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發
夏老師早已把工作服換上，我在車座上也脫下外套穿上工作服。跳下車我感覺就是穿了一套質量好點的化肥袋，衣袖長了不說，冷風全從寬鬆的「裙擺」吹了進來。我拉上拉鏈，抬頭看向夏老師，他也看了看我，說到：「這件是之前那個人的，下次回公司我給你找件合身的。」
「那我換回自己的？」我拉下拉鏈。
「勸你不要，不要把自己的衣服弄髒了。」然後用手電筒照了照自己身上，不能說是一塵不染，也是算得上久經沙場。和旁邊的王師傅比，都算是不相上下了。
「懂了吧。」然後轉身到車頭和王師傅說事去了。
「懂了。」懂個屁咧，我還是把我自己的衣服穿裡面，不然這三四月的天，不得冷死我。不過這個前任「衣主」應該挺愛乾淨，衣服上基本沒有多少污漬。
「我好了，夏老師。」我把車鑰匙交給夏老師，順便給衣袖折了兩下，露出了手，也將就穿了。
「這個給你。」夏老師把手中的消防斧遞給了我，補充到：「一會你走隊尾，我們兩走前面開路。」隨後轉過頭，看著王師傅說：「車停這裡沒事吧？。」
「這裡一個月都來不了幾個車。」語氣有點不耐煩的王師傅，掏出手電筒，照了照旁邊小山坡上的台階，又照向我們，說到：「跟我來吧，希望今天跟著你們有點收穫。」
由於沒有多餘的手電筒，我就拿出手機電筒跟在他們身後照路。
「王師傅，聽人說你是本地人哈？」正在跟著前人腳印爬坡的夏老師看著隊頭輕車熟路的王師傅問到。
「對，出生就在這。」站在一個稍微平坦的地方，轉過身用手電筒照著一個坑到：「那裡有個水溝，小心點。」
「好嘞。」跨過水溝的夏老師，繼續問到：「那王師傅，你給我們兩個說說這邊水庫的是個什麼情況。」
「那我想想從哪裡說起。」看見我兩都跨過了水溝，轉身繼續照著前路走著：「以前這裡是個煤礦坑，聽老人說清朝的時候就在開採了，不過後來因為三十多年前那場大地震，把這裡弄成堰塞湖，有時候會有遊客來釣魚，我們附近的村民，只要路過看到了都會驅趕，因為這裡常常有人失蹤。」
「失蹤？」前面的夏老師聽見這兩個字，停下來腳步，抬頭看著隊前的王師傅，然後繼續低頭看著路，問到：「發任務給我的時候，和我說的是，只失蹤了幾個啊？」
「那是幾年之前了，現在只要來這塊的，都知道這個情況，除了附近村的，也沒什麼其他外人過來。其次一般來說兩個人以上基本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怕那種一個人來的外地人。」不知道是不是怕夏老師反悔，語氣感覺比剛剛的緩和許多。
「不是多少個人的問題，我意思是之前經常有人失蹤，要麼這個水鬼不止一兩隻，而且還會在岸上行動。」隨後停了下來，用手電筒照著山坡上的王師傅。我也抬頭看著他們，然後夏老師補充到：「要麼，就不是水鬼。王師傅，你做了這麼久的中間，你不可能不知道水鬼的生活習性吧。」
「我肯定知道啊。」王師傅見燈光照著自己，轉過身也用手電筒照著我們，義正言辭的補充到：「就是不知道具體情況，才找你們來調查，不然這個錢我自己都賺了。那你們現在怎麼說？撂挑子不幹了，還是和我繼續爬破？」
夏老師轉頭和我對視一眼，用力的抿了抿嘴，伴隨著深呼吸后鼻子的快速出氣，
移開了手電筒，說到：「別生氣別生氣，我也就問問。」
「那我們走？」站在坡頂上王師傅也移開了手電筒，轉過身沒再看我們。我見夏老師跟了上去，我也就繼續啟了程，事情這就解決了？我都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怎麼就吵起來了。除了一些蟲鳴鳥叫，還有我們走路的聲音，大家都開始尷尬的沉默起來。
「不過剛剛還沒有和你說完。」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隊頭的王師傅。「之前花重金找人來潛過水，最後連一根骨頭都沒搜到。再怎麼說這吃肉的話，骨頭總會留下吧？吃骨髓也總會留得有骨頭渣吧，什麼都沒有。」
「那這次的水鬼不一般哦」夏老師搭話到。
「確實不一般，我不是和你說過之前這裡是煤礦洞嘛，我們這邊的人都覺得會不會藏在礦洞里，於是問了問下水的那批人，他說在水下什麼洞都沒看到。」王師傅說完用手電筒照射向不遠處山頂的位置，補充說到：「翻過這個山頭，就看得到水庫了。」
「這麼快嗎？」我終於找到機會搭話了。
「本來就不遠。哦對，還有之前張家村，叫張什麼來著，我忘了，膽子大挺大，把這水庫承包下來當魚塘。」王師傅繼續在前面帶著路。
「那他不怕水鬼嗎？」我繼續搭話。
「不知道他怕不怕，反正他當時請的工人，全部失蹤了。」語氣似乎帶著幸災樂禍，「按照他的說法，凌晨時候讓工人去魚塘看看情況，缺不缺氧什麼的，然後他早上起來，一個人都沒有，他以為是回家了。後來家屬看人幾天沒回來，打電話過來要人才知道人都不在了，後來報警，警察認為他是不想給工錢，所以殺人拋屍。警察找的潛水員過來，也是連骨頭渣都沒找到，後面沒有證據，給拘留了幾個星期就給放了。」
「工人的家屬說什麼了嗎？」夏老師似乎提起了興趣。
「家屬肯定過來要說法啊。這人不僅魚塘沒搞成，還欠了一屁股債，催債的來堵門，工人家屬也來堵門。後來他老婆女兒失蹤了，人精神出了問題，現在在縣城的精神病院住著呢，也不知道現在人怎麼樣了。不過我個人是覺得，他老婆肯定帶著他女兒跑了，不然誰願意天天被人堵家門啊，不過他投的魚苗倒是造福了我們附近村。」說完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嗯，都十點半了，早搞完早回去睡覺，你們還沒地方住吧？」
「我就準備睡車上。」夏老師回答到。
「睡什麼車上啊，你們一會睡我家吧。反正明天還要過來。」王師傅抬起手，用手電筒照了照前面，說到：「到山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