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叔在外面堵我該怎麼辦?!
累。
很累。
非常累。
李先賀此時只覺得眼皮無比的沉重,如同灌了鉛一般。他嘗試著撐開眼皮,但眼皮紋絲未動。
「我在哪?」
便隨著腦海中這樣一個問題的出現,李先賀開始調動渾身上下所有的器官感知起周圍的環境。
眼睛睜不開但是鼻子可以聞得到啊,他翕動著鼻子,「怎麼會這麼臭,有種死魚腐爛的味道。」
翕動鼻子之後並沒有得到什麼好的反饋,反倒是讓李先賀有點反胃。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被鬼壓床了,明明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可就是動不了。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了地面傳來的微弱震動聲,隨即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秋生文才,你們兩個把捆屍繩準備好,千鶴說了裡面有個百年道行的飛僵,千萬不能馬虎大意!」
「是!師傅!」
異口同聲的應和聲傳來,李先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怎麼聽著這麼耳熟,百年道行的飛僵?九叔?!」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李先賀的身體猛的抽搐了一下,「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在做夢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喜悅還是害怕,李先賀緊閉著的眼皮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他可以操控身體了。
微弱的亮光照進自己的視野,李先賀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大跳,此時的他正躺在棺材裡面。
準確來說並不只是他一個人躺在棺材里,他身邊還躺著一具皮膚塌陷的殭屍。
「啊!」
李先賀嘶啞的聲音傳來,隨即棺材炸裂開來,李先賀只一拳就把那厚厚的棺材板子轟飛了出去。
「師傅!是屍吼!那飛僵蘇醒了!」
此時的李先賀才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自己赫然是處於一個黑漆漆的山洞裡面,不過視野為什麼是綠色的?
但是現在不是綠不綠的問題啊,問題是這是哪裡啊?
他轉頭朝著棺材里的殭屍看去,只見那殭屍沒有半點響動,似乎真的死了一樣。
「不對不對,外面的聲音是九叔和秋生文才他們的,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李先賀焦急的踱著步子,但是他的關節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異常的僵硬,不過隨著他的運動,僵硬的身子也變得和正常人一般,起碼可以自由的走動了。
這個時候李先賀才想起來昨晚的事情,昨晚是自己的二十一歲生日,多喝了幾杯就許了一個願:想見見九叔。
「真的靈驗了?要不先出去見見九叔,萬一是個夢呢?」
李先賀思考了片刻之後,決定先出去看看,不管是不是夢,這洞穴里還有一個殭屍呢。
就算是夢,和殭屍在一起就是噩夢,能見到九叔那也算是美夢了。
心裡這麼想著,李先賀緩步朝著洞口走去了,還沒見到九叔,就先迎來了一灘不知名的黑色腥臭液體。
「去死吧殭屍!」
文才和秋生倆人抬著一個大桶,二人咬牙賣力將桶里的黑狗血全部潑了進來,絕大部分都落在了李先賀的身上。
「什麼東西?」
李先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洗了一個狗血浴,那狗血的腥味讓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一種嗜血的慾望從內心中升騰了起來。
他想給外面的秋生文才打個招呼,但開口卻是如同拉風箱一般的呼呼聲。
「師,師傅!那黑狗血沒用,師傅救命啊!」
洞口處的那兩道影子招呼了一聲便撒腿就跑,
只留下洞穴中一頭霧水的李先賀。
「我是人啊?殭屍在裡面呢!」
李先賀吶喊著,試圖解釋洞穴裡面的情況,但是已經乾枯萎縮的喉嚨去發出沙啞的吼叫聲。
聽到自己傳出的吼叫聲,李先賀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手來,當看到自己那青黑色的屍爪之後,他徹底的呆住了,「我,我才是殭屍?」
來不及讓他多想些什麼,洞口外面便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文才秋生,掠陣,我要逼出那頭飛僵!」
李先賀獃獃的望著洞口處的那抹黃色人影,「九,九叔……」
「師傅你快上吧,我們在後面給你加油!」
是秋生的聲音沒錯,和電影里見識到的那般無兩,一樣賤兮兮的。
在聽聞了秋生的聲音之後,九叔便不再猶豫了,他已經在洞穴外面布置了專門克制殭屍的伏屍陣,任憑他百年的飛僵也逃不出去。
有了伏屍陣帶來的底氣,九叔從黃布包里掏出來一個黃銅鈴鐺,而文才也是眼疾手快,馬上就抱著一個大公雞過來了,「師傅,真能引出來嗎?」
九叔一邊將鈴鐺綁雞頭上,一邊嚴肅的說道,「你們兩個讓我省點心,那裡面是飛僵的養屍地,他肯定不會輕易的離開的,必須用這攝魂鈴搭配著活物才能引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秋生才緩緩的靠近過來,「師傅,打得過那飛僵嗎?要不然我們還是先走吧,等千鶴師叔一起。」
聽到秋生的話之後,九叔瞪了他一眼,「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哼!」
隨即九叔就將戴著鈴鐺的公雞扔到了洞穴里,那公雞咯咯咯的沖向了洞穴裡面,悍不畏死,著實的令人讚佩。
「嗨,他還真不怕死啊,裡面有殭屍都敢衝進去。」
文才在一旁稱讚著那公雞的勇氣,而秋生則是小聲的嘀咕著,「肯定是師傅下了手段唄,可惜晚上沒雞湯喝咯。」
正當九叔還想訓斥二人幾句的時候,洞穴內傳來了響聲,「吼!」正是熟悉的屍吼聲!
原因無他,當李先賀聽到那鈴聲的時候,屬於殭屍的凶性完全被激發了出來,而那公雞又是最靠近他的活物。
嗜血的慾望吞噬了李先賀的正常思維,他不再去想關於這裡是哪,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問題,他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那個雞,然後喝光他的血。
鮮血!對鮮血的極度渴望!
隨心而動,李先賀雙腿發力,只是瞬時間就飛到了那公雞的面前。
尖銳的屍爪刺出,公雞來不及多叫兩聲便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