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糟糕
伴隨著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
陸明看了看自己,好像沒事,而且慘叫聲也不是陳武鐵或張達的,他們躲在車裡,比陸明更加安全。
哪打中的是誰?
他抬眼一看,就看到先前被他抽在地上的幾個壯漢,正抱著自己受傷的大腿、胳膊,哭嚎的彷彿是兩百斤的大男孩。
還有兩個倒霉鬼,本來受傷不重,想趁著陸明被火力壓制時跑路,結果剛站起來,就被給精準無誤的打死了。
而且,打死他們的人,正是應該為他們提供遠程狙擊的隊友。
陸明目光向遠處掃了掃,就看到了百米開外的廢棄建築中,冒出好幾個腦袋的身影,手裡拿著槍,臉上沒有半點因為痛擊隊友而感到痛心或後悔。
本來那司機應該再開的更近一些,但由於提前被陸明識破,慌忙停車,所以並未到達理想的射擊距離。
而現在雙方距離百米開外,那就是自由射擊,生死隨緣。
陸明眉頭微皺,現在該怎麼辦?
雖然對方槍法隨緣,但萬一要是打中了,他的金剛不壞神功尚未大成,不保證讓子彈只在外面蹭蹭,而不進入身體。
他身上也揣著把手槍,至於槍法,大概和對面的「神槍手」不相上下。
之前司機是將車鑰匙一起帶走,想要開車逃離的想法也落空了。
而遲則生變,萬一對方還有隊友趕來呢?
那可以考慮拼一把了。
「槍你們拿著,我過去一趟。」
陸明將槍甩給一臉懵逼的陳武鐵,接著展開身法,朝對面的槍手靠近。
砰砰砰砰!!
對面的槍手也被嚇了一跳,陸明的近身武力爆表,他們可不敢讓對方接近,連忙進行火力壓制。
「倒霉倒霉倒霉倒霉!」
陸明躲避著子彈,快速向對方靠攏,一旦接近對方,他就讓對面那群不講武德的傢伙知道。
時代還沒變。
噗!噗!!
這是子彈打進肉體的聲音,對面就是槍法再爛,隨著雙方距離不斷逼近,也很有可能打中。
這一次,更是連續打中兩顆。
然而,陸明沒有停下來。
只要不停止,道路就會延伸。
甚至,他面容面容不變,嘴皮都沒有抽搐下。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不怕疼。
——而是因為打中的根本就不是他。
是他夾起的一具屍體。
打中了,但沒有完全打中。
雖然對面是描邊槍法,但性命攸關這種事,陸明覺得還是要穩重一點。
於是他果斷夾起了先前被打中的一個壯漢屍體,拿來當擋箭牌。
當然,陸明作為非自然事物部的一員,他自然不會知法犯法,不問自取。
在夾起對方前,他和壯漢的屍體經過是有經過一番友好的協商,讓壯漢也深知警民合作的重要性,默認了他的動作。
砰砰砰!!!
這群槍手瞧見陸明越來越近,不由得慌亂起來,畢竟他之前可是有1vs30的壯舉。
一旦被陸明靠近,那根本不用打了,大家直接行法國軍禮算了。
陸明也很穩,並沒有冒進,生怕對方突然扔個炸彈過來。
而越靠近對方,他的勝率也就越大。
他有些小興奮,將這群傢伙拿下,別的不說,至少有兩位數的道力值如賬。
就在局勢越發微妙時,突然的有一輛黑色轎車自遠處狂奔而來。
還不待陸明分清敵友,那轎車停下,從中就走出一個黑衣精悍男子,帶著墨鏡,手持雙槍,「噠噠噠」的朝廢棄大樓一頓亂開。
這廝槍法奇高,面容冷峻,頗有燕雙鷹的風範,彈無虛發,瞬間就將幾個槍手全部解決。
「你是陸明吧?我是齊奉,你應該認識我。」黑衣男子將槍裝回槍套中,走上前來,乾淨利落。
陸明看了看不遠處的幾具屍體,嘴角抽了抽,滿懷怨氣的看了齊奉一眼:「不錯,我知道你,是張達的保鏢。」
齊奉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張達在哪裡?」
不知為何,他從陸明的身上感到一股淡淡的殺氣,似乎還是針對自己?
應該不是,畢竟自己一到就幫他解決了場戰鬥,感激還來不及。
「d,人頭狗。」
陸明在心頭罵了一句,但考慮對方現在也算甲方,而且還有個叫齊雨的妹妹,就決定暫時不和他計較。
「就在那車裡。」陸明往車裡指了指。
齊奉走到車前,看到了張達,頓時心中一顆大石落地。
他和張達交談了兩句,卻發現對方現在就彷彿是個小孩子一樣,縮在角落裡,鬼哭狼嚎道:「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你是誰。」
「我是齊奉,你的朋友……」
話還沒有說完,張達的鞋底就和齊奉的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門牙差點都被踹飛。
齊奉心中很崩潰,但表面還是保持高冷風範,拿出張紙巾把臉上的腳印擦掉,道:「他什麼情況,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人給打打傻了。」
陸明瞥了一眼幾乎都要將身子縮到車縫中的陳武鐵,沒拆穿他:「不知道,我找到他時,他是現在這幅大聰明的樣子。」
齊奉皺著眉頭道:「這倒是麻煩了,他和陳土龍的賭局就要開始了,就算現在送去就醫,也不一定能趕得及。」
陸明摸了摸下巴:「我有個和尚朋友,會幾手奇門異術,或許能夠幫到他。」
「哦,是誰?」
「你可以叫他桂誠大師。」
「好,我們就去找你說的桂誠大師,你們先坐我的車離開。」齊奉揮了揮手道。
張達的身手槍法極為不俗,在與「賭魔」陳土龍立下賭約后,失蹤多天,如今又慘遭失憶,幕後黑手肯定不簡單。
如今那幕後黑手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想殺人滅口。
簡直就是視法律為無物。
當然,現在香江的法律的確不咋地,只要錢給的夠,十年變三年,三年變未成年。
對了,在這件事上,張達的兄弟張家王就很有疑點。
那傢伙這幾天一幅狗狗祟祟的模樣,不知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而且張達一旦出事,除了「賭魔」陳土龍外,就他收益最多。
叫張家王的就沒有個好東西,他以前在大陸也認識一個叫張家王的校長,也是男盜女娼的傢伙。
如果齊奉要是知道,這一切是因為張達不小心踩到陳武鐵挖的陷阱,滾下坡時不小心撞到腦袋引發的連鎖反應,不知道有何感想。
這件事也告訴我們,不但釣魚要戴頭盔,走路也要戴。
「你們,走不掉的。」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
與此同時,從廢棄大樓中走出個人來。
他穿著黑色連帽衫,不高不矮,略顯精瘦,一雙眸子里閃爍著暴戾、兇狠,彷彿野獸一般。
被這樣一雙眼睛注視,直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心驚膽寒。
砰砰砰!
齊奉抬手二話不說,就是幾槍就向那人打去。
然而那人似乎早有預料,身形一掠,不但躲過子彈,而且瞬間出現齊奉面前,一拳搗向其胸口,老練狠辣,透露出一股狠戾。
齊奉臉色微變,手掌一切,以掌心迎上對方的拳頭。
只聽「砰」的一聲,齊奉只覺掌心一麻,一股巨力猛然襲來,讓他向後踉蹌兩步。
「糟糕,陸明,我們遇到張……」
齊奉臉色微變,一轉頭,發現陸明已經跑到幾十米開外了,只留下一個英俊瀟洒的背影。
「我……」
只是不等他吐槽,對面那男子一跺腳,狠踏地面,雙拳掄動,如狂風暴雨般轟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