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煮飯

丈母娘一頓安排，秦懷茹卻說：「媽，還早嘞，他幹不了活兒，我可以干呀，我又不是城裡人。」

「丫頭，說什麼嘞？誰說你不是城裡人？現在你就是城裡人了，知道不？

你看這才多久啊？你就細皮嫩肉的，在城裡待著就是好，跟姑姨一起回去弄飯吧，別再把手弄的跟核桃皮似的，看著不好看。」

「媽，我們留下來幹活兒吧，我行的。」丈母娘剛說完張向陽就表了態，並且扛著鋤頭往前面去，打算去翻地。

結果他大舅哥過來了，張向陽趕緊遞上香煙，跟大舅哥一起聊了幾句。

大舅哥很真誠的說：「妹夫，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是城裡人，哪兒干過活兒啦？

再說，我們忙的過來，確實沒必要，回去吧，回去幫著把飯弄好，也是在幫我們。」

「可是，哥。」

「別可是了，你們兩個聽話，不然老媽都不高興了。」

大舅哥叫秦懷章，長得也是高高瘦瘦的，雖然沒有張向陽的個子那麼高，也矮不了多少。

在當年也算是高個子了，他媳婦兒也比較漂亮，兩人去年才結婚，還沒孩子嘞。

「好吧，既然你們都不願讓我們幹活兒，我們就回去弄飯。」

老媽讓秦懷茹帶著張向陽回去，大舅哥秦懷章又攔著他，於是張向陽說了一句：「既然這樣，恭敬不如從命，沒幫上忙，還請媽和哥原諒。」

「原諒啥呀？你們都不是幹活兒的人，放心，一家人，沒事兒。」

大舅哥秦懷章擺擺手，張向陽就又扛著鋤頭和媳婦兒回來了。

小黑再一次汪汪的迎接了他們。

「小黑，認識我不，我可是你們家的姑爺，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敢揍你。」

張向陽用鋤頭威脅小黑，他發現小黑用很惡毒的眼神望著他，還汪汪的叫過不停，彷彿在說：

「家裡的二小姐長得那麼好看，你小子給我拐走了，那麼久都看不到她一眼。

心裡慌的一批呀。」

「小黑，別咬，他是咱們家裡人，聽話。」

張向陽跟它說了半天，小黑這傢伙一點兒情面不給，秦懷茹柔柔的說了兩句，小黑立馬停住了狂叫，改為搖尾巴，態度變得很柔和，樣子變得很溫順。

顯然是接受了張向陽。

「小黑，原來你這傢伙也喜歡漂亮姑娘啊，我說話你不聽，長得好看的說話你就聽，這是欠揍的節奏。」

張向陽沒事逗狗玩兒，不過小黑雖然不狂犬了，對他始終懷有敵意，不願靠近，眼神兒很冷。

既然對自己不友好，張向陽也就不再搭理它，進屋帶上圍裙，進廚房弄菜。

按照丈母娘的交代，從櫥櫃里拿出買回來的豬肉，把粉條過水，用水泡起來備用。

秦懷茹就幫忙洗大白菜，張向陽開始切肉。

肉大概有1斤多，不算多，也不算少，幾個人差不多夠吃。

丈母娘安排豬肉燉粉條，他決定把瘦肉搞一點出來，炒一個肉絲。

沒有魚香料，他只能炒一個普通的肉絲了，用嫩嫩的白菜心切成絲，炒在肉絲裡面，來一個白菜絲炒肉。

一個炒花生米，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白菜湯，兩葷兩素四個菜，可以了，飯是米飯，還有蒸饃饃。

饃饃是早上真好的，還在鍋里熱著，如果張向陽和媳婦兒秦懷茹不回娘家來，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他們，準備中午回來吃饃饃，吃完出去繼續幹活兒。

農忙活兒多，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沒那麼講究，當然，這年頭的農村人，也講究不了太多。

飯剛弄好，岳父，岳母，大舅哥，大舅母，四個人就扛著傢伙什回來了，秦懷茹跟他們準備了熱水，把毛巾遞到老爹手上說：

「爸，洗手，洗臉，洗完吃飯。」

秦懷茹老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農民，五十來歲，個子不算高，也不算矮，也就1m67到1米68之間，在當時算是比較高的了。

天天干農活兒，風吹熱曬，臉朝黃土背朝天，所以皮膚曬得比較黝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蒼老。

丈母娘就更是，除了臉曬得黑，雙手也很粗糙，農家婦女，天天洗衣，做飯，干農活兒，生活條件又不算好。

才50歲不到，頭上已經開始有了華髮，而且背都開始有一點兒駝了，看起來讓人心酸。

所以之前下了公交車的時候，秦懷茹就對張向陽說：「向陽，你口袋裡有錢嗎？我爹媽在農村辛苦，家裡也沒啥錢，經濟方面很拮据。

所以我想給他們點兒錢。」

「你想給多少？」

「5萬吧，太多了咱也沒有。」秦懷茹擔心某人拒絕，所以聲音很小，有點兒膽怯。

張向陽看出媳婦兒來擔心，大方的說：「沒問題呀，我口袋裡有8萬塊，都跟他們吧，我們在村裡又有工作，到底要好一些，其實孝敬父母我是很願意的。」

張向陽說完從口袋裡掏出8塊錢，當時叫8萬，八張1萬的，還剩下1200塊，等於1毛2。

秦懷茹喜滋滋的接過錢，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著踹進衣兜里。

當年絕大多數人都沒錢包，女人一般都會將錢用手帕包著，裝進貼身的口袋裡，覺得這樣保險。

看著媳婦兒，把錢揣好，張向陽開始跟媳婦兒開玩笑說：「懷茹，你家相公表現的那麼好，是不是應該有獎？」

他以為媳婦兒又會反對，結果秦懷茹聲音軟糯，羞答答的說：「沒問題，不過不是現在，回去的時候吧。」

「哇，媳婦兒，你太好了，簡直溫柔可人，善解人意，模樣俊俏，性格柔順，面若桃花，讓人...」

張向陽說到這裡找不出恰當的詞來比喻，結果秦懷茹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好了，別像三大爺，賣弄什麼文字。」

「放心，我不是三大爺，再說你確實好，真的。」

「我有你說的那麼好嗎？你別看我平時性子慢，還是有脾氣的。」秦懷茹柔柔的笑了。

張向陽說：「知道，我已經領教過了，不過整體還行，比母老虎好了不少。」

張向陽說完狡黠地笑了，媳婦兒卻沖他瞪眼睛，很快就到了丈母娘家。

當然，這是之前的事，現在父母回來，張向陽把自己帆布包里的東西拿出來，擺在茶几上，一邊態度和藹的說：

「爸，媽，這是跟你們二老準備的禮物，沒什麼好東西，收下吧。」

「哎呀，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還帶什麼禮物呀？每次來都帶，下次別帶了。」

丈母娘看著茶几上的禮物那麼多，一邊滿心歡喜，一邊說著客套話。

秦懷茹掏出手帕，把錢拿出來，直接塞進老媽的手裡說：「媽，這是8萬塊錢，您和爸把我養那麼大。

現在我嫁到城裡去了，干農兒也幫不上忙，很愧疚，這錢媽收下，等農閑了買點兒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