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的心為你而奏響

「如果我真的活不過今年，你還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許願此刻沒有了任何的嬉笑，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如雪，在平常他或許可以隨便的調戲如雪，但對於這個時刻的真情流露，他沒法再擺出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了。

如雪被許願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猝不及防，說實話，她也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如果真如邢大夫所說的那樣，許願的時間真的所剩無幾了，那自己還該不該和他坦誠相露呢？

如果選擇把這份心意留在心裡，那真等許願真的病死的那一刻，自己必然是抱憾終生啊，到死都沒有和自己理想中的初戀，自己第一個喜歡甚至是愛的人相互傾訴著之間的濃濃情意，做著許多情侶該做的事情，每一天都能夠時時刻刻的黏在一起的那份喜悅與愛意。

如果不做，這些事情怕是這輩子都只能是遺憾了。

但如果選擇將這份心意表達出來，同時如願以償的在一起，那又能如何呢？

短暫的甜蜜，終究迎來的可能是一輩子悲傷和無盡的思念，對於如雪這樣的都打算單身一輩子的人來說，能夠愛上一個人，是何其的困難和難以實現啊。

如今非要去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死亡了，自己怕是今後難以再愛上任何一個人了。

如雪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許願，眼神從震驚變成了困惑再到了迷茫，直至最後的悲傷，說實話，無論哪個選擇，最後都是大概率的悲劇結尾。

看到此景，許願的眼神逐漸變得溫和了起來。

他明白，自己的問題，還是有些太愚蠢了，這個問題的兩個答案，說到底都是走向一個路徑，到最後，最傷心的必然是留下來的那位，儘管這隻不過是一個短暫的夢。

但許願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已經逐漸融入在這個之夢中，不再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在看待一些事情，而是將自己帶入到了夢境里這個重病的許願之中，他對於如雪的感情，也已經不再是那種玩鬧和略微虛假的情感在裡面。

他能感受到，自己真的已經喜歡上了眼前的如雪了，這個僅僅存在於自己夢裡，並且與自己似乎有著一絲無法斬斷的關聯在裡面的如雪。

他也大概明白了，自己待在這個夢裡的時間，真的可能不是永久的，甚至是極其有限的，所以他也知道，問這種顯然易見的問題，真的真的，非常的自私。

但此時此刻的自己，終究還是忍不住啊。

「抱歉，突然問這種問題，實在是有點唐突，我可能。。。。。自己都沒多少日子了，還這麼自私的問你這些東西，真不是好人啊。」許願低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真切為自己所說的話感到抱歉和愧疚，實在不負責任。

此刻只剩下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有些尷尬的許願剛想轉頭離開，這時一隻小手有力的抓住了許願的手臂，許願剛回頭，一張乾淨而又潤紅的小臉湊了上來，輕輕地吻在了許願的嘴唇上。

這一刻，許願驚訝的發現不再是沒有任何的觸感了，他感受到一絲絲的溫度與柔軟。

儘管很微弱，但他真的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種愛情間的觸碰，那種對愛情的決斷，那種超越無懼死亡的青春愛情！

許願緊緊的抱住了如雪，回吻了回去，兩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

。。。。。。

許久，兩人終於分開了，互相抱著對方，深情對望。

如雪眼含著淚花，

但小臉卻是紅撲撲的，感覺像是做了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但又非常興奮和開心。

而許願則更多的是感動的看著如雪，他是真沒想到啊，如雪最後竟然還是選擇了自己，或許很大原因是自己真的太值得愛了，如雪實在是捨不得自己啊！

此時此刻，如雪要是知道許願心裡是這麼想的話，估計會直接一個嘴巴子甩到許願的臉上吧。

自己怕是瞎了眼愛上個這麼自戀還愛臭屁的男人。

「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嗎，可你還沒表白呢？」如雪低著頭小聲的詢問著，小手在許願的手中轉來轉去，像極了一個靦腆可愛的小女孩，與平常的模樣大相徑庭。

許願楞了一下，仔細想想說的也是啊，自己怎麼也得有個儀式才行，不然實在太草率了。

他深吸一口氣，向後退去了一步。

非常碰巧，今天的如雪一襲白衣，而許願也在早上臨走時，換一身全黑的衣服，兩人在夜色中，在皎潔的月光灑下餘輝的見證下，兩人像極一對即將要結婚的夫妻。

許願單膝跪地，說實話，許願清楚這只是表白，並不是求婚，但他明白，自己怕是等不到真正求婚的那一刻，也因此，只能夠在這時以求婚式的表白來讓如雪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

「我清楚這一刻的選擇，對你我而言，將會意味著什麼，但即使這樣，你我之心意，也未曾被其所阻攔，我對你的感情，或許無法一直延續到我們彼此希望的那一刻。但生命的尺度，永遠也無法衡量我對你愛意的深度，也許總有一天，我們終究會陰陽相隔，但我想讓你明白，在我的胸膛中跳動的心臟，它的節拍，始終為你而奏響。」

許願深情的望著如雪，他拿出了之前在合唱比賽中有些無聊而將紙幣折成中空圓柱狀的小戒指，輕輕的將它帶入如雪的中指，並深情溫柔的吻了一口如雪的手背。

如雪一臉獃滯的看著許願，她從未曾想過他的表白會有如此莊重而又優美，並且還是以求婚的方式來對自己表白，她明白許願的用意，她也清楚，許願只是怕自己扛不到那一刻，所以才會採用這樣的方法。但。。。。。

此時此刻的自己真的沒法控制住淚水了，嚎啕大哭了起來，她緊緊抱住許願。

「我願意，我願意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求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我們在一起到海枯石爛，好可以嗎？」如雪此時已經失去了平常理智的思維，像一個小孩一般，緊緊依偎著自己即將枯萎的所愛之人身旁，她真的不願意去品嘗剛剛擁有，就立馬失去的撕心裂肺之感。

但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啊！

許願輕輕撫摸著如雪的頭髮，這是她第二次為自己而哭泣了。他真的很感動，但也很捨不得看著這個女孩為自己而痛哭流淚，但他又明白。這時候的淚珠，不過是為往後的痛苦做鋪墊罷了。

但這個女孩仍舊義無反顧的選擇去接受承擔那份可能會長達數十年的苦楚，。

「乖啦乖啦，不要想那麼多，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了你，儘可能的延長我們相愛的時刻，好嗎？」

許願托起如雪的頭，用力的在如雪的額頭吻了下去，既表達了自身的決心也表達了對如雪的那份無法言喻的愛意。

他就不信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一定可以想辦法夢回這裡的！

許願看了一眼了如雪，臉上的妝都哭花了，跟個小花貓一樣，既可憐又可愛，許願笑笑的輕輕拭去了如雪的眼淚，把她抱起來，往操場走去。

如雪見自己即將到達操場外圍，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這麼親密來得好，於是小聲央求許願把自己放下來自己走。

許願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不得提出一些小要求？

如雪見許願還是如此的壞心思，不由得拿小拳頭錘打了許願的胸口，但還是嘟起小嘴，親了許願的臉頰一下。

許願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了如雪下來，不得不說，這樣子的戀愛，真的很讓人心動啊，雖然沒有那麼多的肉體接觸，但卻是讓許願無法脫離其中，反正深深沉醉在了裡面。

。。。。。。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操場上，兩人僅僅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從純真的友誼升華至了高貴的愛情，夢幻了讓兩人都無所適從了。

就在如雪還沉浸在悲傷與喜悅的兩種感情中時，許願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如雪啊，我想問你一下，那雙高跟鞋是你的嗎？」

「嗯？高跟鞋？不是啊，那雙鞋子是子琴借我的，她說跳舞穿高跟鞋跳更加驚艷，我覺得挺有道理的，而且我平衡感也很好，穿高跟鞋跳舞其實沒啥難度，只不過。。突然斷開是沒想到的。」

「嗯？子琴借你的？」

聽到這話，許願一下子眉頭凝緊。如果那鞋是如雪自己的，那倒是沒什麼問題，可能真的只是鞋跟不小心崩壞了，但要是其他人借的，那這性質就可就要變變了。

「你怎麼啦？」如雪見許願一聽到子琴突然這個模樣，有些吃醋，怎麼聽過她名字就這樣啊，真是有些氣人。

「哦哦，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很奇怪，你覺得。。。。子琴這個人怎麼樣？」

「嗯，子琴?我覺得挺好的啊，人美心善，學習又好，有負責任，你怎麼突然這麼問啊？。。。難道你覺得那雙高跟鞋原本就是壞的嗎？」

如雪還是天資聰慧的，她聽到許願所問的問題，再結合發生的事情以及許願的表情，便知道許願可能是在懷疑這是子琴搞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