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麼情況?哥有點懵
撲哥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盪,他感覺自己有點迷糊,突然想不起來自己是要去哪裡,要去幹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抬頭看看周圍,很明顯這裡是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可是卻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天空灰濛濛的,看不出現在是什麼時辰,街道兩邊的房屋也灰濛濛的,偶爾幾個行人面無表情地走過,行屍走肉一般,整個世界彷彿都瀰漫著一種死寂的氣息。
忽然間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打破了街道的寧靜。
「救命啊——殺人啦——!!!」
街道上所有人齊刷刷朝聲音來源處轉過頭去,那整齊劃一的動作讓撲哥心裡不禁吐槽:卧槽,你們這動作是專門排練過的嗎?
抬眼看去,只見前方街道中央一個胖子狂奔而來,後面有兩個黑衣人正急速追趕。
別看這胖子跑起來一身肥肉抖得花枝亂顫,可速度卻很快,竟然將兩個黑衣人越甩越遠。
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哼一聲,將右手抬起,五指虛握,掌心竟然瞬間凝聚出一顆橘子般大小的火球,他追趕的腳步不停,手中的火球卻逐漸變大,不過兩三秒的功夫火球已變成籃球大小,黑衣人揚手將火球猛地擲了出去,口中暴喝一聲「去死!」
火球流星般劃過長街,直奔胖子而去。
那胖子彷彿意識到了危險,百忙之中回頭瞄了一眼,身子一扭就要往旁邊躲,可那火球竟然像長了眼睛一樣跟著偏轉了一個角度,轟然一聲正中胖子的后心。胖子慘叫著撲倒在地,整個身體迅速被火焰籠罩。
「我這是誤入什麼片場了嗎?就這特效,最多也就值五毛錢,不能再多了!」
看著在火焰中滿地打滾的胖子,撲哥覺得這幫人的演技,道具什麼的都簡直太爛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料正從自己身邊飛奔而過的兩個黑衣人卻霍然停住身形,轉頭緊盯著撲哥。
「這位兄弟的話,是看不上我們這點微末伎倆嘍?」
剛才出手的黑衣人帶著一臉的陰沉走向撲哥,人還未靠近,卻彷彿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先撲面而來。
尼瑪!撲哥彷彿看見眼前一大群神獸呼嘯而過。小時候媽媽是怎麼教育我們來著?有人打架時要躲遠遠的,不要圍觀!現在圍觀出問題了吧?不過你們放著正主不管,卻來懟吃瓜群眾,這像話嗎!
估量一下對方的人數、體型,再對比一下自己這矮挫宅的小身板,撲哥果斷認慫。
「大哥,兩位大哥,我是在誇你們演技好,這動作跟做了特效一樣,不是要打擾你們拍電影……」
「小子,上一個敢嘲笑我們黑龍山兄弟的人已經找閻王爺喝茶去了,你也早點去吧,順便問問他我常龍是不是個很講道理的人!」黑衣人獰笑著伸手便向撲哥抓來。
卧槽!你們來真的!撲哥急忙閃身後退,大吼一聲「慢著!」
黑龍山兄弟,常龍,這些話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肯定是在哪兒聽到過!
「你叫常龍,那他叫什麼名字?」撲哥指著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我叫常蛟!」另一個黑衣人木訥地說到。
常蛟!撲哥非常蛋疼地想起了一個朋友對這個名字的評價:一個叫常龍,另一個通常不應該叫做常虎嗎?叫尼瑪什麼常蛟,讓那些舌頭捋不直的人讀起來還以為你是「藏嬌」呢,還號稱什麼「黑龍山兄弟!簡直俗到掉渣……」嗯?不對!
撲哥腦海中彷彿忽然有一道亮光閃過,
他突然明白了剛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重名這種事雖然常見,但是連稱號和技能也恰好相同,這就有點不同尋常了,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小子,還有什麼遺言趕緊說,說完了老子送你上路,這單免費!」
常龍嘴上催促著,這次卻沒有再著急動手,只是貓戲耗子般盯著撲哥。
這兩人都體形高大,四肢修長,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我很彪悍」的氣息。至於長相,呃,一個是:又凶又丑!另一個是:又丑又凶!果然不愧是兄弟倆!
可是你們身上穿的這烏漆麻黑破抹布般的東西也算是衣服?你們身上都不帶武器的嗎?
撲哥一邊打量著兩人一邊在心裡嘀咕,自己心目中的「黑龍山兄弟」不應該是這麼一副乞丐模樣啊!
可是下一秒撲哥就呆住了:彷彿濃霧突然消散,又好像失焦的影像重新聚焦,眼前這兩個人的形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化。
原本兩個人的身形有些模糊不清的感覺,這一刻卻突然變得清晰無比,頭上原本亂糟糟的頭髮現在梳理得整整齊齊根根順滑,剛才還被撲哥吐槽成破抹布的衣服,眨眼間變成了黑得發亮的風衣,一眼就能看出肯定是高檔貨色。兩人腰間的衣服都鼓出一塊,撲哥知道那裡都藏著一把特製的匕首!
「又有人被具象化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霎那間無數模糊的人影從各個角落鑽了出來,蜂擁著朝撲哥這邊圍攏過來,幾乎要將整個街道填滿,這景象讓撲哥不禁想起了喪屍圍城!
「多少年了!創造者的意志終於又降臨了!」
「創造者沒有拋棄我們!」
…………
周圍的人群狂熱地叫嚷著,拚命朝「黑龍山兄弟」這邊撲過來。
常龍常蛟兩人先是不可置信地對視一眼,又把自己的雙手伸到眼前仔細查看著。
「哈哈哈……」常龍突然放聲大笑,「老天開眼!咱們被創造者選中了!這下咱們兄弟逆襲的機會來了!走,幹掉藍星燦,迎娶夏小薇,分分鐘走向人生巔峰!」
「大哥,為什麼要迎娶夏小薇?據說程詩詩才是第一美女啊!」常蛟一臉的疑問。
「美人在皮不在骨……」常龍一拍腦袋:「艹!不對,是美人在骨不在皮,你懂個屁!上次我找陳半仙看手相,他就說我和夏小薇有緣來著……」
撲哥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感覺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荒謬。可是周圍人群的議論聲仍嗡嗡作響。
「這兩個又丑又蠢的傢伙竟然也被具象了,老子這麼英俊瀟洒才華橫溢的人竟然不被關注,創造者真是瞎了眼了!」
「就憑這兩人哈士奇般的智商也想去殺藍星燦?簡直就是去送人頭送經驗啊!」
「呔!夏小薇乃是本公子心中的女神,誰敢對她心懷不軌,我定教他死無全屍……」
…………
誰特么的能告訴我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黑龍山兄弟兩人沉浸在YY中興奮得不能自拔,彷彿早已經忘記了撲哥的存在,撲哥趁此機會準備悄悄溜走,誰知剛轉過身,就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街道上原本就擠滿了亂鬨哄的人群,身後有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這個女人卻很古怪,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微笑著注視撲哥若有所思。
她的身形如煙似霧飄忽不定,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她好像與這個世界融為一體,卻又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讓撲哥覺得很不和諧。
對了,是她的衣服!撲哥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感覺她那麼的不和諧。
周圍的人群,所有人都是灰色或者黑色的衣服,目力所及範圍內,包括整個街道的建築物也全部都是灰濛濛的,唯獨她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裙,在灰色背景的映襯下,紅得簡直有點刺眼。
看到撲哥發現了她,於是她微微一笑,彷彿足不沾地一般飄到撲哥身前。
「歡迎降臨到神奇世界,創造者!我們終於找到您了!」
創造者?神奇世界?撲哥一臉的懵逼,你們不會是玩太多無法齣戲了吧?
「您曾經寫過一本書,名字叫做《神奇世界》,這裡就是您用想象力創造出來的神奇世界,所以,您就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你看過我寫的《神奇世界》?」
撲哥有點納悶了,自己的這本書書稿既沒有外傳也沒有發表,只給幾個死黨看了看,在收到一片群嘲之後就太監了,根本就沒有寫完。
當然之所以沒寫下去,是因為連撲哥自己都覺得實在寫的太爛了,自己都覺得「不忍卒讀」,話說「撲哥」這個外號難道是白叫的嗎?還不是寫一本撲一本寫一本撲一本,然後才獲得的榮譽稱號?
然而就是這麼一本爛書,哦,是半本爛書,竟然有死忠粉在這兒玩?
撲哥有點想不明白了:我另外幾本書雖然也撲得五體投地,但好歹也能甩這本《神奇世界》兩三條街,怎麼連一個死忠粉都沒見到過,評論區里不是嘲諷就是謾罵?
「這不是模仿秀,這是您創造出來的一個真實世界。」紅衣女子一臉認真的說道。
「可是這個世界現在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我們需要幫助,請您一定不要放棄我們!」
撲哥獃獃地望著她,一副「你是不是忘記吃藥了」的表情。
忽然她又嘻嘻笑道:「反正無論怎麼說都讓人難以置信,這樣吧!」她用手往頭頂上方一指:「現在是早上七點半,您覺得此刻太陽應該在哪個方向?」
「當然是在東邊了!」撲哥隨口答道。
「您覺得哪個方向是東?」紅衣女子緊跟著追問。
作為一個資深路盲症患者,撲哥的方向感可謂是一言難盡,但此時卻不想暴露自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弱點,他對周圍環境慎重觀察了好一會兒,終於抬手指著一個方向道:
「這個方向是東,太陽就應該從這邊升起!」
下一秒鐘,一道亮光刺入眼帘,撲哥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整個世界突然明亮起來,灰濛濛的街道在陽光下也變得清晰無比。
撲哥仰起頭,一輪紅彤彤的朝陽正從他所指的方向升起,肆無忌憚地將光和熱向周圍揮灑著。
總算是蒙對了一次!
撲哥長出了一口氣,早晨的太陽不是很刺眼,照在身上略有暖意,但撲哥此時卻沒由來的突然感到頭腦中一陣刺痛,伴隨著陣陣眩暈感,讓他差點站立不穩。
紅衣女子卻沒有注意到撲哥的狀況,她此刻正獃獃地望著太陽,好像是被突然出現的太陽嚇傻了似的。
撲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頭腦中的刺痛也慢慢開始減弱,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仍感覺胸中異常沉悶。
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自己的狀態,他突然察覺到周圍安靜得有點可怕,環視四周,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法術一樣,全部都獃獃地看著太陽。
「不好啦——!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隨著這聲喊叫,原本死寂的街道突然間沸騰起來,滿街的人群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都慌亂起來,有些人驚叫著四散奔逃,有些人不知所措傻傻呆立,撲哥還看到許多人朝著太陽的方向跪倒,五體投地虔誠膜拜。
「怎麼回事?太陽怎麼會從西邊出來?」
「可能又是創造者在亂搞吧……」
…………
撲哥聽著街上亂鬨哄的喊叫聲,再看看天上的太陽,茫然無措。
紅衣女子忽然回頭盯著撲哥:「言出法隨!您明白了嗎,創造者,您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制定者。可是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我們需要您的幫助,只有您能拯救我們!」
撲哥現在心中有很多疑問,正想再向紅衣女子詢問,卻突然感覺又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彷彿湖面平靜的倒影上忽然被人扔進一塊石頭,波動越來越大並且向四周擴展,整個世界的畫面都隨之晃動起來。
撲哥想伸手扶住點東西保持身體平衡,卻抓了個空,朦朧之間看到紅衣女子衝過來扶住了他的手臂,同時在焦急地對他說著什麼。
「您該回去了,創造者,」女子焦急地說著什麼,撲哥卻模糊的只聽清楚了一兩句,她的聲音彷彿越來越遠了。
「我能去拜訪您嗎?」撲哥隱隱約約聽到紅衣女子在大聲的喊叫,於是隨口答道:「可以!隨時歡迎!」
撲哥感覺自己在急速下墜,好像是落入了無底的深淵,眼前所有的景物逐漸縮小成了一個小亮點,四周變得漆黑一片,只有向下的墜落彷彿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