面觀主說他們的傳承也算不錯。」

這些傢伙三言兩語把這群人的來歷扒的一乾二淨。

「不可大意。」陳弦憋著笑說了這一句。

「確實是。」三千道人回答道,沒像幾人一樣臉上有笑意,「這些傢伙應該是來挑戰小先生的,這幾個宗派的弟子我之前在虛境見過,敢和神子生死搏殺的天驕不少,和其它蛀蟲一樣的『隱世』宗派不太一樣。」

看見三千道人這般說,幾人正視起來,感知朝著那邊探去,可惜很快被幾道氣息攔下。

那群人中幾名領頭的人轉過頭,朝著涼亭里的眾人笑了笑。

「有些意思。」宿劫上人語氣嚴肅了許多,「這些傢伙會和我們一起對付血魔神嗎?」

「會,他們和神族鬥爭也持續了很多年,如果有神祗,他們會出手。」三千道人點了點頭。

人族修行界雖然龐大,但實在太雜,縱使都是人族,誰知道誰有沒有心懷鬼胎呢。

幾人不在糾結,看向墓穴出口的那道裂縫。

就在這時,青石平台邊那群人緩緩離去。

「小先生,林知府,還有幾位前輩,我等接到自家後輩,也沒什麼事了,我們先走了。」有人朝著涼亭打招呼。

「是的,幾位前輩再見。」

涼亭里的人有些無言,這些傢伙應該是看定海神珠沒什麼希望,血魔神還是個大麻煩,先走為妙罷。

「扶王老離開?」林知府示意了一下,「幾個小輩也先下山,在這上面也幫不了什麼忙。」

王老也自知自己的能力,點了點頭,和亓朝生、聞人蒼、心禪三人準備下山。

突然,半邊夜幕染上血紅,那道裂縫被一股力量強行撕開,平台上方的空間如同鏡面般寸寸碎裂。

那些下山的人中毫無徵兆的爆開幾團血霧。

「岷王已死,你們這群螻蟻留下了做我的血食吧。」

話音落下,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裂縫處。

血魔神,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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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道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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