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近有點上火

「妍妍，醫院的事情，是我太著急了。抱歉。」

依偎在他懷裡的妍妍無言只是輕輕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收到明確信號的李修遠一個鷂子翻身將妍妍壓在身下。

一場大汗淋漓的戰鬥后。

感覺有些困意的他，便睡了過去，沒過多久一種熟悉有陌生的壓迫感傳來。

會心一笑。

「還沒吃飽啊，你這個貪吃的傢伙。」

笑眯眯打趣的李修遠剛睜開眼悚然一驚。

一個和人沒有關係也有些人形的東西正坐在他的身上。

無數黑色電源線組成的秀髮，老式大頭顯示器組成的頭顱，顯示器中播放著不堪入目的畫面，大哥大、傳呼機、鍵盤、撥號器等無數電子產品組成的身軀，有些他認識有些他都已經不認識了。

見他醒了，顯示器顯示出笑眯眯的表情，經過由一對音箱組成的胸部發出聲音：「你醒了！快來抱著我。

他嚇壞了，就要動手推掉身上的這個假女友。

卻發現，無數條灰色網線將他捆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不要！」

「不要啊！」

…………

風吹霧散，皎潔月光晴冷的照耀在剛才人聲鼎沸的廣場上，幾縷夜風撩撥枯樹發出沙沙地聲音，伴隨著樹枝搖擺，樹梢上最後一片苦苦掙扎的枯葉不在堅守，跟隨撩撥它的夜風在空中交織起舞，時而高跳時而旋轉。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枯葉想用一個完美的高旋作為它人生最後舞蹈動作，它高高的跳起，閉上雙眼，讓身體在空中高速旋轉。

它在等，在等，等。

等它地舞伴等它的情郎將他完美地接住，相擁謝禮，完成它最後的一舞。

它並未等，黯然睜眼。

本應和它一起完成舞蹈的那個人，此刻居然在撩撥其他人。

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一閃而過，它沒有停止，身體還在旋轉，舞蹈尚未結束。

她閉上雙眼，保持微笑，任由身體下墜，旋轉不帶絲毫停滯。

就在它即將謝幕的時候，發現地上有一攤血肉。

………………………

「啊救命啊！」

噩夢中驚醒的李修遠，習慣性的拿煙，找了半天煙沒找到，手機也不見了。

「夢？」

「好真實的夢！」

看著如同夢魘一般的廣場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很確定那就是夢。

自己是被降頭了嗎？為什麼額頭沉甸甸的。

不對，不是降頭。

好像是一個樹葉子，還有一些結痂。

李修遠伸手想要把枯葉拿掉，發現枯葉早已經被凝固的血跡粘在額頭上。

「艹」

用力將鮮血和枯葉融合再一起的東西強行扣下，看也沒看就隨手扔了。

「過了多久了，血都凝固了。」

「不對啊，我不應該死了嗎？為什麼還活著。」

「這話我應該問你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嚇得李修遠一激靈，回頭看了一眼。

一個人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李修遠小心向前走了幾步，藉助月光才看清。

「古銅色皮膚，古羅馬雕塑般的身材，舊舊的牛仔褲，」

「你看什麼。」

「自帶低音炮的聲音，帶著彰顯神秘的青銅面具，精幹的短髮。」李修遠痴痴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喃喃自語：「這就是我夢想中的形象和裝扮了，

現實中真的有這種人？」

聽到李修遠的自語，那人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低頭看了看自己完美的身軀，嘿嘿一笑，心想：「識貨。」用他自認為的親和力聲音：「不要以為說了幾句實話，就能把事糊弄過去，你應該已經死了。」

李修遠緊鄒眉頭，自己被女外星人送天上扔了下來，按常理來說自己應該和牛頭馬面一起逛街了。

他伸出雙手，仔細打量一番，又撓了撓後腦勺，今晚發生的一切早已經讓他的世界觀崩塌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

李修遠撓了撓額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有沒有可能是我是天註定的男主角？」

青銅男無語，走到李修遠面前單手抓住脖子將他拎起。

喉嚨傳來強烈的窒息感，四肢在空中胡亂半打。

另一根手在李修遠身上輕輕滑動鮮血湧出。

青銅男把帶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咀嚼幾下。「呸」吐出。

「普通人。」

自言自語的同時也放開了李修遠。

看著跪在地上不停咳嗽的普通人李修遠有些自嘲的說道：「呵呵，馬勇你在期待什麼。」

說罷，便不看還在地上不斷吐酸水的李修遠，騰空而起。

「跟著他！」

吐的兩眼冒金星的李修遠，突然一愣，他的眼前有幾條金線不停遊走，不一會功夫，匯聚成三個字。

正在嘔吐的李修遠懵了。

作為新時代青年互聯網小說他可沒少看。

這是TM的系統提示？

就在李修遠還在懵逼的時候，凝固在眼前的三個字輕微搖晃，然後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挪了挪位子，遠離嘔吐物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脖子，看著半空中越飛越遠，飛飛停停的馬勇。

他並不准備聽所謂系統的提示，因為自從浮現在自己眼前的文字消失后，他做了幾次嘗試，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和所謂的系統溝通。

心中更加確定，那幾個字應該就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這夜可真長，」李修遠發出感慨。

本來今晚應該就是普普通通的炮夜，在寒風中抽煙，下雪，求婚，拍照，然後人就著火了，我也跟著燒了起來，清清楚楚，自己被燒死了，一睜眼，就在這個奇怪的廣場，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穿越了，廣場上幾百上千人打斷了自己穿越的想法，然後就起霧，伸手不見五指幾乎快凝成實體的霧，再然後，自己被外星人抓到高空當兄弟需要表現的時候，它居然哭了，最後女外星人把自己從高空扔了下來，我又死了！。

依靠在廣場一個奇怪雕像的李修遠還看著已經成黑點的馬勇，然後不停的思考今晚遇見的事情。

「真他媽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然後自己有做了一個噩夢和機器對其而成的女人上了一堂生理課，又醒來，轉頭就又碰見會飛的人形雕塑。

還有金線組成的三個字。

滴在自己身上的粘稠物，一開始以為是外星人的口水。直到見到外星人本體后，可以確定，那不是外星人口水。那是什麼東西？

那個叫馬勇的人，手是用什麼做的。為什麼自己的皮膚如同豆腐般被他輕輕鬆鬆劃開了，甚至自己都不覺得疼，傷口有馬上癒合。

廣場上的人都去哪裡了？

巨大外星人又去哪裡了？

李修遠努力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默默分析，手還不由自主的撿了個石頭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不過，他實在是沒有偵探的天賦，越寫越亂，越畫越急，怒從心頭起，把那塊完成使命石頭重重的扔到遠方。

「人家的腦子都是咋長的。就我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唄，艹。」

罵完一句就要起身，他剛抬頭就和一個血肉模糊的臉打了個照面。

「艹」

嚇的他直接原地跳了了起來，

血肉模糊並不是個誇張的形容，反之，相當寫實。李修遠離那張臉最近的時候，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幾乎都要挨上了，那就是一團血肉組成的東西，還有一些白色液體在流動。

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靠在雕像上，當他轉身想要向另一個方向跑去的時候，又差點另一個五官扭曲的臉碰上。

李修遠開再次扭身向另一個方向跑去，這次幸運女神關照了他。

沒有怪物擋著他？

向馬勇消失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沒敢回頭，在逃命的緊要關頭也擠不出一點思維來思考，應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

他能做的就是跑。不停的跑。

「呼！」

狂奔一段時間后，滿頭大汗的李修遠，弓著腰，大口喘著氣，舔了舔已經乾裂的嘴唇，捂住激烈運動后撕裂疼痛的肚子。向身後看去，發現那兩頭血肉模糊的怪物並沒有跟過來。

「馬勇去哪了？」他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聽系統的話，跟著馬勇。

內心喊了幾聲系統壓根沒有搭理他。

稍微鬆口氣。他不敢停留，忍著肚子的疼痛繼續向馬勇消失的方向趕去。

太刺激了，不管是著火還是女外星人都沒有剛才兩個血肉模糊的怪物刺激，前者是自己無法抵抗的那種，身體本能徹底放棄了抵抗，這兩個怪物給人有點想自己第一次玩吃雞，恐懼，迷茫，刺激，還有那麼一點點興奮。

「噗呲，噗呲。」

身後再次傳來奇怪的聲音，他扭頭看去。

不遠處有兩個東西在天上飛，而且是朝的是自己方向。

一股寒意從頭到腳將他包裹其中，全身雞皮暴起，李修遠感覺到自己的牙在上下打架。

「蹬蹬蹬」不論方向的繼續奔跑

早已經分不清方向的李修遠只能隨便找個方向走，一片不知好歹的雲，擋住了為他照耀前路的月光，獨留黑暗給在樹林艱難穿行的李修遠，他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那該死的低能兒系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已經在心中聯繫過無數次了。

「嗯？前面那好像是火光。」

孤獨走了不知道多久的李修遠突然發現遠處似乎火光。

幾百米的外星巨人這點火沒用，人家眼和鼻子自帶火，那些血肉模糊的怪物看著獃獃的應該不會用火。

以貌取人的李修遠就是這麼想的。

心中打定主意他三步並作兩步極速向前走去。

長時間的孤獨，讓他越發想碰見同類，抱團取暖是人類的天性，也是本能。

遠處的火光，逐漸放大。

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李修遠放慢腳步弓著腰，又吐了幾口酸水后，慢慢向前挪步。

當他真的即將走目的地，他心中反而猶豫起來了。

這個地方發生什麼都有可能，還是要小心點。

先觀察一下。

弓著腰的李修遠小心翼翼的躲到不遠處一個可以隱藏自己的樹後面，露出頭小心翼翼地看向火堆。

「嗯？」

「嘿嘿。」

「鼻子流血了？看來最近有點火。」